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 树

河南/高亚丽

栾树于我来说，原本是一种很平常的树，年年看它开着毫不起眼的一枝枝黄色小碎花，并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但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我经常去散步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栾树，巧的是有几枝树干倒长下来，使我有机会近距离观赏到原本遥不可及的花朵，可以看到小小的黄花花心里有一圈亮丽的红色。过不了几天，好像就是从这一圈红色里长出了一枚枚小小的红果，果子越长越多，是像杨桃一样的三棱形。

当注意到初长的栾树果有着耀眼的红色时，我常常仰头看向随处可见的栾树，想了解它果实颜色的变化。初始是红色的，慢慢颜色开始变淡，逐渐变成淡粉色和淡青色相间，最后变成浅褐色。但也有一些果实一开始就是青色的，让我怀疑是树的品种或者光照、吸收土壤中的营养不同所致。

今年栾树最吸引我的地方可能是它的花开与挂果同时吧，小黄花低调开放，满树的“红灯笼”果在明净的蓝天里高调炫美。花的黄、叶的绿，果实的颜色不断变换，想不到一棵树居然调出了秋的众多色彩，这些年我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微风吹来，落花纷飞，所以人们又称栾树为“黄金雨树”。但我看到一地碎碎的小花，却会想起“簌簌衣锦落枣花”的意境。

从前有位同事名叫“爱栾”，我不理解为什么她名字里会有一个感觉很陌生的树（当时还没有见过栾树，只是从字体上推测的），便自作主张，写她名字时改写了“爱鸾”。我告诉她说，“鸾”是一种美丽的神鸟，比你的什么“栾树”高级多了。但同事并不领情，坚持改回自己的名字。

今天因为写这篇文章，我在网上搜索关于栾树的资料，忽然就发现“爱栾”这个名字是有文化含义的，不是像我们的“花”、“芝”、“丽”那么庸常。也许是因为长辈们喜欢栾树，也许是因为母亲姓“栾”，也或者是表达长辈们对栾川（河南洛阳境内的一个县名） 的一种情结。

不过“鸾”和“栾”也是有联系的，远古时代栾川因传说多有鸾鸟而被称为鸾州。后因境内有栾木丛生，又是伊水的发源地，便改成栾川。想到这里，再去看满树繁华的灯笼果，除了自责学识浅薄外，对给爱栾起名的长者也深表敬重。那个爱说爱笑的爱栾，我们俩已经近十五年未曾见面了。

曾经我对栾树的幼苗心生好奇，那时的它叶子很像楝树，我观察了甚至几年的时间，也没搞明白它是谁。后来在栾树林里，我见到了非常多的这些幼苗，一下子就明白了它是栾树的“孩子”。常言说“女大十八变”，有许多植物在生长历程中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让人不易辨认。

栾树的果实因为在国庆节前后最为美丽，因此又被称为“国庆花”。今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重合，假期超长。同时又是在我国人民上下一心，共同战胜新冠肺炎疫情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前提下过节的，所以我对大自然馈赠的这些“灯笼花”更觉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