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道拐(外一章)
2020-11-18王近松
天津诗人 2020年4期
王近松
在六十八道拐,玫瑰在冬天开放。从山脚到山顶,砖块铺在路上。它的使命,就是往缝隙之间钻。
英雄亭。亭中有画,画为六十八道拐。要在高处伸开双手、扩充胸臆,仿佛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
我们始终认为,高处有殿堂,装置我们和生死。
在亭子上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英雄渠”,宜良百姓手工开凿的水渠,修渠期间,有人因劳累过度去世,就给他们统一起了一个名字:英雄。
至此,一条渠背负着英雄的事迹,流淌着英雄的血泪。
谁也想不到,几十年前修的盘山公路,在几十年后,成了公路景观。
或许如钟老师所说:“不经意间就创造了奇迹。”
下午到六十八道拐,芦苇在风中招摇。它的穗在阳光下闪光,穗中藏着光阴。
我们顺路而走,山顶是彝族村寨。玫瑰在路上三朵五朵,在冬天,至少不会觉得它多余。
路上种满豌豆,嫩芽在冬天不是弱势群体,借着霜露成长,来年的豆荚每个都圆满。
我看到路旁枇杷成熟,落地是福,腐朽是气节。
落叶从高处落下,在六十八道拐,仅仅是为了触摸山的气息?
前人去世,后人沿着六十八道拐抬到山顶,一座坟堆,长满草,就像立下一块石头。
九乡溶洞
沿着栈道行走,溶洞中的河水、瀑布发出巨大的响声,这是属于呐喊的一种。
我们拍下青苔、石钟乳,拍下九乡溶洞色彩的哲学,那些来自于内心的喜悦,和微妙。色彩在石头和石钟乳之间瓦解。
藤蔓在石头上伸出手,就能在阳光中找到另一个自己。
往往越微妙的故事,就有越为微妙的精彩。
雌雄飞瀑在溶洞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就是一种气势上的攻略,让我们都臣服于巨大的响声中。
灯光布置的溶洞里,不带光的我们,都成了局外人。
而站在这个角度,我们又异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