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保护视阈下的剪纸艺术在现代设计中的应用

罗京艳，安珊珊

天津理工大学，天津 300384

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中华民族的祖先从生活经验中学习总结到的技能或积累的经验。剪纸艺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宝贵财富中的一部分，它既是可以粘贴到某处的装饰品，又是能够悬空吊挂的艺术品。剪纸产生时便成为了民间故事的载体，它记载了先民生活、劳作的场景和祈望。剪纸发展到明清时期开始成熟，成为了一种市井商品，如彩灯上的花饰、扇面上的纹饰以及刺绣的花样等。由于纸张取材便宜，且剪纸工具适用群体广泛，剪纸艺术在民间得到了良好的发展条件[1]。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剪纸艺术也渐渐融入到现代设计中[2]。从时间概念上来看，现代设计所包含的领域极广，有现代建筑、现代工业产品、现代平面设计等。而剪纸艺术的表现形式也逐渐与现代设计相通、相融，它具有现代设计中的美学构成要素，即构图的平衡与对称、色彩的节奏与韵律、要素构成的主与宾。

一、剪纸艺术在现代设计当中的应用现状

剪纸作为民间工艺的一种，其所拥有的生命力和样式会伴随着时代的演变而演变，逐渐丰富的纸张品类和日渐先进的机器雕刻技艺，都让剪纸的样式和性能逐渐强大。然而就算是被“非遗”认证的剪纸，也不可能完全依靠政府保护来使其发扬光大，只有将其和社会需求紧密融合，才能不断更新其文化内涵，不断促进其发展[3]。设计在时间上分为传统设计和现代设计，现代设计在形式上有新的创新，设计的目的是为人服务，设计的核心是以人为中心。无论是视觉、产品或是环境艺术设计都是建立在人的审美基础之上而展开相关服务的。人们处在信息量爆发的信息时代中，日渐挑剔的眼光催促着设计师不断寻求新的目光刺激和使用体验。我国是文化古国，古老的文化是设计师们汲取不尽的灵感之河，而非遗艺术是文化河流中的关键支流，其文化与美学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而且非遗剪纸图案故事往往蕴含着吉祥寓意；非遗剪纸色彩具有其独特的识别性；非遗剪纸制作工艺老少皆可上手。正因如此，剪纸艺术才能给现代设计以文化背景铺垫，而现代设计也可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与发展。

（一）剪纸艺术在产品设计当中的应用

一件好产品，如果在设计的过程中想要保持产品自身的独特性，必须要在其中加入鲜明、有特色的元素、独特的制作工艺、巧妙的选材用料。剪纸艺术在产品设计当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剪纸色彩与材质。

首先，从色彩应用来看，剪纸的色彩独特鲜艳，让人过目不忘或者产生深刻记忆，可以给人们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这是剪纸艺术影响产品设计的一方面，当下市面上所售卖的产品就有一部分是通过色彩设计，从而跳出普通的产品的销售圈的。鲜明的色彩标识是一件产品被顾客接受的首要条件，只有被吸引住目光才会有进一步去接受产品的可能。剪纸的红色有着低调素雅的中式气韵，静美又热烈。它常被用在具有喜庆、传统、经典、祝福、醒目、热情这些关键属性的产品设计当中，以色彩来彰显品牌或产品的设计理念。在今年的DIOR中国农历新年限定系列里不仅有象征吉利的红色，还有象征着美丽、优雅的凤凰来仪中国元素加持，整体外观优雅美观，而且富有诗情画意，满载着祝福，因此可以发现无论在哪个时期，红色都是永不过时的时尚元素和符号，无论时代如何更迭，它依然经典、充满活力。

