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千里，不洗尘沙

●河中渔

余秋雨先生说：“马行千里，不洗尘沙。”先生说的是处世态度，告诫人们，人行于世，不必在意那些碎语诽谤，不妨淡然洒脱一些。

王阳明平定宁王朱宸濠的叛乱后，碎语诽谤他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他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还有人说他跟叛贼就是一伙的。但是王阳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只是修养心性。手下不解地问他：“那些攻击诽谤你的人，纯粹都是胡说八道，你怎么也不辩解呢？”王阳明说：“诽谤是外来的，怎么能避免呢？即便是圣人也在所难免。如果自己确实是圣贤之人，纵然别人都来诽谤，也不会有任何损害。就好像浮云遮蔽了太阳，浮云如何能损害太阳的光辉呢？内心坦荡，修养博深，外来的诽谤和嫉妒算不了什么。”

所谓清者自清，诽谤和嘲讽就像一根静止的刺，你不理它，它只能静静待在那里。你去理睬它，它反而会趁机刺进你的身体！你想要获得成功和荣誉，免不了会有诽谤和嘲讽相伴。马如果只在意尘沙，哪还有时间奔跑？你整天在意这些讽刺和诽谤，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做事？面对诽谤和嘲讽，最好的预防办法就是不去理它。听之、笑之、避之，你奈我何？

弗洛伊德获得维也纳大学医学博士后自开诊所，逐渐形成精神分析体系。他公开讲：“性在人的精神世界中占有主宰地位。”由此引发很多人对他的诽谤与指责，维也纳医学会与他断绝关系，教会视他为“异端分子”，出版界称他为肮脏的“巫师”，上流社会淑女听到他的名字就脸红，人们都称他为“疯子”。但是他把诽谤指责完全置于脑后，不予理睬，继续他的研究。有一次，弗洛伊德在一家餐厅用餐时突然悟到：“梦的本质就是满足愿望。”他从此开始分析整理各种关于梦的记录。可惜出的《梦的解析》只卖了600本，被人们讽刺为“梦幻者”。直到75岁时他的研究才得到人们的热捧。

取得任何一个成功，都会伴随着困难与讽刺。这种嘲讽就像污水，它通过否定你的能力和坚持，来污染你的理想，毁灭你的未来！你要用自己的信心和毅力撑起一道墙，让污水泼不进来。不是怕，而是没有时间搭理。拿出成果时，泼污水的人自然会销声匿迹。你强大了，对你的嘲讽就会越来越弱，而尊重和敬佩会越来越多。

所有的嘲讽和诽谤都是“纸老虎”，别人说的时候气势汹汹，你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它就是淹没你的洪流；但是只要你自己足够坚定，它顶多只是你前行路上的一个小石头，迈过去，它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你在意，那一颗小石头就能把你绊倒，还谈什么前程似锦。

佛经上说：“人要‘八风不动’。”面对中伤，越是回应，越是没完，不如一无所动，油盐不进。既然你是个想做事的人，辛苦劳作，凉风乱吹，身上怎么能没有“尘沙”呢？淡然洒脱，不洗尘沙又何妨？袁隆平每日身背“尘沙”，不照样研究“千斤稻”吗？

（小果摘自《演讲与口才》2020年第12期/图 槿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