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然:不急于从少年变成男人
2020-12-15FU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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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那天刘昊然早早就来了,刚坐上椅子就主动找话题跟工作人员聊:“你们看新闻了吗?国产新冠疫苗已经投入临床试验了……”一屋子的工作人员被这话题问得有点懵,在意识到冷场后刘昊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刘昊然的笑容非常特殊,有种半透明的质感,采访时几乎全程笑着,微微眯住些许近视的眼睛认真地对待每一个跟他说话的人。这种表情的渗透力极强,当你想到“刘昊然”这个名字,眼前很容易浮现他憨笑的模样。
他告诉我们,疫情后他的很多朋友转行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了。问他是否有些羡慕,他却摇摇头:“我早就在做最让自己开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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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档全国院线歇业,刘昊然主演的贺岁档大热门《唐人街探案3》只能延期。在告别电影院的180多天里刘昊然却很忙,拿到了中戏的学位证书,成为了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形象大使,参演了4部电影,其中《我和我的家乡》与《一点就到家》将在国庆档打擂。
《我和我的家乡》是刘昊然復工后拍的第二部戏,准确讲拍的是其中一个单元《天上掉下个UFO》,导演是陈思诚,搭戏的是王宝强、黄渤。故事说的是一个位于天眼边上的村子居然发现一个UFO,刘昊然饰演的记者小秦与王宝强饰演的老唐深入调查“走进科学”,结果闹出的一场荒唐喜剧。从人物到剧情,整部剧有着一股浓浓的“唐探”味儿,连拍摄的时候大家都开玩笑管这部小单元剧叫“唐探2.5”,称这两个记者不是来采访的而是来破案的。
拍摄是在5月,大环境依旧严峻,电影院的复工仍然遥遥无期,没有人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时候能上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部电影会成为院线复苏的信号,它会随着电影院一起回归,它出现的时候人们的生活就“都好了”。
后来回忆那段特殊时期的拍摄经历时,留在刘昊然脑海里更多的是温暖与快乐,因为与老朋友们的“劫后重逢”,因为他们还能继续做电影。刘昊然记得片场边总支着一口锅,锅里煮着酸汤鱼或酸汤肥牛,拍戏的人去拍戏,拍完戏的人回来吃饭,这种生气勃勃的集体感总能给他很大的安慰,他人生的起点、心灵的故乡都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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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最近一次回故乡平顶山是在两年前,他对老家最新印象来自于各地的硬核抗疫事迹,刘昊然在手机里看到时笑得很开心,也是有点自豪的。
11岁时刘昊然便离乡背井去北京读书了,一年只有寒、暑假回家两次,对于故乡的感情渐渐稀薄,甚至因为老家没有熟悉的玩伴,总想着回北京找同学玩,回老家反而寂寞了。直到长大成人,刘昊然再回到这片土地才明确意识到“故乡”的概念,因为它已经变了。平顶山作为一个后进工业城市近年来迅速现代化起来,商场、高楼兴起,建成了标准城市的样子。刘昊然对这片地方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地方,陌生的是模样。
有次刘昊然回老家,发现小区里看不见放学后欢快玩耍的孩子了,他们都去哪儿了?他自己的童年是在家属楼里度过的,同龄孩子都在附近上学,放了学之后一群孩子叽叽喳喳从学校一起走回家,事实上他们也不回家,而是在院子里写作业。写完作业也不回家,就在楼下玩。那时候流行什么他们玩什么,电视里放卡牌就玩卡牌,放溜溜球就玩溜溜球,直到家长们扯着嗓子催孩子回家吃饭。甚至有时候晚了也不回家,就在邻居家里睡了,童年的刘昊然生活在结结实实的安全感上。这种安全感在如今刘昊然回望故乡时,成了他最为思念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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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国庆档的另一部电影《一点就到家》也跟故乡有关,说的是成年人回乡追梦的热血故事。刘昊然拍喜剧很多,但他说这次拍摄尤其好玩,因为以往与他搭戏的前辈居多,这次同班底的演员、导演却都是年轻人,在拍摄时的状态毫无拘束,刘昊然觉得他们几个像做一件学生作品,每天都在玩一样。
《一点就到家》像一部青春版《三傻大闹宝莱坞》,讲的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失败者,三个臭皮匠合伙创业的经历,刘昊然演的是失败者魏晋北。试妆时化妆师给刘昊然画了个耷拉到嘴的黑眼圈,“这是什么?”他问。工作人员跟他解释,这个角色因为终日处在极度的焦虑中整天睡不着,所以眼圈就成这样了。这把刘昊然逗乐了,反问:“那是不是我拍戏时就不用睡了?”
魏晋北是非常典型的“成功焦虑症”,这已成为近年都市人群的高发症状,以“成功”为人生目的,每天都把自己逼得很紧,时刻保持对商机的警惕,却往往掉坑里。刘昊然对此有一针见血的批评:想法太多,却惯于跟风、不懂坚持。“我不追求潮流,”刘昊然会将自己与角色不妥之处做出划分,只有在他特别严肃的时候,才能隐约在他那张半透明的脸上看到一个老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