其次，谈到文化艺术元素，中国文化元素和品牌的发展是可以很融洽地结合在一起的。从剪纸文化艺术中提取其图案、运用镂空艺术效果来表现产品是极常见的。例如设计具有地域特色的民族家具时，除了对产品基本功能的考虑之外，还需要结合地域特色文化。我国是多民族、多语言、多文化的国家，不用地域的剪纸文化有所不同。各地剪纸艺术工艺特点鲜明；创作的手法风格迥异；可选择材料又具有多样性；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设计出的产品自然而然的具备了明显的地域特色。再加上剪纸与当地社会生活和文化思想的结合，又使其具有浓厚的当地文化气质。通过对剪纸艺术中元素、色彩、意向、材料等的提取与转化，可以为现代本土民族家具设计带来一些启示[4]。

接着，从选材用料方面来看，当代工业设计中的产品，常常采用以下几种材料：金属、塑料、陶瓷以及木材。随着绿色设计理念的推广，剪纸艺术被广泛推崇和应用，纸质材料被发掘出来，在实际设计中证实纸张设计具有极大的延展空间，其环保性也值得肯定。

产品设计相关院校和公司相继对纸材产品进行了设计开发与运用，设计公司在灯具家居设计中融入纸张设计的理念，关注材料的优点，并且相对其他材质来看，产品附加值有所提高。宜家设计的两款灯具见图1，图1a 为Marcus 吊灯，其由镂空剪纸造型组成花球，内部打开灯光时，可将蒲公英剪纸造型所形成的斑驳空隙投影于室内环境中。图1b为纸星星灯具，造型为七角星，可作为吊灯或落地灯。通过以上的例子可看到纸张具有较高的可塑性，可以进行多种手法的设计，比如裁剪、弯曲、折叠、镂空雕刻等，融入剪纸艺术其实也是对环保材料设计的一种提倡。

图1 宜家Marcus吊灯与纸星星灯

图2 天津非遗剪纸元素产品设计之钥匙帮设计流程

在高校产品设计专业课程包括立体构成、非遗再设计等，通过课程引导学生应用非遗元素与环保材料开展设计并进行展示。例如天津非遗融入进产品设计课程中，整个设计过程流程包括：发现现有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非遗元素提取—草图推导—模型制作等，见图2。在日常生活产品的设计中融入非遗元素可以让产品趣味性更强，也可解决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问题。这一概念产品“钥匙帮”将传统剪纸——吊钱转变为一款可以放钥匙的门边钥匙板，即新颖又方便。该设计是以绿色设计为导向，以继承和发展传统文化为目标。在设计的过程中同时满足产品的简洁与实用性，符合人的使用和消费行为习惯。

最后，通过产品设计而将剪纸艺术进行产品化表达，剪纸这非遗文化得到了更好的推广与发展。同时通过对非遗文化的阐释，使现代产品设计具有更加独特的特点和重要的意义[3]。

（二）剪纸艺术在平面设计当中的应用

剪纸艺术在平面设计当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寓意与制作工艺上。

首先，从剪纸寓意来看，民间剪纸能长久存在也是因为其寓意美好，被寄予希望，纳福迎祥是剪纸的表现功能之一。人们在纸上剪出喜鹊与梅花，取梅花谐音“眉”、和喜鹊的“喜”，寓意为喜上眉梢；利用剪纸制作龙和凤，表现成语龙凤呈祥，象征着吉祥如意；剪出两个碗相合扣住，深层寓意为和和美美[5]。平面设计中也有多采取假借字音字形进行视觉传达的深入设计。传递美好寓意的方式多种多样，传统的剪纸文化元素被多种载体所吸收。最为传统的剪纸形式即在纸张上体现，目前国内高校的录取通知书仍然是纸张打印，并且采取邮寄的方式进行发放。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是学生开启新征程的记载卡，是学校给学生的第一份入学礼。录取通知书从曾经的一张白纸黑字，到如今多样化的设计形式，每一份都承载着校园文化和祝福。西安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见图3）采用三折页内嵌形式，整体以红色和金色为主，寓意“金榜题名”。其设计包含了众多交大元素，凸显了交大悠久的历史与浓厚的文化底蕴。封面与封二采用剪纸阴刻与阳刻技法，重叠后形成西迁列车与中心楼、梧桐树错落有致的布局。通知书背面和纪念卡的正下方是校长对学子的殷切祝福与寄语。这样一张录取通知书既传承了剪纸艺术，同时也给成为了一张值得保存的纪念卡，可延长录取通知书的使用寿命，增加其收藏价值。还未进入校门的学子，也能从这张独特的录取通知书上感知到学校丰富的文化底蕴和对学子的希冀。

