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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才美

2020-11-06林燊

爱你·健康读本 2020年10期
关键词:新词时髦词语

【专栏作者简介】

禹志明,笔名林燊,1979年生于湖南邵东。200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人文试验班,此后一直在中央新闻单位从事记者、编辑工作,曾任新华社记者、《财经国家周刊》主笔、新华网湖南频道总编辑。

随着娱乐节目、网络文化的传播,一些从未听过的词语不断出现,避无可避,它们已经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中,曾经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一些语言文字大行其道。看到这种情况,我总担心这会破坏了我们语言的美感,但愿这是杞人忧天。

语言是鲜活的,必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丰富和变化。然而,在不断被“雷言雷语”、奇言怪语刺耳后总觉得不吐不快。在一个综艺节目上,嘉宾们说自己选择的才艺节目是“唱跳”。听到这词,我以为听错了,后来一想,唱跳,唱跳,原来是边唱边跳。明白之后,总觉得这词不怎么样,本应是动听的歌唱加上美丽的舞蹈,因为这“唱跳”两个字的缘故,让我一下感觉是小朋友们在过家家。

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三十而骊”四个字,感觉是一个生造的词,这个“骊”让人不明所以,莫名其妙。这种情况,在房地产文案中尤为突出,生拉硬拽地把一些显得有格调、有品位的词凑在一起,让人“不明觉厉”。加上这些年房地产界钱多,铺天盖地地打广告,让这些词语天天冲击和影响着人们。

从“886”到“520”,网络流行语兴起后也出现了泥沙俱下的情况。不会网络新词,不懂梗的中老年人往往被视为落伍,被年轻人视为有代沟。在一次某单位组织的有老中青三代参加的聚会中,我发现在同一辆大巴车上,年轻人之间交流的时髦话语引来欢笑阵阵,但那些上年纪的人则完全一脸茫然,仿佛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我为了打破尴尬,于是充当起他们的“翻译”,解释其中新名词的出处和来历。

事实上,一些网络自媒体也在利用这种新鲜感大量策划、创作、推广新词,让网民活学活用,追赶时髦。有些语言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引发心理不适。一些刺耳的新名词层出不穷,从“屌丝”“牛批”到“奥力给”等等更多网络新词,从震惊体到吓尿体,这些词不仅仅在日常生活中被使用,甚至有一些已经被部分媒体、网站采用,堂而皇之成了铅字,上了屏幕。

以上词语产生的原因多种多样,有商家的策划炒作、有娱乐节目的标新立异、有圈层文化的推波助澜、有网站自媒体为了吸引流量……虽然口头语和书面语本身存在区别,但即只是语言风格的不同,与这种粗俗化、粗鄙化不能相提并论。

不以为耻,反以为“酷”的“祖安文化”更是让我大跌眼镜,他们满口脏话却引以为傲,自称“祖安男孩”“祖安女孩”。可谓“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看到相关报道,这种污言秽语居然被不少青少年习以为常。“祖安文化”的亚文化在很多游戏社区、社交媒体、视频剪辑网站走红。这种发源于网上的狂欢,倒灌进现实促成了线下跟风。正如《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20)》所言,“网络语言从‘小众到‘大众再到‘分众,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界正在消解,网络语言正全面走进现实语言生活。”

近几年低俗网络词语的使用随处可见,曾经有一个统计,各类网站评论区低俗词语使用率达到0.8%,几乎每100个词中就有一个低俗词。不同網站的低俗词语使用程度不同,在某网站娱乐频道评论区,某一低俗词语在抽查的500万字中就出现了1.1万次。

这些粗鄙、粗俗的语言是什么时候甚嚣尘上的呢?碎片化的阅读、各种吸引眼球的短视频占据了许多人的时间。扪心自问,好好静下来看一本好书,已经成了很难得的事情。语言粗鄙化的背后是心灵的荒芜化,或是红尘滚滚、争名逐利,或是终日忙碌、奔波生计,我们很多时候失去了对语言文字的审美追求。因为难能可贵,所以80后外卖小哥雷海为在《中国诗词大会》击败北大文学硕士夺得总冠军被传为美谈。

语言讲究“信、达、雅”,好的语言还是有标准的。王小波在《我的师承》中说,有一次他哥哥给他念查良铮先生译的《青铜骑士》:“我爱你,彼得兴建的大城,我爱你严肃整齐的面容,涅瓦河的水流多么庄严,大理石铺在它的两岸……”相比之下,另一位先生译的就不够好:“我爱你彼得的营造,我爱你庄严的外貌……”他觉得两篇译文高下立判,在十五岁那年懂得了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叫做好。

林燊有话说

和当下那些追风玩梗、看似时髦的语言对比,辞达意丰的语言美还是应该提倡的。不一定是文绉绉的咬文嚼字,但总该是言之有理、言之成礼,能让人娱心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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