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和我（四）

五更大雨

上期内容回顾：

乔舒觉得沈宁临让自己在唐心怡面前丢了脸，单方面和沈宁临陷入了冷战。乔贺来接她放学，顺便还没心没肺地告状：“乔贺，他打我！”

晚上回家，沈宁临按课表上了两节德语课。课程刚结束沈星临便喊他打游戏，他随手打开游戏界面，然后就接到了邀请，是乔舒的朋友许择意发来的。

沈星临问：“这不是那天一起玩过游戏的哥哥吗？”

许择意：“是哥哥我。”

沈星临问：“姐姐不来玩吗？”

沈宁临在地图上做了标记，听许择意说：“她最近有事，不玩。”

沈星临没问什么事，沈宁临还转头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一局打完，沈宁临便不再开新了。谁知沈星临问沈宁临：“哥，你是被女同学表白了吗？”

沈宁临看着他，表情不太好：“你上次的德语考试只得了二十三分是吧？今天晚上背够两百个词汇再睡。过来，我给你标范围。”

沈星临赖在地毯上不动：“哥，我怀孕了，现在受不得刺激，你得对我温柔点儿。”

沈宁临被他气笑，上前拽他的耳朵：“起来。”

沈星临“呀呀呀”地叫着，语气里有些怒意：“哥！你轻点儿！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而且拽人的耳朵很不礼貌！”

沈宁临改捏着他的脸颊把他往課业室带：“这样呢？”

沈星临气冲冲地打他的手：“绝交！咱们以后不是兄弟了！”

沈宁临放开他，认真地问：“这么严重？”

沈星临跑开几步，回头：“就这么严重！”

真沈宁临有片刻的迷茫，有这么严重？难道昨天是他太过分了？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一直到第二天见到乔舒，才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她道个歉。

第二天是周六，高三的课程安排是一周六天，周六下午只需要上两节课，空出来的两节课便被安排去排练。

乔舒拿着手机给谢珊看一条抖音：“你看这个帅不帅？”

视频是最近很火的一个女生表白梗，有舞蹈功底的女孩先是跳起来在空中甩着头发做了个一字马的动作，然后转了个圈。接着她跑到靠墙站着的男生身边，直直地将腿举起抵到墙上壁咚男生，最后再表白。

“帅。你的舞蹈功底好，做出来应该比这个视频要好看，需要我帮你拍抖音吗？”谢珊难得真诚地夸了乔舒一回。

乔舒摇头：“不用，待会儿课间休息的时候你把沈宁临弄到我们舞蹈室来。他不是不理我了吗？我给他做一套这个动作和好一下。”自从那天她破坏了沈宁临的表白现场，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怪怪的。沈宁临除了喊她写作文，基本不搭理她。

谢珊不懂她的想法：“你直接找他说话不就得了？”

“我早上给他带了面包，他没理我。”这么一说，乔舒再次觉得沈宁临难以讨好。

“那面包呢？”谢珊问，上次乔舒偷吃苹果她可是亲眼看到的。

“我吃了。”

……

课间十分钟休息的时候，谢珊果然把沈宁临给带了过来。来排练舞蹈的女孩们大都长相漂亮，身材窈窕，也大都听说过沈宁临并暗暗喜欢他。本来已经解散休息了，大多数人却没有离开，三三两两地扎堆交谈，有意无意地看向沈宁临这边。

沈宁临不耐烦应付这么多女生，不欲停留，谁知谢珊拦着他说：“小乔说要跳舞给你看！你可不能浪费了她的心意。”

沈宁临不知道乔舒又想干什么。早上拿了个面包给他问他要不要吃，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抱着面包回了自己的位子。等他转身想拿面包的时候，乔舒已经吃上了……

在吃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乔舒的为人了。

见沈宁临犹豫，谢珊把他推进教室，将他安置在靠墙的地方，小声对他说：“真的有惊喜，妹妹我是不会骗你的。”

