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猪瘟常态下猪场生物安全体系建设

郭振华 黄体伦

（1河南省农业科学院动物免疫学重点实验室，河南郑州 450002；2洛阳东方正大饲料有限公司，河南洛阳 471121）

自2018年8月，我国报道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发生以来，ASF给我国养猪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统计数据显示，我国2019年生猪出栏量约为5.4亿头，同比下降约21.6%。同时，ASF也在欧洲（如比利时、匈牙利、捷克、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希腊、俄罗斯等）、亚洲（如中国、蒙古、越南、柬埔寨、朝鲜、韩国、越南、缅甸、老挝、东帝汶和菲律宾等）地区呈流行态势，给世界养猪业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如果说ASF流行前期我们更多的是恐慌、是在大疫面前不知所措的话，那么经过一年多的洗礼，行业已经基本找到了应对之道，ASF防控在技术上已不存在大的问题，更多的是管理执行层面的事情，生物安全体系的建设完善将是现在和未来我国养猪企业生存、发展和疫病净化的根本所在。

1 生物安全的概念

生物安全是一个相对宽泛的概念，不同的主体，如科研机构、医院、养殖企业、食品企业等，对其理解、要求也不尽相同，广义的理解就是采取各种措施来消灭、清除环境中严重影响人和动物健康的病原微生物，切断病原微生物在环境中的传播，保障人和动物的健康。对养殖场而言，一方面要阻断重要病原微生物由场外传入本场或者由本场向场外的传播；另一方面要控制场内不同动物群体之间病原微生物的相互传播。在当前ASF常态威胁背景下，猪场生物安全体系建设关系到企业的生死存亡。

2 总体思路

养猪场在生物安全方面需要统一思想，高度重视，对于行业内从业人员或是即将进入这一行业的人员，从董事长、场长到每一位员工都应从思想上深刻认识生物安全体系的建设与执行至关重要。通过各种生物安全措施的实施，最基本的是要达到ASF可防可控的目的。可防是指通过猪场外围生物安全措施的实施，实现猪场与非洲猪瘟病毒（African swine fever virus,ASFV）的绝对隔离，避免ASFV传入养殖场；可控是指通过完善的养殖场内部生物安全管理，在ASFV传入场内的情况下，可以通过精准清除技术有效清除ASFV，使损失降到最低。一切生物安全措施的制订，都应围绕这2个目标来进行。

为实现以上目标，通常采取以养殖场为核心的缓冲区分级管理和养殖场内的分区模块化管理。一般来说，以养殖场为核心区，依据距离可以设置为Ⅰ～Ⅲ级缓冲区域，I级缓冲区距离猪场约2～3 km，同核心区一样，应按照绝对安全的目标来进行管理；Ⅱ级缓冲区距离猪场约5～10 km，应确保高风险因素如车辆、流动猪只ASFV的绝对排除；Ⅲ级缓冲区是指紧邻Ⅱ级缓冲区的区域，应该对高风险车辆、养殖场相关人员、流动动物完成初步ASFV的采样排查。距离在此仅作为参考，应该根据猪场的实际地理情况来定，总体原则是通过2～3次检测、洗消管理来确保核心区和Ⅰ级缓冲区的绝对安全。而养殖场内的管理，主要包括人、车、物的入场，办公区、生活区、生产区以及生产区内不同生产阶段的划分及人员物资的管理。

3 猪场生物安全体系建设

3.1 猪场所在区域ASFV流行压力风险评估

做好对猪场地理位置及主要道路的分析管理，在2～3 km范围内，可以监控管理接近养殖场的人员、车辆和物品。通常包括以下工作：①消除接近猪场的小路，保留尽可能少的主干道（确保进猪场的道路至少有300 m为猪场专属道路），通往猪场的道路应全部进行水泥或柏油硬化，便于消毒管理；②猪场周围和主要路口可以安装监控装置（摄像头应具有红外线感应及抓拍功能）；③排查猪场10 km范围内的病死畜无害化处理厂、粪污处理厂、屠宰厂、养殖场、集市农贸市场和垃圾处理厂等地理位置，（新建猪场10 km范围内应无病死猪无害化处理厂、屠宰厂）并将这些区域设为高风险区域，严格管控养殖相关人员在这些区域内的活动。

3.2 检测中心的设置管理

中大规模猪场和集团性企业检测中心的建设、运行在防控ASF疫情中非常重要，检测中心也是生物安全体系建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针对生物安全各项措施落实执行，除了主观重视、客观监督外，检测中心基本是养殖场的最后一道防线。对于不具备自建检测中心能力的养殖企业，应特别强化生物安全高风险环节的流程管控，也可以与就近的具备相关资质的检测中心合作，以购买服务的形式对高风险车辆、人员以及猪场中每天的异常猪只（不食、高烧、流产、猝死等）进行检测评估。

