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与“送往”
2020-10-21得一
得一
做编辑这几年,主动联系了一些自己认可的学人并成功转化为新作者,这可以称为标题中的“迎来”;“迎来”的同时,却也在遗憾地,有时是心疼地“送往”一些作者。
6月初,从微信上得知诗人祝凤鸣老师已于5月30日归葬故土,这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今年春节当晚突然看到的“噩耗”。那几天,和所有人一样,每天都在关注疫情,完全没有过节的心情和气氛。大年初一晚上十點多,朋友圈某位文友发送了一条祝凤鸣当天去世的消息。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祝老师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位精力旺盛、一直在组织和策划文化活动的中年男人,正如祝老师也喜欢的爱尔兰诗人希尼在追忆布罗茨基时所说——“由于他总是不仅作为一个人而且作为某种不可摧毁的原则而存在于朋友们心中,因此要他们承认他有危险是很困难的”——但随后的具体了解和祝老师近一年没更新朋友圈、没给我点赞等信息告诉我,这位我刚“迎来”不久的作者真的走了,我又一次要遗憾地“送往”一位我倍加珍惜的作者。
添加微信好友后,就发现他是一位我要争取的作者。跟他提起写稿,他也爽快,答应有合适的稿子一定给我。一段时间后,他就发来一篇纪念法国著名作家、哲学家和电影人克劳德·朗兹曼的文章。在编校过程中,杜碧媛编辑说,这篇写得真好,以后多向这位老师约稿。因为这篇稿子,祝老师就给我打来电话,在电话中他提到他前几年一一拜访了英国历史上重要诗人的故居,计划写一系列文章,问我《名作欣赏》能不能开专栏。我一听这个计划,就感觉可以执行,还和祝老师把专栏定为“英诗之旅”,文章形式为游记与诗歌文本解读相结合。之后,我没主动催稿,心里想他一定开始写了。过了一段时间,看见祝老师在合肥与陈嘉映先生有个对谈,多个微信公号还转载了他们的对话,就想让他帮忙向陈先生约篇稿。祝老师在微信上没有直接答应我的请求,而是说让他想想,过了两天,他回复说一定会择机向陈先生约稿。这可以说是我和祝老师的两个“约定”,之后我也在一直期待这两个“约定”的实现。
我和祝老师没见过面,我们的交往仅限于文字,所以去年当我偶尔想起那两个“约定”而他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点赞、没有发布新动态时,我只是以为他忙,没有从“身体”上考虑他的不便。现在,当他的“身体”彻底还乡后,我想借此机会,回忆一下我们之间本想长久却匆匆结束的交往和交流,通过这篇简短的“文字”,告别这位我特别珍惜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