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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儿子交小姨妹托管:孽情暗涌翻卷青葱恨

2020-12-23无缺晴空

知音·上半月 2020年12期
关键词:小姨儿子妈妈

无缺 晴空

周其昌是重庆市的一名成功商人,国企下岗后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但他却遭遇了头痛的问题——一边是高一的儿子学习滑坡,一边是小姨妹情人欲转正。他灵机一动,把儿子转到小姨身边的重点中学,让小姨妹做专职陪读。一方面让小姨妹和儿子融洽关系,自己也方便和小姨妹来往,另一方面儿子也有人监督全力备战高考,这个一举两得的计划多么完美。可是周其昌没有想到,结局完全失控了……

打包解决:儿子的成绩和情人的眼泪

2019年9月1日,是少年周小荣转学到重庆北碚报到的第一天。父亲周其昌和小姨戴丽云一起,驾车将他送到学校大门口。周其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可是名校,你要迅速适应环境,在这里做两年冲刺,考一所重点大学给爹瞧瞧!”

时年42岁的周其昌,原是重庆市忠县一家国营机械厂的技师,妻子是同厂的铣车工。十年前,企业经营不善倒闭,周其昌下海经销特种钢材,妻子戴丽华开了一家小超市,一边接送孩子上学,一边经营超市。两年后,周其昌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从山东、上海等地拿到低价钢材,然后销往本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但周其昌有一块心病,就是在忠县老家读书的儿子周小荣。2003年4月出生的周小荣,从小就聪明伶俐,但进入初中后,正是周其昌生意扩张最繁忙的时期,根本顾不上对儿子的指导和教育。初二那年,妻子戴丽华不幸患上严重的乳腺增生,疑似癌变要切除。周小荣由外公临时代管,他竟然和几个落后生混迹于电子游戏厅。周其昌听说后从济南赶回来,对周小荣进行了严厉训斥。为了抓好儿子的教育,周其昌减少了出差,陪着儿子度过了初三这一年时光。中考时,周小荣成绩平平,只过了普通高中的分数线,被录取到忠县一所普通高中。眼看儿子就要成了废物,周其昌的心病难除。

周其昌第二个心病,就是他和小姨妹戴麗云的感情。周其昌下海办企业后,总部在忠县,第一个销售处就设在重庆市。而戴丽云本科就读于西南政法大学,周其昌对这个聪明漂亮的小姨妹很有好感,有生意应酬时经常带上她。周其昌成功男人的魅力让戴丽云非常欣赏。最终,在一次饭局之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一切……

2011年,戴丽华抱怨丈夫总是不回家,戴丽云也对姐姐有愧疚,于是提出想去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留学,周其昌偷偷资助了所有出国费用。2015年,戴丽云回到国内,她学的是国际关系专业,工作非常不好找,周其昌在重庆给她买了一套130平方米的住宅,并帮她开了一家婴幼儿用品商店。

周其昌除了出差,每个月回一次忠县看看儿子,其他时间就待在重庆市北碚区,和戴丽云相守在一起。多年的私情,年纪越来越大的戴丽云已不满足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几次提出要求转正,但周其昌劝她说,儿子正在读高中,此时离婚,势必影响儿子的情绪,万万使不得!

儿子的成绩,情人小姨妹的转正,两个心病压得周其昌喘不过气。一次,他得知儿子又在网吧两天三夜没有回来后,他下定决心给儿子换个环境,于是托人找关系将儿子的学籍转到北碚区。儿子来这里读书,他长住北碚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周其昌对这个两全计划很是得意。

一个周末,周小荣早早回到小姨家,父亲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盘龙鳝和可乐鸡翅。吃完晚饭,父亲提议三个人一起出去走走,便来到小区附近的锦馨休闲广场。走了一会儿,周小荣被一群跳街舞的小学生吸引,他看了一会儿,回头发现父亲和小姨已不知去向。周小荣找了半天,在一处长椅上找到正在聊天的父亲和小姨,当时父亲背对着他,周小荣听到让他震惊的一句话,父亲告诉小姨:“你放心,等小荣高考结束,我就回去和你姐离婚。”并且,他发现父亲的手和小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周小荣大脑“嗡”的一声,过了许久,直到听到父亲喊他的名字,他才出现在父亲面前。周其昌看到儿子怪怪的,要他回去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那天晚上,周小荣久久不能入睡。他眼前浮现出小时候母亲辛苦带他的情景。父亲为什么要抛弃妈妈?父亲又为什么要和小姨在一起?他心里最揪心的想法是,父亲要抛弃妈妈,这个家要解体,而他,要保护这个家,保护妈妈!

