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有喜
2020-10-20郁风闲
郁风闲
簡介:
身为八姨太,苏白在租界内开了一家叫小秦淮的歌舞厅,在平京城十分有名。一日,她的夫婿傅添大摇大摆地出现,却被拦在了门口的时候,很想把店砸了。动手之际,却听说这家店背后有靠山——谁知道这靠山竟是他自己。
①
小秦淮是一家开在租界内的歌舞厅,地方不大,只能容纳三十几人,但在平京城却远近闻名——这里的歌星个个星光熠熠,男的温柔绅士,女的明艳动人,而且小秦淮特别之处在于只招待女性。
傅添看到小秦淮灯光闪烁的招牌,特别想把它砸了,尤其是当他想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口的时候。傅添没说话,弹了下手指,林秘书连忙上前,他冷冰冰地吩咐:“去叫几十个人过来,把这家店砸了。”
“不好吧……”林秘书说,“听说小秦淮的幕后老板是哪个豪门阔太,后台不小。而且,叶小姐在里面呢……”
傅添倒不怕得罪什么后台,纵观整个平京城,还没有他得罪不起的人。但是叶奚在里头,确实让他迟疑了。砸招牌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砸钱。傅添开了张支票,但人家门房愣是不收,坚持说:“我们这里只招待女性。”
傅添的耐性耗光了,道:“这是什么破店子!明天我就把它买下来,买了就砸!”
但是没用,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就在他卡在门口的当口,一个贵妇从里头出来,站在门廊跟一个英俊的男人依依惜别,目送贵妇离开后,男人转头走了进去。
“他为什么可以……”
“他是里面的工作人员。”门房解释,见他一脸疑惑,又介绍道,“就是在里面唱歌的。”
傅添愣了一瞬,寻思着刚才他和那女人依依惜别的模样,越来越担心里头的状况。叶奚进去已经够久了,万一真的被什么男人花言巧语欺骗了怎么办?傅添心一横,道:“我要进去面试。”唱歌而已,他也会!
门房打量了傅添一眼,满意地笑着,在前头领路。
林秘书震惊不已,傅家小少爷要去歌舞厅面试?这要没能阻止,回去后他的腿会被打断吧?但傅添是他能劝动的人吗?何况叶奚在里头,这种情况,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傅添和林秘书一起,打着“多一个人多重保险”的主意,跟着门房从偏门进去。两人在办公室等着,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娇俏的声音:“有新人了?也确实该进点儿新人了,长得怎么样?”隔着门,他们都仿佛能感受到女人的迫不及待。门房答着““好”的同时,门已经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女老板,传说中很有背景的豪门阔太。
“我来看看是哪里来的……”化着浓妆的脸在看到傅添时僵住了。苏白很想跑,她当机立断,拉开门准备溜。
傅添看见来人也愣了一下,以为是认错人了,但对方别过头心虚地转身要跑,想隐瞒什么就昭然若揭了。傅添站起身来吼道:“苏白,你敢跑一步试试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苏白跨出去的腿又收回来了。
林秘书也震惊地瞪大眼,道:“八姨太,您怎么在这里?”他是不是无意中撞见了什么豪门隐秘?不会被灭口吧?
傅添冷着脸道:“用我的钱养男人?”
苏白讪讪地呵呵笑道:“哪儿有……”
外头门房感觉不对劲儿,大声地问:“老板,要不要叫保镖过来?”
“老板?”傅添挑眉,他倒不知道苏白什么时候已经这么能耐了,“你,解释清楚!”
苏白扭捏着,道:“呃,这说来话长……”她脸上的妆很厚,但也掩不住自己的紧张。
傅添看了一眼林秘书,道:“你出去看看,哪个男人敢接近叶奚,就记住那张脸,晚点儿派人去打断他的腿。”
苏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么狠?
她想到了外头的传言——傅添对叶奚深情已久,但是始终得不到回应……这男人发起H狠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啊……
苏白一边拼命地朝门房使眼色,一边说:“你也跟过去看看……”
苏白回想了一下正在陪叶奚喝酒的人,顿时肉痛不已。那是小秦淮的当红小生,花了大价钱培养的,希望能赶得及!
