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证信息故障：不祥之兆

陈言

9月成立的菅义伟内阁，全面继承了安倍经济学路线，但更重视数字经济，这被称为“菅经济学”。原定在2022年4月设立的“数字厅”，在菅的反复强调下，已经有可能在2021年内成立。日本要找回安倍8年在数字经济上失去的时间，缩短与中美的差距，逐步回归到IT（通讯信息）及数字方面的世界先进国家阵营。

在日本产业界从菅的数字经济构想中看到希望的时候，10月1日，东京证券交易所（东证）因系统故障全天停止了交易。这是自2005年11月暂停交易3小时之后的首次全面瘫痪事件。等富士通更换设备后，东京证交所次日才重启所有股票交易。

东证大楼有两个特别显眼的标识：一支向左、一支向右的箭头，表示在这里进行着股票、资本等的交易。东证使用的交易系统，通称箭头系统。

每天开盘之前，东证都会检查一下交易系统是否正常。1日晨7时，按照惯例东证检查系统时，发现箭头系统上收纳交易及市场运营信息的两套装置中，有一套发生了故障。按说某一套发生故障时，另一套会自动顶替上来，但明明第一套已经死机，第二套（备份）却迟迟未启动。包括备份在内的两套箭头系统同时发生故障，且原因不明，这让东证顿时紧张了起来。

9时日本股市正式开盘，大量预约订单在开盘前就会发到箭头系统中。东证询问了使用同一系统的名古屋、福冈、札幌交易所，发现同样出现了瘫痪现象。换句话说，箭头系统已经不能发布股价等股市信息，算不出日经平均股价及东证股价指数。

箭头系统是可以使用人工（手动）来启动的，但这个时候发现各个证券公司发来的订单已经被删除，如果此时启用手动，反而会造成极大的混乱。东证和几家大证券公司协商后，决定当天全天停止交易。停止交易前所接收的投资者订单，全部无效。

10月1日当天，是日本央行发布“日银短观”（全国企业短期经济观测调查）经济指标的日子。一个季度发布一次的日银短观，是投资家非常重视的指标。前一天的9月30日，美国纽交所道琼斯工业股平均上升329美元，第二天的东京股市自然会有一个上扬空间。此外，日本的网上证券公司等数家公司10月1日将要上市，众多股民准备杀入市场。

箭头系统的瘫痪，让一切成了泡影。在清晨就已知道系统瘫痪的情况下，东证总裁宫原幸一郎到了当天傍晚才召开记者会，向公众谢罪：“给大家添了巨大的麻烦，实在对不起。”至于故障的原因，到了这个时候也依然没有搞清楚。

在菅内阁最重视数字经济的时候，东证系统瘫痪，而且高层迟迟不能出來做相关的说明，上市企业不知何种原因。日本通过强化数字经济来提升国际金融及经济地位的设想，遭遇当头一棒。

东证的股市规模在纽约证交所、纳斯达克及上海证交所之后，居世界第四位。约3700家日本最重要的企业在东证从事股票交易，外国投资家在东证股票交易的总额中，占了一半以上。

东证箭头系统的突然瘫痪，企业高层的应对极度迟缓，似乎告诉人们，日本在数字经济方面的技术及应对危机的能力还相当脆弱，菅经济学今后想在数字经济方面做大做强，可能相当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