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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与少数民族工作(连载十一)
——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西南、建设西南之三

2020-11-06薛庆超

民族大家庭 2020年5期
关键词:野战军西南

文/薛庆超

一、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大西南,除台湾省及一些沿海岛屿外,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领土完整和统一

中国人民解放军向全国进军,势如破竹,连战皆捷。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望风披靡。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司令员陈赓指挥部队配属第四野战军,1949年10月下旬在广东阳春、阳江消灭国民党军队余汉谋集团4万余人,12月间在广西的博白、陆川、廉江地区歼敌第3兵团及13兵团大部,粉碎国民党军队从雷州半岛向海上逃跑的计划,6日解放钦州,全歼白崇禧集团主力。此后,陈赓兵团仍然归属第二野战军指挥。

1950年1月,陈赓司令员指挥第四兵团和第四野战军一部由少数民族地区——广西百色地区向云南进军,得到长期坚持游击战争的人民解放军桂滇黔边纵队有力配合,先后在滇南蒙自、个旧、元江、南峤(今勐海)等地歼灭企图向境外逃跑的国民党军队第26军和第8军大部,生俘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兼第8兵团司令官汤尧。

2月20日,陈赓率领第四兵团和桂黔滇边纵队在云南昆明举行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入城式。军威雄壮、斗志昂扬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受到汉族、各少数民族人民群众和各界代表人物的热烈欢迎。

同时,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宣告成立,陈赓任主任、周保中任副主任。

周保中,白族,云南人,早年投身中国革命,曾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二路军总指挥等职务,是著名的抗日将领和民族英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时,中共中央、中央军委考虑到周保中的少数民族身份,有利于沟通西南各少数民族,因此特意将周保中调到云南和西南地区工作。

3月中旬至4月初,西南军区(即原第二野战军)一部发起西昌战役,全歼国民党军1万余人。至此,盘踞在西南地区的国民党军全部被歼。

人民解放军进军西南的作战,历时5个多月,共歼灭国民党正规军及地方武装93万余人,解放云南、贵州、四川、西康4省,彻底粉碎国民党企图割据西南,待机反攻的图谋。

对于解放大西南取得伟大胜利的原因,与邓小平并肩运筹帷幄、指挥作战的刘伯承司令员在给第二野战军第3兵团《西南进军作战经验汇集》的题词中,作了精辟概括:“西南进军是在毛主席的战役指导下,在全国胜利的局面上进行的。在部署上为出敌不意,突然拊其侧背,断其逃路。在行动上,则猛打猛追,使敌人无喘息余地,更来不及变动原有部署,被动作战。在政策上,尤本军委布告的八项切实执行,收效很大。”

为了尽快实现祖国的领土完整和统一,根据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1950年初,西南局、西南军区开始准备进军西藏,为此调集兵力,配备必要的物资,成立了以张国华为书记、谭冠三为副书记的中共西藏工作委员会。10月,人民解放军第18军发起昌都战役,经过20天战斗,取得昌都大捷,打开进军西藏大门。

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签订《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宣告西藏和平解放。10月16日,人民解放军进驻拉萨。中华人民共和国五星红旗在号称“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上迎风飘扬。

至此,除台湾省及一些沿海岛屿外,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领土完整和统一。

邓小平回顾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历史时指出:“进军西南,同胡宗南那一仗打得很容易,同宋希濂也没有打多少仗。真正打了一场的是剿匪战斗,打得很漂亮。到西南后,西南局规定的1950年的任务概括为几个数字:90万,90万,6000万,60万。”

“什么叫90万、90万呀?头一个90万,就是起义、投诚、俘虏的国民党官兵有90万,怎么消化,怎么安置,怎么教育改造,这是个大难题,需要解决。”

“还有一个90万,就是土匪,要把他们消灭。这个完成得很顺利。打土匪本来是很困难的事情,我们声威雄壮啊,把他们打怕了,费劲也不大。”

“6000万就是西南地区人口中90%的基本群众,要把他们发动起来,搞土改闹翻身。”

“还有一个是要提高我们部队60万干部战士的质量,以担当起新的繁重的工作任务。这4项任务都完成得不错。这时二野还增加了一个18兵团,18兵团原先也是晋冀鲁豫的部队。”

