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主流社会体育认知变化及其对中国体育发展的影响(1919-2019)
2020-11-24罗时铭
罗时铭
一般而言,“体育”的发展方向和路径与学术理论的引导有着极大的关系,但在近代百年来中国特定的社会环境下,中国体育发展的方向和道路更多表现为与主流社会的体育认知有着密切的关联。
1 1919 年之前中国主流社会现代体育认知回眸
中国“体育”的发展可上溯至远古洪荒时代,有迹可循的历史则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的六艺教育和西周的射礼运动会[1]。但是现代意义上体育的产生与发展,则发生在1840 年鸦片战争以后。现代体育是世界全球化条件下的历史产物,中国在鸦片战争背景下被迫卷入全球化大潮,也被迫开启了中国体育的现代化进程。其中作为对西方文化的回应,围绕着“救亡图存”的时代主题,中国社会开始了现代体育的建设和推进,这就导致了主流社会的体育认知,最早是与“救亡图存”的历史主题相呼应的。
1.1 强兵体育
中国人最早对西方体育的注意,源于“西洋兵操”的吸引力。在开始睁眼看世界的晚清时期,最吸引中国精英群体目光的是西方的坚船利炮和军队的战斗力。在模仿和学习西方过程中,训练军队的西洋兵操受到了特别关注且首先在新式军队训练和军事学堂中被引入。其时主流社会的这种体育认知,决定了近代早期中国体育发展的方向和道路就是为“强兵”服务。正如曾国藩在《晓谕新募乡勇》中所说:“要你们学习拳棍,是操练你们的筋力;要你们学习枪法,是操练你们的手脚;要你们跑坡跳坑,是操练你们的步履;要你们学习刀矛耙叉,是操练你们的技艺;要你们看旗帜听号令,是操练你们的耳目;要你们每日演阵,”是操练你们的行伍[2]。基于这种目的和认知,洋务派通过“走出去”与“请进来”等诸多措施模仿学习使得西洋兵操很快在军队中普及且确实提高了中国军队的现代作战能力,故此,一时间军队中是否训练西洋兵操,成为新旧军队的主要区别;学堂中是否有“一二一齐步走”教学,成为衡量新旧学堂的显著标志。
1.2 强种体育
在强兵体育的基础上,20 世纪初主流社会又衍生出“强种体育”的认知。其主要标志和具体措施是在官办学堂中普遍设置体操课程,“西洋兵操”是主体教学内容(所以退役军人可以当体育教师)。由于西洋兵操立竿见影的训练效果,适应了“救亡图存”的历史需要。据此学校推行强制的体操教育可以获得两个显现的效果:其一,为军队做好了必要的人力资源储备。其二,对国家的将来发展,具有长远利益。通过体育强兵、强种,从而实现强国目标,这便是当时主流社会体育认知的基本逻辑。
1919 年前的中国体育发展,主要围绕强兵、强种、强国的目标设计而进行的,并推行了几十年。其影响不仅在官办学堂,也包括教会学校。尽管其时的教会学校本不受中国教育行政的影响,应该说是当时中国教育体制运行的另一个系统,但是,诸多教会学校为了使自己的教育成果能得到主流社会认可,也不得不在很多方面“迎合”中国政府的教育行政安排,其中包括体育课中增加兵式体操的训练内容。
2 1919-1926:以学校体育双轨制为标志的体育认知新“转向”
1919 年前中国主流社会将由西方引入的现代体育定位为强兵、强种、强国的需要。到“五四”以后的中国主流社会体育认知发生了重要变化,开始更多的向体育的本质认识靠拢,即认为体育就是一种健身、娱乐、竞技的游戏,这种“认知”在实践上体现为在体育运行方式上出现了学校体育的双轨制。
2.1 用“体育”代替“体操”,表述“体育”的蕴意
近代中国最早是用“体操”一词来表达体育的广义含义。“体操”一词始创于日本汉字,解释为“以身体各部平均发育、增进健康、锻炼体力等为目的的而进行的有一定规则的正确运动,”是学校教育的课程[3]。1890 年左右,“体操”一词被引进中国[4]。之后,在1904 年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中,“体操”被作为体育课的名称使用。此外,大约在1897 年,日本创造的汉字词汇“体育”也被引进中国[5]。从此,表示“体育”的词有了两个,一个是“体操”,一个是“体育”。
毫无疑问,这种现象容易引起社会大众对体育认知的模糊。由此1914 年起,由徐一冰等人发起了对体育用语的规范,倡导将广义含义的体育用“体育”一词表达[6];而“体操”一词,则被限于只是体育的一种项目内容。当时也有人建议将其称为“狭义体育”[7]。
