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网络空间下爱国主义的逻辑结构
2020-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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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1731]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实践一次次跨越物质生产、精神文化和科学技术之间的发展症结,突破的是人类自我生存发展的困境,凝结的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精华。中华民族承载着光荣而悠久的爱国主义传统,爱国主义作为中国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如同一面旗帜,飘扬在历史进步的舞台上,挥舞在社会实践的浪潮中。爱国主义精神始终是团结中国人民奋勇前进的内生力量,是引领中国社会主义事业日益进取的精神内核。“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1]。历史条件和生存环境的变迁,不断赋予爱国主义以新的时代内涵。在网络信息化的当代,伴随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和虚拟技术的迅猛渗透,一个全新而又与世界紧密相连的虚拟生存场域脱出于世。网络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全球性力量,影响并改变着我们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时代。“人是天然的社会动物”,始终存活于解决问题和迎接新问题的过程之中。“人类社会每一次重大跃进,人类文明每一次重大发展,都离不开哲学社会科学的知识变革和思想先导”[2]。为此,深入分析和考究爱国主义逻辑在网络空间内的演进路径,不仅是继承和发扬爱国主义传统的题中之义,更是立足社会实践,进行理论创新的应然之举。
一、场域逻辑:网络空间爱国主义的发展境遇
伴随网络信息技术的应用及推广,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空间进行着革命性的拓展。信息技术的发展不仅推进了人类生存样态的变迁,而且构建了一个与现实物理空间并存的虚拟生存空间。从发生学角度出发,社会网络空间的构建与人类虚拟生存场域的形成具有同构性,因而,网络空间的构建维度与网络社会的生存逻辑相互规约。换言之,虚拟生存场域的空间边界,规约着网络社会人的生存发展向度,进而也影响并重塑着爱国主义逻辑的空间表达。
(一)时代变迁:爱国主义逻辑的当代语境
曼纽尔·卡斯特指出:“作为一种历史趋势,信息时代的支配性功能与过程日益以网络组织起来。网络建构了我们社会的新社会形态,而网络化逻辑的扩散实质地改变了生产、经验、权力与文化过程中的操作与结果”[3]。考查传统的爱国主义逻辑,从爱国情怀到爱国行为的转化,从爱国意志到爱国实践的落成,皆统一于实然的物理世界。然而,网络信息时代的到来,既为爱国主义的时代化提供了技术支撑和信息平台,同时也对爱国主义的宣传培育发起挑战。网络社会人的空间性生存,淡化着国家与社会在互联网公共空间的互动边界,以虚拟化、符号化的方式重组着组织化的利益集团,进行着自由性、开放性的兴趣聚合。网络技术愈是进步,触及人类生活的范围愈是广泛,人类便愈加警醒网络的存在意义;网络社会愈是成熟,影响人类生活的程度愈是深入,人类便愈加思索自身的生存逻辑。
新的历史条件下,爱国主义逻辑同样无法规避信息时代的虚拟性存在。一方面,继承和发扬爱国主义传统必须与时俱进,充分借助信息技术的传播优势,发挥爱国主义精神的凝聚动员作用。另一方面,要求我们时刻警醒网络空间多元价值的离散风险,积极占领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的网络阵地。为此,基于互联技术而展开的爱国主义逻辑考究必须扭转一个局面:我们所进行的社会实践和理论创新,不能将着力点仅停留于国家、社会和个人如何受到了互联网的影响,更要注重探索如何让互联网在社会生产、生活中发生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化爱国主义教育研究和爱国主义精神阐释,不断丰富教育内容、创新教育载体、增强教育效果”“运用艺术形式和新媒体,以理服人、以文化人、以情感人,生动传播爱国主义精神,唱响爱国主义主旋律,让爱国主义成为每一个中国人的坚定信念和精神依靠”[4]。事实表明,网络信息技术为新时期的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了条件,为我们立足民族、面向世界搭建了平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厚植爱国主义情怀,把爱国情、强国志、报国行自觉融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之中”[5]。网络信息社会既是我们探讨如何为爱国主义传统注入时代元素的话语空间,也是新时期爱国主义与时俱进,保持民族特色,融入世界的实践场域。
