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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小说语篇叙事语境差分析

2020-12-12

关键词:标点符号老舍话语

张 伟

(广东海洋大学 文传学院,广东 湛江 524088)

一、引言

语境(context)指的是使用语言的环境,也就是言语环境。使用语言的过程包括话语形式的创制和话语形式的解读两个方面。不论是作者生成话语、创制文本,还是读者接受话语、理解文本都是在一定的语境中进行的。语境参与了言语交流的整个过程。语境从本质上看,就是与语言交际相关的各种语言性的和非语言性的因素。如果从语境的角度来考察语篇,人们不难发现任何语篇实体都是在特定的语境中产生的,任何语篇实体的解读也都需要在特定的语境中进行,可以说,没有语境就没有语篇。

小说语境指的是与小说语体相适应的各种言语因素和非言语因素,包括与语词相关联的上下文、时间、空间、情景以及人物的心态、身份素养等[1]。小说语境是语境的下位概念,具有一般语境的共性,同时又具有独特的个性。小说语境在语言形式的选择、时间空间的构建、人物形象的刻画等方面都呈现出不同于其他语境的特点。

小说语境的各个因素有可能会出现背离的情形,这种背离不是语病,而是作者有意为之,以实现特定的修辞目的。祝敏青认为,语境差是“在同一交际界域,语境因素间呈现颠覆状态,却具有审美价值的修辞现象”[2],并认为修辞性语境差的三个特征分别是:对语境平衡的颠覆;修辞性;同域性。这三个特征分别对修辞性语境差的存在视域、显性特征和存在的作用进行了概括,使得其外延和内涵更加清晰明确。语境差具有积极的修辞效果,广泛存在于文学作品内部各语境因素之间。语境差在小说语言审美活动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从对语境差的解读和品鉴中能感受小说语言的独特魅力。

本文采用祝敏青的语境差理论对老舍小说语篇叙事的语境差现象进行修辞性解读,从对语境的颠覆与背离中感受老舍小说叙事话语的个性,从对语境的重构中体会老舍使用语言的技巧,从而实现对老舍小说语篇的审美。

小说叙事话语间的语境差现象表现在小说叙事过程中的各个环节,有对叙事顺序的颠覆、对叙事对象的错杂编排、叙事语言的超常排列、不同风格叙事话语的混杂组合,还有叙事话语与人物话语、心理活动话语、描写性话语等的创新链接方式,以及叙事过程中巧妙地利用标点符号来传情达意。老舍小说中叙事话语间的语境差现象尤为突出并且蕴含着丰富的审美价值。

二、叙事话语的跳跃组合

汉语缺乏丰富的形态变化,使得语序成为其最重要的语法手段。汉语中的语序呈线性排列,先后排列的话语形式间有着时间、空间、逻辑等关系。在小说话语中,规范的线性组合可能会被打乱,话语的排列顺序呈现出无规则状态,形成叙事话语间的语境差现象。

(一)叙事顺序的跳跃变换

通常情况下,小说在叙事过程中会遵照传统的叙事方法,或顺序、或倒叙、或插叙,呈现出较强的条理性和逻辑性。老舍是个求新求变的作家,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会不断变换叙事的方式,有时还会故意偏离传统的叙事顺序,呈现出对叙事线形顺序的变异,建构出具有审美价值的语境差。《正红旗下》(未完成)是老舍的一篇自传体小说,第一章的叙事顺序较为错杂,构成了叙事顺序的跳跃。小说以“我姑母”和“大姐的婆母”争论“我”出生当晚母亲是因生“我”身体虚弱而昏迷还是受了煤气而昏迷作为开头。接下来的叙述中,作者并没有马上进入对“我”出生时的具体情况的介绍,而是转入“我”对姑母过往生活状况的调查与汇报。按照惯常的时间顺序,“我”尚未出生,不可能对姑母的生活情况进行调查分析,更不会知道前因后果,这一叙事顺序背离了现有的时间顺序,将叙事时间推移至未来。由姑母引出姑父生前是个唱戏的,这一介绍又将叙事时间推移到了过去。随后,在叙述“我”的出生时间时,又将叙事时间拉回到了现在。作者对大姐婆母个性、喜好等介绍完毕,进而叙述大姐公公喜欢去和“我”玩耍,再一次将叙事时间推移到未来。该小说在短短的一章内,叙事顺序实现了“现在—未来—过去—现在—未来—现在”的高频率转换,将“我”和“我姑母”、“我姑母”和“大姐的婆母”、“我姑母”和“姑父”、“大姐的婆母”和“大姐的公公”、“我”和“大姐的公公”等五对人物关系梳理清楚,可谓是运笔有神。这种叙事时间上的跳跃变换,使得小说的情节跌宕起伏,大大丰富了小说文本的信息容量。