傅添交代完,这才回头道:“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个清楚。”
苏白回神,立即意识到自己这里也是危机四伏,虽然眼前这个人名义上是自己的丈夫……
②
苏白是傅添两年前娶进家门的,傅添去江城做生意的时候,两人一见钟情,谈婚论嫁。结果苏白跟着傅添回到了平京,才知道他早就有老婆了,还不止一个,她排老八。除了脸红心跳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就再也没有同过房。回平京后,苏白更是像被打入了冷宫一般。
后来苏白才听说,傅添喜欢叶奚,奈何佳人嫁给了自己的大哥,家人怕出现兄弟阋墙的戏码,在老大娶妻不久后,也替他娶了妻子进门。傅添很抗拒,妻子娶进来他也不碰,当成是无言的抗议。即使家里接连替他娶了七房姨太太,傅添也从未认真地对待过,他只等她们耐性耗光了,自请离去,到时他自会奉上一份不菲的安家费用……
苏白是唯一由傅添亲自娶进门的姨太太。
初见时,他沉寂的心意外地产生了躁动,且看出她爱慕自己,其实他也想从对叶奚的迷恋中走出来,于是两人迅速成亲。只是,她进门后不久,傅家大少病故,叶奚成了孤身一人,傅添的注意力便又转到了叶奚的身上……苏白是守了一段时间空房后,才听她的“姐姐们”讲了事情的原委,男人的承诺果然不可靠,她痛定思痛,决定给未来的自己找条后路。
苏白打定了主意后,开始找地点,招募人手,忙得不亦乐乎。小秦淮的业务很广,歌舞厅自然有歌舞娱乐,另外还有餐饮、棋牌、妆发、代买……不到半年小秦淮就开始盈利了,这一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叶奚是在一个月前经人介绍才踏进小秦淮的,苏白自然认得她,怕被认出来,她出面的时候都是大浓妆。这一年多,叶奚寡居在傅家的别院,虽然与不少男人有往来,但对傅添始终冷淡疏离。苏白下意识地想拒绝这个麻烦人物,但一想到傅添,又有种报复的快感。
为了进小秦淮,豁出去扮成女装的傅添,脸色铁青地被苏白缠住,她似是醉了,没认出他,还热情地把他拉到舞台边的沙发上坐下。这里已经坐了些客人,其中一个,正是叶奚。傅添尴尬地低下头,他虽化着浓妆,但仍怕被认出,尤其是怕被叶奚认出……傅添想走,苏白却死死拉着他一起喝酒。
女人的话题一直围着男人转,一个太太气呼呼地说,“他们能在三妻四妾,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和姐妹们出来听歌喝酒,排遣寂寞?”苏白附和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才为咱们女人开了小秦淮!”
苏白借着酒劲儿,很愤慨地骂起傅添来:“追我的时候情话绵绵,娶进门就把我送进冷宫,有没有天理了!”
他什么时候主动追求了,都是她缠着他吧?傅添很想替自己辩驳,但他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角色,应该同仇敌忾。
“要我帮着他追女人,休想!诅咒他一辈子追不到……”苏白大骂。
他什么时候让她帮忙追女人了?傅添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叶奚,难道苏白误会了?傅添是喜欢过叶奚,但她嫁给了大哥,夫妻和睦。后来大哥病逝,走之前将叶奚托付给他照顾,从那天起,傅添对叶奚就不再有喜欢,那感情太过冒犯,只剩浓浓的愧疚和责任。傅添知道关于自己和叶奚的谣言,他没想过解释,清者自清,而且有他在,就没人敢打叶奚的主意。只是,苏白似乎也信以为真,这让傅添犯了难。
苏白骂了一通,解气了,醉醺醺地拉着傅添问:“来,我们举杯,你举不举?”
傅添咬牙道:“举!”
看来他要找个机会给她点儿教训了!
喝酒就算了,还和酒保说笑……她到底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丈夫?傅添胸口涌起一股无名火,差点儿要烧起来。
苏白不停地灌酒,傅添却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后借口上厕所暂时离开,才洗了脸上的妆出来就被烂醉的苏白撞上。她刚才进去吐了一场,也是从厕所里出来,看到从男厕出来的傅添,笑道:“喂,你是新来的?不错!”
傅添板着脸,道:“你喝醉了。”
苏白摸着他的脸,自顾自地嘀咕着:“你们男人如果和我们女人一样从一而终,专情、痴情就好了……”
很好,最起码知道她还是忠贞不二的。
也不知道苏白是不是真的醉了,借着酒劲,她拖着傅添进了办公室。
傅添没有抗拒。
“傅添,你个混蛋!”亲上他时,苏白大骂一声,“为什么不肯爱我呢?”低哑的声音,饱含着无限的委屈。
④
天快亮的时候,苏白酒醒了,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裸露的背部,苏白心里一片茫然……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形,依稀记得是傅添在自己烂醉的时候出现了,她又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半天也没敢鼓足勇气去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她怕自己错了……
然后,她蹑手蹑脚地整理好自己,悄悄离开了。
苏白有点儿良心不安。小秦淮里只准唱歌跳舞,喝酒打牌,不能有任何污人清白的行为,否则就必须离开小秦淮,而她自己却在烂醉的情况下,没有弄清楚那人是不是傅添时……
苏白半途又折回来,不管怎样都要确认一下,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说不清楚。想到这儿,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傅添的脸。唉,但愿天随人愿没有意外吧……
苏白走到小秦淮门口,意外地看见傅添从里面走出来,她一时慌乱,赶紧调转脚步,躲到角落里。虽然她希望那人是傅添,但是并没有想好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该如何面对他,又如何解释,怎么开口呢?
