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杜林论》中恩格斯的自由观及其现实意义

（西安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54）

全世界无产阶级伟大导师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在其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反杜林论》中直指杜林自由观中的矛盾，尖锐地批驳了杜林自由观的谬误。恩格斯认为自由是具体的，并以客观事实为基础的，他在黑格尔观点的基础上全面论述了自由和必然的辩证关系，科学阐释了马克思主义关于自由的基本原理。把握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自由与道德，对我们正确应对当下新自由主义思潮泛滥、人们意识形态动摇等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反杜林论》揭露了杜林自由观的矛盾和纰漏

恩格斯在《道德和法。自由和必然》中对杜林的“自由定义”进行了系统而全面批驳，详细阐述了其中所存在的矛盾之处和重大纰漏。

（一）杜林唯心主义的自由

杜林对自由的第一个定义是：“自由是在于：合理的认识把人拉向右边，不合理的冲动把人拉向左边，而在这样的力的平行四边形中，真正的运动就按对角线的方向进行。因此自由就是认识和冲动、悟性和非悟性之间的平均值。”[1]111在这一定义中，无论是“理性”还是“非理性”，无论是“认识”还是“冲动”，无论是“悟性”还是“非悟性”都具有主观性，因此杜林所认为的自由是一种主观的，完全依赖于人的认识的绝对的自由，是唯心主义的自由。

（二）杜林形而上学的自由

在给出第一个定义后不久，杜林又给出了自由的第二个定义：“我们把道德上的责任建立在自由之上，但是这种自由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按照先天的和后天的悟性对自觉动机的感受。所有这样的动机，不管如何觉察到行动中的可能的对立，总是以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性起着作用；但是，当我们应用道德的杠杆时，我们正是估计到了这种不可避免的强制。”[1]111在第二个定义中，杜林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观点，转而认为人的意识以及活动都不可避免地受到自然规律的强制性制约，而人在自然规律面前毫无作用可言。这是机械的、形而上学的自由观。

在杜林对自由的前后两个定义中，前者否认客观必然性的存在，认为自由是不受任何客观必然性制约的,这是唯心主义的唯意志论。而后者虽然看到了脱离必然的自由不存在，但又认为人在客观必然性面前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客观必然的随意支配和摆布，这是唯心主义的宿命论，两者矛盾且对立。恩格斯评价：“这第二个关于自由的定义随随便便地就给了第一个定义一记耳光。”[1]111

二、《反杜林论》中的马克思主义自由观

恩格斯在批判杜林自由观的同时，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指出自由和必然的辩证关系，全面地论述了自由的本质：“自由是在于根据对自然界的必然性的认识来支配我们自己和外部自然界；因此它必然是历史发展的产物。”[1]112科学阐释了马克思主义关于自由的基本原理。

（一）自由的前提是必须承认客观必然

“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1]111恩格斯认为自由不依赖于人的意识存在，自由以客观实在为前提，无法摆脱客观的必然性存在。恩格斯还强调，真正的自由是在正确、科学的认识客观规律的基础上更好地发挥主观能动性。“人对一定问题的判断愈是自由，这个判断的内容所具有的必然性就愈大；而犹豫不决是以不知为基础的，它看来好像是在许多不同的和相互矛盾的可能的决定中任意进行选择，但恰好由此证明它的不自由，证明它被正好应该由它支配的对象所支配。”[1]111—112人对客观必然性认识得越全面、越深入，人的行动就会得到越多的加持和帮助，人们就越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就越是自由。

（二）自由存在于改造客观世界的劳动和实践之中

毛泽东说：“‘自由是必然的认识和世界的改造’——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命题。”[2]人将自己对客观必然性的认识运用到实践，以此来实现改造客观世界的目的，实现自由。一方面，认识必然需要通过实践。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和动力，也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同样，自由从正确的认识当中来，认识也是自由的动力与检验标准。缺少实践，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无水之源。另一方面，在实践中运用必然是自由的标志。“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对人的分析必然要将之放诸人在劳动和实践中所形成的一定的社会关系之中。无论是自由意识的出现与发展，还是自由的践行与实现，从来都是存在于社会劳动与实践当中。

（三）自由具有社会历史性

自由既是对客观必然的认识，也是利用客观必然来改造客观世界，但人的认识和实践都具有社会历史性，因此自由也必然具有社会历史性。在人类的发展历程中，从火的使用，到蒸汽机的出现，到电力的开发应用，再到现在对信息技术的利用，人类每一个发明，生产力水平每一次提高，都意味着人类更加自由。恩格斯说：“唯有借助于这些生产力，才有可能去实现这样一种社会制度，在这种制度下不再有任何阶级差别，不再有任何对个人生活资料的忧虑，在这种制度下第一次能够谈到真正的人的自由。”[1]112总而言之，自由既不是人类先天固有的，同样也不是永恒存在的，自由具有社会历史性。