沈宁临把手插在口袋里，想看看乔舒到底想干吗。

乔舒见沈宁临来了，一脸的开心，不过姿态上却端着。因为她还要跳舞，只私下给谢珊竖了个大拇指。

谢珊对着她点了点头，乔舒便开始了第一个动作，微微抬起小臂在空中挽了个花。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九，身材纤长，穿上舞蹈服摆出跳舞的动作很漂亮，和平时比起来像是两个人。

乔舒跳的是古典舞，不知是谁给她放了配乐，她转圈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她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是设置好了高度和角度，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一小节跳完，终于到了空中一字马。谢珊见乔舒跳过，确实和抖音里的小姐姐们一样标准，她推了一下沈宁临：“快看，小乔的姿势拍了抖音能当范本。”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乔舒已经起跳了。乔舒的姿势确实很标准，动作也很漂亮，只是好像有点儿用力过猛，落地的时候头发全都甩到了脸上……

沈宁临“啧”了一声：“现在范本的要求都这么低了？”

谢珊有点儿尴尬：“小乔这会儿可能有点儿激动，你别急，她还有大招。”看着乔舒毫不尴尬地把头发给甩回去，谢珊仿佛看到了一个披头士……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的一字马壁咚了。

事实上乔舒是有点儿尴尬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刚才将头发甩到脑后的动作挺有港片范儿的。于是她自信满满地开始下一个动作，又做了几个跳跃，然后转着圈朝着沈宁临而去。

谢珊紧张地拉了拉沈宁临，又迅速往旁边让开两步：“看着，看着，高潮来了！”

沈宁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乔舒，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乔舒想干吗。他看着乔舒的眼睛。她这个人似乎永远都这么有活力，眼睛也永远都是亮亮的。当她好好做个人的时候，倒也不失可爱。

谢珊在一旁握紧拳头看着乔舒。网上那些视频都是用来表白的，她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会看到大型的表白现场，而不是道歉现场。不行，还是拍下来吧！

谢珊拿出手机一边拍，一边疯狂地给乔舒使眼色：大兄弟，把握好机会啊！

乔舒确实把握了机会，她踢了一个漂亮的一字马，看到沈宁临挑了挑眉，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然后……她一个失神，就踢到了沈宁临的脸上。

周围响起抽气声，谢珊捂住脸偷偷想跑，沈宁临则是一副被杀了全家的表情，他抓住乔舒想要帮他擦脸的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乔舒！”

不是，她真不是有意的，真的就只是没踢好：“不是，朋友，你听我说……”

然而沈宁临并没有心情听她解释，冷笑着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做朋友？前天先做错事的人是不是你？你这样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朋友，我看还是算了。”

沈宁临怒气冲冲地离开，乔舒怀疑如果自己是男生的话，可能会被沈宁临揍一顿。谢珊在一旁问：“我听着‘睚眦必报怎么不像个好词？”

乔舒心如死灰，问谢珊：“你觉得我和沈宁临还有可能吗？”

“做朋友是不可能了，做恋人……要不你试试跟他表白？对女朋友他总不至于太绝情吧？”

乔舒斜她一眼：“算了吧。不做朋友，我可能可以活到六十岁。做了恋人，我觉得我最多活到三十岁，消化不良。”

谢珊立刻小声道：“是吧？我哥那种，一般人都消化不了。你这一出说不定是因祸得福，他不肯和你做朋友指不定还是好事。”

乔舒忽然有些同情沈宁临——这人不止脾气差，人缘也不好，连自己家的人都搞不定。

周日乔舒缠着乔贺带着她去游乐场疯玩了一整天，回到家发现乔长敬和刘旻都不在家，只有布偶猫麻花蹲在院子里的喷泉柱上，见到乔舒立刻飞奔过去跳到她的怀里。

乔舒摸着猫对乔贺说：“我就说不要把麻花留在你那里，你在B市住的地方也太小了，麻花现在都不肯进屋了。”

乔贺摘掉她的耳罩：“屋里有地热，它待着怕热。”