检测中心的管理可以参照行业内运行规范的检测机构来规划，以高效、稳定、准确和敏感为目标进行建设，且需要注意以下5个问题：①检测中心来往人员管理，采样、检测人员应相对固定；②检测中心的每日消毒管理，包括地面、台面及设备的消毒等；③阳性样品的无害化处理，可选择浸泡高浓度消毒液或高压灭菌处理等；④检测中心病原微生物定期评估，对检测中心中的台面、地面、空气及操作器械表面进行采样检测，评估病毒的污染情况。⑤选用可靠的检测试剂，可以对不同品牌或批次的检测产品开展合适的评估。

样品的采集、运输和处理是实施检测的第一个环节，应规划好样品的运输路线和处理方法，最大程度避免样品带来的二次污染。常见的检测样品包括猪的血液、血清、组织、口腔液等；环境采样包括空气、水、土壤、粪污、车辆物品表面采集的样本等；饲料及饲料原料采样等；外来人员或工作人员的头发、皮肤表面、鞋底、手机、眼镜、打火机、香烟等。其中水、土壤和粪污因采样体积和处理步骤的不成熟，很难给出客观的检测评估结果；车辆和人员的采样，通常采用纱布或吸水棉布，蘸取磷酸盐缓冲液（PBS）或者生理盐水（NaCl）进行采样。采集的样品应低温（0～8℃）运输至检测中心，如果需要远距离运输（超过12 h）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建议添加核酸保护剂进行运输。样品如不能当天开-展检测，样品应在 20℃以下保存。

3.3 洗消中心建设

洗消中心一般分为预处理区、清洗区、高温消毒区和污物处理区，同时应建设有人员洗消通道，供人员洗澡，随身衣物可通过烤箱70℃作用15 min进行高温消毒。进出洗消中心的路面均应硬化处理，且车辆进出的道路不交叉，具有指定的行进路线和停放区域，遵循单向流动的原则。清洗车间和烘干车间一般间距在20 m以上，中间设车辆沥水区。烘干房的温度需要达到60～70℃，持续高温消毒30 min以上，同时要注意安全生产，避免出现事故。污水收集池应根据容积，按照每立方米污水投入20～30kg火碱或生石灰的比例处理污水。

养殖企业需要选择合适的地点根据需要建设洗消中心，同时制定详细的洗消中心管理细则，对车辆洗消流程、人员及物品的洗消流程、污物处理及日常消毒工作作出详细明确的规定。对于没有条件建洗消中心的企业，也要遵循多次洗消的原则，设立固定专一的洗消点，通过2～3次重复洗消来完成对外来车辆的消毒工作。对于司乘人员，则需要分发一次性防护服、手套和胶靴，严格限制司乘人员在售猪环节的活动范围，事后一次性防护用品可做焚烧处理。

3.4 车辆管理

在ASF防控过程中，车辆是ASFV传播的高风险因素，应高度重视，对这一环节进行重点优化管理。对养猪场可能用到或接触到的车辆进行归类划分，总体上分为场内车辆和场外车辆。场内车辆包括猪只转运车、饲料转运车等；场外车辆相对较为复杂，包括售猪车、猪只中转车、物品中转车、饲料车、猪场常用物品采购车辆、厨房用食品采购车辆、参观来访车辆等。对车辆的监控措施主要包括专车专用、采样检测、清洗消毒、烘干、采样检测、定点停放等。

3.4.1 场外运猪车

场外运猪车属于高风险因素，需着重管理，基本原则是“检测/消毒前移和多次洗消”。建议10 km外对车辆及人员进行首次评估采样，包括车辆内外是否清洁，有无粪便、血液残留；同时对人员头发、裸露皮肤、衣服表面采样；车辆包括方向盘、刹车、轮胎、车体等进行环境采样，进行初步评估。要求不得检出ASFV，直接弃用ASFV阳性的车辆。对于车辆粪污、血液残留严重的，建议直接弃用。

