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日本学前教育经验与教训对我国学前教育立法的借鉴意义

王 幡，刘在良

（1.金华职业技术学院 师范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7；2.山东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今天华夏大地，在学前教育立法的步骤逐步加快的背景下，提高学前教育质量、办出高水平的学前教育的呼声不断高涨。那么，如何进行高水平、有质量的学前教育呢？众所周知，我国学前教育存在严重的“小学化”问题。因为，小学化式学前教育不仅严重危害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及其学习，而且违反相关国际公约和我国政策法规的有关规定。因此，教育部等部门三令五申要求坚决整治“小学化”倾向。那么，如何处理“去小学化”和提升学前教育质量之间的关系呢？“幼小衔接”又该怎么办呢？诸如此类关乎学前教育质量、关乎儿童的身心健康成长之拷问，自然就成为立法过程中不能回避的议题。

日本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健康、人际关系、环境、语言、表现，与我国学前教育中的五大领域：健康、语言、社会、科学、艺术，有一些相似之处。其五个领域在保障儿童游戏权利、“去小学化”“幼小衔接”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进行借鉴，促进我国学前教育的五大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呢？在推动学前教育立法进程的当下，这应该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为此，本文拟通过阐释日本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的定位和作用等，以飨关心我国学前教育质量问题的广大读者。首先，将剖析日本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的地位和作用；其次，解析日本幼儿园根据五个领域指导儿童之实况；最后，梳理其经验教训对于我国学前教育立法的启发意义。

一、日本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的演进及其定位

日本自1876年创办了其近代意义上第一所幼儿园——东京女子师范学校附属幼儿园以来，幼儿园课程内容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演进，于1989年第二次修订《幼儿园教育要领》之际，最终厘定为健康、人际关系、环境、语言、表现五个领域。之前是1956年作为幼儿园课程标准而出台的《幼儿园教育要领》确定的六个领域，即健康、社会、自然、语言、绘画制作、音乐节奏[1]。因为，六个领域的名称与小学的教育科目相关联，所以，尽管文部省等部门强调领域与教育科目的性质是不同的，但是，在实践工作中，存在教师主导为主，按照领域进行教育，类似于根据小学的教育科目教学的幼儿园教育活动[2]。中经1964年第一次修订《幼儿园教育要领》，保持六个领域，幼儿园教育中依然存在单纯的填充知识、训练技能，以及幼儿园教育内容与小学教育科目相混淆等问题。为了克服此类问题，吸取相关经验教训，1989年第二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确定了五个领域。嗣后，虽然该《要领》又经过1998年第三次、2008年第四次、2018年第五次修订，但是，至今仍坚持五个领域。”[3]五个领域关乎着学龄前儿童的成长发育，也关乎着学前教育的日常教学工作及其课程建设等事宜。

（一）五个领域的地位及其作用

根据社会形势的变化以及相关研究成果的显现，日本一般是每十年对其《幼儿园教育要领》进行相关修订。1989年，日本第二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强调幼儿教育不是成年人教给儿童什么，而是支持儿童增加生活经验。“强调五个领域是从儿童成长发育的视角组合而成[4]，目的就是在幼儿园毕业之时，培养儿童具备应有的情感、意志和态度。基于儿童的发育成长来划分五个领域，与之前的划分标准是不同的。五个领域各自具有自身的目的，同时还有三个具体目标，就是从十五个视点观察儿童的发育和成长[5]。另外，每个领域包括大约十项的内容。”[6]1998年第三次修订该《要领》之际，主要遵循如下方针：继续坚持以游戏为中心，开展适合每个孩子的综合指导的基本思想；明确教师的基本作用是，为了充分保障幼儿的主体性活动，教师应基于对幼儿的理解有计划地创设环境并使之与幼儿的游戏玩耍相关联等[7]。课程内容依然是五个领域。