乔舒很喜欢麻花，哄着麻花把它抱回屋子里。麻花乖乖地待在她怀里，一刻都不肯离开，连她去卫生间的时候都蹲在门口。

乔舒拿手机给麻花拍了张照片，然后换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疯玩了一天，看到微信群的推送作业她才想起沈宁临来。于是她从群里找到沈宁临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怕沈宁临不肯通过，又特意复制搜索了之后单独调出沈宁临的微信页面。填写验证申请内容时她斟酌了一番，觉得从猫开始应该会是不错的选择，便写道：帅哥，看猫吗？

正在翻看德语原版小说的沈宁临听到手机提示音后打开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看了看验证申请，然后点了“拒绝”。

乔舒“啧”了一声，再次发送：貌美毛长，真的不考虑吗？

沈宁临干脆利索地再次拒绝：已报警，自重。

他点击设置，准备把微信界面关掉。可还未点击，消息再次进来。不过他没管，屏蔽了这个功能，然后才返回去看验证申请。

“天选之子”再次发来了验证：阿临！是我啊！

沈宁临点开“天选之子”的头像，是一只貌美的布偶猫，再看看名字，很快便猜到此人是谁。两秒钟后，他点击了“不再接收此人消息”。

乔舒和沈宁临别上了，他不理她没关系，她身上有一种精神叫坚持不懈。不过，很快她便发现沈宁临那边“查无此人”了。她看着手机屏幕很是无语，自己有这么讨嫌吗？

她真不是故意的嘛。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乔舒特意没让乔贺送自己，而是早早地骑着自行车出了门，磨磨蹭蹭地在路上等沈宁临，结果一直没等到他。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准备去参加升旗仪式了，沈宁临仍不见踪影。

乔舒逮住解郡问：“班长呢？”

解郡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道：“今天他当升旗手，早就去准备了。怎么，你又开始新一轮讨好了？”

乔舒讪讪地笑了笑，真心求教：“你说你是怎么做到跟班长做这么久的朋友的？也给我传授一下秘诀呗。”

解郡套上校服外套：“当然是靠个人智慧了。”他拽了一下乔舒的校服，“走，我在路上和你说。”

沈宁临站在升旗台前面，正对面便是一班。他看到解郡和乔舒一起走过来，解郡不知道在说什么，乔舒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末了，解郡还拍了拍乔舒的丸子头。

沈宁临收回目光，冷冷地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冷淡，其他几个升旗手都没敢找他说话。

升旗的时候，乔舒的目光一直落在升旗台上。不可否认的是，沈宁临长了一副好皮相，宽大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愣是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他不是沈宁临的话，说不定会是她的明恋和暗恋对象。

升旗仪式一结束，乔舒便跑去沈宁临身边没话找话。沈宁临正在帮忙收拾升旗台，阻止了学弟收话筒线的动作，就听乔舒在一旁唠叨：“你昨天看到我的猫了吗？是不是很漂亮？你猜它叫什么？”

原本乔舒以为沈宁临不会搭理她，谁知沈宁临竟然接了话，语气淡淡地说：“乔舒，我以为我们已经不是能够愉快聊天的同学关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还想跟你恢复邦交。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乔舒只肯动嘴，看着沈宁临在收拾东西，丝毫没帮忙的打算。

沈宁临斜着眼睛看了这个混账一眼：“你知道朋友之间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吗？”

“靠一颗真心照耀你我他。”乔舒毫不犹豫地接话，在看到沈宁临的冷脸后又立刻改口，“您说，我今天是来向您学习的。”

沈寧临教育她：“靠彼此的喜欢、信任、妥协，你有做到其中任何一点吗？”

乔舒拍着胸脯说：“我觉得我能做到每一点。首先，我就挺喜欢你……”

沈宁临打断她的话，用怀疑的口吻问：“你喜欢谁？”

乔舒立刻大声说：“我喜欢你！沈宁临！”

我喜欢你！沈宁临！

我喜欢你！沈宁临！

这句话通过话筒传出去，回声两遍，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园。由于她的声音太大，话筒还发出刺耳的“吱”声。乔舒蒙了，愣怔地看着话筒：“话筒不是早关了吗？”

