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一下可以吗（三）

儋耳蛮花

前期回顾：奚温宁的朋友诗添夏遭遇了冷暴力，奚温宁因此和原颂飞有了矛盾，徐远桐一直暗中关注着奚温宁，并安排人去调查了原颂飞……

奚温宁现在更能确定，他在家长面前肯定还维持着又乖成绩又好的好孩子形象。

“我媽以前和老街坊都很熟，经常打打麻将什么的，现在搬来这里也不认识邻居，蛮无聊的。”

奚温宁很善于察言观色，顺势就说：“好巧啊，我妈也最喜欢打麻将了！阿姨，我就住你们斜对面，你知道路旁边的那家棋牌室吗？他们经常约去那边打麻将。要不你给我留个手机号，我让我妈以后叫上你。”

徐妈妈眉目舒展，笑起来更添几分温柔，年轻时肯定是大美人。

“真的啊？那好那好，谢谢你。”

等到奚温宁离开了，徐远桐陪着母亲往家里走。

“看你在学校交到朋友我就放心了，那小姑娘一看就很机灵……”

要是蒋麓他们看见徐远桐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吃惊。他语气温和，神色温淡：“妈，我在学校和同学、老师都相处得很好，学习上我也会用功的，你放心吧。”

自从奚温宁在班里公开怼了原颂飞他们，其他一些原本对他们不满的同学也出现了抵触情绪。

特别是诗添夏长得乖巧，性格温顺，所以还是有几个男生站出来帮她说话。原颂飞不但不收敛，还把他们都教训了一顿。其实他就是想在南法大学出名，让整个学院都知道他很厉害。

傍晚六点多有一节自修课，上完就可以回家了。奚温宁写了一张字条，放在诗添夏的笔袋里。她说希望下课后，两个人能谈谈。

班里有些同学在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有小声讨论电视、电影的，还有看漫画、戴着耳机看剧的。突然，门口有人喊了一句：“哪个叫原颂飞？滚出来！”

奚温宁正在背随堂测试的题，听见声音，抬头往门口看去。原来是蒋麓带了一帮兄弟过来，个个凶神恶煞。原颂飞正在玩手机，身旁的人推了推他，他才反应过来：“谁找你大爷？”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走到一半抬头看见是高年级的学长，又是那几个刺头，脸都白了。

蒋麓：“我，滚出来！”

原颂飞心里发毛，可碍着面子又不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蒋麓跟前。教室里安静极了，下一秒，又热火朝天地议论开了。

诗添夏扯了扯奚温宁的校服袖子：“怎……怎么回事啊？”

奚温宁顺手捏捏她的小脸蛋，安抚道：“你瞎操心干吗？是他自己太嚣张，惹了校霸，被收拾也活该啊。”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诗添夏便点点头。

奚温宁转了转笔，拍拍前桌李艺瑾的肩膀：“哎，你消息灵通，问你个问题哈。你知道蒋麓和徐远桐是怎么认识的吗？”

李艺瑾也没多想，以为她是看到了蒋麓才想起来问一问，便道：“对哦，上次我听说他们玩得很好，也觉得很奇怪，感觉两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他们高中时是同班同学。”

回答奚温宁的不是李艺瑾，而是背着包经过她们身旁的郁柚。她说话的时候也没看她们，臂弯里抱着黑色外套，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T恤，很好看。

奚温宁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就见长腿美人已经出了教室。这时候还敢看热闹，不愧是腿精。

奚温宁低下头，继续思考着这些问题。所以蒋麓会来找原颂飞麻烦，是徐远桐授意的？

不是他亲口说的，别自以为是地打扰别人的生活吗？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放学之后，奚温宁没去打听原颂飞是不是被蒋麓他们揍了一顿，她和诗添夏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吃晚饭。

奚温宁给妈妈打了电话，按实说是和同学一起吃饭、做作业，家里人也没意见，就让她别弄得太晚，注意安全，早点儿回家。

诗添夏的妈妈也给她打了电话，照例对女儿一天的大学生活嘘寒问暖。

奚温宁拿着菜单看了看，点了比萨、鸡翅、沙拉和红茶。诗添夏瞅着她，一双眼睛水盈盈的。

“怎么了？”奚温宁问。

“你手现在好点儿了吗？”

“好多啦，你看我今天做笔记不是很快吗？”

“我一直没胆子反抗他们，还害了你，对、对不起……”诗添夏眼睫轻颤，停顿几秒才说，“我妈妈……是非常严厉的家、家长。”

