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及结构特征

谢朝武 章坤

摘要：以2010-2017年我国旅行社责任险统保数据中的211起游轮旅游安全事件保险案例为数据源，综合利用季节强度指数、季节变动指数、洛伦兹曲线、社会网络分析等研究方法，探究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以及不同事件类型的空间结构特征。结果表明：1.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间分布具有明显的季节集中性和不均衡性;2.事件规模的空间分布呈现“两核两带”的格局特征;3.事件类型的空间分布呈现类型集聚和差异性。事故灾难是分布地域最为广泛的事件，公共卫生事件主要分布在我国南方地区，自然灾害与事故灾难的空间分布存在较大的耦合性;社会安全事件的省份分布具有较大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应有针对性地采取安全防控对策以减少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发生。

关键词：游轮旅游;安全事件;旅游安全;时空格局;空间结构

作者简介：谢朝武，华侨大学旅游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安全、智慧旅游（Emaui：xiecwu@126.com）;章坤，华侨大学旅游学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安全（福建泉州36202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197118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19YJAZH097）

中图分类号：F5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20）04-0063-09

一 引言

内河游轮一般是指在内河水域承担游客水上旅游运输的交通工具，从产业界角度来讲，它有明显的航距限制，通常不会横渡海洋，航行的时间相较邮轮来说较短。内河游轮（简称游轮，下同）旅游作为一种集“食、住、行、游、購、娱”于一体的旅游方式，在旅游需求日益多样化的时代，越来越受到旅游者的关注和青睐。但近年来，游轮旅游安全事件也逐渐增多，事件的危害性、严重性较大。如2015年6月1日，重庆东方轮船公司所属“东方之星”号客轮由南京开往重庆的途中沉没，事故导致多人不幸遇难，这是一起典型的由气象灾害造成的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由于游轮所处的水域环境较为复杂，游客在游轮中所处的环境也相对封闭，安全风险隐患较大，一旦发生类似的安全事件，游轮在事件应急、响应、游客救援等方面都面临着严峻的风险与考验。旅游安全是旅游活动正常开展的前提和基础，揭示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对于保障参与游轮旅游活动的游客安全以及促进我国内河游轮旅游业的安全健康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探索安全事件的时空分布特征及其与时空因素的关联机制，对于相关旅游目的地的安全管理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分布研究也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重点问题。在国外，Bentley等利用国家卫生局有关部门的统计数据，探究了赴新西兰参加探险旅游的海外游客所遭遇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分布特征，研究发现新西兰主要探险地的中心地区是安全事件的高发地，安全事件的季节性特征表现较为明显，滑雪、登山和徒步旅行是导致游客受伤的主要活动形式。Nicholls等基于时间和空间维度探究了气候因素与旅游安全事件的关联特征及其演化规律。Saffet Erdogand对土耳其交通事故的道路空间分布特征进行了探究，发现发生在伊斯坦布尔、安卡拉等地区的交通事故危害性较大。在国内，张西林对旅游安全事故的发生机制进行了研究，发现当不安全的环境和行为在同一时空交叉相遇时会导致旅游安全事故的发生。郑向敏等指出中国游客赴泰旅游突发事件具有明显的时空分异特征，其中冬季是赴泰旅游突发事件的高发期，曼谷、芭堤雅等地是突发事件的高发地。谢朝武等利用最优尺度方法探究了时空因素与我国旅游突发事件的关联特征，结果发现突发事件的类型分布及发生水平和时空因素存在较强的非线性典型相关性。沈阳、黄锐等基于不同地理空间尺度探究了我国出境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由此可见，时空因素是影响旅游安全事件的重要因素，探索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分布及事件结构特征，有利于建立具有针对性的旅游安全风险防控体系。

比较而言，游轮旅游安全事件是近年来日益高发的旅游安全事件类型之一，加强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相关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然而由于缺乏规模性的案例基础，面向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研究较为缺乏，对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发生规律、特征机制等的理论认识还较为欠缺，因此对游轮旅游安全的实践管理也缺乏科学的认知基础。本研究的开展将为游轮旅游安全管理提供理论基础。