二、总结经验,明确方向,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第二野战军首长率全体同志致各战略区感谢支援电》

自古以来,胜利之师因为胜利而骄傲自满,腐化堕落,纪律松弛,导致失败的前车之鉴史不绝书。饱读史书的邓小平对此极为重视。他认为,因为形势和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能否戒骄戒躁,避免李闯王进京所犯的那样的历史性错误,是一个重大的原则问题。

1950年元旦过后,邓小平在成都战役总结大会上,针对干部中正在发展的享乐思想,一针见血地问道:西南的仗到底打完了没有?他如实分析了改造90万国民党军队、发动6000万基本群众、提高60万人民解放军指战员素质的艰巨任务,十分动情地警示与会者,在这样严峻的形势面前,有些同志却认为仗已经打完了,该享乐了,这是何等的危险与可怕!

邓小平强调,所谓享乐思想,实际上是团级以上干部的思想。不愿住乡村,不愿到小城市,不愿住无电灯的房子,也是团级以上干部的思想。而各高级首长能否以身作则,关系尤大。邓小平非常严厉地批评了重庆闹房子不够住的现象,说这简直是要搞“华尔街”。为此专门由有关部门发出通知,明令不设私人公馆,房子挤着住,集体办伙食,严防铺张浪费,同时要求特别注意下级干部及战士在制度规定范围内的福利。

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在北京正式签订

随后,邓小平又督促成立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专司监督之责,以便随时揭露与清除干部中的腐败现象。邓小平率先垂范,廉洁俭朴,不搞特殊化,自己全家与刘伯承全家挤在一起住,使别人无话可说。他的这些要求与举措,实际上是在历史发展转折关头发出的动员令,在解放初期的西南地区党政军民中,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起到了鞭策落伍,转变风气,弘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保持人民军队政治本色的历史推动作用。

5月18日,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政治部主任张际春、参谋长李达向中央军委写出报告,汇报第二野战军(除第4兵团)进军西南的基本经验:

一是准备充分。我军经过京沪杭作战的补充与华东局对二野各种物质之充分供应,故兵员及装备均较充实,物质准备都很满意,经过华中地区,又受到华中人民及四野的热烈支援与爱护,更增加我们部队的信心和物质力量。

二是任务明确。进军以前之政治动员很深入普及,充分阐明了毛主席及中央的战略方针,说明解放西南的光荣与艰苦任务,说明了西南各地的具体情况。在进军的指挥工作上,强调了只要以各种方法把部队完整健康地带到西南,就是胜利的道理。故无论干部或战士,都认为情况清楚,目标明显,任务明确而不含糊,所以大家都有精神准备,一般的没有怀疑、畏怯现象。

三是不畏艰险。11月初由湘西开始出动,以后即遭连续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淫雨,加之公路很少且多被敌破坏,前进道上横亘着连绵不绝的武陵山脉,路小、山陡、流多、水急,所过之处又人少粮缺,增加了严重的困难,但由于我们物质准备尚好(特别是每人有四双胶底鞋),政治动员深入而明确,故所有部队都以高度的努力与坚强的信念,不避艰险,不怕困难,一致向指定目标迈进。干部战士差不多每天都要跌几跤,有的甚至每日浑身都是泥巴,自军长以下的大多数干部,在将近半月时间内,都因山路崎岖而丢掉了乘马和铺盖,步行和衣而眠。为了奔歼敌人,为了跳出无粮区,大多以日行120至180里的行程连续前进,甚至有连续几个昼夜施行急行军者。过贵州的部队,尚以为贵州并不如过去所说的那样苦以自慰,因之,都顺利地战胜了当前的困难。

四是进军神速。由于我们战胜了上述的困难,进军非常神速,到处出敌意表,故敌人处处被动,一切部署都落在我军之后,所有企图抵抗之敌人,都在其尚未到达预定地点时,即被我军击溃或消灭,因之一般地未遇到较有组织的顽强抵抗,我之伤亡不大(连最后歼击李文兵团在内,共计伤亡不到五千人),敌人的破坏企图均未得逞,重庆、成都、贵阳诸城市均较完整地获得解放。

