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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环节

2020-12-05

美术馆 2020年3期
关键词:谷川展品博物馆

Q&A

观众提问:请问文化机构如何与观众互动?是以传统的、实体的途径,还是也可能有数字化、虚拟的途径,这些新的途径又将如何塑造新的创意社群?

斯加雷·埃克斯:对于像英国V&A博物馆和博伊曼斯·范·伯宁恩博物馆这样的老馆来说,我们已经有十四五代的观众了。当我们进入21世纪和互联网时代,我们发现自己的馆藏信息没有那么容易能被搜索到。而现在,依托Depot和东馆,我们可以有新的模式来分享特定的知识和信息,不需要强调镇馆之宝来吸引游客(很多人参观V&A博物馆或博伊曼斯·范·伯宁恩美术馆只是为了那几件馆藏明星作品)。所以我们可以实现更细分的知识投递,这将变成未来博物馆的一种积极特征。而实体的建筑与互联网都将为新兴人群提供感兴趣的事物。

史文倩:在未来,观展更多是观众与艺术作品的互动,观众如何看见展品背后的故事,包括它的创作过程、它如何被收藏。这样的视角要求我们设计一种新的空间来契合这样的精神。

长谷川祐子:是的,观众才是博物馆的主角,而非艺术家、策展人或艺术作品。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那时还没有Instagram,但人们已经开始在博物馆内拍照了,因为他们觉得博物馆很美。这是观众对于空间非常简单的视觉交流,人们谈论博物馆空间,也会谈论他们在空间中的感受。我们做了一个公开征集,邀请公众来使用我们的空间,这开启了一种新模式。人们在这个过程中能够自主探索如何展示艺术作品。

克莱尔·麦克霍恩:在收藏与研究中心,我们想展出每件作品背后的历史故事,以及它们的起因。这些展品可以用于研究,观众可以来到V&A研究每件作品,我们积极推动这种研究型的观展方式,并让人们知道可以这么做。观众可以与展品形成一种新的关系——以前在展厅的叙事逻辑提供的只是一种方式,观众会跟随展览的叙事线索。但可能有其他构建与展品联系的方式,可以激励观众做一些新的尝试,探索如何使用这些展品,并创作新的作品。

大卫·阿林:向博物馆预约以真正地接触展品,在过去听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谁会知道应该打电话给谁,或者应该发邮件给谁去问怎么接触某个藏品呢?现在,公众或许因为别的原因开始来到博物馆,并且意识到这里存在很多其他的机会。我认为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实验,它可以在未来转换,并创造出新的观众群体。

赵蓉:大家都提到了观众自主策展这种主动性。我想,观众对展陈的重新发明,可能也会反过来影响机构的策展或教育实践。

叶滢(《艺术新闻中文版》主编)提问:4家博物馆分享了从建筑理念到建筑设计的整个过程,从中也可以看到21世纪博物馆的变化,这是一个不断开放的过程。除了建筑设计的透明开放,博物馆不断地把观众引入到它的核心地带和后台。开放之外的另一个总体趋势是联结,比如和社区的联结,和观众的联结,还有博物馆空间内部、内外的联结。但另一方面,刚才槇综合计画事务所的长谷川龙友在结尾处提到,这次疫情可能会深刻影响近20年的很多设计和工程概念。今天参与论坛的4个博物馆的设计工作基本上都是在疫情之前完成,那么未来,如果我们重新考虑博物馆的设计,包括和公众的关系、和社会的关系,以及目前全球政治、经济、文化变化的状况下,博物馆设计需要考虑哪些新的元素?

