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短租客
2020-09-10芮东莉吕永林
芮东莉 吕永林
夏天是聚会的好时节,每天不用刻意安排,我都会与我的短租客们进行一次或愉快或不愉快的会晤。对于礼貌的房客,我向来大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并且免收房租;但是对于粗鲁的房客,我只好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奇怪的“咬文嚼字客”
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虫子:一身威风铠甲,胸部长着棘状突起,头尾像挖掘机的铲斗,陡然变得平斜。这样的装备,要派什么用场?
虽然把这位房客赶出了家门,但它是什么虫呢?一查资料,几乎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居然是一种长蠹科的昆虫。 可是个啃噬木材和木制品的老手。呵,幸好我们老早对它下了逐客令!
其他短租客
形形色色的短租客与我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它们有的白天造访,有的夜晚潜入,有的和我抢食物,有的只是路过歇歇脚……
瞧,这就是我和我家房客们的故事。
窗外是密密匝匝的楼房,挤挤挨挨的人类设施,其实,很久以前这里是虫儿、鸟儿、野草树木的家。如今,曾经的主人们沦落为了或受人欢迎或不受人欢迎的“客人”。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生愧疚,我这个自居“主人”的家伙,其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来客”。我不但没有给它们付房租,还对它们“挑三拣四”。也许,在它们眼里,我才是个最最古怪、最最粗鲁的房客!
寻找古怪的房客
这些都是我家的房客,你的家里有哪些房客呢?动手把它们画下来吧!你可能需要用到这些工具:
恶心的食尸者
最近连续高温,天气热得可怕,紫外线极强,不如把标本拿出去晒晒吧!打开标本盒,又见一堆被蛀蚀的粉末,以及可恨的皮蠹和书虱。你们要把标本都啃光吗?
不幸被我压扁的隐翅虫尸体,我可舍不得丢掉。书橱内大大小小的盒子里,装满了虫子标本,每一枚都记录着我与它们之间难忘的故事。
它们或是听从自然的安排悄然老去;或是與鸟儿等天敌英勇作战,殒命沙场。标本并不完美,或断了腿,或残了翅,然而正是这些“缺憾”,让我读到了大自然中最真实而生动的故事。
标本盒里的干尸嗜好者——书虱和皮蠹
不过,那些来我家强行居住的不法分子,总是想方设法要吃掉我与大自然的故事。每当看到它们把标本咬得残破不堪时,我就大为恼火:你们以为你们吃的是普通的干尸吗?那可是我有关大自然的记忆呀!标本盒里铺了满满一层食尸者蛀蚀后的残留物,多半是它们排泄出来的粪便。
闻“香”而来的嗜腐者——麻蝇
皮蠹和书虱喜欢蛀蚀干尸,而另一种食尸者麻蝇则更重口味,它们偏爱腐烂的尸体。拥有灵敏嗅觉的麻蝇,可以捕捉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香味”。
我将找到的漂亮锹(qiāo)甲标本带回家仔细清洗。忽然,手心里的尸体晃动起来,惊得我手一松,锹甲掉在了地上。即使到了地上,尸体还在晃动,诡异极了。
我硬着头皮,去查看掉在地上的尸体。接下来的一幕,恶心得我好几天都没有胃口吃饭。
呵,尸体里居然掉出来几只蛆虫。我翻开锹甲的鞘翅,下面又钻出来一只。原来,是蛆虫在蠕动!这些蛆虫是麻蝇的幼虫,极爱腐肉。
原本准备把蛆虫丢进马桶冲走,但我灵机一动—不如引来更多蛆虫帮我处理尸体吧!于是,我在敞口塑料罐里,用锹甲尸体和土块制作了一个“尸体堆”。这些东西放在阳台上没多久,果然引来了麻蝇。
十余天后,我翻看“尸体堆”,发现罐子里多出了许多麻蝇蛹壳,麻蝇成虫都飞走了,而锹甲只剩下了干壳。
还好,我不是“外貌协会”的,并不以生物的外貌来评判它们的价值。虽然蛆虫无论是长相还是习性都让人不敢恭维,但如果没有这些清道夫来分解大自然中的动物尸体,人类恐怕得与成堆的尸体生活在一起了。了解了这一点,我请嗜腐者来家里小住,让它们用免费的尸体清理工作缴房租,也就不那么奇怪和恶心了。
事实也证明,麻蝇蛆虫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我的标本盒里,只剩下被蛆虫掏空的锹甲尸体,不再受书虱和皮蠹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