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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物的保护和利用

2020-11-02李峥

科学导报 2020年67期
关键词:本体文物保护文物

李峥

文物作为一种历史遗存,在大浪淘沙的历史长河中弥足珍贵地保留了下来,保存了很多的历史信息,佐证了我们那一页页数不胜数的史书,是我们的文明符号,也是我们的文化渊源,到了近现代,特别是后工业文明以来,现代化大都市的出现和推进,一下子把我们和历史拉得很远,这就使文物保护和利用的问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重要起来。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国家对文物保护的工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同时也把对文物保护和利用当作一个新的社会课题提了出来。中国地大物博,各地的文物保护单位很多,如何保护、如何利用,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做法,从当前的实际情况来看,文物的保护方面,主要的做法是为许多不可移动的文物制做了铁栅栏,把许多可移动文物都安置到有重重铁门的文物库房,这样做使文物本体的安全得到保证,也不必担心文物的失盗和被破坏,文物保管部门的责任随之减小。但从人民群众的角度来看这也许有失公平,国家花众多人力、物力来保护文物,广大人民群众却看不到,不能为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来服务,那我们保护文物的最终意义何在呢?所以说这样简单粗放的管理方式如果不改变,那么文物保护和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水平之间的矛盾将会不可避免地显现。近年来,许多学者和有识之士对这种保护方式提出了质疑,情况虽有所改观,但有些文物保护单位还在以担不起责任的理由不置可否。文物的利用方面,主要的做法就是以文物为底本做一定的“配套”,使之穿上商品的外衣,推出大景区运营,提高了当地经济收入,推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这种做法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是从社会综合反响来看这样做还是存在一个共性的问题,就是大而全的问题,具体地讲就是为一个文物做“配套”使之成为一个景区的时候,没有控制“配套”的规模,一味求伟求大,大有一战成名的意思,这不是设计的问题,而是好大喜功的问题。这样的“配套”有两个明显的缺点,首先,“配套”的规模大大超过了文物本体的规模,有些地方还不同程度地破坏了文物本体原来的依存风貌,大量的现代绿化和大量的现代仿古建筑的涌入,与文物本体无形之中形成对立,我们不是把参观者一步一步地引导着走进历史,而是在人为地制造现代和历史的差距,结果事与愿违。经不起各层面的考量。而且“配套”规模超过文物本体一定的倍数以后,就会喧宾夺主,与美学原则不符。其次,对文物本体的“配套”本来的意图只是要为参观者提供一些周到的服务,起始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后来贯穿了很多理念,就复杂了起来,其实复杂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无文化不复杂,但如果要是太复杂了或者是简单的重复,为复杂而复杂,以此提高景区的规模、门票,或者是以各种借口引入各种商业设施,那就有包装之嫌了,包装就是把文物异化为商品的直接表现,使参观者走在其中感受到的首先是一种浓浓的商业气息,与走进历史,凭怀吊古、感受古代艺术之美的精神活动是相对立的,使参观者无法建立一种源于历史的那种厚重的文化自信。

诚如是,那么面对文物的保护和利用这个新时代的命题,我们该如果回答才好呢?我们该怎么做才好、才对呢?进入新世纪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的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强,中华文化的影响力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人民的文化素养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在这些变化发生的前提下社会的主要矛盾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针对这些情况,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到了新的时代,并确定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我们工作的最高行动指南。习近平同志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一文中指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个论断无疑是科学的,是符合当前中国实际的,为当前我国社会一切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同之前的“落后的社会生产同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需求之间的矛盾”相比较,我们就不难发现社会的主要矛盾的核心已经从鼓励社会生产转化到了人民美好生活的构建上。因为美好生活的构建离不开对精神生活高层次的开拓,而对人类精神家园的守护正是文物保护和利用的核心所在,既然如此,按照这个思路考虑,习近平同志已经为文物保护和利用指出了正確的发展道路,那就是从社会生产的思想中挣脱出来,把为社会生产服务转变为为人民的美好生活服务,这是文物保护和利用工作在指导思想层面上的重大转变。