大约在1917 年后,“体育”取代“体操”代表广义“体育”含义,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和接受。如毛泽东发表在《新青年》上的《体育之研究》及恽代英发表在《青年进步》上的《学校体育之研究》,均是用“体育”一词探讨体育的问题;另1919 年,当郭希汾先生为自己的第一本体育学术专著起名时,同样用的是《中国体育史》书名,而非中国“体操”史。
2.2 出现了学校体育“双轨制”
此时期(1922 年),学校体育的课程名称,由过去“体操科”改名“体育科”,这表明其时的主流社会已普遍将“体育”作为体育的广义概念,同时在体育课程的组织形式、内容等方面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其中最为典型的现象是学校体育的双轨制。所谓“双轨制”,是指在1915 年上海承办第2 届远东运动会的影响下,部分官办学校也开始接受教会学校的做法,在学校的课外体育活动时间,大力提倡和开展近代田径、球类等运动项目;但同时,在官办学校的体育课堂教学中,仍坚持以规定的普通体操和兵式体操的教学内容为主。学术界将当时学校体育发生的这一现象,称为“双轨制”,或曰“双轨现象”[8]。
综上,笔者认为,“体操”与“体育”的概念转换,代表了国人体育价值观念开始发生重大转向,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向与道路,开始围绕着体育的本质属性,进行相应的制度设计和组织运行。引发这种变化的原因主要有:第一次世界大战导致对“体操”概念下长期实行军国民体育的反思,以及1915 年上海远东运动会对中国社会的积极影响和带动。然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日本提出《二十一条》,使中日关系持续走向恶化;而与此相反的是,美国政府不仅在1913 年退出善后大借款,而且此后又反对日本对中国的《二十一条》,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提出战后和平十四项原则。这些举措赢得了中国人民的赞赏,从而加快了中美友好关系的进程,也导致近代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向出现了大逆转,即由原来主要学习日本而开始全面学习美国。于是对中国体育发展的影响力,也从此出现了日本和美国角色地位的根本性转换。
3 1927-1948:主流社会体育认知的拓展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欧美体育文化对中国影响巨甚,体育的健身、娱乐、竞技作用日益彰显,社会对体育的本质认识已逐步“稳定”。主流社会的体育认知开始更多地关注起体育的外延及其社会功能。如学者认为:“复兴中国,非从根本着手,改革教育不可。改革教育,尤应特别注意体育训练,以养成健全体魄,高尚人格,独立有为之公民,共负保卫国家之责任”[9]。同时体育在教育范畴以外的作用及其与社会发展的互动关系,也受到关注,如有人认为:“体育之种种活动,均含有社会成分。在近日教育社会化趋势之下,体育是促进社会化最为典型的代表,”[10]等。
3.1 思想认识
此时期,社会多数人认为发展体育不再是少数体育界人士的事,而是一项面向全社会的事业。“无论是学校是各种团体,尤其是各乡村,一定要把体育这一件事,认定是救己救人救国救世的唯一道路,尽力提倡。然后中华民国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平等。”[11]由此,国家不仅关心体育对学生发展的积极影响,同时也关心体育对普通百姓、对现役军人发展的积极影响。此外,此阶段,主流社会已充分认识到体育在提高国家国际关系中的影响力,同样有着积极作用。既能“与欧美人士角奇斗胜”,又能“联络东西交际之感情”[12]。
3.2 机制建设
此时期,整个社会无论是党部系统,还是政府部门、军事机关,均建有负责发展体育的组织机构。如1935 年国民党中央党部成立了民训部体育科,且研究制订了“十二体育节”。在法规建设方面,由国家颁布一系列促进国民体育发展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这在运行机制上,国家主导不断创新了体育的社会管理,如发动“新生活运动”,开办“民众教育馆”,建设“体育实验区和体育场”等等。此外,还通过成立国术馆系统和要求省、市、县均定期召开运动会等,促进体育由教育领域不断向社会的拓展与延伸,以发挥体育更多的社会价值和功能。1936年国民政府以国家名义派出一支庞大的体育代表团参加了柏林奥运会。