检测ASFV为阴性的车辆可以进入下一个处理环节，到指定的清洗消毒点进行清洗消毒。车辆的清洗消毒流程应遵循“消毒—清洗—消毒—烘干/消毒”（每次消毒后至少静止30 min，以保证消毒药与病原体的作用时效）的原则，包括车辆底盘、轮胎、驾驶室等，具体洗消流程如下：①初检合格的车辆进入洗消点的洗消区，司机沿规定线路前往洗澡间洗澡；随身衣物烤箱70℃作用15 min，手机用酒精棉擦拭。不具备洗澡条件的，应更换一次性防护服、防护帽、手套和胶靴，售猪过程中司机不下车，售猪结束后一次性相关物品在指定地点进行焚烧处理。②驾驶室消毒。使用正确配制的含有戊二醛、季铵盐类或者过硫酸氢钾类消毒剂的消毒液擦洗驾驶室，利用便携式臭氧消毒机对驾驶室进行密闭消毒。③清洗车体，首先用高效消毒剂配制的消毒液充分打湿车体，浸泡30 min左右，然后再用高压水枪清洗车身，本步骤也可以使用热水高压清洗消毒机（出水温度能从大约12℃加热至100℃）直接对车身进行清洗。包括车体内外表面、底盘、轮胎、车厢间隙等。如果具备烘干条件，则1次“清洗—消毒—烘干”即可；如不具备烘干条件，则进行两次消毒程序，即“清洗—消毒—消毒”。

3.4.2 饲料车

饲料运输车属于中等风险因素，饲料厂是各种车辆聚集的地方，ASFV污染风险较高。饲料环节的管控除了养殖企业自身的努力外，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饲料企业对各种车辆的管控，涉及到运输原料的车辆、各个养殖场来拉饲料的车辆、饲料销售人员的车辆，以及饲料场自身的各种车辆等。用来进行饲料运输的车辆应在进行常规洗消的基础上，在运输时进行帆布或塑料布覆盖，在距离养殖场2～3 km处进行一次表面消毒，主要是车体、轮胎和底盘。饲料车不建议进入养殖场，而是通过场内的中转车或者饲料传输管道直接向场内输送。

3.4.3 食材采购车辆

食材采购车辆属于中等风险因素，这类车辆及人员去的地方相对较为复杂，农贸市场和超市等是ASFV高风险污染的地方。随着大家对ASFV污染面扩大的认知，目前绝大部分企业都采取了蔬菜田间直采、猪肉自给自足的模式，这样极大降低了车辆及采购人员携带ASFV的风险。但是依然涉及到禽肉、鱼肉、牛羊肉和米面的购买等。食材采购车辆最好不进入I级缓冲区内，而是通过中转车辆来进行二次运输。使用完后到指定地点进行洗消，停放到指定区域。

3.4.4 其他车辆

猪只中转车和物品中转车应按照专车专用来进行配备，严格遵守在指定区域内使用和停放。

猪场常用物品如五金、耗材、日常生活用品等采购车辆等最好不进入I级缓冲区内，而是通过中转车辆来进行二次运输。使用完后到指定地点进行洗消，停放到指定区域。

参观来访车辆，原则上养殖企业不再接待参观来访车辆，确实出于工作需要的，对来访车辆和人员需按照企业制定的消毒隔离流程来执行。

3.5 饲料和饮水管理

较高风险因素，ASFV很容易通过饲料和饮水感染猪群。饲料的生产涉及到多种原料，已有的研究显示，以100 μL 105TCID50的病毒量做的模拟试验显示，ASFV在各种饲料原料如大豆、豆油、维生素B和全价料中的半衰期为9.6～14.2 d。当前饲料生产企业主要是采用制粒后85℃维持3 min以上来保证饲料的绝对安全。在饲料原料的选择上应选用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公告第91号》的猪血液制品，同时应注意饲料原料的批次抽检。饲料生产企业在ASFV的防控上应有所作为和担当，具体表现在饲料原料的把控、饲料生产工艺的改进、饲料生产厂区卫生消毒的管理、进出厂区的车辆消毒管理等。

外购饲料的养殖企业应选择在非洲猪瘟防控方面有切实投入的饲料生产企业进行购买饲料。此外，要解决好饲料运输及进场的问题，运输过程应全程覆盖，当前常用的饲料入厂方式有场外运行送料、气动送料、架空料线送料和场内饲料车中转送料4种形式，气动送料和架空料线送料是安全系数较高的两种方案，当然最终选择还是要根据养殖场自身地理位置、规模以及养殖模式来选择最安全、经济和高效的运输方式。

饮水也是疫病传播的一个重要环节，猪场的水源选择有的是地表水、浅层地下水和深层地下水，地表水的风险相对较高，特别是在雨水较多的季节，地表水被病毒污染的概率较高，因此，猪场也应该做好水源的管控。饮水消毒也是常用的生物安全措施之一，饮水消毒时常用的消毒剂包括次氯酸类、过硫酸氢钾氯化钠复合物、二氧化氯、二氯或三氯异氰尿酸钠、柠檬酸等。特别是在发生ASFV感染后精准清除技术的实施过程中，饮水消毒是保证成功精准清除病原的关键环节之一。

