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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思是种病,得治!

2020-09-06木匠

北广人物 2020年34期
关键词:单恋妓女维也纳

木匠

前段时间,写过一篇名为《既知相思苦,何必苦相迫》的小文。当时,我说:“在人类所有的感情当中,最苦的一种,就是相思。因为它是最拿得起,放不下的。”结果,被一位文友狠批。他的意思是:相思不苦,单思才苦。还举了老舍在《二马》中说过的一句话“相思只有甜味,单思却完全是苦的”来支持他的观点。

想想,也有道理。

单思,亦叫单恋。一种是A喜欢B,可是B却不喜欢A,这种应该也是最常见的;一种是A喜欢B,B也喜欢A,可是两人无法在一起。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莉叶,大约都可以划归于这类情况。还有一种,就比较特殊了:A喜欢B,但由于A胆子小,怕被拒绝,不敢向B表明,A这边爱得要死要活的,而B那边却一无所知。这种最是可怜。

总之,都是思之而不得,于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如果只是单思还好,苦也罢,甜也罢,交给时间,慢慢都能抚平心的创伤。就怕思得太过,以至于走火入魔,再做出什么非常不理智的事来。

茨威格的名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讲了这么一个因为单思太过,以至于走火入魔的故事:

一天,作家R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我亲爱的,那一天,那一刻……在我感受到了您那柔和的、脉脉含情的目光以后,我就完全的属于您了……那一天,那一刻的情形,现在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是您改变了我的生活。原先,我在学校里学习并不十分认真,成绩也是中等,现在突然成了第一名……我已读了上千本书……因为我知道,您是喜欢书的;我本不怎么喜欢音乐,但还学了钢琴,并以近乎顽固的劲头,每天都要练习几个小时……因为我知道,您是喜欢音乐的。”

写信人是当年住在R隔壁的一个当时只有13岁的女孩,只因为R有一天对她笑了笑,又和她“亲切的”说了几句话,便疯狂地爱上了R。她不仅偷吻过R摸过的门把手,还将R吸过的雪茄烟头全都保存了起来,因为那是他的嘴唇接触过的。但是直到R搬走,她也从未对R说过“我爱你”的话,只是一直幻想着,要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给R。

这个女孩就是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18岁时,她打听到了R就住在维也纳。于是,也来到维也纳。为了能与R相见,她竟不惜冒充妓女,与R一起度过了三个销魂的晚上,并意外地怀上了R的孩子。而这件事对于R来说,不过是他无数风流韵事中的一件,他也不知道这个“妓女”就是當年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小女孩。

随后,R就出门旅行去了,并也再未联系过她,但她却坚决地生下了这个孩子。但孩子因病夭折了,她也彻底绝望了。于是,选择了自杀。这封信就是她在临死前写给R的……

记得当年,我在读过这个小说之后,也同R一样,怅然若失了好久。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单思是种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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