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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皂荚树

2020-11-06周勇

阅读(中年级) 2020年8期
关键词:终会皂荚暑热

周勇

故乡的山岗上有三棵古老的皂荚树,向村中的长者询问它们的树龄,他们总是笑着摆头,给人谜样的感觉。故而,我只知道这是广东籍的小颠和尚种下的树,这位在鄂(è)东一带因机智诙谐留下许多佳话的能诗善文的和尚,留下了这谜一样的三棵皂荚树。

皂荚树春天披着朴素的绿衣,不与其他花草争妍斗艳,只是枝间散着零星的素白小花引来蜂蝶共舞。夏天,它伸展着巨大的臂膀,让辛劳的人们在它足下憩息,人们的智慧一代一代地在它脚下传播了下去。秋天,那挂在枝头的皂荚在风中摇曳,给人飘零和孤独的美感。

夏天,皂荚树下的生活是最丰富也最令人难以忘怀的。

记得小时候,乡下还未通电,更谈不上使用电扇之类,暑热难熬,树下自然成了人们纳凉的好去处。黄昏,皂荚树成了麻雀的世界,偶尔也有几只归巢的喜鹊、麻雀,它们似乎永远缺乏音乐的天赋,总是唱着没有韵律的歌,等到麻雀的叫声慢慢消失,夜色也慢慢深沉下来,人们扛着竹床和凉席,摇着蒲扇,都聚集在这皂荚树下。

男人们侃着感兴趣的天南海北的故事,女人们为儿女摇着蒲扇,三个四个聚在一起,麻雀般叽叽喳喳地唠叨着永远都说不完的琐琐碎碎。我们小孩总爱往老人堆里钻,听老者讲着也许是祖辈讲给他们听,现在他们又讲给晚辈听的稀奇古怪的故事。那牛郎织女、白蛇许仙、山伯英台、征东征西等故事,最早是因老辈的口传而烙在孩子们幼小的心靈里的。

说来也稀奇,那时老家乡下山岗上这三棵皂荚树下,很少有恼人的蚊子,即使在暑热的夏天的夜,都很是凉爽,睡到半夜,那被露水濡湿的被面反倒让人们有了几丝寒意。

早上大人们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我们这些懒虫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树上鸟儿在吟唱着,看见阳光从树叶间筛下无数闪烁的金光。

白天的皂荚树下自然更是我们的天地。捉迷藏,掏鸟窝,去摘那稚嫩未熟的皂角跟嫂子们换东西吃。尤其难忘的是用捆着牛尾巴毛的竹竿套蝉子,那透明轻薄的翅膀,那网状薄翼上面刻画着的神秘的图案,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多神秘的遐想。我的童年时光就在皂荚树的脚下悄悄地溜走了。

躺在大地的怀抱里,吹着自然的风,沐浴着甘冽的露水,仰头遥望让人遐想联翩的织女牛郎星,听着草间虫儿唧唧……

存留在我记忆最深处的永远都是乡下儿时的那些生活片段,而后来的那些也许终会被时光漂白,了无痕迹……时光终会剥皱我的脸,染白我的发,磨花我的眼,蹒跚我的步……但家乡那皂荚树下的童年梦,却永远刻在我的心底,而且常常浮现。

提问 :

围绕着故乡的皂荚树,本文主要写了哪些儿时的事情?你喜欢作者笔下的皂荚树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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