小说叙事有一定的逻辑顺序,如果作者在叙事过程中有意颠覆事物间的逻辑顺序,将原本有序的线性排列变为无序的跳跃式排列,对传统叙事顺序构成了背离,形成叙事顺序方面的语境差。老舍有意将错综复杂的叙事顺序杂糅在一起,创造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叙事时间轴,吸引读者跟着他从“现在”到“未来”、由“未来”到“过去”、由“过去”到“现在”不停地转换,从而获得新奇的审美体验。

(二)叙事对象的腾挪跳跃

叙事话语的跳跃组合不仅表现在叙事时间上的错综复杂,还表现在叙事对象上的无序衔接。汉语的线性组合决定了叙事对象应有序排列,叙事对象之间应具有内在的逻辑联系。老舍的小说有时也会突破叙事对象间的内在联系,呈现出看似杂乱无章的排列状态,构建出独具特色的语境差。

炮台,一片绿,看不见炮,绿得诗样的美;是的,杀人时是红的,闲着便是绿的,像口痰。捶了胸口一拳,肺太窄,是不是肺病?没的事。帆船怪好看,找个女郎,就这么都穿着浴衣,坐一只小帆船,飘,飘,飘到岛的那边去;那个岛,像蓝纸上的一个苍蝇;比拟得太脏一些!坐着小船,摸着……浪漫!不,还是上崂山,有洋式的饭店。洋式的,什么都是洋式的,中国有了进步!

——《丁》

这段话语的叙事对象以海边的景色为背景,通过大胆的联想将不同的事物联系起来。从炮台—痰—肺—肺病—帆船女郎—浴衣—岛—苍蝇—小船—崂山—洋式的饭店—中国有进步,所涉及的对象跳跃性极大,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是主人公“丁”在海边的所见所思所感汇成的图像。炮台是绿色的,像痰;由痰想到自己是否有肺病;眼前的帆船很好看,想象着带着女郎坐上船漂到岛上去,可是岛像苍蝇;那还是带着女郎去崂山,崂山上有洋式的饭店;什么都是洋式的,中国终于有了进步。小说的主人公“丁”自诩为“中国的阿波罗”,认为洋化了才是进步,带着批判、否定和不屑的眼光对待眼前的事物,但自身又无力去改变,从而产生了迷茫与无助。例句中的各种事物交错出现,腾挪跳跃,多种意象纷至沓来,看似无章可循,实则形象地揭示了主人公茫然、寂寞又无聊的心境。

小说叙事重在对对象的陈述与描绘。叙事对象间的有序过渡是小说叙事的基本要求。老舍有意违背这一叙事原则,将各类关联性不强的对象排列在一处,体现了思维的跳跃性,更是形成了叙事对象间的不平衡,意在突出小说人物的特点。

老舍小说中叙事对象的无序链接同样表现在人物的心理描绘方面。在描绘心理活动时,话语呈现出跳跃性和无序性,体现出思维的意识流动中带有较强的混乱性。

快到圣诞节了,马老先生也稍微忙起来一点。听说英国人到圣诞节彼此送礼,他喜欢了,可有机会套套交情啦!伊家大小四口,温都母女,亚力山大,自然是要送礼的。连李子荣也不能忘下呀!俗气,那小子;给他点俗气礼物,你看!对,给他买双鞋;俗气人喜欢有用的东西。还有谁呢?状元楼的掌柜的。华盛顿——对,非给华盛顿点东西不可,咱醉了的那天,他把咱抬到汽车上!汽车?那小子新买了摩托自行车,早晚是摔死!唉,怎么咒骂人家呢!可是摩托自行车大有危险,希望他别摔死,可是真摔死,咱也管不了呀!老马撇着小胡子嘴儿笑了。

——《二马》

老舍擅长写人物的心理活动,而且擅于通过人物的心理活动去刻画人物的性格。上面这个例子是马老先生在圣诞节来临前的一段心理活动。马老先生是伦敦的第一闲人,总想找点事情做,终于遇上了圣诞节要互相送礼物这件“大”事情,认为“可有机会套套交情啦”。想到华盛顿的那部分心理活动,具有很强的跳脱性,由醉酒想到汽车,由汽车联想到华盛顿的摩托自行车,进而想到华盛顿不小心摔死,再到咒骂与危险,将看似联系不紧密的几个事物联系起来了。从醉酒开始到危险结束,事物间的相关性愈发淡薄,跳跃性愈发明显。这种叙述人物心理活动的话语表达方式具有很强的跳脱性,体现了人物思维的无序与跳跃,颇具意识流的味道,着重刻画出马老先生的迂腐、狭隘与可笑。

(三)叙事语言的无序链接

叙事语言的无序链接主要表现在所使用的话语形式前后不相关联,跳跃性过大。老舍的小说内涵丰富,话语形式灵活多变、摇曳生姿,有时也运用意识流的写法,将不相关联的话语形式杂糅在一起。例如:

一百五。过去的渺茫,前游……海,山,岛,黄湿硬白浪的石头,白浪。美,美是一片空虚。事业,建设,中国的牌楼,洋房。跑过一条杂种的狗。中国有进步。肚中有点饿,黄花鱼,大虾,中国渔业失败,老孙是天才,国亡以后,他会白吃黄花鱼的。到哪里去吃晚饭?寂寞!水手拉着妓女,退职军官有妻子,老孙有爱人。丁只有一身湿的浴衣。皮肤黑了也是成绩。回到公事房去,必须回去,青岛不给我一百五。公事房,烟,纸,笔,闲谈,闹意见。共计一百五十元,扣所得税二元五角,支票一百四十七元五角,邮政储金二十五元零一分。

——《丁》

这段话是对主人公“丁”游泳场景的描写,话语形式间的跳跃性非常大。“一百五”是丁的薪俸;“事业,建设,中国的牌楼,洋房”分别是名词、动词、偏正短语、名词,四类没有关联的词语并列铺排;跳跃到“跑过一条杂种的狗”,又使用了一个动词性的非主谓句,也同前面叙述的内容没有联系;突然来一句总结性的话语“中国有进步”,让读者感觉莫名其妙;由“肚中有点饿”引申到鱼、虾及中国渔业,再进一步跳跃至老孙是天才会白吃白喝,主谓句、非主谓句交错使用;水手可以拉着妓女,丁只有一身湿浴衣为伴,该部分结构整齐、逻辑清晰;再回到薪俸“一百五”;中间还穿插公事房的一些活动,如“烟,纸,笔,闲谈,闹意见”等。整段话中使用的语言形式并无内在关联,完全依赖作家的叙述将不同类型的话语杂糅在一起,形成话语表达的多面体。叙事语言间的无序链接是对约定俗成的线性顺序的一种背离。作家有意突破线性顺序的限制,目的是为了突出人物的寂寞和空虚。

叙事话语间的跳跃组合打乱了语言组合过程中的规律性,呈现出话语的“狂欢”现象。老舍小说中叙事顺序的跳跃变换、叙事对象的腾挪跳跃、叙事语言的无序链接都对语境各因素间的平衡关系进行了摧毁,使得小说语言呈现出“无序混乱”的状态,形成了叙事话语间的语境差现象。

三、叙事话语与其他话语的交织杂糅

王建华归纳出老舍小说的叙事话语有两个突出的特点,即“铺张扬厉”和“简洁凝练”[3]。这是从叙事话语的风格角度归纳出来的特点。事实上,老舍的叙事话语还有深层次的变异特征。

老舍小说中的叙事变异还表现在叙事话语同人物的心理活动、对话描写、动作描写等交织杂糅在一起。传统的叙事手法将人物的心理活动、对话描写等以直接引语或间接引语的方式展现出来。但是在老舍的小说中,有时候会将传统的叙事手法进行解构,叙事话语与其他话语形式交织杂糅在一起,成为一种创新的叙事模式。

(一)叙事话语与人物的心理活动话语交织杂糅

老舍小说的叙事话语最有特色的地方是将叙事与对心理活动的描写结合起来,让读者难以分辨哪里是叙事,哪里是心理描写。

尤老二摸了摸腰里的家伙:“哥儿们,硬的都带着哪?”

大家一齐点了点头。

“妈的怎么都哑巴了?”尤老二心里说。是什么意思呢?是不佩服咱尤老二呢,还是怕呢?点点头,不像自己朋友,不像;有话说呀。看老刘!一脸的官司。尤老二又笑了笑。有点不够官派,大概跟这群家伙还不能讲官派。骂他们一顿也许就骂欢喜了?不敢骂,他不是地道土匪。他知道他是脚踩两只船。他恨自己不是地道土匪,同时又觉得他到底高明,不高明能作官么?点上根烟,想主意,得喂喂这群家伙。办公费可以不撒手;得花点饭钱。

——《上任》

上例是尤老二上任后的一段心理描写,其间夹杂着作者的叙事语言。引号部分的“妈的怎么都哑巴了?”是尤老二的心理活动,且有显性标记,容易辨识。从“是什么意思呢?”开始,仍然是尤老二的心理活动,但是作者改用叙事的方式进行表达,没有进行直引。“骂他们一顿也许就骂欢喜了”是心理活动,“不敢骂,他不是地道土匪”是叙事;“他恨自己不是地道土匪,同时又觉得他到底高明”是叙事,“不高明能作官么”又是心理活动;“点上根烟,想主意”是叙事,“得喂喂这群家伙”又是心理活动;“办公费可以不撒手;得花点饭钱”是心理活动。总之,老舍擅长将作者的叙事与人物的心理描写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似叙事,又似心理活动的独特的写作方式,写出了老舍“自己的风格”。

