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的影响因素分析——以河北省优质麦产区为例

李嫣资，白静静，王 健，刘富强

（1.河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河北金融学院国际教育学院；3.保定市农业科学院，河北保定 071000）

关键字：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技术采纳；DEMATEL-ISM

随着消费者对粮食质量安全的关注度不断提升以及消费者膳食习惯的改变，面粉加工企业对“营养、安全、无污染”的优质麦需求不断增加［1］，但当前我国优质麦大量依赖进口［2］，并且由于麦农长期传统粗放的生产方式，优质麦生产中存在水资源浪费严重，农药、化肥利用效率低下，以及土壤中的农药残留、铬镍等重金属污染等问题。2019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通过开展农业节肥节药行动，发展生态循环农业，创建农业绿色发展先行区，加强农村污染治理和生态环境保护，推动农业农村绿色发展。”而推进优质麦产业绿色发展，关键要靠绿色产业技术的支撑。绿色产业技术不仅有助于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而且对农业生态环境的持续改善以及农产品质量的持续提升具有重要作用［3］。麦农作为绿色产业技术的终端需求者和采纳者，其采纳行为直接决定了绿色产业技术能否有效推广应用［4］。为此，本文通过分析影响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因素间的关联关系及作用机制，探究推进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应用的关键因素，对促进优质麦产业绿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 文献回顾

回顾已有研究文献，学术界对绿色农业技术采纳做了大量的实证研究。针对绿色农业技术的内涵，由于绿色农业技术与绿色农产品紧密相联，随着消费者对绿色农产品需求的增长，派生出生产者对绿色农业技术需求的不断增加。张云华等［5］认为，绿色农业技术是农业生产中用于生产“安全、无污染、优质、营养”的绿色农产品的农业技术。沈丹宇［6］依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对技术概念的界定，表明狭义的绿色农业技术是指优质品种选育技术、生物防治技术、食品安全生产技术、平衡施肥技术、生物能源技术、农产品质量标准体系和检测技术、信息技术等具体可操作的、绿色环保的工艺手段。本文以优质麦为研究对象，基于前期学者对绿色农业技术内涵的研究，结合优质麦产业链的特点，引申出绿色产业技术指以粮食质量安全为宗旨，以保护生态环境为目标，涉及到优质麦产业链上的多种相互匹配的绿色关键技术集合。

围绕绿色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影响因素，国内外学者运用Probit 模型、二元Logistics 模型、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侯晓康等［7］从农户个体家庭、生产经营、信息获取及绿色农业技术认知因素四个维度分析农户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因素；余威震等［8］从农户参与市场的能力以及市场环境建设探究了二者对农户采纳绿色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杨玉苹等［9］研究表明农户的预期收益将显著影响农户参与生态农业转型行为。由于影响因素间具有关联性，吴雪莲等［10］运用ISM 方法分析得出提高农户对农产品的安全认知直接影响农户对绿色农业技术的采纳。

通过对上述文献梳理，一方面学者对绿色农业技术扩散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水稻以及蔬菜、瓜果等经济作物的研究，对如何推动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应用的研究较少；另一方面绿色产业技术扩散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影响农户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致因因素非线性交互，探明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的关键性因素，提升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采纳效率，是促进优质麦产业绿色发展的关键。基于此，本文集成Dematel 和ISM 方法，运用Dematel 方法分析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因素间关联关系，结合ISM 方法构建影响因素的多阶梯结构模型，识别出关键致因因素，为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应用研究奠定方法与实践基础。

2 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理论分析和假设

2.1 绿色产业技术的供需分析

麦农作为绿色产业技术的终端需求和采纳者，基于舒尔茨的理性小农理论，农户生产决策的最终目标是追求自身利益或效用最大化［11］。因而，麦农在采纳绿色产业技术时受技术的投入成本、技术的盈利水平、采用技术的风险、技术信息的质量、优质麦的市场前景以及农户的个人及家庭特征等因素影响。由于绿色产业技术具有应用成本高、风险大等特征，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成本是麦农决策的关键因素。为此，本文假设除技术采纳成本外其他因素不变，构建一条向右下方倾斜的麦农对某项绿色产业技术的需求曲线。即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成本越低，采纳该技术的麦农越多；反之则相反。绿色产业技术作为准公共物品，其供给主体主要来自于政府部门及涉农企业［12］。考虑到绿色产业技术转移的特点，假定任何一个农户面临一条水平的技术供给曲线，水平供给曲线的高度取决于农户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实施成本与风险［13］。意味着绿色产业技术不存在供给限制，可提供给无数麦农采纳。选取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成本C 作为纵坐标，以绿色产业技术采纳人数Q 作为横轴，D 表示绿色产业技术需求曲线，S 表示绿色产业技术供给曲线，如图1 所示。

