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语言学家的哥伦布

〔英〕大卫·贝洛斯

伟大的探险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留下了一个相当完整的案例，说明在中世纪晚期，欧洲各种语言之间的可理解性和可替换性。他在读普林尼的那本书时在边角写了不少笔记，我们认为那些笔记是早期意大利语，但所有地名——比如古巴等——他都使用了标准的葡萄牙语，标记自己在新世界发现的各个地方。

哥伦布的官方通信，使用的是卡斯蒂亚西班牙语，但他一路上珍貴的航行日记则是用拉丁语写成的。此外，他的“秘密版”航行日记是用希腊语写的。不过，哥伦布在希伯来语上肯定也有相当的造诣，否则根本看不懂亚伯拉罕·萨库托的《天文表》，更无法预测月食，以此震慑当地的土著了。

另外，哥伦布一定也比较熟悉通用语——一种由简化的阿拉伯语法和大部分来自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词汇组成的“混用语”。从中世纪到19世纪初期，地中海沿岸的水手和商人是其主要的使用者。他用卡斯蒂亚语和意大利语写作时，也从通用语中借用了一些标志性词语。

1492年，乘船航行在大海上的哥伦布，到底会说多少种语言？如果是在当今几种不同语言之间存在着某种程度互通性的印度，这个问题就不太好回答了。

我们不妨这样说，毕竟当时的意大利语和卡斯蒂亚西班牙语等语言都还没有语法书，所以，哥伦布甚至对这些语言没有概念。他只是一个博学的人，可以使用3种古老的语言阅读、写作。除此之外，他还是个地中海上的水手，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可以使用语言的不同变式与别人进行交流。

（楚 歌摘自商务印书馆《你耳朵里有鱼吗？》一书，陈 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