她说得很慢，尽量把长长的句子说完整了：“就算我以前考全班第一，她也会在开家长的时候对老师说不满意我的成绩……”

奚温宁有点儿难受，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但你被杨薇薇她们欺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们不会突然就放过你呀。你怎么不和父母说啊？”

诗添夏摇头，她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要求，更别说是遭了欺负。

“我真的很羡慕你，温宁，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开朗、讨人喜欢……就好了。”

“因为我傻吧。”奚温宁笑了一下，“就是会被别人说天真的那种。”

以前她的体型微胖，也算不上可爱，但初中和高中时班里的气氛融洽，她的性格又随和，在班上一直人缘极好。现在她不仅苗条了，五官也长开了，就是那种青春小甜妹，在班里反而遭遇孤立。

诗添夏的眼睛红了：“我觉得你很聪明，而且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最令她羡慕的，大概就是奚温宁什么都好，与父母关系融洽，又能和同学都玩得很好，还特别机灵，行事低调，也懂得藏拙。

“有一次夜里睡不着，我听见爸妈在客厅里叹气，说我读书还算用功，也很乖，但要是……说话不这样，就好了。”诗添夏哭了出来，小声地抽泣，“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和同学相处不好，他们肯定会伤心的，他们会说……要是我说话不这样，就不会被同学欺负了。”

这些年她承受了多少痛苦，被多少辛酸事折磨着，奚温宁忽然就明白了，看她越哭越难受，忍不住把手捏得更紧了。

她笑起来，非常真诚地说：“夏夏，我从来不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又软又萌的小可爱，你笑起来还有小酒窝。”

尊严和骄傲应该要先给自己，而那些浑蛋根本没资格去轻视和践蹋任何人。

诗添夏含着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看到你为了我怼他们，那时候就我想，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不能连累你……”

她小脸苍白，紧紧咬着唇瓣，像用了很大的勇气，也下定了决心。

奚温宁给她夹了一个鸡翅：“那些人迟早会被别人收拾的，就像今天这样，原颂飞肯定会被教育，以后估计就能收敛一点儿。”

诗添夏抹了抹眼泪，总算破涕为笑。两人几乎把点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奚温宁拍着微微鼓出来的小肚子，准备走路回家，正好消食。

零星的街灯像散落的星星在闪烁，漆黑的夜空被霓虹照得泛青，整座城市像一艘大船，行驶在看不见前方的神秘海域。

回家途中，奚温宁给徐远桐发了条微信信息：“蒋麓为什么突然来找原颂飞？”

过了没多久，徐远桐就回了消息：“教训他。”

奚温宁：“他还敢惹这帮人？”其实她就是想问，是不是他让人这么干的。

徐远桐：“教育学弟要什么理由？”

奚温宁：“……总之，还是谢谢学长！”

奚妈和奚爸在客厅嗑瓜子，看最近热播的某部民国偶像剧。

见女儿回来了，周幼扬声说：“和同学吃了什么啊？我做了鱼汤，正用小火热着呢，你等会儿喝一碗啊。”

“姐姐，我好不容易才瘦下来了，你又想让我变回小肉饼啊？”

“上了大学不得了，‘妈妈’都不好好叫了，叫什么姐姐！”周幼笑骂着女儿，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奚温宁，“你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牌搭子，怎么都没和我详细说啊？”

本来很安静的奚爸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话：“对啊，温宁，你怎么会认识徐家的小孩？他们儿子那可是真的天才啊。”

奚温宁告诉家人的版本很简单——某天放学回家路上遇见一位刚转校过来的学长，聊到双方的妈妈都爱打麻将，她就介绍了周幼。周幼也很热情地主动联系了徐妈妈，在去棋牌室的路上，两人聊了聊各自小孩的情况。

徐妈妈特别谦虚、低调，只说儿子成绩一直不错，从不让她操心。

等到了棋牌室，另外几个阿姨说起在孩子上高中就听过“徐天才”的名号了，这才把徐远桐的传奇事迹说了一遍。周幼听得一愣一愣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女儿认识的学长是这么牛的人。

“星星，你以后不懂的題多问问人家，难得人家徐远桐愿意理你这种差生。”

奚温宁撇了撇嘴，她都上大学了，妈妈怎么还把她当小孩子？再说了，她还知道徐远桐的小秘密呢！

第二天，原颂飞早上没来上课，有人说他请假在家休息。他的班霸地位看来要不保了，如此，杨薇薇在班里也就失去了威风。杨薇薇从高中开始就很喜欢带头孤立别的女生，还让全班跟着她一起这么做。但上了大学后，大家更加独立，没了原颂飞当靠山，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上午的课程之间，有十五分钟左右的休息时间。郁柚刚回到教室，就看见桌上放着一杯奶茶，抬头就见奚温宁冲她挤眉弄眼。