(二)空间转换:爱国主义逻辑的技术依托
网络信息技术的推广和应用是人类科技史上的一次伟大变革,它将人类的文明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技术是人借以实现超越的条件,极大地扩展了人类的生存场域。技术化的生存方式在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实现了结合和转换,为人类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化网络生存时代,而这一时代的到来赋予了现代性以新的意蕴。技术的助推力逐步染指着人类历史的根基,与其将技术的革命意义表述为对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空间的拓展,不如将其理解为技术原本就是人类存在方式的现实展示。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逻辑依托于技术的程序化运行而存在,也因其技术性存在而与网络生态的发展景观紧密相连。广泛多样的信息网络移动终端极大地铺展了信息传播的广度,高效先进的社会化媒体迅猛地提升着信息传播的速度,既为爱国主义精神的养成提供丰富的信息素材,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创建崭新的培育媒介,也为爱国主义意志的行为选择给予高效的技术支撑。
新媒体时代的强势推进,携传统媒体时代传播效果之积威和传播内容之多元,实现传播形式转型的同时,却也增加了舆论传播的复杂。透过网络信息技术的演进过程,从局域网到广域网的跨越,搭建了一个自由、开放、平等、互动和共享的技术平台,存储了海量的信息数据,承载了更为复杂的人类社会交往。面对复杂的网络空间生态,积极实现爱国主义逻辑的空间转换,不仅源于网络信息技术发起的现代邀请,更是预防网络空间因价值多元而引发信仰危机的必然选择。如何将爱国主义教育贯穿于国民教育的全过程,如何把爱国主义教育与精神文明建设相统一,如何让爱国主义教育与社会实践相协调,这是时代发起的追问。然而,理论的价值在于贴近现实、解释现实,当人类的生存空间已经依托技术而横亘于虚拟与实在两大物理空间,当人类的现实生活已经自由流转于虚拟与现实两个生活世界,此时的理论创新也应然地做出发展性的转变。因而,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逻辑必须做出技术性调整,积极地改变传统逻辑,遵循技术的程序性思维和符号化表达,涵盖线上和线下两大话语体系,融合传统与现代两种传播模式,以全方位地彰显中国精神。
二、运演逻辑:网络空间爱国主义的生成理路
近年来,以数字技术、网络技术为核心的信息传播技术飞跃发展,它使人类的生存实践获得了开拓性的进展,不仅对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重大影响,而且极大地淡化了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界限。网络信息技术不仅引发了人类传统的生存方式和实践方式的变革,改变了人类的生存基础、思维模式以及话语方式,而且积极对接着当代中国爱国主义的具体要求,以技术变革为进路,坚持知国之理、爱国之情、报国之行相贯通,从精神驱动和行为选择两方面,规约着新时期的爱国主义逻辑。
(一)精神驱动:爱国主义的情怀表达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不断地变革着自己的生存图景,网络空间作为时代发展的产物,不仅延伸了人的社会关系,而且彻底激活了人的主体性。爱国主义在网络空间的情怀表达,虽要依照程序化的技术运作规律和符号化的信息交换模式,但这一过程并不是抽象被动的字码输入,而时刻与鲜活的生命个体相结合。人的技术性自由布展,恰是主体间性的实然存在,爱国者的情怀表达时刻遵循着自知、自觉和自信的内生逻辑。
