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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没道理(二)

2020-12-21公子衍

花火B 2020年10期
关键词:老夫卷子

简介

她喜欢学习,他喜欢薛夕,他會陪她到世界之巅。

人气作家公子衍

打造”男强女飒“燃文

喜欢你,没道理

神秘大佬X学习天才

薛夕一门心思搞学习,向淮一门心思追薛夕。

向淮:“小朋友,去看电影吗?”

薛夕:“不去,两个小时可以刷两套奥数题了。”

温柔的风,落日的霞,你是我想起来心里就冒泡泡的小美好。

老刘进入教室时,上课铃声还未响起。

他将厚重的卷子放在讲台上:“课代表发一下卷子!”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薛夕坐在最后一排,看见同学们都伸长了脖子。等课代表陆续将卷子发下来后,一阵窸窸窣窣中,叹息声、惊喜声不断在各个角落响起。

课代表周振斯文瘦弱,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他走到薛瑶身边,将她的卷子递过去。

有人好奇地询问:“多少分?”

薛瑶看了一下分数,语气里带着轻松和骄傲:“一百二十七分。”

“题目这么难竟然能考这么高?”

薛瑶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哪有,跟范瀚比起来我还是差一点。”

“怎么能跟范瀚比呢?他可是从小参加数学联赛拿奖拿到手软的人!不过你跟他真是天生一对,成绩都这么好……”

听着周围的惊叹声和赞美声,薛瑶像是早已经习惯,下巴微抬,不自觉地看向最后一排。

薛瑶假惺惺地开口:“周振,快看看我堂姐考了多少分?”

周振在卷子里翻了翻,没看到薛夕的,却先看到了范瀚的。他急忙抽出来,准备递给范瀚……

这时,讲台上的老刘开口了:“这次数学考试,全年级有且仅有一个满分,就在我们班!”

“哇!”

“范瀚这分数也太牛了吧?”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范瀚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昨天考试他有几道题把握不准,现在看来全对了……

“范瀚,恭喜你啊!你真是太厉害了!”

耳边传来薛瑶的恭贺声,范瀚勾起嘴角看向她。

昨天回家后被告知,婚约的对象换成了薛瑶,范瀚当时就松了一口气。他这样的人,就只有最优秀的女孩才配得上他!

一百二十七分……嗯,勉强可以吧。

这时,范瀚眼前一晃,周振将卷子放到他的桌子上。

范瀚下意识地看向分数栏,随即笑容僵在脸上,一百三十八分?这是怎么回事?拿错卷子了吧?

就在他们疑惑时,大喘气的老刘说了下一句话:“让我们恭喜薛夕同学!她的数学知识非常扎实,这次考试题目很难,她的成绩出乎意料!比第二名范瀚整整高了十二分!”

这话落下,整个教室里的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鸦雀无声!

足足两秒后,大家才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最后一排的女孩。

范瀚错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扭头。就见女孩缓缓抬起头来,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慢慢定格在他的身上。随即女孩缓缓勾起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开口:“还行。”

范瀚的脸瞬间火辣辣的,宛如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旁边的薛瑶同样僵住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怎么会?怎么可能?

“下课!”

老刘卡着下课的时间点讲完卷子,离开教室。

他前脚刚走,教室里后脚就炸开了锅。

“吱!”

椅子拉动的声音响起,薛夕的前桌转了个身,人跟得了软骨症似的靠在薛夕的桌子上:“喂,薛夕是吧?我叫秦爽!”

女孩一头粉红色的头发,身上的配饰较夸张,像是二次元里的人物。她嚼着口香糖,说完这句话还顺势吹了个泡泡。

薛夕好奇地看了她一会儿,回应:“你好。”

见薛夕回应,秦爽掏出手机,小嘴叭叭的:“现在我们学校的贴吧里都在讨论范瀚的第一是不是保不住了!哈哈,我早就看范瀚和薛瑶那两个人不顺眼了,那头扬得跟天鹅似的。不就是成绩好点吗,有什么好傲的?”

薛夕:“哦。”

自来熟加话痨,这是她对秦爽的第一印象。

秦爽一点都不介意薛夕漠然的回应,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范家觉得你成绩差,所以跟你退婚了?那你能拿总成绩第一吗?这样才能狠狠地打他的脸!”

她还很八卦。

下一节是语文课,薛瑶身为课代表拿到卷子后,第一反应就是查看薛夕的成绩。当她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薛瑶刻意走过来,打算将卷子发给薛夕,刚好听到秦爽的这句话。

于是薛瑶开口了:“范瀚可不仅仅是数学好,他每科成绩都很棒。”

说完,薛瑶将薛夕的语文卷子递给她:“一百零二分,堂姐,你偏科这么严重,一科就跟范瀚差了三十分,这样还妄想拿第一?别做梦了!”