3.6 销售、淘汰猪及病死猪的管理

销售、淘汰猪的环节是一个高风险的环节，二者均涉及到同外部车辆的对接。猪只最好通过本场车辆进行转运，在距离厂区2～3 km的区域建立猪只销售的中转站或中转中心，也可以通过便捷的中转台/架进行，尽量避免外部拉猪车辆直接到厂区周围。不具备中转猪只条件的养殖场，售猪台应从厂区向外延伸50～100 m，且严格规定好外部车辆和人员的活动区域，场内参与人员实行分段式赶猪，售猪结束后对整个区域进行彻底消毒。对于猪的淘汰，建议将淘汰猪在场内先进行集中，每半个月或1个月集中淘汰1次，这样虽然增加了饲养成本，但是却可以极大降低因猪的淘汰而引入ASFV感染的风险。

病死畜的无害化处理也是一个高风险环节。病死畜的无害化处理方法通常包括焚烧、深埋、堆肥、化尸窖、化制和高温生物降解等，养殖企业应根据自身的规模来选择合适的病死畜处理方式。目前，高温生物降解法是较为理想的无害化处理技术，此方法实现了“无害化”和“资源化”并重，同时也兼顾了处理的效率问题。如果是送往无害化处理场，建议专车专用，同时也要通过二次转运来实现，严禁本场相关车辆人员在无害化处理厂及其周边区域活动。如果是涉及到猪只报保险的问题，也建议通过远程网络来完成整个流程，严禁保险车辆及人员进去猪场I级缓冲区域内。如果是通过化尸窖处理，应定期向化尸窖内投放火碱，且化尸窖应密闭良好。

3.7 猪场的员工管理

对于猪场的员工管理主要是制定严格的人员入场程序。总体来说，建议养猪场仅保留生产人员及与生产紧密相关的人员，其他职能部门可以外移至周边县城乡镇，作为对外办公交流的地方。养殖场针对人员流动进行的生物安全流程设计是为了员工可以正常的休假或上下班，而非限制人员的自由，长期封闭式的工作模式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符合人性化管理。人员入场一般经过以下6个环节：①可能携带ASFV的采样检测，采集人员头发、衣服、皮肤、鞋底、手机、眼镜和打火机等样品送检测中心检测；②人员在社会隔离点或者I级缓冲区外进行洗澡、桑拿，换进入I级缓冲区的衣服和鞋子；③人员在进入厂区处再次进行洗澡，更换进入生活区的衣服和鞋子，有条件的养殖场在洗澡处建设桑拿房；人员隔离24 h后，可以进入生产区开展工作。④人员进入生产区建议通过洗澡更换生产区工作服和胶靴；对于没有再次设置洗澡更衣环节的养殖企业，应更换胶靴进入生产区。⑤人员休假离场时也要经过至少1次洗澡，更换外出穿的衣服，鞋子。⑥离场人员应不在ASFV高风险的区域活动，如病死畜无害化处理厂、粪污处理厂、屠宰厂、养殖场、集市农贸市场和垃圾处理厂等；同时尽量避免在外接触冷鲜猪肉。

3.8 餐厨管理

餐厨也是ASFV污染的高风险环节，一些养殖企业采取了厨房外移的管理思路。多数养殖企业厨房还是在生活区内，厨房整体布局需要进行改造，一般设置A、B口，一个入口对应物资的进入，一个入口对应职工就餐。在物资使用上，应注意以下3点：①不外购猪肉类及相关制品，包括水饺、香肠、腊肉等；对于其他如牛羊肉、鱼肉、禽肉、蛋奶等最好通过源头直采，避免在农贸市场进行集中采购；②蔬菜类的采购建议通过地头直接采购（工人场内自己种植50%，外采根茎、挂果类便于消毒），尽量避免在农贸市场进行集中采购；③餐厨剩余物的处理也要非常慎重，如果是社会车辆则风险系数较高，建议也是通过车辆中转来实现餐厨剩余物的处理。