三、恩格斯自由观的现实意义

真正的哲学，既是时代的精华，也是社会变革的先导。今年是如期实现党的第一个百年目标之年，这必将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甚至是世界无产阶级发展史上的关键一年。但当今世界各国文化、各种价值观之间激烈碰撞，新自由主义等各种社会思潮冲击我国社会的方方面面，许多问题亟须解决。

（一）新自由主义及其对我国的影响

自1970年以来，新自由主义一直是全球机构和某些西方政府中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和政治哲学，它宣扬“三化”即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它的三个主要策略为：私有化和竞争性市场、减少社会服务和基础设施方面的放松管制。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各方面的发展保持了较强的独立性和自主性，但仍不可避免地受到新自由主义全球运作的冲击。

1.自由化：鼓吹个人主义冲击社会道德

个人主义作为新自由主义最重要的内容之一，认为人的内在本质就是自私的，强调把个人作为根本，并将个人的自由、价值和个人的利益放在最高位。而且个人主义还将社会主义和集体主义看作对自由的剥夺和否定。个人主义的传播和流行，使得个人本位和极端个人主义在当代青年学生中变得愈发明显，部分青年、青少年学生在处理与集体、与国家和与社会的关系时，对于集体、国家和社会的成果吹毛求疵，对于集体、国家和社会的服务贪求无厌，但却从不考虑自己对集体、国家和社会做过什么，只谈权利，不讲义务，导致精致的利己主义的盛行，破坏我国整个社会的公序良俗，冲击中华民族几千年形成和遗留下来的优秀传统道德。

2.私有化：主张私有否认现行经济制度

新自由主义者极力主张私有化，认为私有化不仅可以高效发展经济，而且还是所有人自由的有力保障，提出将包括交通、学校和医院在内的国有企业出售给私人。他们还主张将国有企业剔除一切竞争领域，要把“企业是私有的”作为保证经济自由的首要前提和条件[4]。苏联解体以后，私有化在全球的呼声越发高涨。

3.市场化：奉行市场至上阻碍经济健康发展

“新自由主义激烈反对政府干预理论”[5]，新自由主义者认为市场可以自行调节一切，受到制约的市场则无法有效配置资源,反对国家政府进行任何形式的市场干预，主张恢复完全自由的市场经济。但市场调节自身存在自发性、盲目性和滞后性等先天缺陷，必然存在信息不对称、力量不平等的情况，这既受市场参与主体的个人主观意识的影响，也受各种客观因素的制约。除此之外，在经济全球化趋势下，一国的经济危机会迅速波及其他国家，如果政府仍袖手旁观，只会出现经济的全面崩盘。因此绝对的自由市场只是一种空想。

（二）以马克思自由观应对新自由主义

新自由主义脱离客观必然和社会历史空谈的自由是虚假的自由，而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论述的马克思主义自由观，对于系统全面了解马克思主义，以及研究并解决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系列问题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认清新自由主义的本质，坚持马克思主义自由观

新自由主义思潮自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现以来，就一直向我国渗透。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6]153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关键期、改革深水期和脱贫攻坚期，同样因为新冠肺炎疫情而处于稳定民心、恢复经济的关键时期。越是这种时候，新自由主义就越会千方百计地渗入，容易造成民众的困惑和社会的不稳定。因此，当下我们尤其要注意守牢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阵地，向社会各界传递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帮助民众认清新自由主义的本质和资本主义的阴谋，坚持马克思主义自由观，不给任何反动思想以可乘之机。

2.坚持唯物主义原则，发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研究、解决问题要从实际出发，坚持一分为二的方法论原则，这样才能发现事物的本质，揭示事物的核心，才能得出科学有价值的结论，正确指导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我国在长久以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形成并发展的核心价值目标和价值理念，它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和人民群众的劳动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最终成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最重要的精神内核。习近平总书记评价说：“一个民族的文明进步，一个国家的发展壮大，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接力努力，需要很多力量来推动，核心价值观是其中最持久最深沉的力量。”[6]180我们要立足于当下国内外实际情况，着眼于中国的发展进程，把握住世界的发展趋势，发展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而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3.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生产力

“共产主义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和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将是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7]有了强大的物质资料基础，人民真正的自由才能得到充分实现。自党的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至今，我们党始终把“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作为基本路线的核心内容。也正是在党的正确指导下，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以来，我国的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人民群众的自由也得到了更为充分的实现。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转变正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有力佐证，党的十九大提出要全面开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新任务。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认清当下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际情况，继续发展生产力，从而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向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更进一步，为实现真正的自由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四、结语

总而言之，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所阐述的自由是建立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真正的自由，是与以往的旧的、唯心的、机械的自由观完全不同的，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除此之外，恩格斯的自由观对于解决我国目前思想意识领域所存在的一系列问题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于解决新自由主义带来的冲击和影响也有显著的现实意义。而恩格斯自由观的科学性和先进性也必然会随着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实践而更为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