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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200c及MALAT1在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

2020-12-05陆月梅王秀美薛晓玲周丽佳储巧香

中国医学装备 2020年11期
关键词:不孕症原发性内膜

陆月梅 王秀美* 薛晓玲 周丽佳 储巧香

原发性不孕是指未孕育过子女,且婚后有正常性生活女性在未避孕情况下1年未怀孕,原发性不孕发生影响因素有男性方面因素(如精液异常、免疫、性功能等),也有女性方面因素(如输卵管、子宫、阴道异常等)。由于近年来人们生活节奏加快、精神压力增大、饮食习惯差、饮食结构不科学等,原发性不孕发病率在全球范围内呈逐年上升趋势[1]。对原发性不孕进展中相关因子研究,对患者病情及时评估和有效治疗有重要价值。不孕症发生发展与性激素水平变化密切相关,而microRNA-200c(miR-200c)在子宫内膜癌组织中高表达,能促进肿瘤细胞增殖和侵袭[2-3]。miR-200c在乳腺癌细胞中表达上调,与雌激素受体(estrogen receptor,ER)和细胞间充质转化过程有关[4]。乳腺癌中肺癌转移相关转录本1(metastasis-associated lung adenocarcinoma transcript 1,MALAT1)表达水平明显高于癌旁组织,MALAT1高表达与ER和孕激素受体(progesterone receptor,PR)水平有关[5]。前列腺癌中MALAT1能与ER、PR相互作用,共同促进肿瘤进展[6]。本研究旨在通过采用实时荧光定量聚合酶链反应(quantitative real-time-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qRT-PCR)技术检测原发性不孕症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水平,分析二者与性激素关系,探究二者在原发性不孕症中的作用和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6年6月至2019年6月南通大学附属海安医院收治的86例原发性不孕患者,年龄23~36岁,平均年龄(26.37±6.24)岁,将其纳入原发性不孕组,另选取同期行诊断性刮宫术的86名正常生育健康女性,年龄24~35岁,平均年龄(27.04±6.01)岁,作为健康对照组。两组年龄比较无差异。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所有入组者及家属均对研究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1)纳入标准:①根据美国生殖医学会对不孕女性诊断标准[7]确诊为原发性不孕;②3个月内未用任何激素类药物,无妊娠、哺乳和刮宫史;③子宫腔正常、输卵管通畅。

(2)排除标准:①患有身体其他部位疾病;②精神异常;③丈夫精子、精液异常者。

1.3 仪器设备和试剂

采用7500型荧光定量PCR仪(美国ABI公司);TR205-10型核糖核酸(ribonucleic acid,RNA)提取试剂盒(北京天漠科技开发有限公司);15750078反转录试剂盒(北京泰泽瑞达科技有限公司);RR820A型荧光定量PCR试剂盒(日本TAKARA公司);抗体622101-1 Anti-β-actin(上海恒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MA515344 Anti-ER(天津泰泽兴业生物科技有限公司);MA515316 Anti-PR(天津泰泽兴业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4 样本采集

原发性不孕组患者于月经来潮24 h内,用内膜采集器获取子宫内膜组织;健康对照组在行诊断性刮宫术时收集子宫内膜组织。所取材料一部分用于qRTPCR,另一部分用于western blot实验。所有入组者在入组时清晨(7:00-9:00)空腹状态下采集外周静脉血5 ml,用于激素水平测定。

1.5 检测方法

(1)qRT-PCR法检测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及MALAT1表达水平。采用Trizol法提取总RNA,反转录呈cDNA后-20 ℃保存,用于qRT-PCR实验。①20 μl反应体系:Premix Ex TaqⅡ 10 μl,cDNA模板2 μl,上、下游引物各0.8 μl,ROX DyeⅡ0.4 μl,dH2O 6 μl;②反应步骤:95 ℃,30 s,1循环,95 ℃、5 s,63 ℃、33 s,40个循环,采用2-∆∆CT法进行miR-200c及MALAT1相对表达量计算,所用引物见表1。

(2)Western blot法检测子宫内膜组织中ER及PR蛋白表达水平。采用Western blot法检测所有入组者子宫内膜组织中ER和PR表达水平,以β-actin蛋白为内参。用Quantity-One软件收集ER、PR及β-actin条带灰度值数据,二者与β-actin比值为各自相对表达水平。

表1 qRT-PCR引物

1.6 血清性激素水平测定

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测定(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法检测入组者血清促卵泡激素(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FSH)、雌激素(estradiol,E2)、孕酮(progesterone,P)、黄体生成素(luteinizing hormone,LH)、睾酮(testosterone,T)以及催乳素(prolactin,PRL)水平,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操作。

1.7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23.0统计软件对研究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数据符合正态分布,采用均值±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x2检验。采用Pearson法分析miR-200c和MALAT1与E2、P、ER及PR相关性,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原发性不孕危险因素,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原发性不孕组患者的年龄、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0.380,t=0.433;P>0.05)。原发性不孕组患者有避孕史、痛经比例和有家族史比例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15.740,x2=14.606,x2=5.287;P<0.05),见表2。

表2 两组临床资料比较[例(%)]

2.2 两组激素水平比较

原发性不孕组患者血清中E2、FSH、LH、T、PRL及子宫内膜组织中ER水平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7.159,t=8.007,t=7.739,t=7.471,t=8.867,t=15.264;P<0.05);血清P及子宫内膜组织中PR显著低于健康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2.728,t=13.961;P<0.05),见表3。

