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想象

张华

前不久，在中國日报社举办的第三届“致经典”双语诵读会全国总决选现场，中场休息过程中，双语主持人张博老师问了评委老师们一个问题：AI（人工智能）翻译可否完全取代人工翻译？来华12年之久、长期从事英中翻译的林泓睿（Lens Daniel Benjamin）评委回应道：诗歌翻译至少100年以后，科技翻译很快就可以取代。随后，他解释说，智能机器人的大脑对信息、数据的存储量以及反应和处理速度，显然很容易超过人脑几倍、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几万倍甚至上亿倍，但让它有与肉身人一样丰富而多样的感情，或把这种感情恰当地翻译出来，却没那么容易。

林泓睿的看法，与我在此前《文学与科学》一文中表述的观点有点类似，就是说智能机器人的科技能力大于人文能力。不过，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对这样的观点又有了一定程度的质疑：人类的感情到底有多么丰富、多么多样呢？无论黑人、白人、黄种人，再丰富、再多样，也不外乎爱恨情仇，不外乎喜怒哀乐，不外乎悲欢离合吧？如此看来，还是要回到《文学与科学》一文的结论部分：当智能机器人被赋予了想象力，就一定会成为真正的超人！

我们知道，文学创作是离不开想象力的，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20年前，奇幻文学最为热闹的时候，罗琳（J.K. Rowling）的《哈利波特》带动了人们对《纳尼亚传奇》《指环王》的极大兴趣，学术界也开始关注C.S.路易斯（Lewis）及其好友约翰·托尔金（John Tolkien）。在C.S.路易斯文学创作研究领域卓有建树的马丁戴尔（Wayne Martindale）教授曾说，一个作家失去想象力将一事无成，一个民族失去想象力将没有希望。哲学家对想象的论述更多，自不必再提及。

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这是当年联想电脑的广告语。这说明，科技同样离不开想象力。很小的时候读《参考消息》，有篇文章印象特深，说人的发明创造源于人的“懒惰”或“图省事儿”，还举当时科技走在前列的日本为例，说不愿走路所以研制新型汽车，不愿起身关电视所以发明遥控器云云。当然，这是从一种通俗的角度解释科技创新，而隐藏在其后的仍然是“想象力”。

提及想象力对科技发明创造的价值，Space X的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是一个典型案例。显然，马斯克和他的团队如果没有惊人的想象力，Space X项目不会产生，也就不可能成功。科学技术的发明创造不会有极限，怎么想象均不会过分，只要你有足够的想象力。的确，想象力在任何时代都是“王道”，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今天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