奚温宁几步跑过来，在郁柚面前站定，语速很快地说：“一直没机会谢谢你，那天多亏你啦。”

虽说那天郁柚让她别管诗添夏被欺负的事，奚温宁也没明白为什么，但原颂飞出手的时候，只有郁柚站出来维护了她们。

奚温宁低下头，有点儿娇羞地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红豆奶茶，要是不喜欢，下次你告诉我，我再给你买别的。”

郁柚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那杯热饮，弯了弯嘴角。

直到下午，一向最准时的诗添夏才火急火燎地跑进教室。明明秋意凉凉，她却热出了一身汗。奚温宁急忙问她：“你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才、才不是呢。”

诗添夏坐下来，把书包塞到桌子里，拿出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又缓了许久，才说：“我、我遇到抢劫了！”

“那你没事吧？”

诗添夏摇摇头：“那人也是大学生，男的，我没事。”

奚温宁蹙眉，拉着她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才稍微安了心。

诗添夏吃午饭时比平时慢吞，中午出门的时候又被母亲多唠叨了几句，走到半路发现可能会迟到，才挑了一条平时很少走的小路，哪知半路上遇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子。

那人外面罩着一件机车服，里面穿了一件带兜帽的运动衫，帽子压低，遮住了脸，声音也低低的，却带着年轻人独有的张扬：“喂，把你手机借我，我要打个电话。”

诗添夏被吓得手足无措。要是换作以前，她直接就给了，但现在，小可爱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可爱了。

“没、没带！”她结结巴巴地说，近乎在吼。

那男生一愣，立马强硬地说：“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诗添夏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正紧紧捏着手机。

“你是赶着去这边的大学吧？我也是大学生，手机掉了，现在要找人过来，所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对方又凶又急，诗添夏的心瞬间收紧了。不行，这手机是家里刚给她买的，得好几千块钱，万一这小混混打了电话不还给她怎么办？诗添夏打定主意，不理人，转身就想溜走。

对方一看苗头不对，伸手将她一把抓住，拽到跟前，一只手贴在了她腰际。

两人一下子离得特别近，女孩几乎是靠着男生温热的胸膛，一丝丝痒爬上来。

他低下头，她一抬眸就看到一张盛气凌人的脸，瞳孔漆黑透亮，带着邪气。

“小可爱，就让我打一个电话，嗯？”

头顶上方传来的嗓音还带着磁性，一层薄薄的热气喷到脸上。诗添夏经不起逗弄，这时候耳朵已经通红，只好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了他一下：“流、流氓啊！”

看着诗添夏仓皇逃走的身影，陈凌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咝”了一声，嘀咕道：“搞什么啊！借个手机而已，怎么这么大反应……真的要死了，竟然连一部手机都借不到。”

隔壁女孩子的笑谈声忽大忽小，不知是谁提议：“我们去物理系那边看看徐远桐吧？”

李艺瑾热烈鼓掌，道：“奚温宁，走呀走呀，你和徐学长不是认识吗？”

被点名的奚温宁拿着手机顿了一下，讪讪地笑道：“全校的人都认识他啊。”

有同班女生不依不饶，扯着她的胳膊哀求：“来嘛，一起去热闹呀！万一被学神发现，惹他不高兴，我们也可以拿你卖个脸熟啊！”

“你们对我还真好！”

班上几个女孩子都笑起来，气氛很不错，奚温宁也不好拒绝。

她站起来，回头看见郁柚坐在位子上安静地听音乐，头发垂在胸前，一下想起昨晚的画面，马上就说：“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诗添夏在复习功课，听见奚温宁朝着后边几排开口：“原来女神你和徐学长一个高中的啊？”

郁柚摘下耳机，“嗯”了一声：“徐远桐在女生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学神就是不一样啊。”奚温宁笑道。

郁柚轻描淡写地说：“嗯，这种长得帅还禁欲的男生，谁不喜欢？”

“也是哦，男生爱讨论女生的身材，其实女生也喜欢讨论哪个男生胸大屁股翘。”

诗添夏被她们的对话惹得娇羞不已，支支吾吾地说：“可我们不会像那些男生……”

奚温宁笑起来：“那肯定，我们欣赏的眼光是遵从了人类的审美，而且不带侮辱的成分，比他们高级多了！”