首先,加强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情怀的感性自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精神”[6]。这一论断不仅从理论层面呼应了韦伯著名的社会学假设:任何一项伟大事业的背后都存在着一种支撑这一事业、并维系这一事业成败的无形的时代精神,而且从实践层面论证着中国精神是践行中国梦的强大动力。网络空间爱国情怀的技术性生成,将伴随信息平台多元价值的碰撞和多样文化的冲突,根据布鲁斯·宾伯的观点,信息技术比其他媒体提供的信息要多得多,而且通常价格相对低廉,这些信息事实上有无限多个相互竞争的来源。正所谓“知之甚深,爱之愈切”,只有全面深入地接收庞杂繁多的信息流,才能客观而准确地获取第一手感性信息资源,进而科学地分析信息符号背后的利益归属,形成心理认知和价值判断,为爱国认识的飞跃创造条件。
其次,增进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情怀的知性自觉。实践表明,不同的社会结构和历史条件,影响并建构着人类不同的生存状态。回归现代社会,立足于网络空间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方式,网络信息技术正在悄然而深刻地改变着人们的日常生活,规约着社会的运行机制和个人的存在方式。值得重视的原因在于,这种改变早已涉及人类的思维方式和价值选择,自然也改变并重构着爱国主义情怀的生成路径。“爱国,不能停留在口号上,而是要把自己的理想同祖国的前途、把自己的人生同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扎根人民,奉献国家”[7]。确然,爱国主义是中华文明的传统,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传承,有着稳定的文化模式和民族品格,如同血脉和基因自在自发地流动在个体的生存和社会的运行之中。但是,伴随技术和社会的变迁,网络信息社会的自由开放和虚拟隐蔽,拓展着人类的生存空间,也离散着社会群体的心理认同,挑战并威胁着爱国主义的时代意义。因而,面对网络信息技术对人类生存方式的空间性变革,必须保持清晰的认识和高度的自觉,这是技术时代心理认知和情感表达的预设前提,更是虚拟实践对理论创新的呼唤。
再次,提升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情怀的理性自信。在现代化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其矛盾的复杂性和问题的特殊性时刻威胁着中国人民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也挑战着中国人民爱国、爱党和爱社会主义的情感认同。究竟什么原因导致国民自信心不足?实践证实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是信息缺位。信息缺位并不代表信息空白,而是指信息资源的数量和人们认识世界的程度,旨在对比纸媒时代的文字解读和网媒时代的立体呈现。一方面,信息缺位会带来民众的茫然和恐慌,进而对外在世界产生畏惧和逃离,滋生着自我认同的危机。另一方面,信息缺位使得民众对外在世界莫名向往,缺乏理性比较的信息资源,进而导致自我否定和盲目崇拜。然而,网络信息时代的到来,网络空间以信息的流转实现着世界范围内的互联、互通和互动。民众借由网络获取丰富的信息资源,对世界展开全新的解读。通过比较获取的民族认同和文化自信,将是网络空间凝聚爱国力量的情感源泉。
(二)行为选择:爱国主义的角色期待
“爱国主义精神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心中,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基因,维系着华夏大地上各个民族的团结统一,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为祖国发展繁荣而不懈奋斗”[8]。然而,生存境域的变迁,不仅引发了生存方式的转变,由此也滋生着价值原则的碰撞,使得网络空间不同的行为主体产生了不同的行为趋向。为此,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逻辑也对社会个体形成了明确的角色需要,要求其果敢而理性地进行角色担当。