致命疏忽:护家少年在父辈孽情中煎熬

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周小荣半夜醒来,有些头痛,便去父亲房间找父亲要药。小姨的家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周小荣住在靠边的一间,而父亲和小姨住在里侧的两间,小姨住的是主卧。周小荣发现父亲的房间门是虚掩的,床上是空的。周小荣再也无法睡着,睁眼熬到了天亮。早晨起来,小姨问他是不是没睡好,他回了一句:“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睡不好?”小姨和父亲的脸色大变。周小荣狠狠地甩门而出。

这天晚上,周小荣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他关了手机,一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打开手机,发现父亲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没理会,却给母亲打去了电话。他问母亲:“妈妈,你还好吗?”妈妈很诧异,说自己都好。这时的周小荣已经流泪了,他想妈妈,更想把父亲的背叛告诉妈妈,但他还是忍住了。医生说过,妈妈乳腺增生很厉害,有癌变的可能,他不想让妈妈的心再受伤,不想让妈妈流泪。想着想着,周小荣泪流满面……

凌晨时分,周小荣才回到家,面对父亲和小姨的询问,他解释说,自己心情不好,出去走了走。小姨一再解释,昨晚他父亲是去她房间盘点母婴店的账务。父亲说,大人拿出全部的财力精力给他,让他只管学习,周小荣点了点头。

这次事件,让周其昌和戴丽云很紧张,他们收敛了不少。周其昌离开了重庆,回到忠县经营公司。周小荣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一年春节,一家三口在忠县过了一个团圆的春节,周其昌除夕夜还特意为妻子做了她喜欢吃的几样菜。大年初三,一家三口还去了石宝寨景区拍了一张合影。周小荣将这张照片洗了一张放大,上面还特意加了一排字:“幸福在自己手中,要靠每个人的珍惜……”他把这张照片摆在客厅。周其昌看到这行字,愣了一下,接着便笑着对儿子说:“你这字加得好,如果不珍惜,哪会有幸福?”

2020年3月,高二下学期开学,周其昌为了不让敏感的儿子心理产生波动,他特意让周小荣自己乘车去学校,做出一副与戴丽云没再联系的姿态。周小荣回到学校后,一心投入到学习中,也希望自己以新的姿态搞好学习,迎接高考。

可是这边,戴丽云看到周其昌渐渐冷落了自己,开始不停地闹腾。青春靓丽的小姨妹黯然神伤,泪眼迷蒙,周其昌的心又软了。

2020年4月19日,星期日。这一天周小荣休息,他约了两个同学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三个孩子边走边说笑,到影院时电影已开场了。刚看了20分钟,前二排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引起了周小荣的警觉,他冲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两人一抬头,正是父亲和小姨!周小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同学在身边,恨恨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大惊失色的周其昌连忙拉起儿子:“走,我到外面跟你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其昌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遮掩下去了,只能面对。他领着儿子找到一个安静的茶馆,讲起了他和病恹恹的妈妈多年没有感情,小姨妈对自己一往情深,并且,这次小荣转校,也是小姨提出的,并不是父亲的私心。他还向儿子表达了自己会回归家庭的决心。周其昌诚恳地对儿子说:“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这是大人间的事,不过,我和你母亲已没有感情,可能离婚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不!我绝对不同意你们离婚!”周小荣坚定地说:“妈妈现在都癌变前兆了,你要是离婚你是逼着我妈妈死!”周其昌只好说:“你好好学习,在你上大学以前,我不会考虑我自己感情的事情!”周小荣又问:“那是不是我能考中名校,你就不和妈妈离婚娶小姨?”这时候周其昌的电话响了,一笔大生意要谈,他挥挥手,说:“再说再说,先把你对我的承诺做到,好好学习考名校!”

为了让儿子放心,周其昌只好答应儿子,这段时间,他先离开,保证与戴丽云不再来往。他又给儿子报了网校的课程,让戴丽云好好督促儿子学习。对小姨妹,他交代两个字:一个“忍”,一个“拖”!

周其昌与戴丽云的孽情挑明了之后,她总是觉得不好面对外甥。哪想到,周其昌一走,周小荣当天放学之后回到家中,饭也不吃就逼问小姨:“你明确告诉我,你和我爸的关系能不能做个了断?”戴丽云只想把周小荣搪塞过去,便用周其昌的办法,采取拖延战术:“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样含糊其辞的话,周小荣自然是不会满意。面对周小荣的步步紧逼,戴丽云只好明确表态:“我和你爸分手,你好好学习吧!”得到承诺,周小荣这才放下心来。

青葱遗恨:少年投毒又跳桥何其惨痛

2020年5月19日,周小荣由于早晨匆忙出门,把一本练习册掉在了家里,中午他赶回家中去取,打开大门,父亲常穿的一双锃亮的皮鞋就摆在房间门口的地垫上!原来,前一天,周其昌到重庆经销处处理业务,想趁着周小荣白天上课时间和小姨妹约会,哪想到被周小荣回来取练习册撞了个正着!周小荣冲到主卧,拼命敲了半天,父亲和小姨才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门口。

周其昌先是软了下来,可能想缓和一下气氛:“小荣,你听我解释,我是有事回来和你小姨商量,不是来约会的。”这拙劣的借口,让周小荣更加生气,他大叫道:“言而有信才叫人,难道你们成年人就不信守承诺吗?”周小荣的话过于激烈,戴丽云有点承受不住:“小荣,你不要激动,我和你爸是真感情,真心相爱,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戴丽云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周其昌劝住。周其昌了解儿子,这么激化下去,以儿子的性格,怕是会以辍学来抗争。周其昌尽量用软话来劝说儿子,同时也表达了对自己“不守信用”的歉意。周小荣非常愤怒,对小姨破口大骂,戴丽云觉得自己理亏又不好多说什么,最终三人草草收场,周其昌去了宾馆,剩下周小荣和小姨各自安歇。