五是政策正确。执行了毛主席和中央统战政策的明确指示,在进军过程中,对过去的旧政权人员及武装,只要不积极反对我们,都实行招抚和宽大,并提出“宜集不宜散,宜养不宜赶”的方针,故凡大军通过之地区,大多数人员及保安武装都与我们接头,维持治安,筹办粮草和自动组织解放委员会,筹办维持性质的机构,临时维持秩序,听候接收。一般地方补给尚较稳定,未遭受较大的危害。

六是纪律严明。第5兵团在进入贵州的阶段中,群众纪律特别好,得到人民特别是少数民族的热烈拥护。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第六次会议上,邓小平作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作《关于西南工作情况的报告》。他对于进军大西南作了概括:人民解放军第一、第二、第四三大野战军的部队,从11月初开始进军西南的战役。我第二、第四两野战军部队首先在湘鄂川边以神速突然的动作一举歼灭蒋军宋希濂部主力,乘胜猛追,沿途歼灭蒋军增援部队,并以平均每天百里以上的速度直逼长江南岸,宽正面地抢过长江。蒋介石11月29日张皇逃走。我四野、二野各一部于30日同时进入重庆市区。

毫无疑问,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在刘伯承、邓小平的指挥下,从解放战争开始到挺进大别山,逐鹿中原,决战淮海,强渡长江,占领南京,横扫大西南,第二野战军为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建立了不朽功勋。在革命战争胜利后,胜利应当归于谁,这确实是一个胜利之师应当正确对待的问题。对此,第二野战军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治委员一直保持着无产阶级政治家冷静清醒的头脑,用深邃的智慧和宽广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他们始终认为,胜利应当归于党中央的领导、归于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归于兄弟部队的有力配合。

为此,在人民解放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后,刘伯承、邓小平率第二野战军全体同志发出《感谢电》,向第二野战军曾经战斗过的地区的党政军民,特别是向并肩作战的兄弟般的第三野战军、第一野战军、第四野战军表示衷心感谢。

1949年12月底,第二野战军领导人在一起研究工作,邓小平首先说:我们西南区解放较晚,现在正值新年,大家都在庆祝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这个胜利来之不易,首先是我们坚持执行了毛泽东主席、中央军委的战略方针和各项政策,再就是由于我们全体指战员战胜各种困难、英勇作战得来的,同时也是与各战略区党政军民的大力支援分不开的。中央在新年要发表告前线将士和全国同胞书,向全国军民祝贺胜利。

邓小平提议,我们应该给各战略区发个感谢支援的电报。刘伯承司令员和其他领导同志都非常赞成。张际春副政委提出由政治部起草办理此事。邓小平当即说:“我自己写吧,这样快些。”第一天说完,第二天就写好了《第二野战军首长率全体同志致各战略区感谢支援电》,由第二野战军新华分社发出。这篇文稿,邓小平用毛笔写就,字迹流畅刚健,共六七页,1300字左右,全文一气呵成,没有一处修改。通篇充分表达了第二野战军对各战略区的真挚感情和深切谢意,其基本思想是教育部队指战员应把胜利的荣誉归功于党,归功于人民。

三、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中国古代有一副著名的对联,评价著名政治家诸葛亮治理蜀国的得失: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西南是多民族聚居地区,地域辽阔,少数民族众多,国境线长达数千公里,交通不便,民族关系复杂。解放前,国民党在西南地区集结90多万军队,妄图负隅顽抗。国民党覆灭后,国民党军队的残渣余孽、散兵游勇很多,政治土匪、武装特务活动十分猖獗,封建势力根深蒂固,社会情况尤其复杂,经济破败萧条,人民生活痛苦不堪。

重庆是大西南重镇,国民党政府长期盘踞的地方。蒋介石曾经幻想在重庆设立所谓“临时首都”,纠集国民党军队残余势力垂死挣扎,等待所谓“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卷土重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西南,一开始就高度重视重庆。当时的第二野战军第3兵团司令员陈锡联回忆:

1949年4月南京解放后,党中央、毛泽东同志指示刘邓大军,在贺龙司令员率十八兵团协同下,进军大西南。我军采取战略大迂回、大包围的方针,猛打猛追,所向披靡,很快打下了国民党抗战时的“陪都”重庆。有一天,刘邓首长找我谈话,让我任重庆市委第一书记、市长。我说,我不会也不懂地方工作,还是让别的同志干吧!小平同志说,打仗是为人民,当市长也是为人民,不会可以学嘛。这样,我就按照组织上的安排,紧张地投入了地方工作。

当时,西南局、西南军区,还有重庆市军管会、市政府等党政军机关都住在市区,大家忙着找好房子住。小平同志知道后,把机关的领导同志召集到他家里开会。他非常严肃地说,听说你们来了以后房子不够住?大家来西南是为人民办事的,不是来享受的,人民期望我们要做的事很多,我们刚来,还没做多少事,就闹房子。你们想一想,原来住这些房子的人都到哪里去啦?到会同志看到刘邓首长两家合住一幢房子,人口多,住得很挤。觉得既受了批评,也受了教育。大家什么话也不说了,回去立即动手,让的让,退的退,搬的搬,一夜之间就把问题解决了。

西南地区解放初期,为了稳定社会秩序,恢复经济,繁荣市场,保障广大人民群众能够安居乐业,西南局、西南军政委员会和西南军区,特别是西南局第一书记邓小平以极大的精力狠抓了公安工作。一名从太行山到大西南一直在邓小平领导下从事公安保卫工作的老同志回忆:

进军西南到达重庆后,我奉派参加重庆市的公安接管工作,在新的条件下,聆听邓政委在各种大小会议上的讲话指示的机会,比战争年代更多一些。由于重庆在抗战时期曾是国民党政府的陪都,属于解放较晚的地区,国民党的各类残渣余孽,军警宪特分子,大量逃窜麇集于此,加之从1949年初开始,国民党特务机关就有计划地布置潜伏和游击组织,敌情是十分严重的。

为了有效地打击敌特和反革命分子的现行破坏活动和欺压群众罪大恶极的“东霸天”“南霸天”,发动群众同反革命作斗争,邓政委当时对公安工作曾多次作过及时的指示和具体的指导。

1950年6月3日,邓政委为内部刊物《西南公安通讯》题词:“加强隐蔽斗争肃清匪特,是今后长期而艰巨的任务,这不但需要我们公安工作同志机智和有办法,更重要的还在于依靠群众和掌握政策”。

1951年元旦,邓政委为公开发行的《西南公安画报》创刊号题词:“1951年,我们应在清除美国毒素的思想战线上,在土地改革的斗争中,在经济建设的事业中,在肃清匪特,特别是在反对隐蔽敌人的斗争中,进一步地团结工人阶级,农民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和其它民主爱国分子,做出更多的成绩。”

1951年元月24日,邓政委在西南区第一届公安会议上作了重要讲话,他首先讲实事求是,“成绩要看到,但不能过高,才是实事求是”,公安工作要有群众基础,“我们在群众中有了耳目手足,群众能自动起来反对反革命了,我们才可以放心一点”。对反革命的斗争是长期的,等等。

1950年10月的一天,邓政委把西南公安部的周兴、刘秉琳、赵苍璧3位部长和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长刘明辉、段大明和我叫到他的住处的客厅里,研究贯彻执行中央“双十指示”,开展镇反运动的有关问题,特别强调了要掌握政策。根据中央、西南局关于镇反肃特工作的指示精神,我们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组织了1950年1月18日,5月19日和1951年3月13日3次大逮捕行动。在1950年1月18日,大逮捕前夕,西南公安部周兴部长和赵苍璧副部长都曾到老街“慈居”市局政保处(重庆市公安局政治保卫处)具体指导。周兴部长传达了邓政委关于在大逮捕行动中一定要贯彻落实“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精神的指示。

这次大逮捕行动共逮捕特务、反革命分子等1315人,在大逮捕的震慑下,在十一天里就有1736名特务分子前来自首登记。同时根据立功表现情况,从宽处理了包括保密局西南特区中将副区长李修凯等150名自首特务,达到了打击敌特嚣张气焰,分化瓦解敌人,扩大战果,发现更多敌特线索的目的。