真希望有人把他打昏,她去里面看看再说。
下一秒,仿佛愿望成真,几个蒙着脸的人拿着棍子冲出来,对着傅添一阵狠揍。看样子并不是打昏那么简单,而是要往死里揍。苏白愣了半秒,回过神来后迅速地冲出去,道:“你们是誰?想干什么?!”她一边跑过去一边掏出哨子用力吹响。干她这一行的,和巡捕房多少有些联系,这哨子就是联络用的。谁知这些行凶的人见她这样一点儿都不怵,一个人目光转向苏白,问同伙儿:“这人是谁?”
“不认识,但也是从小秦淮出来的。”
“那就打,打得她亲妈都认不出来!”
苏白听出来了,这些人是冲着小秦淮来的!来不及细想,蒙面人提着棍子就过来了,苏白没躲过,挨了好几下,痛得差点儿昏过去。忽然,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那些棍棒再也没落在她的身上。苏白猛地睁开眼,对上了抱着自己、替自己挡下棍棒的傅添的视线……
傅添本来还能稍稍地抗衡一下,但现在多了个苏白,就只剩下挨揍的份儿了。直到巡捕房的人赶来,他们才终于得救。
苏白被护着,伤得不重,傅添就惨了,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苏白看着火大,对巡捕房的人大呼小叫:“必须抓到他们,抓到之后立即严办!”
傅添咳嗽着,声音虚弱地说:“抓人之前,能先送我去医院吗?”
“哦……”苏白想扮英雄,救人没救成,反倒被救了,但想到他如果不是追着叶奚来这里,也不会遭此一劫,心头顿时燃起一股邪火,揶揄道,“长得挺高大,怎么这么不顶用!”
傅添挑眉道:“八姨太,我顶不顶用,你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苏白心头一跳,忽然就想起昨晚的事,她心虚着低下头不敢再看人。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看见里头的人,苏白傻眼了,好几个在小秦淮的人都躺在这儿,他们也挨了揍,伤得比傅添还重。
苏白立即撇下傅添,过去嘘寒问暖:“怎么回事?打得这么狠,很疼吧……放心放心,有我在,一定找到他们,给你们报仇!”傅添本来半边身子靠在苏白身上,哼哼唧唧地博取同情,可她却半道忽然跑开了,还害他差点儿摔倒。看着她对别的男人体贴入微,真是让人愤懑。
傅添跟医院借了电话,打回傅家让人送钱过来,再回到病房,就看到苏白怒气冲冲的表情:“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
“小秦淮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人打的?”根据苏白问出的消息,他们下班刚走出小秦淮就被打了,那些人说了,打的就是小秦淮的人,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断他们的狗腿。
苏白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傅添曾经撂下的狠话,这男人为了叶奚,什么都干得出来。
傅添听完苏白的指控,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冷下去,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苏白忽然不说话了,她从没看过傅添这种眼神,仿佛她干了什么让人不能容忍的蠢事。她忍不住思考着自己这么跑来指控,是不是莽撞了。
傅添道:“我要教训他们有的是机会,不会把自己也弄得一身伤……真没想到,我救下的女人竟然是个白眼狼。”他冷笑着,青肿的脸更显得可怖又可笑。
他说:“如果是我出手,你不会有机会在医院碰到他们……说不定直接装进麻袋丢到长江里去了。”想到她对那些男人的维护,他还真的挺想这么干的。
苏白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看着傅添乌青的脸,她此时才想起来傅添也是受害者,而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在苏白的印象中,傅添虽性情恶劣,但他从来都敢作敢当。想到这儿,她心虚地不敢再看傅添,尤其想起昨晚的事请,更心虚了,于是她眨眨眼看向了别处。她不敢面对傅添,只专心地照顾着几个受伤的小秦淮人。
苏白背对着傅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后头有一道杀气腾腾的眼神。
没一会儿林秘书赶了过来,要给傅添办出院手续,苏白劝他应该住院观察,傅添气呼呼地道:“不住了,在这里待下去,只会更严重。”气都气饱了。
“呃……”苏白嗫嚅着想,傅添火气这么大,难道自己昨天认错人被发现了?