日本《教育基本法》第十一条规定，“幼儿教育要培养儿童一生中人的形成的基础。由此，2008年第四次修改的《幼儿园教育要领》规定，幼儿时期的教育就是通过与家庭合作，培养孩子一生中人的形成的基础的重要工作。幼儿园应该根据幼儿教育的基本要求，通过幼儿园的生活培养幼儿养成生存能力所需要的基础，努力实现《学校教育法》规定的幼儿园教育目标。各个幼儿园应该根据这些法令法规，努力研究制定符合儿童身心发育成长的教育课程。”[8]制定幼儿园教育课程的过程，就是将《幼儿园教育要领》具体化的工作[9]。相关法令法规强调幼儿园应围绕教育目标，根据该《要领》开展课程建设等教育工作。

2008年第四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依然坚持五个领域，其中五个领域的目的和基本目标如下，如“健康领域的目的是：培养儿童健康的精神和身体、培养儿童自身创造健康且安全生活的能力。其三个目标分别是：开心愉悦地活动，感受充实感；充分活动身体，养成喜欢继续运动的愿望；为健康又安全的生活养成必需的态度和习惯。”[6]其他四个领域：人际关系、环境、语言和表现的目的和目标也是以这种形式架构。各个领域的基本目的、目标，就是希望儿童能够从各方面养成的情感、意志和态度。此外，各个领域所包括十项左右内容，都是希望儿童能够参加的活动和获得的体验，就是希望籍此实现各个领域的目标[10]。可以说，五个领域不是向儿童灌输或是传授某个领域的知识和技能，而是帮助儿童增加生活体验。而各个领域的具体内容就是帮助儿童获得体验的一些方式方法。那么，各个领域的具体内容包含哪些方面呢？

“健康领域内容共九项，涉及到幼儿生活的多个方面，如与教师和同伴交流往来、吃饭睡觉、日常卫生等”。其中关于游戏，如“在丰富多彩的游戏玩耍中充分活动身体”等。人际关系领域内容共十四项，其中关于体验、感受等，如“积极与同伴来往，同时共同感受喜悦和悲伤”等。环境领域内容共十二项，其中关于游戏，如“关心自然等周围的事物，并努力运用到自己的游戏玩耍和生活之中”等。语言领域内容共十二项，涉及使用语言、感受语言、享受语言的多个方面。其中关于体验、感受，如“在日常生活中体验运用文字进行表达的乐趣”等。表现领域内容共十项，涉及“表达展现自己感受的与思考的事情、充分享受其中的乐趣”等，其中关于游戏，如“喜欢多种多样的材料与玩具，而且能够用心进行游戏和玩耍”等[11]。可以说，各领域内容的关键词主要是：游戏玩耍、生活、体验、感受、享受、分享、表现展示、想方设法创造等。

总而言之，日本学前教育是从五个领域的视角，来培养儿童成长发育所需要的最基本的能力的基础，养成生存能力所需要的情感、意志和态度等。指导幼儿形成人性、人格所必要的核心基础，如健康之体魄、丰富之精神世界、自己连接周围之热情、人与人之间相互支持和协助之态度等。教师应从五个领域的视角，通过环境条件来进行综合指导[12]。概言之，五个领域既是观察儿童成长和发育的窗口，又是支持儿童游戏活动和日常生活的视角。就是基于长期的经验教训和相关研究成果，强调要通过五个领域来避免灌输和填充式的教学活动，要求充分保障以幼儿自主的游戏活动为中心的学前教育。而这些都是通过具有法律效力的《幼儿园教育要领》等予以明确，要求各幼儿园根据自身的办园条件和本园幼儿的需要贯彻落实。

（二）第五次修订《幼儿园教育要领》之后五个领域的作用

日本于2017年修订的《学校教育法》第二十二条规定，幼儿园做为培养义务教育及其以后阶段教育基础的机构，为保育和教育幼儿、促进幼儿健康成长提供适当的环境，目的是促进幼儿身心健康成长发育。其第二十三条规定，为了实现幼儿园教育目的，幼儿园教育应努力完成五项目标，第一，培养幼儿具备健康、安全、幸福的生活所必要的基本习惯，促进幼儿身体诸多机能和谐发展。第二，通过集体生活，培养幼儿喜欢参加集体生活的态度，同时加深幼儿对家庭成员和身边人员的信赖感，培养幼儿自主、自律和协调精神以及规范意识的萌芽。第三，培养幼儿对周围社会生活、生命以及自然的兴趣，同时培养幼儿对这些方面的正确的理解、态度以及思考能力的萌芽。第四，通过日常的对话、亲近绘本和童话等，正确指导幼儿语言的使用方法，同时，培养幼儿愿意理解对方讲话的态度。第五，通过音乐、身体表现、亲近造型等，培养幼儿具备丰富的感性和表现能力的萌芽。”[7]这五条目标是与五个领域相对应的，依次分别基于健康、人际关系、环境、语言、表现领域而设定。由此，《学校教育法》明确了五个领域的培养目标，就是培养幼儿应有的情感、态度等，而不是填充和灌输，也不是可以量化的目标，更不是死记硬背知识和技能等。