下一刻她瞪大眼睛看向沈宁临，浑蛋！又耍她！

没等她骂人，沈宁临闲散地说道：“放心，这会儿关了。”

乔舒得意地说：“看，我多了解他。”

第一节是化学课，沈宁临打开课本，然后再次顿住。因为课本里夹了一张厚厚的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原谅卡。

下面是几行小字——此卡用途说明：1.持卡人可憑借此卡获得乔舒原谅一次;2.期限：永久;3.此卡不得转借、转让他人;4.最终解释权归乔舒所有。

背后还画了卡通画，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趴在地上，泪水流了一地。旁白：宝宝委屈。

沈宁临看着这张卡，漫不经心地将它拿出来，然后它有了和作文本一样的命运，被丢进了桌肚里。

看着这一幕，乔舒做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啧，难讨好。

此后的几天，沈宁临每天中午都能准时收到乔舒的作文本，也会在某本要用到的书里发现一张“原谅卡”。刚开始背后还都画着可爱的小人，后来不但“原谅卡”几个字越来越潦草，小人也没了，一看就不认真。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改为排练，沈宁临去得早，乔舒特意跑去找他。到了沈宁临所在的排练室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低年级的学妹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地给沈宁临递情书。

乔舒迈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她已经预感到了结局。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沈宁临说：“抱歉，最近我醉心于学习，不谈感情。”

那个学妹很执着，忐忑地问：“那等学长毕了业是不是就可以了？”

乔舒实在很好奇沈宁临的表情，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结果被抓了个正着。因为被沈宁临直直的目光盯着，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忙着呢，班长？”

“跟你有关系？”沈宁临的语气轻飘飘的，话却毫不客气。

“没有。”乔舒想到自己上次破坏他的被表白现场，这次决定帮他一把，于是转过头对小学妹说，“学妹，你别伤心，我和沈宁临认识很久了，他这个人确实是只谈学习不谈感情的。如果你们有缘分的话，四十岁后再相遇，说不定能圆满。”

学妹不解，颤抖着声音问：“四十岁？”

乔舒耐心地解释：“对，他们家有家训，他爸不让他在四十岁以前早恋。”

空气静默了十秒钟，学妹看看乔舒，再看看脸已经黑掉的沈宁临，哆嗦了一下转身跑了。

乔舒看解决了麻烦，转身向沈宁临讨好处：“怎么样，我一下为你争取到了二十二年不被打扰的时间，能不能原谅我一点点儿？”

沈宁临看着她，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嗯，原谅你一半吧，剩下的你再努把力。”

乔舒听到这话，立刻放松了警惕，对沈宁临说：“那天我真的是失误，要不我再给你跳一个？真的，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沈宁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视线在排练室扫了一圈，说：“来储存室吧。”

“得嘞。”乔舒看着走在前面的沈宁临，心里想着，他也没有谢珊说的那么可怕。她追上沈宁临的脚步，“班长，我听说你们家的家族基金现在受益人只有你一个人，是真的吗？”

沈宁临侧过头看她一眼，也不避讳：“是真的。”

“你爸正值壮年，他是怎么想的？请教一下，我爸勉强也算是有点儿小钱，你觉得我要怎么做，他才能给我也设立一个基金呢？”

沈宁临没回答她，伸手推开储存室的门：“进来吧。”

乔舒侧身进去，看着满储存室的置物架，不满意地用手扇了扇：“这储存室都不通风的吗？”说着，她跑到窗边把所有窗户都给打开了。

沈宁临把门合上，走到墙边看着乔舒，语气淡淡地道：“跳吧。”

乔舒看看空间布局：“这种地方没法施展啊，要不我们还是回排练室？”

“不用，你就把最后一个动作做一下就行。”沈宁临提议。

乔舒背着光站在那里，听到沈宁临的话立刻跑过去：“那你站好了，这次我肯定好好踢。”

沈宁临没动，用下巴示意不远处的位置：“在那里先试一个我看看。”

“得嘞。”沈宁临不相信她，乔舒完全可以理解，于是她快速移动到沈宁临指定的位置，然后帅气地踢了个一字马到墙上，笑着转头看沈宁临，“怎么样？”

