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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驾到,我的生活乱了套

2020-12-21刘梦婷

分忧 2020年12期
关键词:文海文静岳母

刘梦婷

我叫石青磊,是上海一家物流公司的质量管理经理。

2015年,经朋友介绍,我和齐文静相识相恋;2016年5月1日,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我们步入婚姻殿堂。

婚前,我对文静说:“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再婚后多有不便,将来咱们有事,还得多多仰仗你妈。”文静温柔地点点头。婚后不久,文静就怀孕了。预产期快到的时候,岳母从老家赶来上海。

为了迎接岳母,我们给次卧重新添置了新床新被。岳母来后,里里外外看一圈,却直接将行李搬到主卧:“静静快生了,晚上睡不到个囫囵觉,你白天还要工作,不能让她影响到你。”虽感动于岳母的体贴,但我也不想和妻子分开,反对无效后,我求助地看向文静,文静却安慰道:“我妈说得对,等我做完月子就好了啊,乖。”

我灰溜溜地搬到小卧室。女儿满月后,岳母却以孩子夜奶,文静还需要帮助为由,驳回了我重回主卧的请求。孩子断奶后,我的回房申请再次被岳母拒绝。看岳母这架势,是不打算让我回自己房间了。文静私下和我说,我才恍然大悟,“我也没说让妈白照顾啊,她可真有意思,还闹这一出!”除了家里开销,我每月多给岳母五千元,相当于开工资,岳母终于搬到小卧室了。

2017年年底,岳母要回老家过年。念着老人家为我们辛苦大半年,我包了一万元的红包给岳母,妻子笑称这是“年终奖”。钱,岳母没接:“工作有‘年终奖,身为儿女的,难道老妈都不值得你们单独另外孝敬孝敬?”岳母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了我的心上,妻子竟然觉得自己母亲的话很可爱。因把握不好这个度,我就直接问岳母多少钱合适,岳母倒也没客气:“两万!”揣着两万元的红包,拎着我和妻子买的一堆礼品,岳母高兴地回了老家。

我不想让岳母再来帮忙了,便和文静商量请个保姆。哪知文静一下子就变脸了:“请我妈来的是你,让她走的也是你,你什么意思啊?”

文静在家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因家穷,姐姐很早就辍学工作了,她是家里硬供出来的高才生。我明白她那份想回报培养之恩的心,但是岳母的行为让我不大舒服。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文静思考后还是坚持让岳母过来。

过完年,岳母就过来了。岳母过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文静的姐姐文琳就离婚了。岳母天天跟文静哭诉,说文琳多么多么不幸。我们都很同情姐姐的遭遇,但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岳母白了我一眼:“谁说帮不上忙了?你姐现在都没地方去,你们可以请她住你们家啊!”岳母敢说敢做,我和妻子还没商量定,她就将妻姐带到我家了,文静见到消瘦的姐姐,已然是红了眼角,忙着给姐姐和外甥女整理房间。人已经来了,而且表明按市场价付我们房租,我不好再说什么。

我老家有这方面风俗,就是说夫妻不能跟同辈婚姻不幸的亲朋长住同一屋檐下,否则也会影响二人的婚姻。我是开明的人,家乡那些传统讲究实在不值一提,但同妻姐住一起,確实不方便。

我家房子总共就九十多平方米,是个两居室。我和文静住的房间大一些,另外一间屋子不大,岳母和我女儿住。妻姐来了之后,岳母张罗着将床换成上下铺,并见缝插针地靠墙添了一张刚好够外甥女睡的小床。外甥女只有6岁,小孩子爱闹腾,这样我女儿就睡不好了,于是,晚上我们就将女儿带到自己房间。

女儿会吵夜,看着文静熬得乌青的两眼,我实在不忍心,于是主动承担了照顾女儿的工作。工作压力大,早出晚归是常态,之前没有照顾女儿时,精力勉强能撑起来,但自从熬夜后,我整个人疲惫极了,工作连连失误。随着降职,我的工资也不足之前的二分之一了。我很烦闷,刚想跟文静倾诉,她就被岳母叫走了,看着屋里屋外忙前忙后的文静,我只能将话咽进肚子里。晚上睡觉前,想跟文静说些知心话,看着她眼里身上的疲惫,话到嗓子眼再次咽了下去。