“啪!”

秦爽的口香糖再次吹破一个泡泡,她歪着头看向薛瑶:“薛夕考不考得过范瀚我不知道,但分数肯定比你高,你骄傲个什么劲?”

薛瑶被堵得一噎,半晌后才反唇相讥:“身为倒数第一,你当然骄傲不起来。”

“不。”秦爽笑呵呵地说道,“我倒数第一,我骄傲。”

薛瑶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昨天考试,老师们连夜判卷,再各自统计。一直等到这天下午放学,总排名才终于统计出来。

成绩单被贴到前面的墙壁上,放了学的同学都挤过去看。

薛夕没去看,成绩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于是她拎着书包率先出了门。

教室里,范瀚和薛瑶都没走,边收拾书包边看着前面。两个人自恃清高,不屑跟一群人挤,却又格外想知道这次的排名。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范瀚才迈开脚步走过去。他的视线直接落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平时总是第一的他,此刻却换了一个位置。

范瀚愣住了。

旁边的薛瑶则快要疯了……

晚上六点半,车子驶进薛家大门。

车子才刚停稳,薛夕正打算推门下车,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传过来:“你很高兴?”

薛夕稍愣,却见薛瑶红了眼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大喊道:“假装自己是个傻子,让我和范瀚出糗,你满意了吗?”

薛夕十分错愕——这人脑子有病吧?

薛夕还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薛瑶就推开车门,哭着跑进了别墅。

等薛夕下了车,跟着进入客厅后,就听到薛老夫人急切的声音:“瑶瑶,你怎么了?”

薛瑶没说话,哭着跑上楼,并反锁上房门。

薛老夫人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对了,今天出成绩了,是不是薛夕看你考得好,嫉妒你、欺负你了?”

刚走进来的薛夕无语。

薛夕换了拖鞋正打算回房间,穿着一身紫色连衣裙,浑身透着几分文艺气息的叶俪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以后温婉一笑,并对她招了招手。

等薛夕走到餐厅,叶俪这才将手中一个精致的小碗递给她,又压低声音说道:“夕夕,饿了吗?刚炖好的燕窝,加了蜂蜜和牛奶,你先吃一点。”

叶俪的态度让薛夕的眼神温和了许多,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有点腥,但牛奶的醇香加上蜂蜜,余味回甘。

薛夕正打算喝完,一道训斥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到瑶瑶哭成那样吗?!”

叶俪吓了一跳,身子紧绷,然后讨好道:“妈,小孩子嘛,有点不愉快很正常,我陪您去劝劝瑶瑶……”

叶俪说完,绕过薛夕,正打算往楼上走。薛老夫人却停下脚步,耷拉着的眼睛不善地扫向薛夕。当看到她手中的碗时,眼睛瞪圆了,怒斥道:“谁让她吃燕窝的?这是给瑶瑶炖的!”

叶俪急忙解释 :“妈,我知道,瑶瑶的还在保温呢。我今天炖了两份,一会儿就把另一份给瑶瑶……”

薛瑶每天要吃一份燕窝,这是她的习惯。

叶俪觉得都是薛家的女儿,给薛夕每天也吃一份是应该的。可没想到这话一出口,薛老夫人就怒了:“瑤瑶吃燕窝,是因为她每天学习都很累,应该好好补一补。就薛夕这个猪脑子,给她吃了也是浪费!以后不许给她炖!”

叶俪听到这话,惊呆了。

燕窝对于薛家来说是很日常的补品,有时候炖多了,还会给家里的保姆们吃一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夫人对薛夕竟然刻薄到如此地步!

薛夕看了看手中的燕窝,她对这些没什么追求,毕竟在孤儿院里时,只要能吃饱就行。

薛夕将碗放在餐桌上,就准备上楼。

这时,老夫人又站到薛夕面前:“还有,你说,是不是你把瑶瑶惹哭了?”

叶俪摆手:“怎么会,夕夕她……”

叶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嗯”的声音。她被打断了话,跟着薛老夫人一起看向薛夕。

薛夕干脆也不走了,似乎永远蒙着一层雾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薛老夫人:“好像还真是。”

薛老夫人面露嫌恶:“我就知道是你!你个精神病,你说,你对瑶瑶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哭?”

薛夕沉默了两秒后说:“或许是因为我的成绩比她好?”

