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中拉合作,助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2020-11-24张勇
文/张勇
>> 与新兴力量加强合作
为应对疫情对国内经济的冲击,国家强调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是我国在国外疫情防控形势复杂、国内复工复产有序展开的新阶段做出的最新论断,对于促进我国经济可持续增长和提高产业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相较于欧盟、美国、日本等传统市场,新兴市场发展速度快、市场需求潜力大,是推动我国构建“双循环”发展的新兴力量。以新兴市场较为集中的拉丁美洲地区为例,加强中拉经贸合作有利于国内国际“双循环”的相互促进。
贸易稳定器的作用显现
21世纪以来,中拉贸易总额整体实现跨越式增长。虽然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委员会(ECLAC)数据显示,2014—2019年是拉丁美洲地区自1980年以来增长最慢的时期,但是,2019年中拉贸易总额依然创下3 173.7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而进入2020年,全球疫情快速蔓延导致国际需求急剧萎缩。在外贸同比下降的情况下,我国与拉丁美洲地区的贸易情况好于北美洲传统市场,拉丁美洲地区贸易稳定器的作用逐渐显现。
Wind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我国与拉丁美洲地区贸易总额同比下降5.8%,降幅低于我国与北美洲贸易降幅(10.7%)4.9个百分点(见表1)。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0年5月,我国从巴西进口的大豆数量创下2年来的最高月度水平。我国对大豆的需求持续提升,不仅为稳定全球农产品供应链做出了贡献,而且为巴西、阿根廷等拉丁美洲国家提供了更多的市场空间。
尽管遭遇国际金融危机、贸易保护主义、疫情蔓延等外部冲击和各自经济周期的波动,但是,中拉贸易增长长期向好、稳中向好的趋势并没有改变。这得益于我国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长期积累的内需潜力及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格局。
表1 2020年1—6月我国与世界各区域贸易情况
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互动逻辑
从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看,我国和拉丁美洲都有协调消费、投资和出口驱动力的内在需求。拉丁美洲地区高消费、低投资的“跛脚”增长方式极易导致增长波动且不可持续,因此,增加储蓄、吸引投资和促进净出口是其平衡增长动力的有效途径。而在疫情暴发之前,我国经济致力于从投资依赖型转向三大驱动力协调拉动,消费的基础作用和投资的关键作用逐渐显现。虽然疫情冲击了我国2020年第一季度的内需,但是,政府推出的短期应对举措,以及长期内中等收入阶层扩大、新型城镇化和区域协调发展等实质利好,将有利于经济恢复和释放内需潜力。与此同时,对外投资和贸易是连接国际循环的纽带,我国的消费升级和产业优化将为拉丁美洲地区生产和出口多元化提供增量市场,而拉丁美洲地区基础设施投资缺口和“再工业化”需求也将为我国对外投资提供广阔的市场空间。特别是基于“一带一路”建设这个国际合作新平台,要素有序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将有利于“双循环”的相互促进。
从全球价值链和产业结构升级看,无论是2018年以来的贸易保护主义,还是2020年的疫情冲击,都对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损害。作为连接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价值链的枢纽,我国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后疫情时代”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挑战。我国正在通过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制造强国进程及提升服务业比重和质量来塑造新的竞争优势。这预示着我国将全面进入产业结构升级的“快车道”和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新征程。特别是涵盖信息基础设施、融合基础设施和创新基础设施3方面内容的“新基建”,不仅是应对短期内疫情冲击的新投资增长点,而且是长期内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升全球价值链位次和保持国际竞争力的催化剂。与我国产业调整的进展相比,拉丁美洲地区的产业升级步伐相对迟缓,初级产品专业化、“去工业化”和经济“非正规化”三大特征增加了其面对外部冲击的脆弱性。拉丁美洲已是仅次于亚洲的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最为集中的第二大地区。除促进投资多元化外,我国在拉丁美洲地区扩大新兴产业投资,有助于拉丁美洲国家培育产业体系并融入全球价值链和产业链。
从结构性改革视角看,无论是2020年4月发布的完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相关意见,还是2020年5月发布的扩大金融市场开放的相关规定,都预示着我国正在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纠正供需结构错配和要素配置扭曲的现象,从而提高潜在增长率。这些都是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源泉。特别是2020年5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新时代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的发布,为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更高目标上推进经济体制改革提供了行动指南。而拉丁美洲国家正在以促进增长效率、“熊彼特效率”和环境效率三者融合的包容性增长为目标,推进提高生产率、改善营商环境、加速社会融合、完善政府治理4个主要方面的结构性改革。
我国和拉丁美洲地区经济所处的发展阶段共同决定了结构性改革将是拓展双边经贸合作空间的新动力。因此,结构性改革既是国内循环的根本,也是畅通国际循环的始发点;反过来,国际循环带来的竞争压力也将“倒逼”国内循环中的结构性改革切实深入,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