二 数据来源、研究框架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与数据处理

本研究以全国旅行社责任险统保数据作为数据基础，将旅责险平台记录的2010-2017年游轮旅游出险案例作为研究数据，从中筛选出具有完整信息的211起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其中事件涉及到的省份（自治区、直辖市，以下统称省份）共有17个，分别为：安徽、福建、广东、广西、海南、河南、湖北、湖南、江苏、江西、辽宁、山东、上海、天津、云南、浙江、重庆。在此基础上，对游轮旅游安全事件案例进行信息的分解与提取：提取出事件发生所对应的时间变量（年份、月份）和地域变量（地理分区、省份），分解出事件的类型。

事件类型划分参考了《突发事件应对法》《旅游安全管理办法》等法规文件以及谢朝武等学者对于旅游安全事件类型划分标准。其中，本文所指的游轮旅游安全事件是指游轮本身或游轮场所发生的涉及旅游者安全的各类事件的总称，它包括了游轮或游客在游轮场所遭遇或发生的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和社会安全事件。在严重性程度上，它既包括了严重程度较高的游轮旅游突发事件，也包括了达不到突发事件级别的一般性安全事故或事件。

（二）研究框架

本文的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旨在探究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及事件结构特征，从而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安全防控措施，因此在具体的实施步骤上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利用季节强度指数与季节变动指数来探究事件的时间分布规律;利用自然断点法、洛伦兹曲线来探究事件的空间分布规律。其中，洛伦兹曲线由美国学者洛伦兹于1905年提出，主要利用频率累计数绘制成的曲线来刻画事物集中或分散程度的一种分析手段，洛伦兹曲线在地理学中也有广泛应用，如黄锐等利用洛伦兹曲线刻画了我国出境旅游安全事故在世界地理分区大尺度范围内的空间集聚情况，因此本文使用洛伦兹曲线来分析事件在空间分布上的集聚性表现特征。第二部分主要结合社会网络分析中的2-模网络分析，构建事件类型与事件省份2-模网络，采用社会网络分析中的中心度测量与核心一边缘结构等分析技术，区分不同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探究不同事件类型的空间结构特征。最后结合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以及事件的结构特征，给出具体的游轮旅游安全事件防控对策。

（三）研究方法

1.季节强度指数与季节变动指数

季节强度指数是用于衡量某类事物在时间分布上的集中程度，本文用其衡量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发生时间的集聚性。其计算公式如下：

季节变动指数是指连续多年的每月平均值对连续多年的各月总平均值的相对数，本文用其衡量某个特定的月份是否多发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其计算公式如下：

2.自然断点法

自然断点法又称Jenks优化法，该方法通过对数据分组优化，从而达到把同一类别中的数据值差异最小化，类别之间的数据值差异最大化，本文利用自然断点法并结合ArcGIS空间分析对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空间格局进行可视化呈现。

3.洛伦兹曲线

洛伦兹曲线在地理学中常被运用于研究地理要素在空间分布的均衡程度，本文通过观察洛伦兹曲线的弯曲程度来判断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省域范围内的空间集聚状况。

4.社会网络分析

社会网络分析起源于西方社会学，主要用来探究社会网络中的节点与节点之间的关系。由于事件类型与事件地域具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强度，因此可以将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与事件地域建立相应的网络模型，有利于探究不同类型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空间结构特征。

三 结果分析

（一）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类型结构（见表1）

在事件类型分布中：1.涉及游轮旅游安全的事故灾难共有99起，占比高达46.92%，是发生频率最高的事件大类。在事故灾难的亚类中，意外摔倒、肢体事故等一般意外性事故是主要事件亚类，主要表现为游客的意外划伤、割伤、挤伤、烫伤等，除此之外，船体冲撞以及翻船事件也是易发安全事件。2.涉及游轮旅游安全的自然灾害共有81起，占比达38.39%，在自然灾害亚类中，台风、大雾、强对流大风以及其他气象事故等是高频事件亚类，由于开展游轮旅游受水域或者海域的环境状况影响较大，自然灾害因此也成为分布范围及影响范围较广的事件。3.涉及游轮旅游安全的公共卫生事件共有28起，占比13.27%。其中个人疾病是高发事件亚类;此外，食物中毒也是公共卫生事件中较为常发的事件。4.涉及游轮旅游安全的社会安全事件共有3起，占比1.42%，主要表现为盗窃事件。

