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入境事务工作人员培训模式及其启示

徐佳峰

(中国人民警察大学，广东·广州 510663)

香港是国际金融、贸易、物流及旅游中心。作为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出入境安全的第一道屏障，香港入境事务处一直致力于实施有效出入境管制，肩负保障香港安全的职责，同时为数量不断上升的访港旅客提供便捷服务。此外还负责签发香港特区护照和其他旅行证件、签证及身份证，处理国籍事宜，以及办理居民生死及婚姻登记手续等多项工作(1)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境事务处[EB/OL].(2020-04-22)[2020-05-22]. https://www.immd.gov.hk/。香港入境事务处隶属于香港政府保安局，与香港警务处、消防处、飞行服务队、惩教署等八个部门并称为香港纪律部队。入境事务处下设7个部门(如图1所示)，分别承担出入境政策制定、出入境旅客检查、递解遣返、职员培训及调配、证件签发等各项工作。香港入境事务处从业人员总体上由文职人员和制服人员构成。文职人员由香港文职人员管理部门统一招聘和管理，从事非专业的后勤保障事务；制服人员由香港入境事务处依据立法会确定的编制和预算从社会公开招募、培训、管理和使用。制服人员的岗位分为主任级和员佐级两大类，从招募开始就确定个人的职业岗位发展方向：员佐级制服人员主要从事入境事务处承担的具体专业工作；主任级制服人员主要负责入境事务处所属各单位各个环节的管理和协调工作。截至2020年8月1日，香港入境事务处共有职员9084人，其中入境事务队人员7376人，文职人员1708人(2)香港入境事务处网站https://www.immd.gov.hk/。香港入境事务处在世界移民管理领域一直以高效工作和优质服务著称，其职员知识技能的不断更新和能力的不断提高得益于科学的训练教育。通过借鉴和汲取其培训的成功经验，以期为完善我国内地的警察教育培训体系提供相关参考。

图1 入境事务处机构部门设置

一、香港入境事务队伍的培训概况

香港入境事务处的教育培训工作主要由香港入境事务学院承担，学院于2005年开始运行，隶属于入境事务处管理及支援部，配备了专门的师资队伍和培训场所，平均每年培训近千名学员。学院负责制订每年的职员培训及专业发展计划、承担入职和在职培训，并致力为入境事务队成员提供训练课程与学习资源，确保各成员具备所需的技能以应对不同挑战，此外还在部门内积极推广终身学习的文化。每年培训有规划、培训效果有评估，形成了较为完善、系统的培训体系。

入境事务学院机构设置如图2所示，分为训练组和专业发展分科两个部门。值得说明的是，香港入境事务学院不仅是一个培训机构，同时也承担了入境处的人员招聘、调配及专业发展等人力资源工作。其下辖的专业发展分科负责筹划招聘活动、进行职位调配、管理员工表现、安排培训计划，以及致力为入境事务队成员制订切合所需的专业发展方案。此外，专业发展分科还负责入境处的整体人手调配方案，以满足各部门的运作需要。

图2 入境事务学院部门机构设置

入境事务学院根据不同培训对象、不同培训目标来设置不同的培训课程，内容广泛，从而促进学员自身的发展以及整个组织发展战略的实现，具体内容如表1所示。培训主要分为入职培训和在职培训，从而使不同层次人员都能够得到职业发展所需的知识、技能。

(一)入职培训

尽管入境事务学院不承担学历教育的任务，但是在面向社会招募时，为保证纪律部队的素质，对报考者提出了基本文化水平的条件：如入境事务助理员必须具备在香港中学文凭考试五个科目考获第2级以上程度(3)香港中学文凭考试(HongKong Dioploma of Secondary Education Examination ,简称HKDSE)被称为香港高考,考生通常选考6到7个科目，科目等級以第1至5级表示，当中第1级为最低，第5级为最高。为配合大学招生，在第5级后再设5*及5**级，以便大学更仔细甄选学生。香港纪律部队一般把香港中学文凭考试的五个科目中考获第2级或第3级作为入职最低条件。，而直接报考入境事务主任职位的人员则要求具有学士学位。

刚被招募的入境事务助理员，都要严格按照入境事务学院规定的训练课程，以迅速完成由市民到纪律部队成员这两种不同角色的转换，学士学位具备适应未来作为纪律部队前线人员的基本素质和技能。入境事务助理员的入职训练课程则为期14周。为此，培训课程着重强调训练课程理论与实践并重，课程立足于使学员熟悉了解即将担任职务的工作内容、工作方式及如何去适应这一职务，同时培养学员严守纪律的意识和为市民提供优质服务的精神也是培训的一个重点工作。课程内容主要包括法律知识、政府架构及公务员基本业务知识、出入境边防检查业务、执法及调查业务、战术及步操体能训练、个人效能提升(情绪智商与压力管理、顾客服务技巧、团队建立等)以及急救证书课程、普通话、信息科技安全、环保意识、认识艾滋病、义工服务等课程。