2017年，日本修订的《学校教育法实施细则》第三章第三十八条规定，关于幼儿园教育课程及其保育和教育内容，除了本章规定的内容外，应该遵守文部科学大臣另行公示的、做为教育课程及其保育和教育内容标准的《幼儿园教育要领》[7]。为了改善幼儿园课程标准，2018年日本第五次修订了《幼儿园教育要领》。因此，幼儿园应该根据最新的《幼儿园教育要领》组织、实施适宜的教育课程，并为此准备必要的教育条件[13]。《幼儿园教育要领》从幼儿发育的侧面划分五个领域。所有的幼儿园，无论是国立、公立，还是私立，都应该基于公共教育的立场，按照《教育基本法》《学校教育法》等法令，以及《幼儿园教育要领》的相关规定，制定教育课程[7]。由此可见，日本《教育基本法》《学校教育法》等明确规定《幼儿园教育要领》至今仍具有很明确的法律地位，是幼儿园教育课程的国家标准。

从2018年4月开始，日本开始实施第五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幼儿园应该根据该《要领》第一章总则关于幼儿园教育的基本的规定，组织开展幼儿园生活，在此过程中培养幼儿应有的素质与能力。幼儿园应该以此努力完成《学校教育法》第二十三条规定的幼儿园教育目标[7]。在此强调“重视培养幼儿素质与能力”，就是将以前强调的“生存能力”具体化为“素质和能力”。因此，最新的《幼儿园教育要领》明确，幼儿园教育应该培养幼儿所具备的素质和能力包括：“知识和技能的基础”、“思考能力、判断能力、表现能力等的基础”、“善于学习的能力、人性等”[13]其中，关于“知识和技能的基础”，就是在游戏玩耍和日常生活中，通过丰富的体验，来感受什么、注意意识到什么、明白了什么、能够做些什么等。关于“思考能力、判断能力、表现能力等的基础”，就是在游戏玩耍和日常生活中，运用自己注意意识到的事情、能够做的一些事情等，来思考、尝试、用心创造、表现展示等。关于“善于学习的能力、人性等”，就是在培养情感、意志和态度的过程中，如何去营造更加美好的生活等[14]。日本通过最新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将幼儿园教育目标进一步具体化。

另外，此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明确规定，在幼儿园毕业之际，幼儿园应该培养幼儿所具备的理想形象包括以下内容：“健康的精神和身体”、“自立精神”、“协同性”、“道德性·规范意识的萌芽”、“与周围社会方方面面的关联”、“思考能力的萌芽”、“与周围自然方方面面的关联·尊重生命”、“关心并能感觉自己周边的数量和图形、标识和文字等”、“运用语言与他人互动交流”、“多样丰富的感性与表现能力”[13]。可见，关于幼儿园教育目标，日本最新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强调培养幼儿素质、能力、理想形象。

同时，此次修改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关于教育内容和方法也有明确规定。针对“培养幼儿素质与能力”规定，根据第二章确定的五个领域的目标及其内容通过整体性活动来完成。同时，规定“培养幼儿所具备的理想形象”，就是根据第二章确定的五个领域的目标及其内容通过整体性活动，幼儿具备所规定素质与能力，在幼儿园毕业之际应该具备的理想形象，也是教师指导幼儿之际应该关注的[7]。可以说，在此明确规定“培养幼儿素质与能力”“培养幼儿理想形象”的基本方法和路径，依然根据五个领域开展整体性的指导活动。