图3 西安交通大学录取通知书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公开征集2019年录取通知书设计，在活动中脱颖而出的作品是由两位视觉传达专业的同学合作完成的。这款设计与以往相比，在坚持北航“逐梦蓝天”特色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借助剪纸艺术巧妙地形成了3D的观感，同时增加了新的元素，呈现出朝气蓬勃、青春活力的校园生活，见图4。

这张通知书整体吸收了中国传统剪纸艺术元素，运用现代设计软件Cinema 4D 呈现3D 立体效果。通过层见叠出的镂空卡片形式，由外及内，由远及近，在画面中心呈现北航校徽，寓意高考学子披荆斩棘后终遇北航；在校徽周围环绕北航图书馆、新主楼、博物馆，以及飞机、卫星、实验仪器、AI 芯片等标志物，寓意新生在大学生活中将一步与北航相知相识，传承北航数代人“空天报国”的爱国精神。整体配色以北航科技蓝为底色，辅以金黄色和白色，寓意北航新生乘风破浪，在蓝色北航逐梦起航，创造美好未来。这样的创新且融合现代与传统元素的设计具有一定的可借鉴性。

另一方面，从制作工艺来看，剪纸的“剪”字当头，交刀而成，后来才有了在蜡盘上用刻刀刻造型。无论是剪纸还是刻纸，其所呈现的图案都是阴阳结合，有凹凸质感。剪纸艺术载于二维平面当中，通过剪裁、挖空制造出正负形的空间，可展开设计进而形成更加丰富的画面效果。平面的静止包装中可加入剪的动态DIY乐趣，阴刻阳刻的结合可以设计出创新吉祥的剪纸包装图案，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图4 北京航空航天录取通知书

（三）剪纸艺术在建筑设计当中的应用

剪纸艺术也广泛应用于建筑设计中，建筑中的镂空设计就是借鉴的剪纸艺术。另外还有建筑物的外饰，搭配灯光闪烁，色彩各异，彰显特色，给建筑物增添了几分美感，这些也是取自剪纸艺术，而且已然成为一种美化建筑表达形式的必然趋势[6]。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虚拟现实技术在建筑领域的应用也为剪纸的传播提供了便捷的途径。

1.剪纸艺术在建筑外观设计应用

建筑外观设计通过镂空与光、镂空与整体造型、镂空与实在建筑相结合的表现形式，可呈现出新的建筑韵味，更加突出建筑的特色。例如上海世博会展馆中，俄罗斯展馆和波兰国家展馆的外观设计（见图5），其设计理念均取自民间剪纸艺术，其中包含建筑美学法则，与此同时还展示了剪纸艺术的魅力。俄罗斯建筑师运用了立体构成，加入俄罗斯传统元素，并且融入白、金、红三种颜色，在顶部镂空部分显示色彩，给建筑赋予生命力，博览馆不再是冰冷的板材，随着每日光线的变化而变化的光影是派生出的艺术，这便是剪纸艺术与现代建筑设计的完美融合案例。

2.博物馆与VR技术结合设计推动剪纸艺术传播

当前是一个科技创新时代，现代博物馆建设不光注重外在造型，同样注重馆藏宝贝的保护与游客的体验。服务设计的理念已经渐渐地被重视，随着VR 市场已经逐步走向成熟，沉浸式媒介的普及程度正渐渐加深，并且在改变人们的日常交互方式，如静态的陈列博物馆运用VR 技术后，推动了馆藏品艺术文化的传播，提高了服务水平和质量。

