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的CMS模型分析
2020-11-23符珍王溶花
符珍 王溶花
[摘要]本文采用恒定市场模型(CMS模型)分三个阶段对我国谷物粮食进口波动的影响因素进行需求和供给两方面的分析。研究表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波动的主要因素为世界谷物粮食市场的出口市场结构和品种结构的变化,以及我国谷物粮食需求对世界谷物粮食市场出口的引力效应。基于此,本文提出保障粮食适度进口、合理规划产业集聚及加强国家宏观调控的建议。
[关键词]谷物粮食;进口贸易;CMS模型
中图分类号:F326.1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65/j.gste.cn431252ts.202008
1 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概况
近年来,我国谷物粮食贸易规模整体趋于扩大。如表1所示,2009—2015年,我国谷物粮食贸易额和贸易逆差规模不断扩大,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2015年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量达到历史最高,贸易额达93.48亿美元,贸易逆差高达90.26亿美元。2016年,我国稳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谷物粮食进口量小幅下降,而出口总额增加,逆差规模实现了10年来的首次降低,降幅近40亿美元。2018年,我国谷物粮食贸易规模小幅下滑,但逆差仍高达48.43亿美元。
如表2~表3所示,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泰国、乌克兰、美国和越南是我国谷物粮食的主要进口来源市场,其中,美国长期为我国谷物粮食进口第一大市场,但在2017年被澳大利亚取代。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品种以小麦和高粱为主,高粱进口规模波动较大。
2 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的CMS模型分析
2.1 模型简介
CMS模型即恒定市场份额模型,最早由Tyszynski H[1]对比利时出口目标国市场进行分析后提出,后被Leamer E[2]、Jepma C J[3]等多名学者进一步完善和延伸[4],将CMS模型进一步分解为结构效应、竞争力效应以及结构与竞争力交互作用的二阶效应,并分别在这三个效应的基础上进行第二层分解。
2.2 模型构建
基于修正的CMS模型,构建一个用于研究我国谷物粮食进口波动影响因素的模型,为体现我国谷物粮食消费市场引起其他国家或地区进口变动的引力作用,将竞争力效应调整为引力效应。本文将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增长分为两个层次展开研究。
假设我国谷物粮食进口相关概念定义如下:q为我国谷物粮食进口总额,S为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占世界谷物粮食进口的比重,Si为我国对i类谷物粮食进口总额占世界对i类谷物粮食进口总额的比重,Sj为我国从j国进口的谷物粮食总额占世界从j国进口谷物粮食总额的比重,Q为世界谷物粮食进口总额,Qi为世界对i类粮食的进口总额,Qj为世界从j国进口的谷物粮食总额,Qij为世界从j国进口i类谷物粮食的总额。△代表期初与期末的变化量,上标0和1分别代表选择的阶段的期初年份和期末年份。
2.3 数据说明
以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波动变化情况为依据,将我国粮食进口划分为2011—2015年的高速增长阶段、2015—2016年的直线下滑阶段、2016—2018年的波动徘徊阶段。贸易伙伴方面,选取占我国谷物粮食总进口额90%以上的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乌克兰、泰国、越南、法国7国,同其他国家和地区共8个对比国家和地区进行分析。资料来源上,采用的数据均由UN Comtrade数据库中的数据整理和计算所得,HS编码的选择是按照数据报告国的选择查询以保证数据获取可获得性。
2.4 模型测算与分析
2.4.1 第一层分析
如表4所示的CMS模型第一层分解结果可知,我国谷物粮食的进口波动变化受世界谷物粮食整体进口需求、我国谷物粮食的进口结构和进口引力以及它们的交互作用共同影响。2011—2015年是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迅速增长的阶段,各因素中引力效应所占百分比最高,为79.78%;其次是二阶效应,为26.49%;结构效应最低,为-6.27%。这表明该阶段我國谷物粮食进口的增长主要是由我国进口引力增强带来的。2015—2016年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直线下降,其中结构效应提升70个百分点,达到64.26%;引力效应小幅度降低,为48.71%。该时期我国谷物进口减少主要是受结构效应和引力效应的影响,世界谷物粮食进口总需求的下降再加上我国进口负向引力作用使得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下降。2016—2018年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处于波动徘徊期,进口相对增长较小。这一阶段结构效迅速增长为353.53%;引力效应急剧下降为-279.05%;而二阶效应增长到了25.51%,较前两者占比非常小。世界谷物粮食进口需求的增长带来的增幅与我国进口负向引力的降幅此消彼长,导致我国谷物进口波动变化。
2.4.2 第二层分析
如表4所示的第二层分解结果可知,我国谷物粮食进口波动的影响因素为谷物粮食进口结构、谷物粮食进口引力和世界对谷物粮食总需求以及这些因素的交互作用[5]。
(1)结构效应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增长效应反映的是因世界经济因素引起的世界谷物粮食进口总规模的变动而带来的我国谷物粮食进口的变化。金融危机打击下世界经济不景气,2011—2015年增长效应占比为-3.02%,而2015—2016年、2016—2018年增长效应占比分别为18.10%、740.62%,我国贸易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世界经济和世界谷物粮食贸易的发展极大地促进了我国进口规模的扩大。