奥雷·伯曼:我们需要以量化指标之外的方式来衡量博物馆的影响力或成功。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如果我们将各种活动转移到网络上,我们肯定不能只依赖浏览量。

长谷川祐子:我们想要有很大的观众客流量,但这很难做到。因此,我们必须想办法扩大展览的影响力,把展期延长,以确保观众有机会来参观。另外,交通便利也是一个要素,疫情下交通和运输变得困难,借展费也越来越贵。因此我们必须充分利用现有的馆藏资源。今天看到伯宁恩和V&A的项目都提供了绝佳的展示和储藏艺术品的方式。另外,线上媒体化展览也是一个重要的方向,我经常与媒体艺术家打交道。他们很有才华,运用新的技术,以在线的方式创造真实的体验,由此触达无限多的观众,还可以举办纯线上的展览。我们必须很灵活、很开放,这一点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保证观众能一直有机会接触和体验艺术,接触到新的知识、进行知识的转化。我们这些专业的博物馆人员应当履行这样的职责,思考艺术的媒介及内容,以及是否有不同的方式让观众接触到这些作品。

斯加雷·埃克斯:我觉得,我们需要做的恰恰相反,我们应该降低对观众量的期望值。为什么要像涌到巴黎看《蒙娜丽莎》那样,达到每小时五千名观众呢?即便那样又如何呢?我们可以降低对访客量的期望值,提高每位观众获得的信息品质。我不认为互联网能够取代线下实物,与一件艺术作品面对面的真实体验是无可替代的,必须身临其境。或许我们可以在建筑中实现个体化的体验。大众交流可以通过互联网实现,但个人化的体验也是不容抛却的。

长谷川祐子:你讲得很对,但现今需要被纳入考量的不仅仅是绘画、物件等实物艺术形式,也需要考虑媒体艺术,比如录像、虚拟现实等形式,会有不同的内容。我和学生、年轻艺术家们讨论,有时他们为线下展览创造出非常美丽、精确的多媒体文件,包括移动影像,其中运用了令人惊叹的影像语言。有时候需要引导人们以另外的方式思考艺术,不只是提供实体的观看经验。我真的认为有必要思考展览的构成,以及我们如何传递原本的观展经验。构建线上体验即是一种可行方式。

斯加雷·埃克斯:在刚才提到的开车看展的项目中,艺术家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的作品被展示在14米长、7米高的屏幕上,那是一种绝妙的立体体验,作品美妙地在半空中闪亮,到场的观众极其享受这次体验,那就像是摇滚乐手米克·贾格尔(Mick Jagger)每周都在做的事情。不过因为疫情,很久之前我们就停止这种沟通了。所以我们需要考虑发展哪种沟通技巧,才能开创新的技术,或许我们应该同时做到更加小心,也更加大胆。

长谷川祐子:绝对是这样,我们活在一个新感官时代。很遗憾的是,我最近听说了年轻人自杀的新闻。我听说有一个刚刚入校的学生,网课的压力很大,他没法按时完成作业,于是他就觉得自卑、抑郁,又没有朋友可以说话,因为他是新生。类似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都是因为孤独。艺术和音乐这些创造性的活动能帮助人们,表达同情与关心,这些情感沟通非常重要,我们需要认真思考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用艺术帮助人们相互连接。

史文倩:我认为人类是非常灵活的,总是能够自我调整,应对新的局面。我认为鹿特丹的新展览很棒,驾车看展是个非常棒的点子,不过要是没有疫情的话,这种点子可能根本不会出现。我根本不担心无法适应新的环境,我相信人们可以很容易地适应新常态。

克莱尔·麦克霍恩:我同意在限制的压力下会逼迫出创造力。至于伯曼说到要寻找访客量之外的新评估模式来衡量我们的工作,那我们如何让机构的运作方式更灵活呢?如果我们的投资减少了,又如何调整融资结构来维持机构运营呢?我认为我们都在着手解决这些问题,并着眼于不同的途径,但好像没人能够得出结论,还是有许多挑战摆在面前,迫使我们找到创造性的答案。

赵蓉:是的,我认为博物馆确实面对着许多历史性的挑战。其实不只博物馆,很多行业都在面临巨大的转变和挑战,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变得更有创造力,以一种更开放的思维去拥抱这种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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