图5 上海世博会俄罗斯馆和波兰馆建筑外景

图6 民间剪纸艺术展VR实景

2019年蓝鳍鱼“民间剪纸艺术展VR”利用新技术给传统文化带来新活力。通过将民间剪纸技术与现代交互设计融合，激发了年轻一代对设计的兴趣与热情，让参观剪纸博物馆的形式变得有趣，设计体验沉浸感强，如同身临其境。而且AR/VR的数字化博物馆更方便观看学习，也更利于传播。如果平时无暇现场去参观文化遗产，通过手机或者AR/VR设备就可以在家足不出户看到这些展品（见图6）。这一技术汇集了我国南北方的七大剪纸流派的典型作品，经典的作品更具有代表性和吸引力，每一张都详细讲解了剪纸故事。剪纸，是在我国深厚文化底蕴下孕育出的智慧结晶，它不仅仅是一张张独特的图案，更是文化的传承，是美好的希冀，是艺术的瑰宝。将剪纸艺术融入AR/VR的交互设计将有利于这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的保护和传播，可以将传统的非物质遗产更时尚地展现在大众眼前。

剪纸艺术的应用还存在于视频动画、文创、舞台、服装服饰设计等现代设计中，剪纸艺术的传播离不开现代设计，现代设计在传播剪纸艺术文化的同时更加体现着设计的意义与价值。

二、剪纸艺术表现形式中具备的美学构成要素

剪纸艺术与现代设计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联系，现代设计对剪纸艺术元素进行了整理、归纳、运用，并且在运用中传承剪纸艺术，感悟其中所存在的美，将剪纸艺术表现形式中具备的美学构成要素主要概括为三点：平衡与对称、节奏与韵律、主与宾。展开设计时将设计理论知识运用于实操设计当中，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再次进行探索。

（一）构图的平衡与对称

所有事物间均存在着平衡关系，道家有八卦阵一阴一阳，剪纸亦有阳刻与阴刻之分。阴阳平衡是人生命活力的基础，保持协调才可永葆动力。阴阳平衡同样也是中华文化思想的核心。从剪纸艺术来看平衡，其存在于造型的完整与均衡中，在画面构图时会考虑全面，使整幅画面看起来和谐有序，而画面的和谐给人以舒适之感[7]。例如羊在剪纸中寓意“祥”，吉祥如意。剪纸“对羊”（见图7），采用左印刻右阳刻的剪法，画面以中心线为对称轴，虽外轮廓是对称图形，但内部造型不同，剪掉纸张的重量和面积也不同，然而看起来仍然对称、生动、和谐。这一对羊在视觉上是平衡的，一只看起来秀美，一只看起来强壮，情趣盎然，寓意着家庭和谐美满。旧时传讲着“送羊”习俗产生的原因和“对羊”剪纸的由来。“送羊”这一岁时风俗来源于河北南部地区，每年农历夏日，姥姥家要给小外甥送羊，原先是送活羊，后来改送面制成的羊，再后改为糖制羊。这风俗来源于神话传说中沉香劈山救母，而后要找寻杨二郎报母亲的仇，舅舅杨二郎则每年送一羊，愿重修旧好。后人愿兄妹和睦，便延续送羊旧俗，由此可见剪纸图案中也有民间风俗故事的缩影。

图7 对羊剪纸

子羽原创青花瓷剪纸效果首饰设计（见图8）中将剪纸元素融入其中，项链左半部分为镂空祥云，右半部分为实心祥云，体积大小虽然不尽相同，但画面中平衡感十足。左右镂空与实心、小面积与大面积、两种材质相呼应，这种反差变化将剪纸的取舍关系极致化。设计阐释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立统一、矛盾转换、阴阳互抱的朴素哲学观[8]。可谓之具有剪纸艺术的平衡与对称，也是将剪纸文化元素融入进现代设计的案例。

对称是剪纸的特性，祖先们在艺术起源的时候，就认识到了对称形的美，并且在日常使用的陶器设计中进行了运用，甘肃出土的“人头形器口彩陶瓶”全瓶呈现对称。折叠剪纸将对称运用发挥极致，民间团花皆为折叠而剪制。现代设计如何在设计要求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寻找到所谓的对称和平衡的设计点，那便是要充分发挥非遗在设计中的价值。

