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拜登选中的女拍档

程绍铭　冯璐

2020年8月12日，拜登（后）的竞选伙伴哈里斯在美国特拉华州发表讲话。

随着美国大选逐渐临近，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乔·拜登搬来亚非混血的“美丽姐姐”卡玛拉·哈里斯帮助自己“乘风破浪”。事实上，早在今年3月，拜登就公开表示，如果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他将选择一名女性副总统候选人作为搭档。由于人选很多、竞争激烈，关于拜登最终会选谁的猜测一直不绝于耳。8月11日，拜登终于为这一悬念画上了句号。如若拜登获胜，哈里斯将是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非裔及亚裔副总统。

哈里斯是何许人？她是法学博士出身的加州参议员，个性强硬却颇有男人缘，曾借与“有妇之夫”的恋情上位，连美国前总统奥巴马都盛赞她美丽、有主见。

哈里斯能否帮助拜登取胜，和他携手入主白宫，还要在3个月后再见分晓。看得出来，一向胸有成竹的哈里斯本人对这一点颇有信心：“拜登能够团结美国人民，很荣幸加入他的团队，成为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

自带“流量”的少数族裔

拜登今年78岁，如果顺利当选，他将成为美国历史上年龄最大的总统。由于美国总统的工作量很大，而拜登年事已高，他别无选择地需要一个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副手。这个副手在很多时候可以代替总统本人出面，处理一些棘手且耗费精力的工作。

于是，拜登选择了哈里斯。这并不令人意外。哈里斯今年56岁，是拜登的“老熟人”。“我曾看着哈里斯和我儿子一起挑战大银行，帮助工薪阶层维权，保护妇女儿童免受家暴，当时就感到很骄傲;现在，我也对有她作为我的竞选搭档感到骄傲。”拜登说。

2020年3月12日，哈里斯在密歇根州底特律的一次竞选集会上表示支持拜登。

2019年，哈里斯在竞选办公室内的墙上贴上自己的画像。

更重要的是，哈里斯是个忠心耿耿的民主党人，气质出众，本人自带“流量”。她曾试图竞选总统，有一些支持者，只是后来因资金短缺而中途退选了。这段经历可以在无形中提高拜登的竞选实力。

哈里斯的种族身份也很特殊——既是非裔，又有亚洲血统。哈里斯的父亲是来自牙买加的非裔美国人，母亲则是印度人。她的亚洲血统，曾在她早年竞选加州总检察长时发挥作用——为了拉华裔选票，她给自己取了个“贺锦丽”的中文名，并邀请中文媒体报道此事，从此开创美国政治人物起“官方中文名字”的先河。而她的黑人女性身份，對于吸引少数族裔和女性投票也有积极推动作用。毕竟，拜登竞选团队曾强调，在经济、教育、医保等领域的政策都会照顾少数族裔的权益。哈里斯或将成为这一政策的主要设计者和推动者。

在新冠肺炎疫情给美国带来的空前经济问题和种族危机面前，哈里斯能够帮拜登拉拢人心和团结战线。这也就不难理解，哈里斯为何能杀出重围，打败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苏珊·赖斯、曾角逐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马萨诸塞州联邦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以及因抗疫工作而受到关注的密歇根州州长格蕾琴·惠特默等竞争对手，一举成为拜登的竞选搭档。

“作为移民后代，哈里斯亲身体会到移民家庭如何丰富我们的国家，她的故事就是美国的故事。”拜登说。

事实上，哈里斯的仕途一直顺风顺水。她从1990年起长期在旧金山地区从事地方检察官工作，是加州第一位非洲裔地方检察官。她2016年当选加州参议员，从此转战政界，并很快靠“铁齿铜牙”树立起名声。分析认为，她拥有丰富的法务经验，可以帮助拜登改造美国的刑事司法系统——这是当前美国最重要的话题之一。

“我觉得是时候站出来反抗了”

哈里斯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跟随父母上街参加民权运动的游行和示威。“眼前密密麻麻的腿和口号叫喊声”是哈里斯最早的记忆。那是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社会动荡，反叛精神盛行，充满各种可能性。这样的成长环境无形中塑造了哈里斯强硬的个性。

7岁时，哈里斯的父母离婚了，她和癌症学专家母亲相依为命。她的名字“卡玛拉”即来自母亲的故乡印度，意思是“莲花”。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哈里斯勤奋自律，在霍华德大学取得政治学与经济学双学位。毕业后，哈里斯重归故乡加州，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拿下法学博士学位。

从小到大，哈里斯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她能言善辩，口齿伶俐，对很多事情有独到的见解，如国际贸易、司法改革等。自非裔男子弗洛伊德之死引发反种族示威以来，哈里斯一直对警务改革持强硬立场，还帮助民主党撰写了警察改革法案。

