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人“怪怪地”创造幸福感

本报特约记者 李家博

冰岛，连名字都让人感觉到一股慑人寒意，其实这是一个颇为温暖的地方。我经常会想起冰岛的温泉，氤氲水汽中幽幽的蓝，和梦境很像。一般人的想象中，在这个“苦寒之地”，人们应该是咬紧牙关与天斗与地斗的一脸苦大仇深才对，可冰岛经常被誉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国度之一。冰岛人的幸福之道，大有深意，是参透了生命的一种透彻。

据说冰岛的孩童都懂得针织，手艺是学校劳技课里学的，懂得一门手艺是幸福的源泉吗？最近冰岛的一位服装设计师，因疫情产生灵感，设计了独特的针织口罩，戴上后看起来像颇为恐怖的立体针织舌头，从嘴巴四周伸出来，是有点吓人的恶搞。这名设计师说，如果我们愿意，任何穿戴在身上的衣物饰品都可以是好玩的，甚至能给别人带来微笑，在这样的非常时刻，更为重要。冰岛人对如何给别人带来微笑有着不同的看法。的确，我们不止会因为正常美的事物而微笑，可怕到极致，也算是一种旁若无人的幽默感，能用来对抗这个世界的一成不变。

人口仅30万的冰岛是一个盛产怪事怪人的国度。我到现在还未能准确读出冰岛首都的英文名字。这里的地名永远是一组看似随机、常人无法发音的字母排列，2010年爆发并造成欧洲航空网络中断的Eyjafjallajökull火山，虽然经常出现在媒体头条，但相信也只有冰岛人能正确念出它的名字。脸书上甚至有个怪冰岛专页，专门收集各种冰岛的怪人怪事。由冰和火构成的地理环境，已经是两种极端物质条件的组合。变化莫测的自然景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冰岛人，万物的运转没有既定的模式和法则，与众不同才是这个世界的真貌。

冰岛地理上与外界隔绝，冰岛人思想上不易受外界影响，他们经常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创意。记得几年前在冰岛旅行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当地人就对我说，他们选出来的市长，是个喜剧演员，擅长搞笑表演，那语气是有点自豪的。市长发表演讲时，开开心心传达信息，市民或许就像看网红搞笑达人的短视频一样。日常生活已经够无趣了，可以的话，请别一板一眼。

疫情尚未结束，但世界已经迎来凄风苦雨。公司接二连三倒闭，一些人减薪，甚至失业，生活的品质会因此下降。但或许这也是一个最好的时刻，让你弄清楚，生命中的必需品应该如何排序，究竟什么才能让我们获得真正的幸福。冰岛在2008年遭遇可怕的金融风暴，曾经活得像在童话里的国家，迎来失业大军和货币贬值等重重灾难，银行家甚至都改行出海捕鱼去了。然而金融危机后，人们不再偏执于物欲的追求，冰岛人的幸福感并没有大幅下降，反而提高了。由此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幸福指数和经济发展并不是等同或有绝对的关系，人应该有足够的智慧从其他方面寻求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