入境事务主任的入职训练课程为期25周，与入境事务助理员的训练课程大体相同，但在深度和复杂程度上要大一些，因此除了体能等科目以外，其余课程时长也更多。相比助理员课程，主任级入职培训还增加了领导实践和管理技巧方面的训练课程，通过管理工作坊、督导练习及领袖训练营等不同形式的训练项目，加强学员的管理技巧和领导才能。

(二)在职培训

入境事务处除了对新招募的员工进行入职训练以外，还规定在职的入境处职员都必须接受各种形式的教育训练，提高队伍的整体素质。入境事务处制服人员都由管理及支援部统一调配，轮流在入境事务处所属不同单位的岗位上工作，全面熟悉入境事务的工作。在制服人员升级和调动岗位之前，都要到入境事务学院接受新岗位的任职培训。在职培训针对性很强，根据不同岗位需求，学院提供相应的培训策划和服务。例如为助理首席入境事务主任职级而设的活力领袖工作坊、高级入境事务主任管理才能课程、入境事务主任增修课程、团队共融工作坊、前线人员团队建立训练课程、总入境事务助理员职务基础课程、高级入境事务助理员发展课程、高级入境事务助理员效率促进课程等，以提升他们的思维能力及技能。

表1 入境事务主任/助理员培训课程(4)香港入境事务处网站https://www.immd.gov.hk/

二、香港入境事务处培训的特色

入境事务队伍的培训已经形成了一整套适应出入境管理工作的培训机制，对现代警察培训及警察院校办学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任职培训和学历教育互认衔接

入境事务处培训最大的特色是为受训学员提供香港资历框架认可的培训课程。资历框架是根据知识、技能和能力的要求，构建成一个连续的、被认可的资历阶梯。资历框架表明了资历的不同级别和不同资历的可比性(5)张伟远,段承贵.终身学习立交桥建构的国际发展和比较分析[J].中国远程教育,2013，(9).。普通教育、继续教育、职业教育以及社会各类培训在统一的资历框架下，能够实现有效衔接和沟通，进行学分的积累、互认和转换，为全社会人士提供灵活的、富有弹性的终身学习阶梯。香港资历框架是一个七级的资历级别制度，包括基础证书、证书、文凭、副学士、学士、硕士和博士七级级别，涵盖学术、职业专才、持续进修及培训等不同界别的资历。七个级别的资历从低到高依次递进并互相衔接，构成了资历框架的基本内容(6)刘永权.香港地区资历架构对开放大学建设外部质量保证的启示[J].现代远距离教育,2013，(4).。在资历框架下，学院的任职培训和香港其他院校学历教育实现了互认衔接，学员完成资历框架认可的课程后会获颁相应的文凭或证书，将来到其他院校进修可以申请免修部分学分，对学员的职业生涯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017年入境事务学院联合香港公开大学，将《入境事务及管制专业文凭课程》《入境事务及管制预修管理专业证书》，以及《入境事务及管制前线管理专业证书》三项培训课程纳入香港资历框架名册，课程于2018年3月取得香港学术及职业资历评审局资历架构认可，前两者列入资历框架第四级，等同副学士或高级文凭级别，《入境事务及管制前线管理专业证书》更是列入资历框架第五级，等同学士学位。2019年11月入境事务学院进一步通过香港学术及职业资历评审局的专业评审，顺利以课程营办者的身份，把入境事务主任入职训练课程和在职入境事务助理员的《旅客出入境检查》课程纳入《资历名册》，新入职的入境事务主任完成资历框架认可的课程后，可获颁发属资历框架第五级的《入境事务及管制管理专业文凭》，级别与学士学位同等。在职的入境事务助理员完成旅客出入境检查课程后，也可获颁发属资历框架第四级的《出入境管制及旅客出入境检查专业文凭》，级别等同于副学士学位及高级文凭，获香港资历框架认可的入境事务学院培训课程如表2所示。

入境事务学院自行开设的训练课程能够得到香港资历框架认可，证明了学院的课程内容、师资以及教学条件等各方面都获得香港相关教育评审部门的高度肯定，有助于鼓励学员持续进修，提升自身的知识水平和素质能力，标志着入境处的训练课程迈进新的里程碑。