沈宁临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没评价，只说：“别动。”

“放心，还不到自己动的时候。”一言不合乔舒就开始挑衅。

沈宁临的脸更黑了，抬手将手边厚重的木门直接翻了个面。在乔舒的惊呼中，她被卡在了厚重的木门和墙之间。

木门是装修校长室留下的，用料很足，一个人很难搬动，但沈宁临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挪动了这张门。乔舒是女孩子，细胳膊细腿的，用背顶了一下就知道自己顶不开，急忙问：“沈宁临你干吗啊？”

乔舒被卡着，沈宁临看不到她，于是歪了歪头，从缝隙里看着她：“你不是喜欢劈叉吗？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条件啊。”

“男子汉大丈夫，你没必要这么计较吧？更何况我刚刚还帮了你。”乔舒练基本功的时候劈叉一劈就是半小时，只是沈宁临看起来明显不会放过她。

“你确定你刚刚是在帮我而不是在进行相声表演？”沈宁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要是相声演员，那你就是给我捧哏的。咱们俩还是好朋友，你先放我出去。”乔舒说完就后悔了，一碰到沈宁临她就忍不住嘴欠，这毛病得改。

“乔舒，我说了不是朋友。你好好想想，晚点儿我再来。”沈宁临说着就往外走。

才走出去几步，乔舒便在后面鬼哭狼嚎：“不当朋友了！再也不当朋友了！”

沈宁临勾起嘴角，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乔舒号道：“我可以当你爸爸的！”

两秒后，乔舒听到了巨大的关门声。

得，这下俩小时之内沈宁临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让你嘴欠！

呸，明明是沈宁临先把她困在这里的。

谢珊本来和乔舒约好了一起来排练，结果突然拉肚子去了卫生间，然后便再也没能找到乔舒。她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去找沈宁临，问：“哥，你看到小乔没有？”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乔舒找过沈宁临的可能性最大。

沈宁临正靠着栏杆休息，闻言看了谢珊一眼：“她丢了，你找我做什么？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谢珊眉头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宁临这个眼神冷冷的。以前她主动找过来，沈宁临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现在她却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她记起某一次家庭聚会上，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被家长惯得没边，以为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喝了点儿酒就端着酒杯非要敬沈宁临酒。沈宁临是什么人啊？他还没遇到过敢灌他的人，当即便说：“心意收到了，酒就不喝了。”

结果那个孩子当即便摔了杯子，被人摁住之后还骂骂咧咧地吼了一通。谢珊还记得对方当时骂了一句：“不就是继承人吗？有什么稀罕的？老子也能当！”

沈宁临当时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摁在地上的人问：“你是谁老子？”

那孩子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赶来的他爸一脚踹出去很远，中年人不断地道歉，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沈宁临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不过他也不想多听奉承话，怕浪费时间，很快便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看着被踹翻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少年，淡淡地说道：“送出国吧。”

后来，她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是沈宁临这两年对她太温和了，以至于她猛然发现自己有些僭越了，忙别开眼睛说：“那我再去找找。”说着就走了。

最后谢珊还是找到了乔舒，有同学去储存室拿篮球时发现了被困的乔舒。乔舒叉着腿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找过来的谢珊。

乔舒捂着胸口说：“我现在觉得果然还是你够朋友。你说得对，我觉得我确实和沈宁临八字不合，不适合招惹他，臣妾是时候退下了。”

谢珊关注的重点是：“你真的说你要当他爸爸？”

“对啊，他要是不同意还可以再商量，可他拒绝沟通。”乔舒有些遗憾。

谢珊无语了，诚心地建议：“要不你转学吧。”

乔舒掷地有声道：“要转也是他转，凭什么让我转！”

我永远都是理直气壮。

下期精彩预告：周末沈宁临在商场偶遇乔舒，看乔舒在向乔贺撒娇，要买礼物，结果被沈宁临猜中心思，其实她只想买龙猫发饰，结果四个龙猫全部被沈宁临买下来了，气得乔舒一个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