郁柚看着脸颊通红的诗添夏，也忍不住笑了。奚温宁再次在她眼里看见了浅浅的亮光，她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不是没持久，而是没开始啊。

暖风带着一点儿属于秋天的花香，奚温宁来到物理系大楼，见女生们已经趴在窗边，看得入了迷。

上完新课内容，强哥开始给大家讲前一天留的作业。他叫了几个学生，依次上台来说解题思路，并写下步骤。一般的学生会按照正常的思路，用老方法解题。还有一类学生喜欢用稀奇古怪的方法来解题，看起来特别高深的样子。

剩下极少数的人既不喜欢这些胡里花哨的方法，也不爱繁复的步骤，每次只是信手拈来，却是出乎意料的一手。或许就像上帝创造世界的时候，那些我们称为希格斯机制、皮亚诺公理之类的东西根本不是有意为之。

最后一道证明题是难题，强哥望一眼窗户外面，见到一群望穿秋水的女生。

他笑笑，不负众望地点名正在看弦理论的徐远桐：“哎，我怎么把你漏掉了！徐远桐你快来，刚好还剩一道题。”

徐远桐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强哥只好使出了大招：“你再不上来，我就让力学老师别给你满分了，都是瞎搞！”

分数高低不是学神在意的，能不能做到“完美无缺”，才是这种天才型学生比较在意的。

终于，徐远桐注意到了窗外的影子，默默地挪了挪身子。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写了一堆外头的女生根本看不懂的公式，然后非常迅速地开始讲解。

强哥抬手：“说慢点儿，说慢点儿，都没听懂呢！”

窗外的女生看到这一幕，纷纷捧脸小声地尖叫，就连奚温宁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徐远桐只好在题旁写了一些说明。他讲完以后，班上的同学纷纷鼓起了掌。

他扔了粉笔，满脸不耐烦：“你们是故意搞我吧？”

“怎么会呢？我们爱你啊！”班里有同学起哄，窗外的女孩子也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奚温宁看着徐远桐不言不语地回到座位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一声。果然还是两面派。

有学长望着外面的学妹，调侃道：“下次我們也学徐远桐，老师叫我们上去做题就说不去。”

强哥“哼”了一声，笑道：“你千万别学徐远桐那种‘我有一千种解题方法，但我就是不告诉你们’的心理……说不定你就是错的呢？”

全班哄堂大笑。

下课铃响了，强哥不拖堂，准时离开了。

李艺瑾几人依依不舍地叹气，奚温宁扯了她的袖子：“别看了，美少女，今天这一集已经播完了。”

李艺瑾身边的朋友突然说：“咦，那是不是邬明君啊？”

“好像是哦，她肯定是来找徐远桐的吧？”

“校花就是不一样，有自信啊。”

奚温宁先是一愣，然后顺着她们的目光转头看去。

李艺瑾阴阳怪气地说：“看来这一集还有一个片尾彩蛋。”

邬明君撩着头发走到教室门口，姿态轻盈，气质温婉：“徐远桐在吗？我有东西给他。”

奚温宁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却假装不在意。既然她们随便来一次都能遇见，那说明邬明君经常来找徐远桐。意识到这一点，她忽然感觉有点儿不爽。

邬明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徐远桐还没出来，这时她注意到了几个大一的学妹，故意忽略了那些探究的眼神，目光在奚温宁的脸上停住了。

“你是奚温宁吧，你现在也算全校知名啊。”

奚温宁佯装乖巧：“学姐你好。”

邬明君看到她态度如此好，欣然点头：“刚开学的时候，你和徐远桐还传过一些绯闻吧？呵呵，我太傻了，以为他是因为你才不收我的情书，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不，你是真的很傻。奚温宁甜甜地笑道：“嗯嗯，学姐你给徐学长送东西啊？你好体贴哟，经常给学长送温暖吗？”

李艺瑾在旁边憋笑憋得都快受不了了。校花每天风雨无阻给徐远桐送吃的、喝的，还假装来找他讨论什么人生哲理，这些八卦她都扒过了。

徐远桐身边的朋友用胳膊推了推他：“哎，校花又来给你送东西了，这次是什么啊？”

他不耐烦地看了看教室外头，发现奚温宁还在和邬明君说话，她礼貌地微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关系很好呢。