表2 获香港资历框架认可的入境事务学院培训课程(7)香港资历名册网站https://www.hkqr.gov.hk/HKQRPRD/web/hkqr-en/

(二)注重实战技能培训

各类军警培训机构尽管在培训内容和流程方面有很大不同，但基本以提高学员实战能力为核心和目标。香港入境事务学院围绕这一中心，在教学设施的构建、课程设置等方面的做法很有代表性。

1.专业设施保障实战化培训

学院特别注重学员实战技能的培训，在教学过程中着力突出实践教学，为此学院配备了多项训练设施以满足实践教学的需要，包括出入境管制系统训练中心、自助出入境检查训练中心、视像录影会面室、模拟法庭及新建的实景模拟战术训练场，为学员提供一个模拟实际工作情况的训练环境。以实景模拟战术训练场为例，训练场采用最新的动能追踪装置，让学员与模拟场景中的故事人物互动，考验学员遭遇反抗时的实时反应，进而提升学员对武力使用的理解。

2.课程设置指向职员工作需求

培训过程中学院会随时根据一线实际需要开设专业对口课程，加强执法人员的素质能力。和着眼于提高一般素质或综合素质要求的回炉式进修训练不同，这类专业对口训练更强调专业技能的提高。本着职员缺什么就补什么，工作需要什么就训练什么的原则来安排课程。例如为提高前线执法人员的沟通能力及处理纠纷的技巧，学院自2017年起把调解元素加入《顾客服务工作坊》课程；为了加强前线管理人员在工作时处理投诉和冲突的能力，学院为总入境事务助理员至高级入境事务主任职级的职员举办了为期两天的《调解沟通工作坊》进阶课程；推出《快乐工作间》课程，增加了前线职员对情绪和正向思维的了解、发掘职员的创意和培养他们建立积极乐观的人生观。以上课程都立足于解决职员工作中遇到的实际困难，真正做到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现实感和针对性都极强，因此深受欢迎。

(三)多方合作开展培训

为推广终身学习文化和促进职员的个人发展，入境事务处投入很大力度资助职员参加由其他政府部门或机构举办的各种相关培训课程及交流活动。

1.联合其他机构部门的培训计划

除了自身开设的培训课程以外，学院也会安排职员参加其他政府部门举办的训练课程，包括公务员事务局辖下的公务员培训处举办的管理、语言、传意及国家事务课程、香港警务处举办的各项指挥课程和侦缉训练课程以及学院联合惩教署举办的防暴战术训练等。通过合作交流机制，发挥各自部门业务优势，从而为职员提供更专业的培训。

2.内地及澳门训练及交流计划

为使学员对内地的法律制度及社会发展有更深入的了解，香港入境处与内地有关公安院校、执法单位积极联络，合作开办多期研修班，重点就法律、出入境边防检查业务、中国历史及传统文化等内容进行了研修。例如2019年第七期香港入境事务处赴内地研修班开设了《内地移民与出入境形势分析》《新时代移民法治建设》等7个教学专题讲座，举办“效率与安全——面向未来的出入境管与服务”警务论坛，安排参训学员赴北京、天津出入境边检总站等实战部门开展实践教学，参观考察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驻北京办事处等活动。同时，为加强港澳两地出入境管理部门的交流合作，入境事务处与澳门特区治安警察局于2017年建立交流合作机制，借此优化双方的专业技术，交换实务工作经验。通过制度化的合作培训和交流活动，增强了入境事务队伍的活力，提高了执法人员的素质和整体战斗力。

3.海外训练及交流计划

海外训练及交流也是香港入境事务处旨在提高执法队伍骨干和领导素质的一项重要措施。从助理员到主任级，只要职员具有特殊的发展潜质，都有可能被派往海外接受训练。自开办海外训练及交流计划以来，入境事务处已先后派员前往美国、英国、荷兰、瑞士、瑞典及丹麦等国家学习管理、发展、防暴和调查技巧等培训课程，为在职执法人员开阔了视野，增长了专业知识并提升管理及领导才能，同时增加了与国际同行相互交流和学习的机会，对提高香港入境事务队伍的领导素质和扩大在国际上的影响，都具有十分积极的促进作用。