在这段时间里,邓政委对一些大要案件和事关统战对象的事,他都亲自过问。如国民党保密局西南特区中校专员冉益智,解放前曾是地下党的中共重庆市委副书记,主管学运(学生运动)。1948年4月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后即叛变,供出了重庆市委的领导班子和沙磁区、北碚、南岸和城区学运特支书记和党员20多人,并带领特务到下川东万县等地,指认逮捕了江竹筠(江姐)等11人,重庆解放后,冉益智冒充“脱险同志”到临江路介中公寓的“脱险同志登记处”登记,当场被人揭穿后,才被迫到市公安局19分局(北碚)登记自首。这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

1950年9月1日,邓政委在关于冉益智的处理报告上作了批示,10月27日市公安局将冉逮捕押审,11月的一天,西康省委书记廖志高同志(抗战初期曾任川东特委书记)来重庆参加西南局的会议,得知冉益智还没有处决,便到邓政委处提出意见。23日,西南局电话传达邓政委关于处决冉益智的口头指示。24日西南公安部赵苍璧副部长批示“以反革命杀人罪,不以叛徒罪处决”。1951年1月19日,人民法院判处冉益智等4名叛徒、特务死刑。

又如在“三一三”大逮捕中,由于(重庆市公安局)第五分局对举报材料核查不认真,误将李杜(曾任东北抗日将领)以一贯道首领上报市局,造成错捕,关入石板坡监狱,第二天即接到邓政委的秘书的电话,指示我们立即纠正并作好善后工作,当即由西南公安部情报处长于炳然同志(曾任东北抗日联军的政治部副主任)带领政保处科长郝涌昌同志专程赶往监狱,向李杜道歉后将其接出送回到南岸清水溪家中,有关责任人作了书面检查。

再如1951年11月23日,西南公安展览在大田湾广场展出,展出的前一天,请邓政委、贺龙司令员来审查展览内容。两位首长看得很仔细认真,当看到一块展板上的照片说明词中,写有“龙云部××反水叛乱”的语句时,邓政委当即严肃指出,龙云先生是爱国民主人士,旧部反水叛乱,同他没有什么关系,要将这种有严重错误的词句立即改正。

再如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民生轮船公司实业家卢作孚先生于1952年2月8日晚,在新华路家中卧室内于睡眠中突然死去,邓政委接到报告后,十分震惊,当即指示西南公安部周兴部长,彻查情况。周部长指定由西公部经济保卫处处长李俊成同志和我具体负责,抽调得力干部组织专门力量进行彻查工作。

经过一段工作,将情况弄清。当时在镇反运动中派到民生公司的有关负责干部,对运动掌握不当搞出了一个失实的青年党案件,株连公司不少高级职员,造成混乱情况,问题虽未直接弄到卢先生头上,对他却造成压力,他对此很有意见,但又不便提出。以后又开始了“五反”运动,随着这个运动的日益升温,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形成十分紧张的气氛。

鉴于当时重庆已有工商业者由于对运动不理解,发生自杀现象,邓政委批示了对西南地区工商业者的保护对象有200多人,其中重庆市的有38人,此时民生公司的“五反”运动也在逐渐展开,一天军代表定要卢先生参加第二天的公司职工大会,却没有向他交底说明情况,造成误会,卢作孚平时家里备有安眠药阿米妥钠,以便失眠时使用,当晚就吞服了过量安眠药去世,我们将这一调查结果报告周兴部长转报邓政委,并得到认可。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西南军区政委邓小平,西南局第二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西南局第三书记、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坚决贯彻落实中共中央、中央人民政府的一系列重要决策,团结一致,和衷共济,齐心协力,凝聚人心,为解放西南、稳定西南、建设西南、保卫西南边疆,发挥了重要历史作用,作出了重大历史贡献。

中国共产党领导西南地区人民群众,建立各级人民政府,恢复国民经济,剿匪反霸,开展土地改革,稳定社会秩序,繁荣市场经济,用极大的力量进行各项建设事业。同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分化原来敌人营垒中一切可能分化的人,谨慎稳妥地消除历史遗留下来的民族隔阂,促成各民族紧密团结,广泛发动人民群众,顺利地进行各项社会改革。通过恢复和发展工农业生产,加强各级人民政权的民主建设,在西南地区创造了政治稳定、社会发展、经济繁荣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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