这一时期的中国体育发展,总体上呈现健康、稳定的发展态势,为后来的中国体育发展方向与道路设计,提供了历史参考。即体育事业是国家事业的一部分,体育不再局限在教育部门,它是涉及全国民众的事业;发展体育事业能促进国家的社会治理,提高国民素质,推动国家的社会进步;在充分发挥体育本质功能的同时,通过挖掘体育的社会价值与功能,能够提升体育的社会影响力。
4 1949-1979:新中国体育发展“人民性”认知的明确
新中国的体育事业,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起步发展的,之初属于新民主主义性质,后发展为社会主义事业的组成部分。整体体育工作重在普及,重在增强人民体质。如毛泽东同志反复强调“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这些奠定了中国体育为人民服务的方向,体现了体育发展人民性性质的明确。
4.1 体育发展人民性性质认知的明确
新中国成立后,体育被纳入到党和国家事业大局中,关系到党和国家的发展重要方面。1949 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中明确规定“提倡国民体育”。朱德和周恩来总理的讲话也强调:“体育是文化教育工作的一部分,也是卫生保健的一部分,我们中央人民政府对它是重视的”[13]。国家要求“在工厂、学校和农村中提倡和发展体育运动[14]。”故此一度出现了做广播体操“热”,甚至还出现了全国人民学游泳的热潮。新中国成立以后,体育发展的指导思想明确,即坚持体育为人民服务的发展方向。中国的“体育事业一定要为人民服务,要为国防和国民健康的利益服务”[13]。在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指导下,新中国的体育是人民大众的体育,是为人民服务的体育。“要发展生产、建设祖国、巩固国防,必须使我们的人民有健康坚强的体魄。需要我们以体育来锻炼大家的体格,以体育来发扬人体劳动的能力,培养锐敏的智慧、高度的创造性、坚韧的意志和勇敢坚强的革命品质。使我们的人民个个都是身体强壮、精力充沛、不怕困难、勇往直前,具有大无畏精神,这样才能更好地担负起建设祖国和捍卫祖国的任务。”[15]
4.2 体育发展的措施坚强有力
在“人民性”体育认知指导下,新中国发展体育的组织保障建设坚强有力,即从中央到地方,建有体育管理的专门职能部门,形成了既有条的分工也有块的合作的网络机构,担负起了国家发展体育事业的重任,且通过长短期结合、五年一循环的全国体育事业发展统筹规划与安排,有序地一步一步地发展新中国体育事业。
体育为人民服务的方向,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所决定的。这一时期,中国的群众体育、学校体育、竞技体育总体上呈协调发展态势,特别是群众体育的发展较之以往取得了长足进步。其根本原因在于:提高劳动力素质受到党和政府的特别重视以及新中国成立初期一段时间内备战备荒为人民的现实要求。
5 1980-2008:“为国争光”阶段性体育认知特征
1979 年,中国重返奥运大家庭,“为国争光”成为当时中国体育界最重要的历史使命。参加奥运比赛、夺取奥运金牌,不仅是体育人的梦想,更有国家改革开放后展示国家形象和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政治诉求,意义非常重大;从国内发展看,夺取奥运金牌可产生巨大的民族凝聚力,从而在强化民族认同的同时,可振奋民族精神,激发国人积极投入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
5.1 “金牌战略”推动了中国竞技体育水平的突飞猛进
从1984 年奥运会许海峰夺得第一枚奥运金牌,到2008 年北京奥运会时,中国跃升至奥运金牌榜第一,中国竞技体育用二十几年的时间实现了跨跃式增长,步入世界竞技体育的前列并保持至今。
5.2 体育界“金牌战略”的政治文化价值
“金牌战略”不仅使中国的时间内获得了重大的历史性突破,一举成为世界国际赛场上举足轻重的金牌大国,而且也为中国社会发展留下了丰富的政治文化遗产。无论是1981 年3 月,因为中国男排在争夺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出线权中的表现,而由北京大学学生首先喊出的“振兴中华”口号;还是因为1981 年11 月中国女排首夺世界杯冠军后铸造的“女排精神”。无不成为始终激励着中国人不断奋发、进取、向上的精神动力。