首先,网络空间爱国主义的行为趋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必须坚持立足民族又面向世界。在践行爱国主义精神的行为选择过程中,同样要坚持中国情怀与世界眼光的紧密结合,这将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彰显中国气派的应然之举。理论的创新基于实践的发展和需求,人类社会实践的深入和生存境遇的变迁,始终呼唤着爱国主义作出积极的时代回应。从网络空间个人行为选择的角度出发,日益呈现以下趋势。其一,实时性是网络空间爱国行为的显著特征。网络空间是信息的集散平台,架构于虚拟与现实两大生活世界,涵盖了线上和线下两种话语体系,融合着传统与现代两种传播模式,不同的利益体和发声体共同“透析”着社会问题,爱国者将及时、便捷地获取话题信息,并快速、高效地展开爱国行动。其二,开放性是网络空间爱国行为的时代特性。当今的社会具有极强的开放性,爱国行为的选择也不仅仅局限于回国奉献一种途径,走向世界的舞台,为国争光同样是传递中国声音,彰显中国气派。安东尼·唐斯认为,“大多数不确定性都可以通过信息的获取来消除”[9]。网络空间信息的共享和流通,极大地增进了人们相互之间的理解和包容,人们会更加支持和鼓励中国人民走向世界,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保有中国作为。
其次,网络空间爱国主义的角色担当。角色担当的一种表现形式是争做爱国主义精神的传承者。人类超越现实获取了全新的生存场域,虚拟性生存成为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崭新范式,展现着人类的本质力量,但在网络空间最终确认其“身份”的路径仍要溯其精神文化意义。爱国主义精神的网络化传承,不仅是继承和发扬民族精神的现代性选择,更是培育和塑造网络空间精神文化意义的关键环节。与此同时,“爱国主义作为一种‘主义’,具有一定抽象性,是对社会生活中千千万万爱国现象的高度概括,具有自身的理论完整性和学理支撑。但爱国主义不是抽象的,它必然要落实到每个具体的人身上,体现在每个爱国者的认知、情感和意志行为中”[10]。因而,角色担当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争做爱国主义行为的践行者。人类借由网络信息技术延伸了人的生存领域,使人虚拟化为数字化的符号体而“活动”于自己的制造物中。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情感外化为意志行为的过程将更为生动,依托信息技术而展开的爱国实践其组织规模、参与程度、活动效果都是极为乐观的。爱国者将其凝结了爱国情感的思维构想外化为直观可视的超文本景观,流转于虚拟的网络时空之中。这种将精神和情感进行符号化的输出过程原本就是爱国行为的一种形式,再经由网络空间的信息共享,人们所进行的选择性接受和主动性传播也演变为爱国行为的践行方式。
三、价值逻辑:网络空间爱国主义的意义秩序
21世纪以来,中国的欣然崛起不仅意味着中华文明的复兴,而且表征着中华文化的繁荣。我们无可否认,科学理论和实践经验指明了社会发展的方向,但推动历史车轮前行的物质力量仍源于科技的进步。技术推动着人类文明不断地变迁,不仅以强劲的力量挑战着人们既定的生存方式,同时也规约着人类未来的发展模式。人类生存境域的技术性变迁,以符号化、程序化的作用方式重构着人类的精神文化内涵,网络空间的虚拟实践不断推演着爱国主义的意义秩序。
(一)意义指向:爱国主义的向度规引
网络信息技术对现代社会人的生存环境进行着程序化和虚拟化的建构,面对这场伟大的空间性生存变革,我们要切实做到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将文化自信的精神品格,转化为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动力源泉。
其一,打造传统性与现代性的融合。网络信息技术为中国的现代化社会转型提供了科技支持,为中国的民族复兴提供了智力保障。美国著名的社会学家希尔斯认为,“传统是围绕人类的活动领域而形成的代代相传的行事方式,是一种对社会行为具有规范作用和道德感召力的文化力量,同时也是人类在历史长河中的创造性想象的沉淀”[11]。网络空间对爱国主义传统的继承和弘扬,必然伴随着传统文化的现代性改造,也必然伴随着网络社会主体的民族精神和民族品格的现代性培育。超越传统与现代的二元对立,走出西方式现代化异化和人的异化困境,反本开新,这不仅是技术赋予时代的历史机遇,更是网络空间给予爱国主义逻辑的融合性表达,即坚持传统性的“本来特质”、现代性的“外来资源”与发展性的“未来方向”紧密融合,以实现中华文化、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其二,坚持内发性与组织性的结合。“在中国,互联网似乎扮演了这两种功能:它既是媒体的一种新形式,又是社团的一种新形式”[12]。组织化的利益集团能够在虚拟的网络空间重申各自的价值主张,并通过对互联网的程序化设计来建立自身的合法性。为此,爱国主义的技术性表达(或者说社会主体在网络空间践行爱国主义的行为方式),这种以技术的程序化逻辑为链条的爱国主义存在方式,必须坚持将网络社会主体的内发爱国情感与技术组织方式相结合,换言之,既要重视民族精神对中华民族的内发性聚合,也要回应网络社会对现实世界发起的组织性邀约,这是网络空间爱国主义逻辑的基本原则。