图1 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供需关系

若市场环境建设良好，优质麦销路通畅并实现优质优价，麦农的农产品质量安全意识与环保意识提升，政府的技术补贴政策力度加大，即当除技术实施成本的其他因素变动时，会引起需求曲线发生移动，使得绿色产业技术需求曲线从D1移动到D2，在技术供给曲线为S1时，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人数从Q1增加到Q'1，如图1 所示。但目前绿色产业技术推广服务工作落实不到位，麦农无法获得有效的技术指导服务；涉农企业在绿色产业技术扩散过程中缺少带动作用，极大的增加了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成本，使得绿色产业技术供给曲线由S1移动到S2，在技术需求曲线为D1时，使得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人员从Q0减少到Q1。

2.2 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研究假设

结合以上分析，并根据绿色产业技术投入的特点，本文提出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影响因素的以下假设。

（1）麦农个人特征。大量研究表明，麦农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以及麦农的环境保护意识和农产品质量安全意识都会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由于麦农年龄主要分布在45～55 岁之间，并且绿色产业技术采纳决策者往往为男性，因此，本文选取麦农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环境保护意识和农产品质量安全意识作为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个人特征因素。

（2）麦农家庭特征。1）麦农家庭的兼业程度。Mcnamara 等［14］实证研究表明，当农户中大多数劳动力处于兼业情况，那么农户的工作重心转移至非农业，因而缺乏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动机和需求。由此可见，若麦农家庭兼业程度越高，麦农采纳技术的机会成本会越高，那么麦农越不倾向于采纳绿色产业技术。2）麦农家庭性质。相对于小农户而言，家庭农场、专业种植大户种植规模较大。林毅夫［15］提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种植规模越大，越倾向采纳绿色产业技术。因而，专业种植大户、家庭农场更易于采纳绿色产业技术。政府为鼓励种植大户辐射带动周围小农户，倾向于为种植大户提供更多优惠政策，这进一步刺激了种植大户采纳绿色产业技术。因此，本文选取了麦农家庭性质和兼业情况作为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家庭特征因素。

（3）绿色产业技术的成本收益。由于利润最大化是理性小农决策的首要条件，邓正华［16］实证研究表明，技术成本和预期收益显著影响农户对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为此，本文假设绿色产业技术投入成本和预期收益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

（4）绿色产业技术推广服务质量。绿色产业技术供求双方是在一个具有产品差别的和一定竞争性的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中决策，技术需求方通常缺乏专业技术知识，需要学习和培训，以减少信息不完全或不对称。基于信息差异化理论，吴雪莲等［17］实证研究表明，农户信息搜寻成本越小，信息获取越准确，农户更易于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由于绿色产业技术操作复杂，受麦农教育水平的限制，曹建民等［18］研究表明，技术培训频率以及技术指导满意度会显著影响农户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因此，本文假设技术推广信息渠道通畅度、信息质量满意度以及技术指导频率和培训满意度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

（5）绿色产业技术扩散制度建设。1）政策因素。由于绿色产业技术的经济和生态效益实现周期较长，而且绿色产业技术的外部性使得短期内技术扩散需要政府干涉。黄炜虹［19］研究表明，环境管制和技术补贴会对农户的生产方式产生影响。2）市场环境建设。要实现绿色产业技术扩散最终还需要依托良好的市场环境。完善绿色食品认证体系，提升涉农企业带动作用，让农户享受到绿色产业技术带来的附加收益，从根源上推进绿色产业技术扩散。因此，本文设置技术补贴力度、环境监管强度和产品质量认证作为影响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制度环境因素。