5.3 超常规发展竞技体育的“历史代价”
值得注意的是,“金牌战略”在彰显成效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值得关注的问题,如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一段时期使中国的竞技体育与群众发展出现了较大的落差,而且在竞技体育本身的项目之间也出现了较大的不平衡。例如具有较大世界影响力的集体性球类运动项目足球、篮球等,至今未能有重大突破,不能不说与我们的金牌战略导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分担和落实金牌数量的指标要求,使得地方体育部门不愿意将大量的人财物投放到难以预料结果的集体性球类运动项目,他们的精力主要集中在有望夺金的其他短平快项目上,这种发展体育事业的短期行为及这种短期行为导致的急功近利意识需要我们反思。
1980-2008 年,为国争光的金牌战略,是一定历史时期内社会发展的需要:“十年”“文革”的消极影响需要让人们尽快看到国家发展的希望;改革开放需要有持久推动力。由此为国争光的“金牌战略”,恰恰满足了这种时代需要。第二,为国争光的金牌战略,有利于国家形象的重塑和对外展示国家的文明与发展。第三,为国争光的金牌战略,有利于国家的文化认同,民族认同,身份认同,从而强化民族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第四,为国争光的金牌战略,有其客观的历史原因,如资源有限,国家需要集中资源解决特定问题、实现特定目标。需注意的是,这种做法是特定环境下的“产物”,其消极影响值得我们重视。
6 2009-2019:“后奥运”及新时代体育认知的新取向
2008 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不仅使世界进一步了解了中国,中国进一步走向世界,同时也使得国人对体育的认知发生了改变,相对单一的“金牌至上”的观念开始改变,人们开始更加重视体育在促进人发展及提升生活质量等方面的价值和功能;2012 年党的十八大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到“新时代”,党和国家更加重视体育事业的发展,体育强国建设被提上重要议事日程。2019 年9 月国务院颁发《体育强国建设纲要》,并提出了一系列具体目标,如2050 年,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体育强国,人民身体素养和健康水平、体育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居于世界前列。由此,社会体育的认知更加深刻、更加多元。
6.1 全民健身是国家发展体育的根本,是国家战略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们要“广泛开展全民健身活动,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16]这是因为“落实全民健身国家战略,不断提高人民健康水平”[17],是中国党和政府的历史使命,是中国全面走向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现实要求。另习近平总书记在天津接见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时说:中国政府会“以北京冬奥会为契机,推动群众体育和竞技体育平衡发展,推进全民健身事业,不断提升人民健康水平”。[18]可见,在中国历史发展的新时代,体育的发展还会从原有的全民健身战略,不断向更加完善、美好的全民健康战略转型。这不仅需要建立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发展机制,还要在不断构建和完善齐抓共管的全民健身工作格局和人民满意的公共体育服务体系,构建和完善覆盖全体、突出重点的青少年体育发展新机制的同时,继续推动群众体育工作再上新台阶,实现以提高全民族健康水平为重点的战略目标,使中国人民能在不断深化改革开放的过程中,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6.2 竞技体育仍需常抓不懈