“什么?!”

薛老夫人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的成绩比瑶瑶好?这怎么可能!

薛夕将背在身后的书包轻轻一拽,随即将书包里的成绩单递给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下意识地接过来,上面是各科成绩——

数学:一百五十分

理科综合:二百八十八分

英语:一百四十分

语文:一百零二分

经常向别人炫耀薛瑶成绩的薛老夫人当然知道这些分数代表着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印象中“又呆又傻”的孙女。

薛夕的脚尖轻轻钩住餐椅腿,动作又帅又飒地一拉,椅子晃了晃,停在她的面前。接着她按着叶俪的肩膀让叶俪坐下,这才面无表情地看向薛老夫人:“现在,该你道歉了。”

道歉……

老夫人蓦地想到昨天女孩说过的话——

“不用。”

“如果我的成绩比薛瑶好,你给我妈道歉就行。”

薛老夫人涨红了脸,身子有几分颤抖。

让她给这个看不起的儿媳妇道歉?尤其还是当着家里保姆的面,不可能!

薛老夫人拧起眉头,忽然捂住胸口:“哎哟,哎哟……”

旁边的孙嫂配合地上前一步:“老夫人,您是不是心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扶您上楼去休息。”

“好……”

薛老夫人被孙嫂搀扶着,狼狈地逃离了餐厅。

之后一直到吃晚饭时间,薛老夫人和薛瑶才下了楼。

老爷子薛盛强终于忙完了一个收购案,回来一起吃饭,所以餐桌旁的人难得整齐。

薛夕坐在叶俪身边,第一次看见那个名义上的爷爷。

薛盛强属于比较保守的老人,哪怕七十岁,依旧声若洪钟,威严十足。他先将薛夕打量了一遍,之后就态度不明地点了点头:“回来了就好。”

他随即扫了一圈其他人,在看到薛瑶通红的眼睛时没说话,反而看向老夫人,淡声询问:“这几天,家里没事吧?”

老夫人回答:“没事。”

“你确定?”

老夫人一愣,有点儿不明所以。

薛盛强盯着她:“你是不是忘了给叶俪道歉?”

一句话让老夫人绷直了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要掀桌子。

薛盛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老夫人攥紧拳头,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涌上心头。但是她不敢违逆老爷子,只能不甘地看向叶俪:“那天……我不该打你。”

叶俪看着老夫人那怨恨的眼神,心中一惊。她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惹怒了老夫人。

但她不能退缩,以前百般忍让是不想让薛晟夹在中间为难。可现在她有了薛夕,就必须挡在前面。

第二天一早,薛夕刚起床,叶俪就愉悦地来敲门:“夕夕,你外婆来了!”

两个人下了楼,薛夕就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拘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穿着具有古典韵味的对襟衣服,面上带着笑意,看着就很和善。

薛老夫人坐在对面,耷拉着眼皮子,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叶老太太宋文曼看到薛夕后激动地站起来,苍老却温暖的手掌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说道:“好孩子,终于找到你了!”

叶俪向薛夕介绍:“你外婆家不在滨城,本来打算周末带你去看望他们的,结果你外婆听说后就迫不及待地先过来了!”

薛夕“哦”了一声,看向宋文曼,乖巧地喊道:“外婆。”

“哎!”

三个人说着话,薛老夫人突然开口了:“叶俪,家里的用人不知道你妈妈的口味,你亲自去给你妈沏杯茶。”

叶俪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好。”

叶俪往茶柜那边走过去时,薛老夫人瞥了孙嫂一眼,孙嫂对着她点了点头。

当薛夕迟钝地察觉到不对时,叶俪的惊呼声已经传来!

薛夕对人情冷暖的感受比别人慢半拍,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惊呼声刚起,薛夕已快速赶到,见叶俪站在那儿,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地上的半罐茶叶。

这时,薛老夫人的吸气声响起:“叶俪,你闯大祸了!”

叶俪惊恐极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打开茶柜,它就掉下来了。”

孙嫂摇头叹息:“太太,你也太不小心了!”

薛老夫人似乎很急,骂道:“你每天除了吃喝,还能干点什么?让你沏个茶,你都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公公特意买回来的,有大用的!”

叶俪愣怔地看着那些茶叶。

薛老夫人劈头盖脸地继续骂:“没用的废物,现在哭丧着一张脸有什么用!你说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就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薛老夫人的话越说越难听。

薛夕皱眉,正要开口,一道厉喝声传来 :“刘桂华,你给我闭嘴!!”