就“小肉饼”的个性，能和邬明君谈笑风生？呵呵，小戏精就是厉害。

他起身走到门口，一副准备去上厕所的样子，看到邬明君也当没看见，面无表情地经过她身边。

“徐远桐！”校花喊住他，把手里的纸袋子递过去，“这套原版书很难买到的，你之前不是说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书、做什么题吗？你看……”

“别送我东西了，也别来找我了。”

“你不收，那我就扔了哦。”

“你扔吧，不用特意告诉我。”

“……”

徐远桐望了一眼清纯的美人，突然开口：“你知道吗，你演技太差了，我比较喜欢戏精。”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在嘲讽校花太装了，奚温宁却发现他好像看了一眼自己，怎么感觉被嘲讽的是自己……

徐远桐不再理会邬明君，走到几个大一女生身边，装出和奚温宁不是很熟的样子，问起其他人：“你们是编导专业的？帮我把Switch带给郁柚。”

啧，学神就是学神，什么郁柚，什么邬明君，男女关系真复杂！

温宁抬眸，一瞬间与徐远桐四目相对。他好像欲言又止，眼角眉梢都好看得讨人厌。

她一下子板起了脸。

徐远桐眯了眯眼睛，意思是“你怎么了”。

奚温宁不理会他，只对着他皱了一下鼻子，就走了。

奚温宁还有点儿生气，她摸不准自己的微妙心理，干脆挽着诗添夏的手准备出门吃点儿东西，却在这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奇怪地接起来，问：“喂，你是谁？”

“奚温宁吗？我是蒋麓啊，老哥经常罩你的！”

奚温宁愣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你……你找我？”

“对啊，这周六我过生日，去唱歌，你和徐远桐一起过来啊。”

突然约她做什么？她和徐远桐从来没一起出去玩过。担心直接拒绝太不给人面子，奚温宁柔柔地说：“蒋学长，谢谢你啊，但我和同学已经约好周六一起出去玩了……”

“哪个同学？是不是那个可爱的小结巴？”

“人家才不是那啥好吧！”

“行行行，反正你俩可以一起过来，就这么说定了，别不给我面子啊！”

奚温宁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只好把这个噩耗告诉身边的小姑娘。

诗添夏一开始也被吓到了，不过，她又思考了一下，便稍微镇定了一点儿：“之前他教训过原颂飞吧？我们……我们应该去，也算谢谢他照、照顾。”

既然胆子这么小的诗添夏都这么说了，奚温宁思虑再三，也觉得没什么好推辞的：“行吧，到时候有徐远桐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

到了周六下午，天气一如既往地多云转晴。奚温宁走出家门，刚低头把鞋穿好，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徐远桐就站在几步之外，穿着私服，简单的淡墨色棒球服和一条牛仔裤，鼻梁秀挺，清爽又帅气。

“你出去？”他问。

他这个问法有点儿奇怪，下一瞬，奚温宁便明白过来。

“你不知道蒋麓……叫了我和诗添夏去唱歌？”

徐远桐怔了怔，显然是不知道。

“哦，我以为你知道的。那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和夏夏自己去玩吧……”

徐远桐笑了笑：“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儿酸啊？”

“……”

见她语塞，他也不开玩笑了，直接说：“走吧，我去拦车，你同学自己去还是我们去接她？”

奚温宁没想到他会这样爽快，心里的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她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她自己过去，我们约好在钱柜附近见面。”

两人沉默不语地往大门口走。风刮过树梢，发出呼呼的低吟，奚温宁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低头往前走着，觉得两人不说话挺尴尬的，但又找不到可聊的话题。

“这边出去不好叫车，我们绕到侧门去，我看手机软件能不能打到车。”

“哦，好的。”奚温宁还没反应过来，所以说话有点儿呆呆的。

走到小巷子里，徐远桐微微侧头，觉得她和平时有点儿不一样：“你今天吃错药了啊？这么听话。”

他的语气有点儿不经意的暧昧，听得人心里发痒。

奚温宁避开他的视线，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蒋麓怎么会喊上我们……”

她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徐远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一脸严肃地挡住她：“别怕。”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远桐拉了一把，他也没用太大力气，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浑身软了下来，心跳骤然加速。

徐远桐单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奚温宁的鼻尖靠在他胸前，徐远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柠檬味和某种令人舒爽的气味，体温也比她高一点儿。

两人的姿势突然变得很亲密。

不知何时，周围多了一些嘈杂的脚步声。

有人说：“这都能送上門来，只能说是缘分了。”

下期预告：原颂飞再出现，成了“神助攻”？诗添夏又遇“流氓”小哥哥，奚温宁无意“撩汉”却招招命中徐远桐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