3.9 消毒管理

消毒是生物安全管理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目前市售的消毒器械和消毒剂种类很多，猪场常用的消毒器械有紫外线灯、臭氧消毒器和烤箱等，其中臭氧的消毒效果受浓度、温度和相对湿度的影响，如针对空气消毒时要求臭氧浓度为20 ppm，持续30 min以上；针对物品表面污染的微生物消毒，相对湿度≥70%时，臭氧浓度为60 ppm，需要持续60～120 min。而紫外线灯的消毒效果主要由总的照射剂量确定，如杀灭物品表面的细菌芽孢时需要照射剂量为100 000 μW.s/cm2，假定紫外线灯的照射强度为100 μW/cm2，则实际需要17 min的照射时间。在常用的消毒剂中，戊二醛、过氧乙酸、过硫酸氢钾、二氧化氯、含氯消毒剂（次氯酸、二/三氯异氰尿酸钠）等均为高效广谱的消毒剂，广泛应用于环境、物品、器械、空气、水、动物体表的消毒，在使用时需根据消毒对象选择合适的消毒剂。而醇类（乙醇、异丙醇）主要用于手、皮肤和物体表面的快速消毒。此外，也可参考农业农村部制定的《非洲猪瘟疫情应急实施方案（2019年版）》和《关于在非洲猪瘟防控工作中做好消毒剂选择工作的通知》；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发布的《非洲猪瘟—发现与诊断》等，根据消毒场所及目的不同来选择合适的消毒产品，制定合适的消毒方案。

在消毒剂的使用过程中，需要注意以下事项：①当前大多数消毒剂的消毒效果均会受到温度和有机物的影响，因此在北方严寒地区，要采取措施保证消毒剂作用时的温度最好在10℃以上。通过去垢剂浸泡和高压冲洗的方法，去除待消毒物品表面的有机物，然后用合适的消毒剂进行消毒处理；②衣物可以使用威露士、滴露等消毒液进行消毒，洗涤后用烘干机烘干③利用臭氧和紫外线消毒时，房间应密闭良好，同时使用风扇使臭氧在空气中均匀分布（因臭氧比重比空气重，自然状态下会下沉，且分布不均匀）；需消毒的物品应放在架子上，且靠近臭氧发生器；紫外线灯需要定期擦拭，尘埃和水雾会影响紫外灯的杀菌效果。④注意消毒剂使用过程中的配伍禁忌，如酸性和碱性消毒剂之间的相互抵消（火碱、生石灰和过氧乙酸）、强氧化性和强还原性消毒剂的配伍禁忌（过硫酸氢钾和戊二醛）。⑤应监控好消毒剂的使用浓度及保质时间，避免使用过期的消毒产品。⑥做好消毒效果的评估，针对ASFV污染高风险的因素，可以利用ATP荧光检测仪快速评估物品表面的消毒效果或者采集环境样品送检测中心进行核酸检测评估。

3.10 引种及精液管理

在种猪引进过程中，因涉及长途运输，对于敞开式的调运，感染ASFV的风险更高，建议使用专用的空气过滤运输车来进行种猪的运送。同时在养殖场内应有标准的隔离舍和后备母猪生产区，引进猪只经过隔离、驯化、静养，经一胎分娩后再汇入经产母猪群进行饲养。

对于自繁自养的养殖企业来说，应做好本场精液质量的监测工作，定期开展精液中病原微生物如猪瘟病毒、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病毒、猪细小病毒的核酸检测工作。对外购精液的养殖企业来说，则一定要从具有资质的供精企业购买精液，且能够提供定期的第三方检测报告。此外，在精液的运输过程中，应密闭良好，可以对外包装进行便捷的消毒。

3.11 物资供应管理

养殖企业的运营管理需要大量的物品、试剂和耗材等，在ASFV威胁的大背景下，进入养猪场内的物品均很难保证100%安全，只是风险高低的问题。原则上，进入猪场的所有物品均应有对应的消毒流程，确保安全。常用的措施包括：①紫外线和臭氧间的建设使用；②消毒液的浸泡、擦拭；③高温烘烤箱，70℃保持15 min以上；④消毒液直接进行喷洒表面消毒；⑤更换外包装。

3.12 生物管制

尽管其他生物在非洲猪瘟病毒的传播过程中作用有限，但是已有的报道显示苍蝇、蚊子、硬蜱和老鼠等生物学媒介也可以机械性携带病毒而传播。因此，要强化猪场的生物安全管制措施，包括：①养殖场围墙外和栋舍外1～2 m，可以进行地面硬化或铺设碎石子；②养殖场内不饲养除猪以外的其他畜禽，如狗、猫等；③厂区内定期进行灭鼠，加大蚊蝇季节的灭蚊蝇工作。

4 结语

ASF疫情在我国发生之前，生物安全在我国养猪行业是“有其名，无其实”，更多的还是形式上的，所以表现为ASF疫情发生之后整个行业的全面失守；而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在政府、科研院所、养殖及相关企业的共同努力下，基本上形成了有效应对ASFV的技术体系和生物安全管理体系。在生物安全体系建设上，“一分部署，九分落实”，只有精益求精，查漏补缺，时刻有危机意识，才能保持企业的“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