3 数据调研与样本统计

3.1 数据来源

本文所采取数据来自于课题组2019 年9—10 月进行的关于优质麦产业绿色化发展的随机问卷调查，调研区域为河北省优质麦主产区，包括石家庄、衡水、邢台三个地市。调研主体分为农户和省（县）农科院、县技术推广站、以及河北农业大学优质麦技术研发推广领域的专家。调研共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针对农户，调研采取分层抽样法。在每个地市随机选取1～2 个县（区），每个县（区）随机选取1～2 个乡镇，每个乡镇随机选取2～3 个村，最终共调查了6 个乡镇13 个村，共计445 份农户调查问卷。剔除重要变量缺失的无效问卷后，共获得有效问卷436 份，有效率为97.98%。第二阶段针对优质麦产业技术领域专家。基于前期对农户的调研，提取出影响其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影响因素，邀请50 个专家对各因素间的影响关系进行问卷调研，采用0-4 标度对因素影响的重要性打分。共收回有效问卷50 份，有效率为100%。

3.2 样本统计

基于436份有效样本，农户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考虑优质麦产业链环节的关键绿色技术，本文选取了产前（农机深翻技术、良种选育技术）、产中（喷灌节水技术、绿肥种植技术、病虫害绿色防控技术）和产后（秸秆还田技术），统计河北省优质麦主产区农户绿色产业技术采纳情况，如表2 所示。除秸秆还田技术外，麦农对绿色产业技术的采纳率普遍偏低。特别是产前的保护性耕作技术及产中的绿肥种植技术，采纳率仅为5%左右。而麦农在采纳某项新的绿色产业技术时，重点关注采纳绿色产业技术后是否能带来更高的收益。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考虑因素排序，如表3 所示。

表1 农户样本的基本情况

表2 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统计分析结果

表3 麦农采用绿色产业技术考虑的因素排序

4 DEMATEL-ISM 模型构建与实证分析

4.1 DEMATEL-ISM 模型构建

20 世纪70 年代初期，美国学者Gabus A 和Fontela E 最早提出DEMATEL（决策实验室分析）方法，该方法借助图论与矩阵论原理分析系统中各因素的逻辑关系以及影响或被影响程度［20］。ISM（解释结构模型）是Warfield J N 开发的一种用于分析复杂社会经济系统的结构问题的方法，该方法主要用于确定各因素的影响层次［21］。集成DEMATEL 与ISM 方法已经广泛应用于产业经济发展、企业管理等各个领域，用于解决复杂系统的经济、社会、技术等影响因素间的因果关系。周德群等［22］最早提出了集成DEMATEL-ISM 构建系统层次结构模型的方法；史丽萍等［23］集成DEMATEL-ISM 方法，分析企业应急能力结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常启军等［24］利用DEMATEL 分析企业内部各要素综合影响程度及中心度、原因度，结合ISM 方法得到内部控制系统构成要素之间的层次结构图。

基于河北省优质麦主产区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的调研结果，结合国内外学者对农户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影响因素分析，本文采用集成DEMATEL-ISM 方法确定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关键致因因素。为了分析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影响因素，通过明晰的结构以促进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应用的进一步提升。具体构建分析流程如图2 所示。

图2 DEMATEL-ISM 集成流程图

4.2 系统分析过程的六个关键步骤

第一步，确定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因素，如图3 所示。本文基于研究假设，将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的影响因素分为外部和内部驱动因素。内部驱动因素包括农户个人及家庭特征，绿色产业技术的成本与收益。外部驱动因素包括绿色产业技术扩散的服务质量以及制度建设情况。

图3 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影响因素

第二步，构建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的直接影响矩阵。通过对专家问卷整理计算出每种情况出现的次数，并以该频率作为权重对专家意见做集成处理，进而得出直接影响矩阵，如表4 所示。

表4 直接影响矩阵

第三步，确定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的综合影响矩阵T，计算结果如表5 所示。，其中I为单位阵，为的逆矩阵。

表5 综合影响矩阵

表5（续）

第四步，计算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各影响因素的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和原因度，结果如表6 所示。并绘制出笛卡尔坐标系，如图4 所示。