傅添看了一眼病房里那幾个受伤的人,扯扯嘴角说:“林秘书,叫几十个人过来,把他们装进麻袋丢到江里去。”
几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人闻言瑟瑟发抖,求救的视线投向苏白。苏白挺身护在前头,道:“你敢动他们试试看!”
事实证明,傅添真的敢动。没一会儿人就来了,还真带了麻袋。
苏白一改蛮横的态度,马上服软向傅添求情,傅添被缠得烦了,低吼道:“你刚从我身边起来,就跑去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我考虑你……”等等,不对,他刚才说什么?
⑤
当苏白弄明白和自己春宵一度的人就是傅添时,她的情绪有点儿复杂。没有认错人,良心不用受谴责,这是好事。可是她前脚才催着傅添写休书,后脚就和人家共度春宵,而且听起来,还是她主动的,好想死……
不过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给自己做心理疏导,赶紧对傅添保证自己对他绝无二心,“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他们就是替我赚钱的”这些话张嘴就来,努力地哄他开心。几个躺着的人一点儿都不介意被当作赚钱工具,只要别被装麻袋就行。苏白好不容易才把难搞的傅家少爷哄好了,没下杀手。
为表达心意,苏白更是亲力亲为地贴身照顾了傅添两天——反正小秦淮出了这样的事,暂时也开不了业。两天后,苏白抽空回小秦淮看了看,想着安排下后面的事请,她本来也不是每天都在,傅家姨太太的身份还是要注意点儿的,真要是暴露了,肯定会有更多麻烦。
苏白兴冲冲地去,垂头丧气地回。
打人事件还没调查出来,有人就又受到恐吓,被警告不许再在小秦淮工作。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就辞了职,剩下那么几个人,端茶倒水都不够,怎么营业啊!苏白苦着脸犯愁,小秦淮是她的心血,她不想看着它倒下。
傅添听完也觉得问题严重,问:“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你算不算?”
“你可以再多说一点儿,继续得罪我,试试看我会怎么收拾你。”傅添发现近来自己生气的频率有点儿高,他已经解释过自己对叶奚的照顾,但目前看来,苏白不怎么信。
苏白识相地闭了嘴。哼!这男人小肚鸡肠,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风范!
傅添看着她的苦瓜脸,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苏白不得不承认,傅添帮忙的效果不错,虽然她也能花钱雇打手,但毕竟比不上傅添安排的这些人身手了得。有他们在,店里的安全应该有保障了。苏白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准备回去照顾傅添,毕竟他帮了自己,总要有点儿回报的。
结果经过大厅时,苏白注意到有点儿不对劲儿,舞台上的那人是谁?
戴着面具,穿着绅士范儿十足的礼服,那根本不是店里准备的表演服装。苏白吩咐过经理招些新人,但是这里不允许蒙面表演啊,脸都看不见,谁还会捧场?
苏白招手唤来经理,问:“那是谁啊?”
经理低声答道:“是老板。”
“谁?”苏白不可置信地提高音调又问了一句。
经理说:“是您的丈夫,傅先生。”
苏白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
也在此时,舞台上的人开始演唱,低沉的嗓音唱出了动听的情歌。
苏白的脑袋像炸开一样。傅添作为傅家的继承人,今天怎么会以这样的装扮亲自上台?苏白坐在台下等傅添,她要好好问清楚。
动听的歌声,魅惑的眼神,却又遮挡了面容,很具有神秘气息,蒙面表演的模式还挺受欢迎。也许以后可以经常搞一搞这样的模式——只要是能赚钱的方法,苏白都不会拒绝的。但是再一看周围那些倾慕的眼神,苏白顿时又郁闷了。她特别想冲上去大吼一声:别看了,那是我男人!
苏白一肚子火气,等傅添一首歌唱罢,她立刻冲上去把人拽了下来,还低低地骂着:“别在这儿作妖了,底下坐的都是有家有室的豪门贵妇,别瞎招惹!”
苏白红着脸把人拖到办公室里,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堂堂傅家少爷,跑到我这里来卖唱?”
傅添撇撇嘴道:“你不是说缺人吗?我来凑个数。”
苏白皱眉道:“你太贵了,我雇不起你。”
“夫妻一场,我免费帮忙的。”
苏白沉默了一瞬,道:“叶奚已经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