(二)叙事话语与人物的语言、动作等交织杂糅

人物的语言是小说中凸显人物性格的重要部分,多数情况下作者都会采用直接引用的形式,用双引号标记出来。老舍在小说中将人物的语言同叙事话语交织杂糅在一起,其间还穿插着对人物的动作、表情等的描写,形成文情并茂、有彩有素的叙事风格。

光彩进了屋,走到炕前,照到我的脸上。哈哈哈,好!好!他不肯坐下,也不肯喝一口茶,白胖细润的手从怀中随便摸出一张二两的银票,放在我的身旁。他的大拇指戴着个翡翠扳指,发出柔和温润的光泽。好!好啊!哈哈哈!随着笑声,那一身光彩往外移动。不送,不送,都不送!哈哈哈!笑着,他到了街门口。笑着,他跨上车沿。鞭子轻响,车轮转动,咯噔咯噔……笑声渐远,车出了胡同,车后留下一些飞尘。

——《正红旗下》

定大爷是小说《正红旗下》中满族大员的后代,官位高、财富多、人面广,走到哪里都是光芒四射。例子正是定大爷来看刚出生的“我”时的情形,“光彩”指代的是“定大爷”。全段都是以作者的口吻在叙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中间夹杂着人物的语言和动作。“哈哈哈,好!好!”是定大爷刚进门时的话语,“好!好啊!哈哈哈!”是定大爷在屋内的话语,“不送,不送,都不送!哈哈哈!”是定大爷离开时的话语,“笑着,他到了街门口。笑着,他跨上车沿。”是对定大爷离开时的神情及动作的描写。这些栩栩如生的人物语言,伴随着人物的神情、动作,都是以作者陈述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他不肯坐下,也不肯喝一口茶”暗含了众人请定大爷上座、奉茶等一系列动作,“不送,不送”隐含了众人相送的动作。这段话将叙事话语、人物话语、人物动作、人物神情等都杂糅在一起,以作者“独语”的方式展现在读者面前,可谓异彩纷呈,令人拍案叫绝。

老舍追求以自己的特殊风格去创造文艺作品。在小说叙事中运用的跳跃性话语以及杂糅性话语创造出极具审美价值的叙事话语间的语境差,使得其小说语言生动灵活、变化多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叙事中标点符号的独特用法

老舍在小说中十分注意标点符号修辞,他说:“我们写文章,应当连一个标点也不放松。”[4]作为语言大师,老舍在小说叙事中也很擅长利用标点符号的特点来发挥积极的修辞效果。

老舍的小说中标点符号不仅仅是表示停顿、语气等意义的符号,还是替代话语形式表达深刻内涵的符号。例如:

新年!难道不是?

快乐!为什么不?

贺年!谁敢不去?

“!”对了!“?”自寻苦恼!

没告诉你世界就是那么一团乱气吗?

——《老张的哲学》

第四行直接用“!”和“?”来代替想要表达的意思,表意含蓄凝练,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第四行在形式上又与前面三行保持一致,从而使得整个部分的话语形式整齐对称。用标点符号来直接传情达意,这种方式新颖独特,能够起到很好的修辞效果。

老舍在小说中还会叠用标点符号来表达复杂的意思。《马裤先生》主要写了一位爱使唤茶房、爱贪小便宜的穿马裤的先生。马裤先生喊茶房的频率达到最高潮时,用了“茶房!茶房!!茶房!!!”感叹号由一个递增叠加到三个,形象地揭示了马裤先生的声量由低到高、呼叫的频率由弱到强的过程,极富喜剧效果。

“呕?!”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这回该轮着我了,“呕?!”我心里说,“幸而是如此,不然的话,把四只皮箱也搬进来,还有睡觉的地方啊?!”

——《马裤先生》

标点符号的叠加还表现在不同符号的重叠使用。例句中第一个“?!”同时出现,表达了双层意义,即一是吃惊,马裤先生认为坐车不带行李是不可思议的;二是感叹,马裤先生的四只皮箱原本可以不打票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同样表达了吃惊和感叹的意思,吃惊在于马裤先生想搬四只皮箱上车的想法,感叹在于马裤先生爱占小便宜的过度精明。

老舍的小说能不拘泥于规则,创造性地使用部分标点符号,充分利用了标点符号在话语表达中的作用。标点符号的使用变异通常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表达丰富凝练的含义,发挥较为突出的修辞效果。

综上所述,老舍的小说在叙事过程中不拘泥于章法,较为自由任性,将叙事顺序、叙事对象、叙事语言以及标点符号等各种因素都灵活调动起来,破坏了语境本应该具备的和谐与平衡,呈现出貌似“杂乱无章”、实则“跳脱自然”的状态,蕴含着丰富的审美价值,值得读者细细品味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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