表6 DEMATEL 方法求解结果

表6（续）

图4 因果图

通过各个因素在笛卡尔坐标系中的相对分布可知，绿色产业技术投入成本因素的中心度最高，表明其在影响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与“理性小农”假说相吻合。由于绿色产业技术的应用需要投入额外成本，如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无法直接为麦农带来足够高的预期收益，那么麦农在决策时会充分考虑新技术的投入成本。农户家庭性质因素原因度最高，表明农户家庭性质对其他因素的影响最为强烈。农户采用绿色产业技术的预期收益原因度最低，说明该因素受其他因素影响度最大。由此可知，专业种植大户、家庭农场相对于小农户而言，一方面其种植规模较大，土地成片直接为其采纳绿色产业技术提供了物质保障；另一方面种粮大户有较为稳定的销售渠道，通过与加工企业签订购销合同实现优质麦的优质优价，因而其更在意优质麦的品质，更关注绿色产业技术的运用。

第五步，计算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综合影响矩阵的标准化可达矩阵。由于阈值影响到后续的可达矩阵的构成及层次划分，经过专家多次商讨验证后，本文确定阈值，最终得到的可达矩阵M，如表7 所示。

表7 可达矩阵

第六步，对影响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行为各因素层级划分。通过计算可达集和先行集，确定第一层因素，如表8 所示。

表8 第一层因素确定

图5 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采纳因素层次结构模型

5 结论与启示

5.1 结论

本文基于河北省优质麦主产区石家庄、衡水、邢台三地麦农的调查数据，集成DEMATEL 与ISM方法，对影响优质麦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的内、外部驱动因素进行了研究，重点探索了影响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因素间的逻辑关系和层次结构。主要结论如下：

（1）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行为受到多个因素共同影响，麦农的农产品安全质量意识和环境保护意识以及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成本收益属于直接驱动因素。如果优质麦的“优质优价”市场尚未形成，麦农采用绿色技术生产的优质麦获取的收益小于其绿色生产投入的成本以及以绿色方式生产优质麦产量的降低带来的损失，那么“理性”的麦农不会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这也将进一步影响麦农对农产品安全与环境保护的认知，直接阻碍了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

（2）麦农的受教育程度、家庭性质及政府环境监管强度属于深层根源因素，进而影响绿色产业技术推广的服务质量及扩散环境制度建设。如麦农会根据政府的监管、补贴政策来决定是否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进而影响麦农的预期收益；麦农的受教育水平直接决定了其对绿色产业技术的认知和接纳能力，进而影响其对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预期收益的衡量以及麦农对农产品质量安全和生态环境的认识。家庭性质决定了麦农的种植规模和经济基础，由于种粮大户有较为稳定的销售渠道以及准确的市场信息，更易实现优质麦的“优质优价”，促使其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转变生产方式。

5.2 政策启示

（1）推进形成优质麦市场机制，探索可复制的绿色生产模式。只有麦农采纳绿色产业技术的收益提升，麦农才会考虑采纳该技术。为此，要充分发挥粮食加工企业的辐射带动作用，进一步完善细分市场，采用多样化营销方式，真正实现优质麦从“优质”走向“优价”。探索创建“龙头企业+科研机构+合作社+农户”的绿色生产模式，一方面龙头企业与科研机构密切合作，为其提供绿色产业技术支撑；另一方面企业通过合作社与农户有机联结，企业为麦农提供物资保障及销售渠道，麦农负责优质麦田间种植管理，合作社作为桥梁为麦农提供技术指导服务并辅助完成相关管理工作。

（2）完善政府激励约束机制，提高绿色产业技术推广服务质量。政府的监督补贴政策对农户采纳绿色产业技术起到靶向作用，影响麦农的采纳决策过程。通过卫星遥感监测、大数据等技术完善农业政策，严格禁止严重影响农产品质量安全以及环境污染的生产行为，并对提升土壤质量、保护生态环境、提高产品安全质量的生产方式给予鼓励和补贴。同时，要完善农技推广人员激励机制，确保麦农能得到及时准确的技术信息和有效的技术指导服务，提高绿色产业技术推广服务质量。

（3）加强高素质农民培育，加深麦农对绿色技术的认知。提升麦农绿色产业技术采纳率的根源在于提高农民的素质。依托政府部门和龙头企业，从知识普及和技能培训两方面加大对麦农的培育。重点提升麦农对农产品质量安全及环境保护的认知，进而加深麦农对绿色产业技术的认识，同时对麦农提供及时的技术指导培训，提高麦农的技术操作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