宋文曼冲过来,直接挡在叶俪面前:“身为豪门主母,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家叶俪从小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嫁到你们这暴发户家里不是来受气的!”

暴发户……

薛夕惊呆了,外婆的骂人功底也不弱啊。

薛老夫人一噎,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她犯了错,我身为婆婆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宋文曼反驳:“不就是一点茶叶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我去给你买回来不就行了!”

叶俪急忙拽了拽宋文曼:“妈……”

薛老夫人却乐了,撇了撇嘴说道:“一点茶叶?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这可是武夷山大红袍!”

宋文曼直起脖子:“只要有卖的,就总能买到。”

薛老夫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行,我可说好了,这茶是老爷子专门托人买回来的,这个周末要用。你们如果买不回来,就想想要怎么给老爷子个交代吧!”

说完这番话,薛老夫人扶着孙嫂的手就往餐厅走去,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

昨天老头不是还罩着她吗?看她坏了他的大事,老头怎么惩罚她!

等薛老夫人走了,宋文曼才察觉到不对劲:“俪俪,我……”

叶俪急忙使了个眼色打断宋文曼的话,接着看向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薛夕。有些事,她不想让女儿跟着担忧。

薛瑶已经吃过早饭了,正不耐烦地站在旁边:“走不走啊?”

叶俪勉强笑了笑,先去厨房拿了打包好的早餐递给薛夕:“夕夕,你先去上学。你外婆今天还不走呢,晚上再聊。”

薛夕看了看叶俪,“哦”了一声,就跟着薛瑶出了门。

等两个人走远后,宋文曼才低声询问:“刚刚那茶叶……”

叶俪苦笑:“妈,这仅剩的六棵母树大红袍,在十年前就被保护起来,不让采摘了,所以现在是有市无价。我公公这二两茶叶还是在拍卖会上,花了一百万元高价才买到的,就是为了这个周末去给高老送礼,公司接下来的项目需要高老提携……”

高老是濱城最大的商业大亨,他爱茶,众所周知。

宋文曼听到这话,惊呆了:“一百万元……才二两?”

叶俪再次看向地上的茶叶。

公公视这些茶叶如命,可现在即便再花一百万元也买不到了。

叶俪没想到薛老夫人竟然拿这个来污蔑她,她要怎么向公公交代呢?

薛夕照例在“夜来香”下了车,进入杂货铺。

坐在柜台后的向淮悠闲地抬起头,他似乎很喜欢穿黑色衣服,这天换了一件不同款式的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没扣,露出性感的锁骨,可那张坚毅的脸又充满禁欲的气息。

见薛夕进门,向淮站起来走向餐桌。经过薛夕身边时,他略低头:“小朋友,你迟到了。”

迟到了?

薛夕看了看时间,发现比昨天晚到了三分钟。

但现在胸口处的疼痛竟然没有那么剧烈,是因为她从出门开始就想着来这里,没有排斥见向淮?

薛夕带着这个念头坐在了向淮对面。

餐桌上,“小虎牙”早就将早餐准备好。三个人吃完,“小虎牙”收拾餐桌,薛夕喝完的豆浆放在她的左手边,“小虎牙”的在右边,懒得伸手来拿,就对薛夕说道:“把那个豆浆瓶递给我!”

薛夕的反应慢,停顿了两秒才去拿瓶子。可没想到的是,向淮见她没动,主动伸出了手。于是薛夕的手刚碰到瓶子,就被向淮握住了。

两个人同时僵住。

薛夕愕然地看向他的手。男人的手掌很大,指甲干净整洁,掌心却很烫,炙热的温度似乎直接从她的手背蔓延到脸上……

薛夕急忙抽回手,带着些敌意地看向向淮。

这个男人又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薛夕板着小脸,拎起书包站起来:“我去上学了。”

却听到“啧”的一声,向淮两只手撑在餐桌上,略弯腰靠近薛夕:“小朋友,吃完就走?”

薛夕茫然起来。不走还干什么?难道他的意思是……

薛夕看着这无人问津的店铺,恍然大悟,她是应该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薛夕想到叶俪弄掉的茶叶,顺口问道:“你这杂货铺里有武夷山大红袍吗?”

刚出去丢垃圾回来的陆超听到这话,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武夷山大红袍是在杂货铺里能买到的东西吗?!

陆超正要开口,却见自家老大轻笑了一声:“有三两,够吗?”

薛夕点头。

叶俪弄掉的是二两,买三两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询问道:“多少钱?”

市场价二两都要卖到一百万元,三两的话……

向淮深棕色的眸子闪了闪,给薛夕打了个折:“一百……”

“好贵!”

