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公地悲剧理论的草原旅游可持续问题研究——以呼和诺尔草原为例

韩璐

（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我国正处于不断发展的阶段，城市化水平越来越高。多数人选择在闲暇时间前往自然风光旅游地进行游览。草原是旅游目的地选择的热门选项之一。草原旅游带动着当地经济的发展，但也存在着诸多负面效应。虽然草原土地的所有权属于国家，但是草原旅游之上的景区经营管理者行使着开发管理权，纷至沓来的游客行使着短暂的使用权。景区布道建设、水泥地基、游客踩踏、机动车碾压、游客不文明行为等都会使草原出现“公地悲剧”。如果人人都过行使草原使用权，会导致草场退化、草原旅游资源枯竭。

一、研究综述

（一）公地悲剧理论研究综述

“公地悲剧”最初是由Hardin于1968年提出，是指某一资源产权不明最终导致该资源过度使用的现象。而将“公地悲剧”理论最先引入旅游领域的是Healy，他将公共资源概念引入旅游领域，并提出在旅游开发过程当中也会出现过度使用的现象，条件基本与Hardin的“公地悲剧”理论相符，开创了旅游领域研究的新视角。由此开始，国外学者对旅游领域存在的公地悲剧问题展开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国内对于公地悲剧在旅游领域的研究分为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两方面。在理论研究方面，很多学者将其他理论与公地悲剧理论进行结合研究。在实证研究方面，学者们在不断探索消除悲剧的方法策略。

（二）旅游可持续问题研究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旅游可持续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一是对旅游可持续基本概念的辨析。二是对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国外最早于1998年Garrod建立了一个测量可持续旅游的框架，国内学者也陆陆续续做出了许多贡献。三是旅游可持续中利益相关者理论的运用研究。四是旅游干扰负面问题的研究。总体上，旅游可持续问题研究在方法上不断趋于成熟，更多的定量研究方法被使用，但在理论创新方面的研究数量未见大幅增加。

二、草原旅游中的公地悲剧问题

（一）案例地概况

呼和诺尔景区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陈巴尔虎旗白音哈达苏木，景区总面积达4平方千米，日最大承载量1.5万人次。2020年由于疫情和景区淡旺季影响，第一、二景区总收入为0。2019年第一季度、第二季度景区总收入均为150万元，第三季度为180万元，第四季度0元。全年总接待量8万人次，其中内地游客7.4万人次，港澳台游客0.3万人次，外国游客0.3万人次。呼和诺尔景区于2003年被评为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唯一的农牧业旅游示范点，但在2018年中央草原生态环境督查中发现，内蒙古东部区草原面积呈现减少趋势。因此，对呼和诺尔草原进行旅游可持续研究具有典型性，并且兼具现实意义和科学意义。

（二）呼和诺尔草原旅游“公地悲剧”问题的体现

1.草原生态遭到破坏

2018年草原生态环境督查中已经呈现草原面积减少的趋势。在草原旅游方面，由多方利益主体在进行参与，旅游干扰在危害着草原生态。草原旅游市场的火爆使得草原生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经营者为了利益，不断扩充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面积。草原面积大，旅游者基本都要采用自驾的方式，人为践踏、机动车碾压都会减少了草原生物的多样性。加之部分游客的不文明行为，进一步恶化生态环境。

2.旅游资源的不合理开发

草原已经成为内蒙古旅游的首选，而内蒙古草原旅游一直存在的问题——同质化，呼和诺尔草原同样如此。毫无特色的旅游商品泛滥成灾，景区内体验项目枯燥乏味，不会增加游客游览时间，也没有二次观光的欲望。呼伦贝尔地域辽阔，平均旅游费用飙高，这些问题都在制约着呼和诺尔草原的发展。而呼和诺尔旅游资源的开发依旧是过度商业化的局面，较少遵循与其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相协调的这一原则。

3.杂乱的市场竞争

草原旅游过程中，多数旅游者都对骑马充满好奇。当地居民也以市场为导向，在景区周边设置多处骑马点，进行低价竞争，呼和诺尔景区外围多处骑马点踩踏导致地表植物稀少、肉眼不见浓郁绿色，首先会影响到草原生态，其次会影响景区形象，最后这种低价的市场竞争存在游客安全隐患，外围骑马点费用不包含保险费，若有意外发生，游客安全无任何保障。

三、不同利益相关者的草原旅游可持续应对措施

（一）政府部门

造成公地悲剧的最直接原因是由于此地产权不够明晰。草原所有权尽属国家，但是被开发成旅游景区的草原使用权混杂，政府部门需要针对本地区的情况，适当进行合理的规定。政府是立法者也是监督者，更是公共资源的维护者。呼和诺尔草原面积减少无疑是敲响警钟，当地政府需要协调好旅游企业、社区居民、到访游客等各方的利益，并做到有效监督，必要时推行一定的奖罚机制。并在呼和诺尔景区内分区分时段进行景区容量研究，避免因过度踩踏、碾压等问题造成的草原植被覆盖度下降等问题。

（二）旅游企业

旅游企业最主要的目的是盈利，也是对自然资源最大的掠夺者。将旅游企业这一角色纳入利益相关者中是解决呼和诺尔草原公地悲剧必不可少的环节。旅游企业在草原旅游开发过程中，在草原上打下水泥地基发展牧家乐，减少了草原面积并再无还草机会。一方面破坏了草原生态，一方面也没有给到访游客提供最纯正的草原住宿体验。现阶段旅游者需求在不断变化，有人追求小资高端体验，有人也渴望最正宗的当地民俗。旅游企业应意识到这点，分不同需求进行食宿建设才能够更好地保护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

（三）社区居民

呼和诺尔景区周边的牧民由于文化水平较低，目前大多数仍处于低级参与的阶段。加之景区收入利润分配不合理，牧民更多地在分担着公地悲剧下呼和诺尔草原的负面影响。草原面积的下降会导致部分牧民损失生活来源，更有甚者会违背规章制度放牧，草原生态环境严重恶化。提高牧民保护草原生态的意识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前期可以有政府或企业引导，提供一些草原保护者形象的岗位，久而久之便会形成自觉，一方面解决了社区低参与现象，一方面改善草原生态状况，促进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

（四）到访游客

谢彦君教授曾经提到过旅游者的负面行为包括文化干涉、物质摄取、消费攀高、道德感弱化。在草原生态旅游中最严重的就是物质摄取，到访游客为了记录下自己到访过草原会进行拍照，而这时很多的游客会不自觉的对路边的花草进行采摘，加大了草原生态旅游中的公地悲剧现象。加大环保意识宣传，只有游客自觉保护的意识不断提高，才是对草原旅游可持续的一剂强有力的保护措施。

四、结论

呼和诺尔草原面积的减少，使人们意识到草原生态正在遭受破坏。从各个利益相关者的角度出发，政府应该明确草原产权、协调各方利益、分区分时测算景区容量，进行有效监督，并推行草原保护奖罚制度。旅游企业要转换以市场为导向为以草原生态为导向，打造一个更加生态的旅游目的地。社区居民要不断提高对草原的保护意识，消除恶性竞争，是草原周边社区参与处于一个良性循环的状态，设置社区生态保护志愿者，按劳分配，以绩效的形式带动社区居民保护生态环境的行动。到访游客在行使短暂使用权时要充分考虑草原生态的可持续，杜绝不文明行为的发生。

本文选取呼和诺尔草原为案例地，引入公地悲剧理论，对旅游过程中不同利益相关者如何促进草原旅游可持续问题提出建议，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在研究方法方面尚有缺乏，今后的研究中会以此为重点，进行实地调查及量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