国际体育大赛,是国家形象和建设成果展示的重要载体。众所周知,国际体育大赛,是振奋民族精神和实现国家身份认同的重要场所,倍受党和国家领导人重视,习近平总书记在接见第31 届奥运会中国体育代表团时,指出: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上的出色表现,“生动诠释了奥林匹克精神和中华体育精神,为祖国争了光,为民族争了气,为奥运增了辉,为人生添了彩,激发了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和全世界中华儿女的民族自豪感,这意味着,以奥运会为代表的竞技体育发展仍为国人所重视,增强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自信心”[19]。因此备战2020 年东京夏奥会,筹办好2022 年的北京冬奥会,理应成为当前中国体育发展的重中之重。换言之新时代的中国体育发展,唯金牌论不行,但如果没有金牌也不行。
6.3 体育是国家治理的重要环节
习近平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与中国体育强国梦息息相关。”[20]这提醒我们在历史的新时代需要有对体育的新认知。笔者认为在宏观认识上需要我们“自觉把体育事业放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去谋划”;[17]在实践中则要从以下两个方面去具体理解体育对国家治理的意义。其一,体育是国家治理的手段。体育有着特殊的亲和力,它可以在社会治理中更好地为构建和谐社会服务;在推动经济发展方面,体育产业主要属于服务业范畴,它在不断丰富人们社会文化生活的同时,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也会不断提升,而且体育产业的特性决定了其以绿色经济为主。其二,体育本身也需要治理。作为国家事业的一部分,体育的改革必须不断深入推进,这就要努力破解制约中国体育事业健康发展的一些瓶颈问题。例如,一方面在管理体制上,需要努力构建小政府、强社团、大社会的体育发展新格局;一方面需要坚持开放办体育的基本理念,做到进一步简政放权,放宽准入,优化服务[20],以鼓励和引导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从而更好地实现体育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6.4 体育是国际关系调整中的重要手段
随着世界经济发展一体化和全球化进程的加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已成为迫在眉睫的世界性课题。在这一过程中,需要国家间有更多的理解,需要族群间有更多的沟通。具有世界性语言特征的体育,恰恰能够承担起这一重要的“外交”角色,在其中发挥独特的外交作用。所以在新时代的中国体育对外关系中,体育已成为国家元首外交的必备元素和重要手段。2015 年10 月23 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英国首相卡梅伦陪同下,参观了曼彻斯特城市足球学院;2017 年6 月8 日晚,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共乘高铁自北京前往天津,共同观看中俄青少年冰球友谊比赛;2017 年7月5 日,习近平在德国和默克尔总理共同观看中德青少年足球友谊赛;从2019 年6 月29 日大阪G20峰会上,习近平会晤美国总统特朗普时,曾再次提到48 年前发生在名古屋的乒乓外交事件。凡此种种,展现了体育在国际交往中的独特魅力,在如今的国际关系中,实实在在呈现出“世界离不开体育,体育也影响着世界”的发展走势。可以预见,未来体育在国际关系调整中的作用会更加受到关注。
7 结束语
百年中国体育的发展,经历了从小到大、由弱变强的历史进程。其间,既有中国社会制度变迁的根本原因,即由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过渡;也有世界形势发生的巨大变化,即由战乱频繁的旧的世界秩序,向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新的世界秩序发展;还有就是中国人体育认知的普遍提升,即从原本对体育的不太理解,到后来的基本理解,再到当下的更多理解。
百年中国的体育发展,就是由此而呈现出高低起伏的不同发展态势并不断地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