（二）色彩的节奏与韵律

古书中记载：“饴蜡剪彩，模花叶之形，极工妙之巧。”其折叠而剪和独特的线稿设计，呈现的是节奏美与韵律美。无论是夸张的图形，还是精美简练的线条，随着折叠方式的变化，都创新出许多新的组合，两两结合，多形重复。折叠方式有对边、对角、适型、字符、综合等。在千变万化的剪纸造型中，红色视觉刺激搭配图案的设计，给人持久的视觉体验。团花的图案设计松紧有度，四周花边延绵相连。红色是波长最长的颜色，人眼对红色最为敏感，因此剪纸的红受瞩目程度也较高[9]。这也是剪纸选用红色的部分原因。透过红色剪纸看镂空部分，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这便是剪纸画面中的节奏与韵律。

图8 子羽原创青花瓷剪纸效果首饰设计

1.剪纸艺术的现代韵律

平面剪纸给人们展现的是一张张静止的画面，而一系列动作连续的图像则可制作为动画。我国第一次将剪纸融入到动画是在1958 年《猪八戒吃西瓜》（见图9），这部动画极具中国特色。其中不论是角色形象还是物品造型都为剪纸风格，为我国的动画制作开创了先河，此后才有了经典的《哪吒闹海》、《葫芦娃》等作品。

2.剪纸艺术的现代节奏

六十多年后的今天，短视频获得资本青睐，以爆炸速度增长，影响力极速扩大，在2019 年剪纸动画贺岁片（见图10）用仅有两分钟的短视频给观众展现了“年”的文化。深红色剪纸作为场景背景与大红色剪纸剪出的活泼喜庆的现代人物动态造型相呼应，结合文字和音乐共同展示，洋溢着新年的欢快气氛。背景与动态的人物色彩搭配层次分明，剪纸动作配合音乐节奏有规律地展示，画面十分引人注目，同时静态背景和动态人物主次分明，虽然同是红色但并未让人感觉眼花缭乱，这便是剪纸色彩间的节奏与韵律。

美学中的节奏与音乐中的节奏有共通之处，短视频背景音乐歌词是“天下相亲与相爱，动身千里外，心自成一脉”。团结友好的传统文化延续至今，在动画设计中以剪纸剪出的山河风景、人情风俗为动态滚动背景，随着音乐的节奏展现，动与静的结合给了剪纸“发声”的机会，是现代设计让剪纸艺术在人们的视野中“一展歌喉”[10]。

图9 《猪八戒吃瓜》剪纸动画片

图10 2020年剪纸贺岁短视频

3.要素构成的主与宾

剪纸艺术创作以其美好的寓意和精湛的技艺出彩，在剪纸过程中有主有次，首先要对整体造型和外轮廓进行主剪，然后再进行补刻[11]。画面的主次体现在大小、面积、美丑、高低、远近、多少、动作等方面。通过主与次的运用，第一，可以让作品的构图看起来更严谨，同时重点突出，主题主体明确，作品内容多而不乱，层次清晰，环环相链接。第二，由于层次主宾的构图可使作品中全部内容和谐相处，背景衬托主体，内外相互联系，烘托主要表达的寓意和情感[12]；第三，由于有主次，就产生了对比，有对比成规律就有节奏与韵律，上述这些美学的构成要素均体现在剪纸艺术当中，主与宾对立统一，有主一定有次，主次分明才是现代设计中的形式美法则。

三、结语

2009 年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民间剪纸，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政府重视，同样也意味着需要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13]。直到今天，人们对非遗仍然是在探索和学习的过程中，各设计领域涵盖极广，剪纸元素的应用也无法以一概全，在研究过程中仅能逐渐理出剪纸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部分应用和影响。未来，仍需要现代设计师在平衡传统文化与现代设计上肩负责任，勤于探索和总结，在前人留下的宝贵非遗财富中汲取设计养分，为现代的设计提供更多可借鉴的元素，于继承中发展，做到真正的文化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