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背后的蒯通

□ 晏建怀

公元前203 年，韩信引兵向东攻打齐国，军队行至平原县，准备渡黄河。恰在此时，韩信听说刘邦派了谋士郦食其游说齐国，据说已经招降齐王田广，遂准备罢兵。

这时，蒯通说：“将军受汉王之命击齐，汉王有派使招降齐国之举，却无让将军止兵之诏，不必停下。何况郦生以一介儒生之身、三寸不烂之舌而下齐国七十余城，将军以数万之众才下赵国五十城，将军为将经年，功劳反不如一竖儒犬啊。”韩信听了，勃然大怒，立马渡过黄河东进。恰巧齐国与郦生谈判成功，撤掉了防御汉军的守备，韩信乘虚而入，连下数城，接着又打败了齐楚联军，齐国灭亡，韩信也被立为齐王。

有人说郦生已招降田广，蒯通之计无异于画蛇添足、忙中添乱，这其实是小看了蒯通。试想，郦生招降，还止于口说无凭、纸上谈兵，齐国未降一兵一卒，结局如何，不得而知。但蒯通此计，不仅一举攻下了齐国多城，而且还打败了齐楚联军，无论是对项羽也好，对齐国也好，皆是致命重创，令其再也无翻身之力，对于后来楚汉战争的胜败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这才是蒯通的韬略、远见和功劳之所在。

蒯通最著名的是他的“三分天下，鼎足而居”论。韩信手握重兵，称雄于北方，是最有实力与刘、项抗衡的重量级霸主，天下大势，随他而定，蒯通因此劝韩信说：“当今两主（刘邦、项羽）之命悬于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与楚则楚胜……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

他又为韩信分析，韩信功高盖主，忠于刘邦，做王下之王，必然是“野禽殚，走犬亨，敌国破，谋臣亡”的下场。然而，蒯通口水都说干了，韩信就是不听。蒯通见劝说未果，从此装疯卖傻，谋士不做了，做起了巫师。后来，韩信果然因功高震主而被斩杀于长乐宫钟室。

刘邦收拾了韩信之后，顺藤摸瓜清算到了蒯通头上，将他抓来准备烹杀。蒯通对刘邦说：“狗各吠非其主。彼时，臣只知齐王韩信，不知陛下，况且秦失帝位，大家争抢，谁有能谁得。如今天下纷乱，大家都像您一样在争抢，只是力不能及，您能将他们一一杀尽吗？”刘邦深以为然，立刻将其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