第二天,周其昌要坐飞机去广州参加一個钢材供销会议,他早晨又安慰了一遍儿子,直到儿子答应不会再意气用事,他才离开。这边他还要安抚戴丽云,告诉她,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戴丽云还想着转正,自然是应承下来。

周其昌走后,家中就剩下了姨甥两个人,两人除了吃饭,各忙各的。几天后,周小荣再一次回来发飙追问戴丽云:“我妈是你的亲姐姐,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拆散我们家吗?”戴丽云也来了脾气,委婉地说:“我可以答应你这两年和你爸不再来往,但以后的事情我没法回答你。谁规定结婚两人就必须过一辈子?这只是婚姻双方的一个美好愿望,分分合合乃世间常事。”

周小荣不再说话,从这天开始见到小姨只会冷笑,笑得她心里发毛。戴丽云告诉周其昌,周小荣的样子有点怪。周其昌给儿子打电话,周小荣冷冷地说:“知道了,我和小姨正在搞学习,你放心!”周其昌以为一切都暂时被按下了,哪里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正在酝酿!

周小荣在日记本子上写着:“我根本阻止不了小姨和父亲的孽情,即使他们中断,也是暂时的,等我高考结束,他们还要在一起。我不想那一天看到妈妈绝望的面容,心中一阵剧痛。我不可能考上名校,那么,让我中止这一切!”

这个绝望的少年,一瞬间竟然闪现出一个想法,除掉小姨,保卫妈妈!

5月20日,周小荣到一家农资商店买了一瓶农药,悄悄地藏在书包里。5月24日周日这天中午,两人吃午饭时,趁小姨盛菜,周小荣从书包里掏出两瓶饮料,打开一瓶,将农药兑进其中,然后递给小姨说:“这是我刚买的一种新饮料,很好喝。”戴丽云见外甥给自己买饮料,非常开心,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但她觉得味道不对:“这个饮料怎么这么难喝?”周小荣赶紧解释说:“这是一种新口味饮品,先苦后甜,你再喝一大口尝尝!”戴丽云又喝了一大口,吐了一半出来。半小时后,戴丽云觉得肚子痛,她挪到床边,倒在了地上,她痛苦地喊:“小荣,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赶紧打120救我——”

周小荣有些害怕,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在想,如果小姨真的被毒死,自己是不是要偿命?他想打120急救电话,但他又希望自己能够拖延时间,小姨就不会得救,妈妈就能避免被遗弃的命运。在这种剧烈的内心挣扎中,他哆哆嗦嗦地下了楼,恍惚间来到嘉悦大桥上。

那一刻,周小荣想自己了断,他走到嘉悦大桥中间,攀住斜跨桩的缆索,慢慢爬了上去。有行人发现了他的异常,劝他下来。几分钟后,接到报警的民警和消防人员也赶到现场。一旦有人靠近周小荣的缆索,周小荣就做出要跳江的架势,对方就不敢再向前。救援人员一组正面与周小荣谈话,另一组在侧面悄悄接近周小荣,趁他不注意,将其解救。

民警将周小荣接到派出所,询问他轻生的原因,他仍是一言不发。周其昌得知儿子跳桥的消息,紧急往回赶。直到当晚8点多钟,承受不住煎熬的周小荣才说出自己给小姨投毒,小姨已昏倒在地的事实。民警立即赶往戴丽云家中,将重度昏迷的戴丽云送往医院,但已回天无力,当日凌晨2点,戴丽云停止了呼吸。

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且已满16周岁,周小荣被重庆市北碚区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出事后,周其昌对儿子以投毒的方式保卫家庭的行为震惊不已,痛不欲生。他翻看了儿子的日记,当他读到儿子得知他的孽情后万箭穿心般的各种折磨,他愧疚难当。而戴丽华得知这一切,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精神几近崩溃,一天到晚念叨着儿子,宁愿让自己替儿子承受这一切。可法律无情,一切没法重来。她坚决提出离婚,不想和周其昌再过一天。

目前,此案还在进一步审理中。

[编后]周其昌以为用情人小姨妹给儿子陪读,就可以两全其美,既能让儿子有学霸陪读,又可让小姨妹和儿子增进感情,为以后新家庭铺路。可是他忽略了,自己和小姨妹这种情人关系,在儿子的面前,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一旦孽情被儿子察觉,少年的冲动不可预料。周其昌看起来高明的举动,实际上把青春期懵懂的儿子放在极其危险的关系中。少年受不了成年人世界的算计,看不懂父亲和小姨之间的步步为营,热血护家的他终于毁了小姨也害了自己,而身为父亲的周其昌难辞其咎,此案值得深思!

编辑/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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