(四)服务社会理念贯穿培训

执法与服务并重是所有香港纪律部队的理念，除了严格执行法律规章制度，保证香港安全繁荣稳定，入境处也致力于为香港市民提供优质的服务。因此，入境事务学院不仅作为香港入境事务队伍的培训基地，同时也是一个正能量文化传播基地，通过为广大学生、市民提供相应的课程培训，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导向，传播社会正能量。例如自2013年起，入境事务处推行了一个名为“入境处青年领袖”的培训计划，旨在为香港中三至中六的学生提供训练，协助学生建立正面的价值观、服务社会及增广见闻，训练科目包括步操、体能、入境处知识及登山训练等。2018年学院与教育局合办的多元智能挑战营则邀请了88名初中生，通过五天在学院的留宿训练，协助学生建立自信、培养自律性及团队精神，并加强他们的纪律意识。在培训的同时，广大香港市民走进入境事务学院，加深了对其工作的理解和认识，密切了双方的关系，这也是入境事务处以承担社会责任为己任的直接体现。

三、香港入境事务学院培训对我国警察教育培训的启示

香港入境事务队伍成熟的培训体系为一线执法单位培养了大量优秀的人才，为香港出入境管理工作提供了强有力的人力资源支持，其培训工作中的先进理念和成功经验，给予我们诸多启示。在全国公安工作会议精神的指引下，结合我国公安院校教育训练工作的现状，可从以下几方面加以借鉴。

(一)更新培训理念，推广终身学习文化

一直以来，公务员工作在香港都是市民眼中的“香饽饽”，政府公务员工作相对稳定、福利待遇较好，一直吸引着众多年轻人报考。但是成功应聘踏上工作岗位并不代表学习的终止，反而是新的学习领域的开始。入境事务主任、入境事务助理员等职位都有长达3年的试用期，试用期内的新入职人员需要不断接受专业课程培训，才能有资格从见习主任或见习助理员转为正式任职的入境处职员。终身学习文化理念始终贯穿于学员的职业生涯，不论入职还是在职培训，学员都必须通过不断学习接受新的业务知识，提高自身能力以应对工作的挑战。可以说终身学习是香港纪律部队多年教育训练工作的有益经验总结，也是具有生命力的指导理念。

结合内地公安院校面临的人才需求与培养形式，我国警察教育培训首先需要营造终身学习文化的氛围。首先，在警察职业生涯的各类教育培训中要着力构筑终身学习文化基础保障，建设并开放文化室、图书馆、体验基地等终身学习文化的场所，通过定期举办学习活动周或者研讨会的形式，保证警察终身学习文化朝着健康、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充分重视并开拓社会教育潜能，利用信息技术，共同实施终身教育，提高警察素质(8)李丹阳.浅析英美警察教育培训工作的启示及借鉴[J].云南警官学院学报,2017，(3).。其次，采用专门的信息系统对民警培训学习的情况进行跟踪记录，建立民警终身学习信息数据库，数据库伴随民警职业生涯，对民警的个人规划提供相关建议。再次，将民警终身学习的情况纳入民警的年度考核，并与民警的评优、晋级、职务晋升联系起来(9)魏莲芳.公安民警终身教育训练探究[J].湖北警官学院学报,2016，(4).，通过相应的激励机制鼓励民警积极通过学习不断提升个人能力素质。通过以上措施，让终身学习的文化深入人心，使终身学习的理念贯穿警察职业生涯始终。

(二)建立统一的警察教育培训资历框架

对于入境事务学院培训工作来说，资历框架作为一种审查教育培训和质量保证的工具，指导了课程的设计开发和实施，为培训教育的质量保障和资格认证工作奠定了基础，作为终身学习体系的基础性支持制度，资历框架的价值在于实现各级各类教育的有效沟通和衔接(10)程豪,马丽华.终身学习文化:内涵、重要性及培育路径[J].继续教育研究,2018，(4).。入境事务学院学员在完成获得资历框架认可的课程以后，所取得专业证书即等同于学士或副学士学位文凭，其进修培训的经历能够得到其他教育培训单位的认可，赴高等院校进修也可以申请免修部分学分，从客观上提高了学员终身学习的积极性。

目前我国警察教育培训尽管已经积累了许多经验，但缺乏全国统一的警察教育培训框架，培训的课程内容也无法与其他高等院校相互关联，学员的培训经历难以获得其他教育机构的认可。借鉴香港经验，我国的警察培训教育领域有必要建立统一的行业资格培训框架。尽管国家层面的资历框架建立还在探索中，但是可以根据警察教育培训的实际，结合警务工作的现状，率先开展警察教育培训框架的顶层设计。首先整合各级公安机关和公安院校力量，设立专门机构，广泛收集警务领域相关的活动并进行分类，确保资格框架能够涵盖警务领域所有工作；其次，结合国内警察培训现状，确定警察教育培训资格框架的等级数量，参考欧洲终身教育资历框架等成熟范例，确定资格框架的维度和要素，最后做好理论研究和充分调研、提炼各等级的关键内容，构建警察培训资历等级的具体标准内容。

