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贫困掠影
2020-11-16马晓夏
马晓夏
摘要:从宏观角度来看,反贫困一直伴随人类社会发展历程,也一直是人类共同的历史使命。联合国统计数据显示,在过去60年中世界总财富增加了13倍。然而,即使所有国家经济增长速度达到目前的两倍,实现2030年极端贫困率降至3%的目标仍面临重重挑战。当前,人们对贫困的定义不断拓展、对贫困问题的认识不断加深,全球扶贫事业取得重大进步,但机遇与挑战并存。
关键词:贫困 扶贫
一、对贫困的定义不断拓展
世界银行提出采用更宽阔的视野来看待不同程度与维度的贫困,即贫困现如今不只包含低收入和基本生活来源少,还应该包括所有人的教育和素质问题、健康状况,营养水平、信息获取能力受限、个体面临不安全风险或自然灾害等等,是多维权利的剥夺。上述因素都将最终导致个人生产力的下降,并形成持续的恶性循环。新的贫困定义方式使贫困监测关注于微观层面,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涉及每个个体及每户家庭:一是接受教育机会受限。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成年人有1/4生活在贫困中,接受过初级教育的成年人群贫困率减半,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贫困发生率极低。二是家庭中的性别贫困。目前调查采集数据以家庭为最小单位,无法衡量一个家庭中由于性别差异而导致的资源分配不均的隐形贫困。三是高生育率。一个贫困家庭平均7.9口人,14岁以下人口平均为3.5人。贫困家庭中14岁以下儿童有1/5生活在贫困状态。这些在贫困中成长的儿童缺少人力资本投入、无法享受高质量教育以及遭受营养不良的威胁。童年遭遇贫困具有毁灭性打击,容易导致贫困的代际传递。
二、对贫困问题的认识不断加深
人类对于贫困问题认识的加深表现在重视人力资本。20世纪40至50年代,以纳克斯、纳尔逊和莱宾斯坦为代表的发展经济学家认为资本形成是贫困国家经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并提出“贫困恶性循环陷阱”及“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20世纪80年代,一些研究学者经过研究贫困地区人口增长情况,发表了关于可以把多余的人力资本内部生化的文章,奠定了现代很多国家对生产力转化的模型理论。进入21世纪,以舒尔茨为代表的经济学家主张如果想要减少贫困程度,不能只是增加贫穷人口的基本生活设施和住房条件,最根本的解决方式是提高他们的素质和教育程度。对贫困问题的认识加深还表现在制度与贫困关系的研究方面。19世纪末,经济学家克拉克提出市场制度与机制的均衡力量并不能自发地促进不发达经济的发展和消除贫困。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制度经济学兴起,他觉得如果想要降低一个地区的人口失业率,就必须先发展它的市场经济,一个完善的市场经济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面减少失业率,当失业率降低的时候,就可以降低其相应的贫困率。经过研究表明,很多西方国家就是因为其有完善的市场经济,和市场制度,才会增加收入降低贫困率。
三、扶贫事业取得重大进步,机遇与挑战并存
世界银行发布的《1990世界发展报告》《2000世界发展报告》以及联合国公布的《千年发展目标2010年报告》均涉及以“贫困”这一主题。报告全面阐述了消除贫困取得的显著成绩、面临的问题现状、提出应对贫困的战略对策。据世界银行2018年统计数据显示,全球77%国家(经济体)中40%贫困人口收入有所改善;50%贫困人口收入超平均增速,这意味着贫困人口开始更多地分享经济增长成果。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中,70%即11亿的贫困人口实现脱贫并提升生活质量与水平。在各国的努力之下,提前六年实现联合国第一个千年发展目标即1990年全球贫困率减半。
在世界银行监测的164个国家中,一半国家在2015年已实现极端贫困率低于3%的目标。印度、尼日利亚、伊拉克、印度尼西亚、肯尼亚等国家已由低收入国家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全球贫困率达到历史新低 ,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壮举之一。世界银行初步预测,2018年全球极端贫困发生率为8.6%,提前两年实现9%以下的中期目标。
2018年9月19日,世界银行发布题为《全球极端贫困持续下降 但降速放缓》的报告指出,全球极端贫困持续下降,但速度放缓。来自全球164个国家的调查数据显示反贫困进展稳步但缓慢,2015年全球处于极端贫困状态人口由2013年的21%下降为历史新低10%。按照2015年世界银行公布的每日生活费1.9美元的贫困新标准,同期全球贫困人口下降6800万至7.36亿。虽然反极端贫困工作取得一定成效,但低收入、政治不稳定国家的极端贫困率仍然高居不下。2018年,全球近一半国家贫困发生率低于3%,但也不足以实现2030年既定目标。
1990至2015年的25年间,极端贫困率以每年1个百分点下降,从36%降至10%。但2013-2015年,极端贫困率两年下降1.2个百分点,脱贫减速首次出现。脱贫减速集中发生在深度贫困地区,如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到2030年,若该地区未发生重大政策改革,最乐观的估计贫困率将保持2位数。脱贫减速同样反映了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商品价格下跌、地域冲突以及其他经济方面的挑战。如表1-1所示,整体来看,东亚、太平洋、欧洲及中亚地区极端贫困率已低于3%。2013年以前,中东及北非地区极端贫困率已低于3%,然而叙利亚、也门的极端贫困率在2015年“卷土重来”。分地区看,东亚、太平洋地区,2010-2015年,全球40%的最贫困人口收入平均增长4.7%。东亚是消除极端贫困绝对数量最多的地区,但贫困人口卫生条件恶化亟待关注。欧洲、中亚地区,由于金融、债务危机,最贫困人口收入增长受挫,该地区入学率较低。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地区受到全球商品价格下跌的影响,安全饮用水及生活用电的匮乏使得贫困人口生活改善不显著。虽然中东、北非地区极端贫困率较低,但将近1/7贫困人口缺乏必要衛生设施。南非地区极端贫困人口大幅下降,但8%人口每日生活费不足3.2美元,80%人口每日生活费不足5.5美元。绝大部分贫困人口除了经济贫困以外缺水少电十分严重。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极端人口绝对数量最多,且30%极端贫困人口收入下降,每日生活费1.9-3.2美元相对贫困人口数据急剧增加。该地区贫困不仅体现在经济方面,更严重的是体现在教育及基础设施服务。
2015年,世界一半以上的贫困人口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这与1990年世界一半以上贫困人口在东亚、太平洋地区的情况完全不同。随着中国减贫成效的凸显,世界贫困人口集中地区从1990年的东亚变为2002年的南亚以及2010年的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世界上最贫困的27个国家(即贫困率最高的国家),有26个在该地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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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玖阳.共同的语言,不同的演绎——世界扶贫大会及中国扶贫掠影.中国合作经济 06(2004):22-23.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银行银川中心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