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阿之高,远方之远
2020-09-12龚佳佳
龚佳佳
作者自画
“警官,我要报案!”?
“找人?”?
“对,那人实在惹人厌烦!”?
“提供一下信息。”?
“那姑娘面相虽端正脾气却不小,无人监督便办事拖沓,热爱策划但常吃没经验的闷亏,五音不全四肢怠惰字如狗爬喋喋不休无甚才艺,遇事又怂依赖亲友,每拿奖就暗喜。警官您说这人赖在重高不就是浪费教学资源?”?
“那,就没优点?”
“好在亲友相爱见短则补共同进步,对生活热情不减,对梦想固执追逐,文学创作倒有些天赋。”
“上一次见她的时间?”?
“嚯,今早还跟我在镜子里对骂呢!”?
高山险峻而风景无限,远方迢迢而布满诱惑。奔赴还是停滞?“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周易》早早便告知了答案:每个选择都是殊途同归,最终目的都是达成心中所想。
远方,多么充满奇幻魅力与神秘位置的航线,它让古今中外多少人们竞折腰。奥地利作家彼得有“站在每一座峰顶,向往更高的山峰”的满腔豪情,更有“现在,向往如故”的当下意气,这是已然登上巅峰之人挑战不可能的无限向往;“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海子朝着远方幽幽一叹;“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的毛泽东攀过青山仍踌躇满志。一本《红楼梦》,诸家眼中风情皆不同。之于远方,探险家看到挑战,悲观者眼见孤独,羁旅人享受美景。一粒沙中见一个世界,山阿何高?远方何远?他们用最合适自己的视角读远方,去见自己愿意见到的那一面世界。
欧里庇得斯曾言:“在瞄准遥远目标的同时,不要轻视近处的东西。”远方似乎总要比身边来得有诱惑力。恋家者厮守家园,无目标者徘徊近侧,是说他们胸无大志不敢掌舵吗?他们只是选择合适自己的罢了。“这边风景独好”的机遇并非人人可得,多是一个人在对的时机选择了对的道路。远与近,选择何其重要。
晋明帝在回答“长安与太阳哪个更远”时,第一次认为没人从太阳来,太阳更远,第二次却答道“抬头见日不见长安”。远与近本就是相对而言的,站在不同角度,世界自会不同。远道求学子的家乡何时成了远方?曾经近在咫尺的事物何时成了咫尺天涯?远方固然美丽,近处同样芬芳。
远方不是一个地点,它也许是一个人,一段时光,一本相册,近处也同样。世界上有七十亿个远方,你向着心中的远方奔去,想过远方的生活,羡慕着别人的人生,殊不知你所站的位置、所做的事情已然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畏缩者告诉你远方不完美,静卧一隅才是生活;成功者劝导你走他的路,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文物修复者还原过去,科技研究者追寻未来,他们之间的远近距离可达上下五千年,可都只为印证一句——“我们一手拿着科技的利剑开辟未来,一手拿着传统的药箱给前进的人类疗伤。”古今融会贯通,便是人类璀璨的文明。山阿之高,远方之远,是地域距离与心态差别,是站在分岔口的抉择。
每个人眼里的远方都不同,远方是怎样的,不只取决你的生活态度,更取决于心中认定的归宿是何处。
在原地,迷茫于雾中看不清前方吗?踌躇是否停留吗?倾听你的声音,所有选择都是殊途同归,那会是你的路。
(指导老师:朱 伟)
创作感言:
笔尖之上有灵魂,吟唱着三种关系。
自己与自己。写作当是件私人的事。我可以思考,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魔幻与虚无的,无所不包;我也会沉醉于美好,让字里行间溢满情味,回首处仍尽是兴味。我将心思化为文字倾泻于笔尖,淋漓尽致书写一番后长吁一口气,卸去一身浮躁——拥有这样的能力,实为幸事。
自己与他人。写作可以也应当从模仿开始。他人的文字,构建出了一个富有无限魅力的世界,指引着你去探索,去开创。当点滴积累至不吐不快时,大可一挥而就——即使惨不成篇,但正是一次次的尝试与靠近,让人一点点走进文学深处,窥见天光。那时,我从一个观察者、学习者转而成为探索者、创作者。
自己与世界。世界充斥着未知惊喜,我却乐于将世界视为由文字组成的一个独一无二的符号。处在这由文字组成的“世界”里,那星星点点的美好,就是我写作的动力。我就像个拾荒者、探险家,期盼遇到与众不同的风景。此时,写作是桥梁——文字从世界之外抵达柔软内心,教会你温柔;文字教你将世界装入心里,去关注那边边角角看似不起眼的地点,等待着从万花筒里盛开。
写作仿佛已融入生命,笔尖是另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