向来慢性子的薛夕惊叹了一声,让向淮将到嘴边的“万”字生生咽了下去。

在薛夕看来,孤儿院里院长喝的茶叶才十五元一袋,大红袍三两竟然要一百元?

薛夕又看了看这凄凉的杂货铺。算了,就这样吧,他的生意也不好做。

薛夕从钱包里抽出两百,放在向淮面前:“不用找了,另外一百算饭钱。”

向淮向来沉稳的表情此刻都有要破裂的迹象,但不过两秒就恢复了正常。他先是笑了笑,随即将两百元接过去,道:“茶叶在仓库里,你放学时来拿。”

“好。”

薛夕很干脆,转身就走。看到神色复杂的“小虎牙”时,她默默叹了一口气。

“小虎牙”肯定也觉得老板太黑心了吧?

但没关系。薛晟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元钱,她很有钱!

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薛夕也不介意帮助一下向淮。况且他开心了,指不定她也能快点摆脱那个“不靠近他会死”的诅咒。

等薛夕离开后,陆超勾了勾嘴角,询问:“老大,仓库里哪有大红袍啊?”

仓库里只有第一天时货架上摆着的那一堆小盒子!

向淮瞥了陆超一眼:“给小高打个电话,你去拿。”

陆超:“是。”

陆超又忍不住嘟囔:“老大,人家老高好歹也六十多岁的人了,您就不能喊老高吗?小高喊得……”

陆超对上向淮的眼神后,后面的话直接拐了个弯:“喊得您都显老了!”

向淮没理陆超,径直坐在柜台后,又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薛夕进入校门时,一辆奥迪刚好停在门口。

范瀚看着一闪而过的身影,一时间有点发愣,没下车。

亲自送儿子上学的范母没察觉到范瀚的异样,将憋了一晚上没说的话说出来:“这次只考了第二名是怎么回事?”

范瀚绷住脸,没说话。

范母吐槽道:“整个暑假你也没放松过,不可能考不好。是不是薛家那个傻子在考试那天纠缠你,让你考成这样?幸亏我们婚约换了人,否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个傻子结婚,只会越来越差!”

范瀚压抑着即將爆发的情绪,烦躁地推开车门:“我去上学了!”

范母“哦”了一声,继续询问:“这次考第一的是谁啊?薛瑶吗?你们是未婚夫妻,她拿一次第一也没什么。”

范瀚已经下了车,听到这话,他站定,慢慢地回过头,看着范母的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开了口:“是薛夕。”

“果然是薛……什么?”

范母愣住了。

范瀚收回视线,不明白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叛逆心思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突然间有点厌烦范母的絮叨。还有,她去薛家要求婚约换人履行时,为什么不先跟他打个招呼?

第一节仍是老刘的课,身为班主任的他习惯多说几句关于纪律的问题。

最后,他点名:“秦爽,昨天不是说让你把头发染回来吗?”

薛夕的前桌趴在桌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师,染头发要钱的,我爸妈把我的银行卡扣了,要不你先帮我把卡要回来?”

老刘气得指着秦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大课间时,你,还有薛夕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听到自己名字的薛夕疑惑地抬起头,喊她干什么?

两节课飞快地过去,薛夕也终于见识到自己这个前桌有多么让老师头疼。上课全程睡觉,睡够了就拿手机打游戏,老刘喊她回答问题,她直接说不会,去找别人吧……

第二节课的英语课老师直接放弃秦爽,全程没给她一个眼神。

两节课上完,大课间时,同学们去操场做操,活动身体,薛夕则准备往老刘的办公室去。

薛夕看秦爽依旧低着头打游戏,于是敲了一下她的桌子:“你不去老师办公室吗?”

秦爽笑着回答:“不去,老刘不会怎么样的。”

薛夕顿了顿,随即询问:“那刘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

秦爽听了这话一愣,看到薛夕一脸的迷茫后,将手机锁屏后站了起来:“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路上,秦爽充分发挥八卦的本性:“老刘很怕老婆,每个月工资都要上交,到现在都是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班……”

“哦。”

两个人进入办公室,走到刘老师面前。

老刘先对薛夕笑了笑:“薛夕同学,你先等一下。”

然后老刘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报纸包。他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钱,有五块、十块……

老刘将钱塞到秦爽手中:“我也不知道你们染头发要多少钱,这五百元应该够了吧?”

秦爽愣住,喃喃道:“老刘,这是你藏的私房钱吧?你把钱给了我,就不怕我拿着去网吧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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