(三)构建实战化的培训课程体系

不只是香港入境处，整个香港纪律部队教育训练模式一直为人称道，其最鲜明的特征就是培训内容切合实际, 贴近实战,一线执法需要什么，培训就开设相应的课程。除了开设业务技能课程和体能军事训练等工作需求课程以外，入境事务学院同时还关注执法人员的个体需求，增加了旅客沟通技巧、心理压力管理、急救常识、团队合作、演讲技巧等内容，可以看出其培训更加注重教育训练的针对性、实用性，从而帮助一线执法人员解决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困扰，课程因此也深受学员和一线单位的欢迎。

构建立足实战、贴近实战的培训课程体系对提升民警素质能力无疑至关重要。首先，培训需求的调研是实现培训实战化的关键。除了广泛向各级公安机关征求培训需求以外，教员也应深入一线调查，详细统计各单位的需求，实际组织教员和一线民警共同开发相应的课程菜单，课程需要能够适应不同层次，不同岗位，同时关注民警的个体需求，切实帮助民警解决实际工作遇到的问题。其次，课程的内容设置要有系统性规划。各类课程设置要科学合理，避免个别课程重复训，有的课程却空置的现象，不同内容课程做到有机衔接，相互关联。对于涉及警务实战应用的课程，要积极做好理论教育与实践的紧密结合。在师资配备上对于实战应用性较强的知识内容，安排具有实战经验的教师进行授课，避免理论教育与实践的脱节(11)夏芝绚,于群.境外学历教育与在职培训相结合的警察教育培训体制及其启示——以韩国、俄罗斯以及我国台湾地区为视角[J].云南警官学院学报,2016，(5).。再次，需要做好培训效果审查。加强与学员及一线单位的沟通交流，建立跟踪服务体系。培训结束后定期收集学员的反馈信息，组织各培训部门对信息进行梳理分析，形成专门性跟踪研究报告，及时调整培训策略，通过精准反馈促进民警培训工作的持续改进。

(四)创新培训方式

培训方法是为了达成培训目标在培训过程中采用的方式与措施，是培训内容与培训目标之间的桥梁，是培训教官和受训学员的互动方式(12)田海龙.警务实战化背景下警察在职培训模式研究[D].中国人民公安大学,2017.。除了传统的课堂讲授，工作坊也成为入境事务学院的主要培训方式之一，工作坊每次聚焦一个或两三个关联性强的主题，通过引导师的集中分享，引导全员充分互动，并通过案例引发每位参与者形成创新策略与实施路径，最终达成可执行的管理问题改善套路，能够完美契合技术应用型人才的素质结构，在技术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中具有独特性和优越性(13)张宇,钱逸秋,李文涛,刘艺柱.工作坊:技术应用型人才培养的新模式[J].职业技术教育,2018,(34).。另外学院与公务员事务局合作，在公务员易学网的电子学习平台推出不同的网上课程，配套部门内联网的网上资源，为员工提供提升技能的渠道。通过这两个线上平台，入境处员工可按照自己的进度和时间表学习。多元化的培训方式，优化了培训的效果，促进了员工对新知识的吸收和消化。

因此，公安民警的教育训练工作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在培训方式上大胆创新。积极引进和推广工作坊等培训方式，突出学员在学习中的主体地位，提升学习的主动性和自觉性，使民警真正实现从“要我学”到“我要学”的转变(14)丁宏.香港警察教育与质量监控工作特点及启示[J].公安教育,2018，(7).。另外，加强培训资源的信息化建设，将传统教育和先进的信息技术结合起来，实现线上和线下培训有机融合，创造更加便捷高效的培训模式。利用信息化手段打破空间和时间等条件的限制，通过培训信息化将教师、教材等培训资源碎片化，达到最广泛的配置，从而加强培训资源的共享，促进跨地区、跨国界的合作与交流(15)Seth W.Stoughton.Law Enforcement’s “Warrior” problem[J].Harvard Law Review Forum,2015,Vol 128(6).。

四、结语

香港入境事务处在社会不断转型中依旧能维护香港的繁荣稳定，关键在于其职员知识技能的不断更新和能力的不断提高，入境事务学院的教育训练工作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通过为职员提供灵活多元的进修途径，推广终身学习的理念文化，促进了个人的发展，从而提升了整体队伍的素质。借鉴香港入境事务队伍的教育训练经验，对提升内地民警培训工作无疑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通过改革现有的培训模式，最终实现从本质上提升警察队伍的素质能力，为社会发展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