文物的本体价值在于保存了历史的信息,对于今人的价值在于能使之凭怀吊古,近距离地感受历史的厚重感,增强文化自信,使我们以对历史负责任的态度面对当下,面对未来。所以文物的利用价值应当是突出其人文情怀而非其他,文物就是文物,不能把文物异化为商品。在这里我们不是要把文物和现代社会尤其是和社会化大生产对立起来、矛盾起来,相反,我们相信二者是对立统一的。原来我们搞文物利用的出发点就是要参与社会生产,为社会生产服务,在经济社会中抢占一席之地,要的是速度、要的是规模、要的是影响力、要的是拉动一方经济。现在我们搞文物利用的出发点是怎样构建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是一种高层次的精神活动,文物的利用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并非简单的复制各种“配套”就能解决的,因为文物作为既往社会的历史遗存,从平面来讲是涵盖整个既往社会的方方面面,从纵面来讲是不同历史时期的精神内涵的缩影,这就注定了文物是以多种风貌示人的,所以我们“配套”的时候就得注意了,得下大力气聚精会神地与古人对话,不管多难也要找出文物的文化内涵与现代社会能够互动的一个点,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也是相当宝贵的了,因为每一处文物的文化内涵都不一样,与现代社会互动的点也就不一样,这个点不是很好找,但只要找到了,那就相当于找到一个古代精神与现代精神交融的一个契合点,我们之后的配套建设也只有在这个点的引领下才能有正确的方向,才能具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风貌,才能为不同文化层次和不同文化需求的人的精神服务,才能在历史的发展中站得住脚,才能更好地以自觉的状态融入到社会生产当中去,去产生属于文物独有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这样看来,无论出于哪一种出发点,文物利用的最终落脚点是相同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两个出发点没有本质的区别呢?错了,是有本质的区别的,第一个出发点所产生的经济效益要远大于社会效益,而第二个出发点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甚至是社会效益大于经济效益,二者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后者体现了文物利用的人民性,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和使命,而其产生的经济效益不过是在满足了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后自然而然地产生的副产品而已。事实必将证明只要抓住事物发展的“本”,那么“末”最终也会枝繁叶茂,反之我们一味地抄近路去抓“末”,而不管“本”,那么不管做得多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为许多不可移动的文物制作铁栅栏,把许多可移动文物都安置到有重重铁门的文物库房里,这是在20世纪末本世纪初的时候做的事情,那个时候由于时代的原因,为了文物的安全,许多的文物保护单位都这样做,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倒也无可厚非,因为毕竟有着许多时代局限性的原因在里面。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代党中央领导集体以自我革命的宏大气魄对自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做了重新的科学论断,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为期三年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社会治安明显好转,文物保护领域的防抢、防盗、防破坏的压力也明显减轻,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文物保护单位也应该拿出担当的勇气来,大胆地来一场自我革命,在新时代的号角中奋勇前进,不要被责任两个字压弯了腰,不要以尽了自己文物保护的小责任而忘了为人民精神层面服务的大责任,要做时代大潮的弄潮儿,不做站在风吹不着浪打不着的角落里的旁观者,所以从各方面看拆除隔断现代与古代文明握手的铁栅栏,把那些异地安置在文物库房的可移动文物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是当前文物保护单位最应做的实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最好的陈展方式,让人民群众看到古代艺术瑰宝的本来面目,感受我国古代灿烂的文明和精神风貌,提振人民群众的民族自豪感,增强人民群众的文化自信。这才是文物保护真正的意义所在。

综上所述,文物的保护要多一份担当和勇气,文物的利用要多一份细腻和纠结,坚决不能再走当年资源经济发展当中的粗放型发展的老路。要回归到文物本体自我,走好属于文物本身应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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