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赋
2020-09-02李浔
李浔
天鹅
我没见过天鹅。
听说它们有优雅的翅膀,有绝对相信蓝天白云的信念。它们还有它们的子女,一代一代给了我高远的想法。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如今在谈论高不可攀的美。
我渴望美。你看,偶尔有风吹过的水稻叶子,摇晃着;村里的炊烟也摇晃着,远远看去,这就是衣食无忧的美。
我坚持美。我在这里仰望着天空,傻傻的表情,像路边的那棵石榴树,一年一次,石榴会裂着嘴赞美成熟。
有人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幼稚、任性,动不动咬着嘴唇,说出不合时宜的赞美。
这是真的吗?
我渴望有天鹅的天空,并想把美团结起来到明天。
凤凰
可以是爱,也可以是恨,但它们都应该有着多彩的翅膀。
可以是呼唤,也可以是告别,但它们必须是飞翔中的声音。
凤凰自焚的火,终于让世界有了明白的前景。
无论飞蛾扑火还是凤凰涅燊,燃烧着的翅膀,都会让光明有了味道。
许多年后,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凤凰,她仍然是天空空出的一部分。历史因此辽阔而多彩。
小雀
小雀无意天空的高远,无意眼界宽阔。它只想从这个稻堆到那个稻堆、从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飞翔。告诉人们,这里有可口的米粒,这里有人间温暖。
小雀的声音细小、琐碎,像磨盘边散落的谷子,有了温暖,就会顺着你的心愿,茁壮成长,小小的声音,在报答人类给它快乐的福分。
小雀在意春。没春的时候,它就是春。
你看,远处一只小雀栖在一根枯枝上,它的叫声,就是树枝上的新芽。
面对想象,这是春无法拓展的事。
蝙蝠
蝙蝠,它有原始的黑暗,渺小的黑暗,天真的黑暗,不认识赞美的黑暗。在黑暗中一直羡慕蝴蝶,一直暗恋鹰,一直模仿鸽子的飞翔。
為了人类的福分,蝙蝠被放进了瓦罐的黑暗,笼子的黑暗,肠胃的黑暗。蝙蝠,它有原始的毒,渺小的毒,天真的毒,不认识赞美的毒。
不会飞的人都在尝试飞翔,而蝙蝠,也在痛饮人间之毒。乌鸦
乌鸦飞过的地方,一半是黑色的,另一半是极其苍白的。也许还会留下一点点翅膀覆盖到的地方,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个人、每一只羊都有着乌鸦的信任。
乌鸦飞过的地方,天与地已融入自己的启示:不分昼夜飞翔,不等于黑白不分。
从沙枣树到那一片白杨林,那里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辨别或思想。你看,耐旱的沙枣花,让羊更接近人性,羊眼里的世界,草一直高过大山。
乌鸦一直在旁观,羊与人之间,是同一条路。路边的白杨树指引着可到达的地方。那里也许是巴扎,也可以是麻扎,这就是生活,谁也分不清人与羊究竟谁在领路。
乌鸦寂寞时,会盘旋于人类之上。高于人类的灵鸟,翅膀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你的黑,让夜色有了黑的色彩。
如今行走在夜路上的人,指证了你的黑色,你被从不同的方向汇集而来的方言击中。遭遇了人类的不幸,黑已经有了身份。你似乎有更多的理由,独自飞翔;用黑点亮蓝天和白云,用黑色的羽毛轻轻安慰无辜的夜色。
乌鸦飞过的地方,黑让白更苍白。
一只来自天边的黑头羊会告诉你:“因为有乌鸦的信任,羊也有辽阔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