其三,追求开放性与民族性的嵌合。西蒙指出,“时代创新对人们的信仰造成的影响已成为一个时代的重大特征,在早期的较为有限经验基础上形成的一些旧信条的改变是进行制度变革的前提”[13]。中华民族正践行着崭新的社会实践,既面临着西方文化的价值冲击,又无法规避现代性不足的发展症结;既要抵制文化霸权主义的威胁,又要警惕文化相对主义的风险。实践表明,信息技术的发展为历史变革和社会实践提供了条件,提供了多样化的发展样态和选择机遇,要求人们“要努力适应一个更加相互关联的、高度不确定的世界”[14]。为此,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逻辑就是要打通异质文明间的壁垒,探索一条有效把握开放性与民族性相结合的现代文明创新之路,以确证在多元文化竞争与包容的网络空间内,实现自身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实现多元文明的相济融合。
(二)意义建构:爱国主义的愿景设计
意义秩序的建构按其本质来说是对现实关切与理想追求的实践统一,具有一定的超越性和理想性。建构意义秩序的历史价值就在于将实践活动的目标指向尚未存在的应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本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15]。对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进行意义建构,旨在解蔽虚拟实践的本质景观,超越事实价值、建构合法的爱国主义逻辑。
其一,营造网络良好生态的时代要求。众所周知,网络建立的起因源于信息的共享及精神的交流,甚至可以先验地认为网络空间原本就是信息的聚集地和精神的共同体。为了积极回应实践发起的挑战,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16]。实践证明,现代技术的崛起幻化出了巨大的物质力量,同时现代人的技术体验和空间体验形式,也引发了人与自然、技术与人文之间关系的空前紧张。人的自主性生存、多样化选择程度的加深与自我身份的迷失、社会归属的削弱相伴而生,滋生着现代生存的深层焦虑。为此,建构爱国主义逻辑的空间程序,积极地遏制网络精神雾霾,不仅是营造网络良好生态的时代要求,更是增强网络社会人心理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感的必然选择。
其二,创建网络精神文明的现实呼唤。虚拟时代的到来,带来了人类文明进程中的又一次真正文化意义上的精神跃迁。网络信息时代,人文理性和技术理性、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科技异化的漩涡加剧了人文诉求的断裂,褪去了价值理性的关怀。网络精神文明的建设,是人类摆脱生存困境的又一次探索,这一伟大实践是延续人类文明的自觉尝试。历史地看,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呈现一个递进式的推进过程,它既彰显了人的本质力量、拓展了生存的时空界域,也滋生着诸多矛盾和张力,使社会发展存在多种可能和选择。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理论真谛再一次经受住了实践的考验。网络虚拟实践的过程中,人民以网络信息技术为媒介创造着历史,担当着文化的生产者和创造者。网络空间的爱国主义精神再一次鼓舞人民超越现实、建构自我,爱国主义的空间逻辑规约着网络精神文明的内部平衡与整体和谐。
其三,推进网络强国战略的实践观照。数十年的时间,中国作为一个后发国家快速迈入了信息化时代,伴随网络空间的拓展与巩固,紧抓国家发展和治理转型的契机,积极化解生存困惑,规避发展风险。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网信事业的发展进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实施网络强国战略”。加大网信基础设施建设是推进网络强国战略的根本路径,然而,科技化的工具不能解决生存的意义问题,强国战略离不开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全面发展的坚实基础。面对复杂多元的网络生态空间,主流意识形态的建构必须正视技术变迁带来的社会转型,爱国主义的精神养成必须遵循网络社会的文化边界,既要自觉于民族精神的优良传统,也要积极果敢地汲取世界文明之精华。同时,树立严密安全的防御意识、感知网络安全态势,增强网络安全防御能力和威慑能力[17]。在网络虚拟实践的过程中,以爱国主义为信仰的律令,积极倡导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