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显真心，句句总关情

孙波

《项脊轩志》是一篇优秀的回忆性记事散文，为明代文学家归有光所作。作者以自己青少年时代的居所项脊轩为经线，以家中数代人的人事变迁作为纬线，用艺术的手法再现了至亲至爱之人的音容笑貌，借此抒发了自己对已故亲人的深切怀念之情。下面，笔者就浅析《项脊轩志》的抒情方式。

一、通过状物来抒情

在文章的第一段，作者对“项脊轩”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描写：“项脊轩，归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这段文字又可分为两层，第一层写的是未修葺前的项脊轩，第二层写的是修葺之后的项脊轩。作者用对比的手法展现了项脊轩的特征。未修葺前，项脊轩“尘泥渗漉，雨泽下注”“又北向，不能得日”;经过一番修葺之后，“日始返照，室始洞然”，可谓旧貌换新颜。在描写项脊轩的同时，作者还回忆了自己在项脊轩中的读书生活：“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尽管项脊轩狭小、简陋，但丝毫不影响作者对它的喜爱。作者喜爱在项脊轩清静与自在的生活：独自一人在轩中苦读，闲暇之余独坐室中，满院静寂，唯有小鸟不时地飞来啄食，即使有人前来，也不会飞走。作者以清新自然的笔调，仔细描绘了自己记忆中的项脊轩，回忆了当初伏案苦读的时光，抒发了自己对旧居深切的眷恋之情。作者虽未直接表达内心的情感，却借助简洁、生动、传神的语言间接地表达了这种情感，如“偃仰啸歌”“珊珊可爱”等都表达了作者对项脊轩的眷恋之情。

二、通过写人来抒情

作者思念故居，更思念故居里的人。在对项脊轩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描绘之后，作者将笔锋一转，开始写与项脊轩相关的人。“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吾从板外相为应答”。在这段话中，作者主要描写了三個人物：一是作者的祖母，二是作者祖母的侍婢，三是作者的长姐。因为项脊轩与中闺相连，因此，作者的祖母也常来项脊轩探视，其侍婢对项脊轩也非常熟悉。作者的祖母逝世之后，侍婢的年纪也大了，每每与作者说起昔年之事，都忍不住落泪。“语未毕，余泣，妪亦泣”，语言简洁，但潜藏的情感却无比浓厚。作者每次见到老妪，总是忍不住想起祖母，想起年少之事，情难自禁，泪如雨下。在项脊轩度过的年少时光在作者的脑海中越清晰，作者对祖母的思念便越浓。作者正是通过描写与项脊轩相关的亲人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的。年少时的故居令作者眷恋不已，已经逝去的亲人更让作者倍感思念。无论是故居的一草一木，还是亲人的音容笑貌，都在作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三、通过叙事来抒情

在文章中，作者还记录了与故居相关的事件。“轩东，故尝为厨……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项脊轩的东面曾经是家中的厨房，作者每每关着窗户在室内读书，家中的人就会从轩外路过，天长日久，作者已经可以通过足音来辨别来的人是谁了。可见，作者苦读非一朝一夕，也可看出作者对家中人的熟悉程度。项脊轩数次遭火，却并未受损。作者记录的都是家庭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一枝一叶总关情”。在文章的最后一段，作者回忆了自己当年种枇杷树的场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庭院之中的枇杷树是作者在妻子亡故的那一年亲手种下的，而今提笔写这篇文章时，那枇杷树已经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了。作者每次看到这棵树，就会想到妻子来探望自己的情形，不禁黯然神伤。项脊轩虽然狭小、简陋，但对作者而言，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它不仅承载了作者的过去，还承载了作者对至亲之人的思念之情。正是因为作者心中有情，所以他写出来的文章才会字字含情。

综上所述，在《项脊轩志》一文当中，作者并未直接抒发自己的情感，却通过所写之物、所怀之人、所叙之事，深切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真挚的情感。在学习的过程中，同学们要认真体会，以更好地解读作品。

（作者单位：江苏省句容市第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