综上所述，日本最新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强调培养幼儿素质、能力、理想形象的同时，明确规定根据五个领域的目标及其内容通过整体性活动来完成。籍此进一步明确了五个领域在幼儿园教育活动中的地位和作用，五个领域是观察幼儿成长和发育的窗口，又是支持幼儿游戏活动和日常生活的视角，也是完成幼儿园教育目标的重要媒介。

二、从五个领域的视角指导学龄前儿童活动

如上所述，长期以来日本高度重视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那么，在实际工作中五个领域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

首先，通过五个领域支持儿童发展和学习的独特性，保障儿童基本的游戏权利。日本学前教育十分重视儿童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方面的感受，就是关注儿童游戏活动与生活体验，关注儿童与周围人和物的关联等。要求学前教育机构不能像学校那样要求学龄前儿童在教室里端坐静听。应该重视的是，支持“儿童自主行动”，发展“儿童主体性力量”，就是帮助儿童“依靠自身力量成长”[15]。所以，坚持五个领域与小学教育科目不同的特性，要求从五个领域的角度来支持和帮助学龄前儿童成长发展。”[6]

其次，通过五个领域开展“去小学化”的学前教育和幼小衔接。日本学前教育高度重视的是，以儿童游戏玩耍为中心的自然的生活节奏，力倡与小学教育不同的学前教育。“五个领域是日本学前教育“去小学化”的重要媒介，也是实现教育目标的重要工具。五个领域在幼小衔接，特别是课程衔接方面，发挥着重要的积极作用。”[16]

再次，通过五个领域保障幼儿教师的专业性指导。譬如，“面对刚来幼儿园不久的孩子，教师首先应从健康领域引导、支持他建立可靠的信赖关系，以协助他获得安全感。”然后，“支持幼儿自主地开展活动，面对那些自由自在做游戏的孩子，教师应该给幼儿一些有益的启发、支持和引导，从环境、人际关系和表现等领域促进儿童更有兴致、更有创造性地开展活动。教师也应该和儿童一起享受愉悦、分享感动，即应该以儿童的视角和立场来感受儿童的生活。”[17]“在儿童积极投入环境之中并自主进行活动之时，教师应协助、支持他们尽情地开展活动。当儿童犹豫不前之时，教师应反思条件和环境布置状况，应该努力改善教师与儿童之间、儿童与儿童之间的关系，以及儿童与物质条件之间的关系，应用心尽力、创造性地改善条件和环境。”[18]概言之，教师应具备应有的专业性，就是更好地认识、理解和支持儿童[19]，教师应从五个领域的角度更好地“发挥”自身的专业性。

第四，通过五个领域帮助幼儿增加游戏玩耍的机会和条件，丰富体验。随着时代的变化，“今天儿童游戏玩耍的机会、场所和玩伴不断减少，所以，幼儿园应为儿童充分活动身心创造更好的条件。”“在游戏玩耍之中，儿童经常反复吵架与和好等活动，从中能够积累与他人交流协作的经验教训，这是人际关系领域的发展。在户外玩泥沙等，儿童能够通过亲近和接触自然界，自主地积累必要的经验，可以促进环境领域的成长。”[19]同伴一起进行游戏活动、积累经验，便于儿童养成规范意识、道德意识等[20]。简言之，日本学前教育就是根据五个领域，通过游戏活动和生活体验，帮助儿童为生存能力的养成而增加体验。

第五，通过五个领域进行综合指导活动，促进儿童健全发展。“针对专心进行游戏活动的儿童，教师应参照五个领域研究儿童。譬如，在玩鬼捉人游戏的儿童，教师应从健康领域分析；也可以根据人际关系领域分析一些情况，并实施恰当指导。当儿童进行交谈，运用语言来表达之时，教师应着重从语言领域分析儿童活动，当然也应兼顾其他领域。”[19]教师就是从五个领域通过日常生活和游戏活动开展综合性的支持和指导工作[17]。

如上所述，日本学前教育要求教师从五个领域、从儿童发育的视角，来开展综合性指导工作，以促进儿童健康全面的发展。高度重视儿童的主体性，关于学前教育内容提倡人性化，而不是技能化和知识化。学前教育工作的目标，是为儿童养成生存能力奠定基础，而不是以儿童获得知识和技能为主。因此，强调要通过五个领域来避免知识填充和技能训练式的学前教育和幼小衔接[3]。