我生活上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有时候我会撞见刚刚洗完澡穿着浴衣的妻姐;我急着用卫生间时,里边总有人;本来家是个放松的地方,我却每天穿戴整齐,连穿个大裤衩子都觉得尴尬;以前下班,我和文静会分享各自经历的事,现在却换成了她们娘仨的“八卦会”;我和文静的夫妻生活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家里隔音效果不好,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弄得很败兴……

我和文静抱怨,文静也很无奈:“一个是辛苦养育我的老妈,一个是疼我爱我的老姐,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说。”话没说成,老家的岳父突发脑梗去世了。岳父去世后,文静就变了:要不是因为帮自己带孩子,母亲就不用来上海,父亲得到照顾,也许就不会去世了。她深深觉得自己对不住父母,更觉得孝顺要趁早,因此,无论岳母有什么要求,她都百依百顺。

岳母刚表达了文静的弟弟文海暑假要来上海玩,文静就开始着手准备迎接。“你有没有想过,文海来了住哪里?”“他就住个把月,打个地铺呗,又碍不着你什么事。”我很生气:“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嫌着你弟碍事吗?你看看咱家,像个什么样了,一窝子整天乱糟糟的。”啪的一声,文静摔了手中的茶具:“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娘家人!要不然我们都走!”说着,文静就打开行李箱往里塞行李,我赶紧拦下她,好说歹哄才平息了她的怒气。妻弟来后,文静安排他各处去玩儿去吃,不到二十天,家里生活费就超支一万多元。

矛盾激化还得从妻弟考上老家县城的公务员说起。岳母觉得必须得为妻弟在县城买房,她看好了一套小复式,大概七十来万元,首付近四十万元。岳母手头有个二十来万元,还差的十来万她让我和文静补上。我不乐意:“我们买房的时候,您可是一点都没支援,找您借钱您都说没有,现在给文海买房子,买个小的就成,您非要买复式,但您也不能让我们出这个钱,同样是儿女,在您老眼里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你小子怎么不说我培养了文静,你怎么不提我给你带孩子呢?”“难道文海您没培养?带孩子我们可是给了您工资的,再说了,这些年,您从我和文静这里拿走的钱够多了,您还要怎样,不说让您一碗水端平,起码咱们得把握个度吧。”岳母不承认偏心,举着颤抖的手指:“你,你……”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我把岳母气进了医院,文静撂下一句话:“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别过了。”

后来,文静还是掏了15万元为文海付了首付。我真的受不了了,于是搬到公司宿舍。一天,文静来公司找我,这才发现我工作的事情。“这么大压力你都一个人受着,我却没能早点发现,我这媳妇儿当得真不称职。”看着文静心疼悔恨的模样,我也很难受,提起有关岳母和妻姐的事儿,文静也为难:“现在我家就我一个在大城市立住脚,日子好过点,爸爸去世了也没享到福,妈妈、姐姐和弟弟,你说我能忍心不管吗?”“那在附近租个房,妈和姐搬过去,咱们也方便照顾。”文静说:“我其实早觉得搅在一起不舒服,也私下跟妈说过,她不同意,说自家有房子,为什么还要花钱租房子,我再说她就哭着闹着要回老家;我姐都那样了,让她搬走的话我也说不出口!”“那你说我们的婚姻受到影响了,妈还不会顾及你的感受吗?”“我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该说你小心眼儿了。”

我和文静心里都明白,除非我们有能力再在上海供一套房,否则,这真是个死结,唯有我的无限制包容才行。其实,挤点闹点也没关系,但是岳母无休止的干涉与索取,实在是让我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了。比如岳母知道我现在没领导头衔了,工资还低。她逢人便说,我是个吃软饭的,靠媳妇养,自己挣的钱连路费都裹不住,要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我在职场发展得好好的,是岳母给我整了一摊子事,职位才丢的;我和文静感情挺好的,在岳母不停地撺掇干预下,我们的婚姻也频遇危机;生活上,她把一家子大小弄来后,也全乱套了,家里整得乌烟瘴气……

可文静放不下他们,而我又放不下文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责编/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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