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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化的亲情与人性

2020-10-14朱庆龄

视界观·下半月 2020年6期

朱庆龄

摘 要:日本导演是枝裕和拍摄的剧情电影《小偷家族》,获得了第7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小偷家族》在日本上映后也斩获了60亿日元的票房,打破了文艺片在历史上票房惨淡的景象。电影讲述了一户看似平静过日子的普通家庭,却靠偷窃来维持家计的故事。这部电影以底层人生活为背景,6个人组成的乌托邦式的理想主义生活境界通过这一个家庭,折射了日本社会或说现代社会的诸多问题,家庭这种社会基本结构的溃败,边缘化的亲情与人性。

关键词:社会边缘家庭;精神分析角度;亲情定义

一、社会边缘家庭

在电影里,三个小孩都是被家庭某种程度上遗弃的,三个孩子不见之后,他们的家人都没有报警、寻找,而是任其他们死活。在看似文质彬彬,和谐平等的社会中,这么多父母对自身责任没有任何愧疚心的抛弃,映射了日本社会,家庭结构的分崩离析,家庭已经无法承担起提供社会支援、维护社会稳定的基础作用,家庭不单单是靠血缘维持,血缘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种羁绊。三个孩子在原生家庭里遭到虐待、抛弃、遗忘,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在这个看似不堪的小偷家族里却可以互相取暖,得到了最基本的人性的关怀还有家庭的温暖。“小偷家族”作为社会边缘家庭,他们并非不努力工作。家庭中的父亲角色柴田治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本来不愿意出去,但考虑到家庭生计,还是强撑着身体去到了工地,结果腿被摔伤。母亲角色的信代,同样是个工作狂,她和另外一个同事在工厂里时薪最高。而姐姐亚纪在风俗店也非常努力工作,养活自己。奶奶虽然有养老金,但不倚老卖老,诸事不做,反而是她负责照顾家庭的一日三餐,为家人平时的琐碎事物在家操劳。按道理一家人都有工作为什么还要偷?到此处,问题的核心昭然若揭。导演真正想要揭示的是在一个贫富差距较大、教育普及不高的社会状态之下,底层人民就算努力工作,生活也难以为继的现实。

二、精神分析角度分析翔太与治的关系

在这个偷来的家族中,治充當着翔太父亲的角色,他也一直期盼翔太能够叫自己父亲,虽然翔太很听治的话,表面服从于他,相处的像父子一般,但是其实在翔太心里不认可治这位父亲,没有称呼翔太为父亲。治教翔太怎么样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偷东西,虽然翔太做的很好,但是其实内心存在反叛心理,他想要别人发现他偷东西,其实他内心深处不如他表面般云淡风轻,他很挣扎,每次偷东西之前就会做一个动作,双手交叉,两根食指相互缠绕几圈,然后再亲亲自己的手,像是一个仪式一样。不想让自己的手因为偷东西而变成肮脏的东西,他不想厌恶自己的手,只能做此仪式告诉内心的自己与手无关。所以后面翔太在商店里有意识或下意识地做出的拿走东西吸引他人抓自己的举动,表面上是主动暴露自己、保护树里,本质上可以看成是精神上的弑父,只有通过这一行动,他才真正的长大,实现了对父亲的背叛,从而和父亲处于平等的地位。虽然他不认可治这位父亲,但是其实内心又已经接受治是他的父亲,他想要自己快点长大,与翔太一样,他想要保护翔太,像儿子对父亲的保护。

治和翔太最后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翔太问治是不是本来打算抛弃他自己逃走的,治说是的。其实治没有要抛弃他,他们要逃跑的时候,治拿了翔太的鞋子。翔太对他说是故意被抓的,其实翔太是为了由里才被抓的。两人都说了谎话,为了让对方能对自己失望点,能不互相牵挂。最后两人告别时,他表面很决绝,没有理会治,他表面屏蔽治的声音,将自己的不舍隐藏于棒球下。他在公交车上望着翔太无声喊出“爸爸”,他发现父亲竟变得那么脆弱,所发出的叹息、吼叫、审视和追认,都藏在他无声的“爸爸”里。此刻他真正得到了父亲,同时也失去了父亲。

三、对亲情的定义

在电影《小偷家族》中亲情被赋予了一种全新的定义,没有血缘亲人,只有情感同类。他们这个家族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但是他们互相对对方的感情却无比真实。在他们的内心血缘是种羁绊,绊住他们的人生,让自己困于黑暗。他们对于幸福的渴望,是一个洗衣工阿姨想要听到一声妈妈,是靠着工伤保险想要多赚一点的叔叔想要听到一声爸爸,是奶奶希望子孙绕膝,是姐姐希望有人疼爱,是弟弟渴望有书读,是妹妹希望没人打。这些原本是应该在有着血缘关系的家庭中得到东西,他们在这个偷来的家庭中却实现了。他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他们挣扎在社会底层,循环往复,无路可逃,只能在偷来的家庭中寻求一些温暖。

四、结论

就如同信代对树里说的话:“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伤害你的,而是会像我一样紧紧地抱着你。”他们在这个社会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的情况下,彼此救赎,相互取暖。

参考文献:

[1]史可杨.影视批评方法论[M].中山大学出版社,2015.

[2](法)麦茨.想象的能指—精神分析与电影[M].王志敏,译.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

[3](德)曼海姆.意识形态与乌托邦[M].黎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