另外，值得高度关注的是，日本最新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关于教育目标等增加了许多新内容，对教师的专业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赋予其五个领域的内涵更加丰富饱满，通过调整、完善五个领域的目标和内容等，进一步凸显、强化了五个领域的地位和作用。

三、启示与建议

（一）日本学前教育的经验和教训

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日本学前教育经验教训可归纳如下：

首先，日本《教育基本法》《学校教育法》等明确规定《幼儿园教育要领》具有很明确的法律地位，是关于幼儿园课程的国家标准。其五个领域是《幼儿园教育要领》的核心内容，是幼儿园课程建设的基本依据。

其次，日本学前教育坚持以儿童为本位的教育理念，重视儿童主体性活动，尊重儿童自主性。强调五个领域不同于小学教育科目的独特性，要求从五个领域的视角来支持和帮助学龄前儿童成长发展。

第三，强调学前教育应开展有别于小学的教育活动，要求更好地发挥五个领域的作用，避免“小学化”式的学前教育和“幼小衔接”。

第四，强调教师的专业性，就是更好地认识、理解和支持儿童，从五个领域的角度更好地支持儿童成长发育。避免强迫式的填充知识和训练技能。

第五，强调学前教育机构、教师应从五个领域的视角更好地支持、帮助儿童增加体验和感受，包括养成规范意识、道德意识的萌芽等。

第六，《幼儿园教育要领》等规定，学前教育和保育工作就是从五个领域，通过儿童日常生活和游戏活动开展综合性的指导工作。

另外，日本第五次修订的《幼儿园教育要领》强调，培养幼儿素质和能力、培养幼儿理想的样貌，这依然是根据五个领域进行综合指导来完成目标。

（二）建议

纵观日本学前教育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其五个领域的演进历程，就是保障儿童游戏权利的探索之路，也是“去小学化”的探索之路，都形成了其独有的路径和范式。同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幼小衔接”模式。在此过程中，有反复和试错，也有创新。日本学前课程内容五个领域与我国学前教育中的五大领域有一些相似之处。尽管我国学前教育五大领域的定位、内涵、目标和作用等，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化和完善，在没有什么可以替代五大领域的今天，应该推动五大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对于我国学前教育立法工作，归纳如下几条建议：

首先，应该通过学前教育法律制度建设，确立我国学前教育课程的国家标准，进一步明确五大领域的地位和作用。日本《幼儿园教育要领》是其幼儿园课程的国家标准，其五个领域是幼儿园课程建设的基本依据。

其次，应该借助立法，确保通过我国的五大领域从根本上保障儿童游戏权利,坚决杜绝压抑和摧残儿童天性的教育。在幼儿园课程建设方面，确保五大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就是运用五大领域协调、平衡保障儿童游戏权利和学前教育质量之间的关系。

第三，应该借助立法，确保通过五大领域从根本上保障学前教育的独特性，从根本上推动“去小学化”的学前教育制度建设、体系建设以及课程建设。怎么做才能“去小学化”？如何开展“去小学化”式的“幼小衔接”？这些方面，日本的五个领域发挥了重要作用。应该在借鉴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探寻促使我国的五大领域更好地发挥作用的路径和范式。就是通过五大领域协调、平衡学前教育质量和“去小学化”“幼小衔接”之间的关系。

第四，应该借助立法，确保通过五大领域保障幼儿教师的专业性，尊重教师的权利。同时，排除教师对儿童的过度干预或不当指导。就是通过五大领域对学前教育内容和方法予以规范和强化，在保障教师专业性和教育权利的同时，对于教师的不当行为进行合理的约束。就是通过五大领域协调、平衡学前教育质量与教师的专业性、教育权利之间的关系。

概而言之，应该通过学前教育立法的推动作用，确立我国学前教育课程的国家标准；应该通过一定的方式方法和路径确保我国学前教育的五大领域在改善学前教育内容和方法以及幼儿园课程建设等方面发挥更大的积极作用。籍此更好地保障儿童游戏权利，切实促进我国学前教育质量的提升，进一步推动我国学前教育事业更好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