她曾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上，对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的性侵案展开质询。她身穿干练的紫色西装，气场强大，言辞犀利刻薄，甚至一度使得对方语无伦次，她因此赢得“清廉”“正义”的名声。

哈里斯也非常关注移民问题，曾带头强烈反对特朗普政府的“骨肉分离”政策。“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同性恋恐惧症和反犹太主义在美国是真实存在的。我爱我的国家，我觉得是时候站出来反抗了。”而在她被提名为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的第二天，就借美国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性指责特朗普，称其没能“从一开始就把病毒当回事”。“我们的国家在支离破碎中终结，我们在世界各地的声誉也是如此。这就是当我们选举一个不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时会发生的事情。”

哈里斯甚至曾公开嘲笑自己的“伯乐”拜登。那是在民主党总统竞选辩论会上，她抨击拜登曾反对用校车接送黑人学生，还指责拜登和一名种族隔离主义者保持良好关系。为了配合情绪，哈里斯当场流下激愤的泪水。

这一招让哈里斯的人气骤升，也令拜登心生畏惧，在之后的辩论环节，拜登对小他22岁的哈里斯说：“孩子，放我一马。”哈里斯则回以客套话：“你还好吗？”

能对竞选对手展开犀利攻击，这恐怕是副总统候选人不可或缺的特质。而且很多观察家认为，总统身边就是应该有一个敢于说不的人，而不是一群阿谀奉承、随波逐流、没有个性和见解的政客。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拜登也不计前嫌，在推文中夸奖她是“为小人物而战的无畏斗士”和美国“最优秀的公职人员之一”。

哈里斯和丈夫秀恩爱。

美国陆军上将麦卡弗里评价称：“哈里斯很有政治头脑、果敢、非常聪明。拜登和哈里斯搭档为美国带回了领导力、能力、正直和法治。”反对哈里斯的人，则批评她“激进”和“左倾”。特朗普更是抨击她“卑鄙又可怕还不尊重人”——他指的是哈里斯在民主党总统竞选辩论会上对于拜登的“诋毁”，不过，拜登本人已经对此选择遗忘，反过来回击称：“有没有人觉得，特朗普对女强人都有意见？”

“女版奥巴马”的三道光环

少数族裔出身，高知家庭背景，法律科班毕业，仕途顺遂，从这个意义上说，哈里斯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颇有相似之处。连两人的母亲都很像——都是精英女性，与各自的黑人丈夫离异后，带着小孩在海外生活。

这让哈里斯与奥巴马之间多了一层惺惺相惜。事实上，她还在当加州总检察长时，奥巴马就对其夸赞有加，称为“最美检察长”。甚至有人猜测，她成为拜登搭档的背后，有奥巴马推动的因素。她此次当选拜登的副手后，奥巴马也第一时间为她背书称：哈里斯“整个职业生涯都在维护宪法、为需要公平的民众而战”，选择她体现拜登的“自主判断和性格”，“现实告诉我们这些品质对一名总统而言不可或缺”。

《芝加哥论坛报》载文认为，通过选择哈里斯，拜登向选民展现了一种历史感——他曾经是与第一位黑人美国总统（奥巴马）共事的副总统，如果这次当选，又将与第一位黑人副总统和第一位女性副总统共事。

相貌姣好的哈里斯一向很有人缘。她总是妆容精致，衣着端庄，栗色头发一丝不苟。她年轻时绯闻不少，甚至曾借恋情上位。她29岁时开始和60岁的“有妇之夫”布朗约会。布朗是加州议会前议长，提名哈里斯担任高薪的政府职位，还给她买了一辆宝马，后来兩人分手，但布朗继续在政治上支持哈里斯，还在她竞选时帮着筹款。哈里斯结婚时已经50岁，丈夫是一名通过相亲认识的律所合作人。两人即将迎来结婚6周年纪念日，但或许不会有烛光晚餐了，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竞选活动。

尽管政治形象称不上完美，人们仍然对哈里斯充满期待。毕竟，这是美国历史上主要政党郑重提名女性作为副总统候选人。而且，女性、非裔、亚裔，在美国，这本身就是三道政治正确的光环。

有评价称，本次大选不仅关乎2020年，更关乎未来的美国政治版图。外界猜测，即使拜登当选总统，可能因年龄原因不会寻求连任，所以哈里斯将会成为2024年总统候选人最热门人选。而哈里斯的价值也不仅仅在副总统，而在于民主党的反攻和长期复兴。

卡玛拉·哈里斯

中文名为“贺锦丽”，1964年10月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毕业于美国霍华德大学和加州大学哈斯汀法学院，美国加州联邦参议员，2020年8月11日被提名为美国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