表3 两组激素水平比较()

表3 两组激素水平比较()

注:表中E2为雌激素;P为孕酮;FSH为血清促卵泡激素;LH为黄体生成素;T为睾酮 ;PRL为催乳素;ER/β-actin为雌激素受体相对表达量;PR/β-actin为孕激素受体相对表达量

2.3 两组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比较

原发性不孕组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均明显升高,两组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2.388,t=19.543;P<0.05),见表4。

表4 两组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比较

2.4 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与血清激素水平相关性

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与P水平无关,与E2、ER水平呈正相关(r=0.354,r=0.541,r=0.426,r=0.492;P<0.05),与PR水平呈负相关(r=-0.483,r=-0.395;P<0.05),见表5。

2.5 原发性不孕发生危险因素分析

以原发性不孕患者血清E2水平、子宫组织ER、PR、miR-200c及MALAT表达水平为自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可知,ER高水平、PR低水平、miR-200c高水平以及MALAT1高水平是原发性不孕发生危险因素(OR=2.678,OR=3.173,OR=3.282,OR=3.094;P<0.05),见表6。

表5 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和MALAT1表达水平与血清各激素水平相关性

表6 原发性不孕发生危险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有研究表明,家族史、药流史、受孕年龄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不孕症的发生[8-9]。本研究结果显示,原发性不孕组患者有避孕史、痛经比例和有家族史比例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提示有避孕史、痛经和家族史可能与原发性不孕发生有关。原发性不孕发病机制复杂多变,如阴道、子宫和卵巢先天性发育异常,阴道、子宫和输卵管炎症,以及输卵管积液,宫颈狭窄及息肉等[10]。临床中若不能及时诊断出病因及患病程度,患者会因无法进行有效治疗而病情加重,对患者精神和生活质量造成危害。目前不孕症相关因子已有少量研究,但探寻更多相关生物标志物对控制患者病情、制定有效治疗方案有一定帮助。

Botelho等[11]研究证实,E2可作为感染引起的不孕症的潜在生物标志物。Kobayashi[12]和Dorostghoal[13]等研究表明,E2和ER刺激子宫内膜细胞增殖,与子宫着床窗口关闭和子宫内膜容受性改变有关。P水平低与不孕有关,临床多用P辅助生殖和治疗不孕症[14]。Petousis等[15]研究报道,不明原因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PR表达下调,PR可能作为治疗靶点以改善生殖结局。

本研究结果显示,原发性不孕患者血清中E2、ER水平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P、PR水平明显低于健康对照组,提示血清E2、ER水平升高,P、PR水平降低可能与原发性不孕症发生有关,而E2、ER、P及PR可能通过调控子宫内膜容受性,影响受孕进展。

miRNA是一类能稳定存在于细胞和组织中的短链非编码RNA,具有调控功能,能参与多种疾病调控。原发性不孕症与子宫内膜异位症密切相关,Dong等[16]研究发现,miR-191在子宫内膜异位症患者血清中表达水平升高,与子宫内膜异位症向恶性转化有关。Zhang等[17]研究证实,与健康对照组相比,输卵管炎异位妊娠患者体内miR-1247表达水平显著升高,可能是异位妊娠生物标志物。本研究结果显示,miR-200c在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表达水平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提示miR-200c可能与原发性不孕发生发展有关。Islam等[18]在子宫平滑肌瘤研究中发现,细胞外基质积累中miR-200c水平与ER、PR水平变化有关。Zheng等[19]研究报道,与健康非妊娠和早孕妇女相比,miR-200c在流产和不孕症患者血清中表达水平升高,与子宫内膜容受性降低有关。本研究结果发现,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表达水平与E2、ER水平呈正相关,与血清PR水平呈负相关,提示miR-200c可能通过调控E2、ER及PR水平,影响子宫内膜容受性,参与原发性不孕症进展。具体作用机制还需深入研究。

MALAT1是一种与肿瘤增殖、分化和转移有关的长链非编码RNA。有研究报道,MALAT1在宫颈癌组织中相对表达量明显高于癌旁组织,与肿瘤淋巴结转移有关,可促进宫颈癌细胞增殖[20-21]。上皮性卵巢癌患者血浆中MALAT1表达水平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是患者发生肿瘤细胞低分化、淋巴结转移危险因素[22]。不孕症发生与子宫内膜增殖、着床窗口状态和子宫容受性有关[13]。本研究结果显示,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原发性不孕症患者子宫内膜中MALAT1表达水平明显升高,提示MALAT1高表达可能影响原发性不孕发生。有研究表明,MALAT1表达水平与E2、ER及PR水平有关[5-6]。本研究结果显示,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ALAT1表达水平与E2、ER水平呈正相关,与血清PR水平呈负相关,但具体机制尚需进一步研究。MALAT1可能通过影响E2、ER及PR水平,促进子宫内膜增殖,抑制子宫内膜容受性,影响患者受孕进程[23]。本研究还发现,ER高水平、PR低水平、miR-200c高水平、MALAT1高水平是原发性不孕发生危险因素,提示ER、PR、miR-200c及MALAT1均可能作为原发性不孕生物标志物,用于评估疾病发生发展,为患者病情诊断和治疗方案确定提供一定帮助。

4 结论

原发性不孕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miR-200c、MALAT1表达水平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与E2、ER和PR水平变化有关,可能通过影响E2、ER和PR水平参与原发性不孕发生发展。但由于本研究样本量较少,方法较为基础单一,具体作用机制还需进行大量实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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