市场效应反映的是因世界主要谷物粮食出口市场的变化而带来的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的变化。2011—2015年这一时期市场效应显示为-4.35%,到2015—2016年、2016—2018年市场增长效应占比分别为9.02%、1660.10%,我国谷物粮食进口主要市场由出口增长缓慢的市场向增长迅速的市场转变。2018年,我国从美国进口谷物粮食困难加大,我国的谷物粮食贸易市场向出口供给增长迅速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或地区倾斜。
商品效应反映的是因世界谷物粮食进口品种结构变化而造成的我国谷物进口的变化。2011—2015年商品效应和结构交互效应占比分别为0.45%和0.65%,影响甚微;2015—2016年商品效应和结构交互效应的占比分别增长为29.48%、7.66%,该阶段交互效应影响仍不明显,该时期我国进口集中于出口增长迅速的谷物品种;而2016—2018年商品效应和结构交互效应的占比分别为-660.01%和-1 387.17%,我国谷物粮食进口的商品结构恶化,我国进口集中于出口供给增长缓慢的谷物品种,结构交互作用对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增长存在非常显著的负向带动作用。
(2)引力效应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国内产业结构调整、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使我国对谷物粮食的需求日益增长,再加上国内限制性的生产水平和限制性的粮食品质促使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规模日益扩大。综合引力效应反映的是因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对世界谷物粮食整个出口市场的引力变化而造成的我国进口的变化。2011—2015年和2015—2016年综合引力效应占比很高,分别为116.14%、87.83%,阶段内我国谷物粮食需求的提升以及贸易环境的不断优化使得世界市场向我国出口规模扩大;但2016—2018年综合引力效应占比急剧变化为-545.20%,我国国内需求对谷物粮食出口市场极度缺乏引力。具体引力效应体现了因我国谷物粮食需求对世界出口市场结构和出口品种结构的引力变化而带来的我国谷物粮食进口额的变动。2011—2015年和2015—2016年具体引力效应占比分别为-36.35%、-39.11%,均为负值,说明我国缺乏对世界出口市场结构和品种结构的引力作用;2016—2018年具体引力效应升为266.16%,对世界谷物粮食出口具体国家和世界谷物粮食出口品种的引力显著提升。
(3)二阶效应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通过纯二阶效应来分析世界谷物粮食进口需求规模变化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引力变化是否趋同,2011—2015年、2015—2016年、2016—2018年三个阶段的纯二阶效应占比均显示为负值,并在第三个阶段为-44.12%,即世界谷物粮食进口规模的变化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引力的变化相反,此时世界谷物粮食需求规模缩减,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反而呈现较大的进口引力。通过动态残差效应来分析世界谷物粮食进口市场结构的变化与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变化是否一致,在2011—2015年和2016—2018年这两个阶段动态残差效应占比分别显示为35.21%和69.63%,此时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在世界增长较快的出口市场上进口规模提升较快;而在2015—2016年动态残差效应显示为-9.48%,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在世界增长缓慢的出口市场上进口规模提升较快,反映了我国谷物粮食进口与世界经济的不一致性。
3 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3.1 主要结论
根据以上对谷物粮食总量的CMS模型的实证分析可知,近年来我国谷物粮食进口贸易波动的主要原因是结构效应,其中市场效应和商品效应对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增长影响显著,世界谷物粮食出口市场结构和品种结构的变化对我国谷物粮食进口变化影响很大。其次是我国谷物粮食进口的引力效应,也主要影响着我国的谷物粮食贸易,这是由于国内谷物粮食需求大、供给不对称以及国内外粮食价格差异等原因造成的,但是这个效应随着时间变化引力削弱,甚至在2016—2018年表现为很强的负向引力。
3.2 政策建议
首先,我国应推行“适度进口”战略,优化粮食供给结构,分散进口来源,降低粮食进口市场集中度。其次,要合理规划产业集聚,在发挥区域化生产优势的同时,加快粮食生产技术革新,提升我国谷物粮食生产技术水平,优化资源配置,真正让我国粮食“走出去”。最后,要加强宏观调控,完善市场机制。充分结合国际市场供求信息,实施合理的补贴政策,从而提升国内粮食生产积极性;不断完善粮食期货市场,加强对市场的管理,发挥市场在粮食资源配置中的作用,保障我国粮食安全。
参考文献
[1]Tyszynski H.World Trade in Manufactured Commodities,1899-1950[J].The Manchester School,1951,19(3):272-304.
[2]Leamer E,Stern R.Quantitative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M].London,New York:Routledge,2006.
[3]Jepma C J.Extensions and Application Possibilities of the Constant Market Shares Analysis:The Case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Exports[J].International Economic Association Series,1986:129-143.
[4]刘春鹏,肖海峰.巴西农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恒定市場份额模型[J].国际经贸探索,2017,33(3):4-13.
[5]邵桂兰,任肖嫦,李晨.中国水产品出口增长结构分解研究[J].中国渔业经济,2018,36(1):4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