（二）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间分布

通过季节强度指数可以反映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时间分布上的均衡性特征。由表2可以看出，2010-2017年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季节强度指数R值远远大于0，总体平均值达6.72，其中季节强度性指数最高的年份为2011年，高达8.13，最低的年份为2014年和2015年，也达到了5.36和5.10。说明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年内变化幅度较大，季节差异性显著，有明显的事件高发期和低发期，在时间分布上呈现出不均衡性的特征。

通过季节变动指数可以反映出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时间分布上的集中性。由图2可以看出，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季节变动指数上呈现出山峰状的分布特征。整体来看，峰顶出现在7月，其季节变动指数高达140.28%，8月份季节变动指数也较高，为83.41%，说明7月、8月是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高发月份。从局部来看，季节变动指数在4月和10月分别出现两个次峰顶，其季节变动指数分别为91.00%和75.83%，说明4月和10月是出现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两个次高峰月份。综上，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每个季度都存在高发月份，又以第三季度的7月、8月、第二季度的4月以及第四季度的10月最为显著。其中，4月份含有清明节，又与“五一”假期临近，7月、8月份含有暑假，10月又有“十一”黄金周假期，这些月份含有较长的公共假期，为游轮旅游提供了充足的时间保证。特别是7月、8月正值我国夏季，游客的扎堆出游存在较大的安全风险，因而这些月份也是安全事件的高发月份。可见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季节上呈现出明显的不均衡性和季节集中性，事件的发生率与游客数量耦合特征较为明显。

（三）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规模-空间”结构

1.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发生规模的总体空间格局

为直观反映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空间格局，基于各省份事件数量，利用ArcGIS10.3软件，采用自然断点法将存在游轮安全事件的17个省份划分为事件高发区、事件中高发区、事件中发区、事件中低发区以及事件低发区等5种事件发生水平类型省份，见图3。从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空间格局图（图3）来看，我国游轮事件在空间分布上呈现以下特征：（1）总体上表现出东多西少、南多北少的空间分布格局，且在東中西地区的分布中呈现倒U型分布特征。根据我国东中西地理分区及南北地理分区的界定，通过计算发现，东部地区的事件数量占比高达64.93%，中部地区的事件数量占比为12.80%，西部地区的事件数量占比为22.27%;南方地区的事件数量占比高达82.46%，北方地区的事件数量占比为17.54%。（2）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初步形成了“两核两带”的分布格局：两核分别为以福建省和重庆市为核心，两带表现为沿长江流域和沿东部沿海地区海岸线呈带状分布特征。

2.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发生规模的省域空间分布

进一步利用洛伦兹曲线度量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各省份中的分布均衡状况。通过观察洛伦兹曲线（图4）可以发现，洛伦兹曲线至均匀分布线的离差较大，呈现明显的下凹特征，表明安全事件在省域尺度上呈现出较为集中的分布特征，其中发生在福建、重庆、山东、上海4个省份的事件数量共100起，占全国总事件数量比例的47.39%。综上所述，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省份，且不同省份之间的事件发生数量差异较大。

（四）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类型-空间”结构

1.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的2-模网络结构

以事件发生省份为行标签，以事件类型为列标签，构建事件省份与事件类型2-模网络，并使用社会网络分析工具Ucinet中的可视化插件Netdraw对所构建的2-模网络进行可视化，如图5所示。在事件类型与省份的2-模网络结构图中，节点的大小按节点的中心度来衡量，节点越大，则中心度越高，表示该节点在整个网络结构图中居于主要位置，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事件类型与事件省份间的共现关系。从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与省份2-模网络结构图可以发现，福建、上海、重庆、山东、广东、湖北、海南、广西、浙江等省份的节点中心度较大，在网络中占据较重要的位置，该类省份所拥有的事件类型较为多样;从事件类型节点来看，意外摔倒、肢体事故、台风、个人疾病、大雾等事件类型节点中心度较大，在网络中占据较重要的位置，表明该类事件所分布的省份较多。但整体来看，节点中心度较大的省份和事件类型所占比例并不多，表明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具有明显的高低层次区分以及差异性的地域空间结构特征。

为进一步探究不同类型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空间结构特征，分别以事故灾难、自然灾害、公共卫生事件、社会安全事件中各事件亚类为列行动者，以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各类型所发生的省份为行行动者，构建不同类型事件一省份2-模网络，并将2-模网络转化为1-模网络，从而形成不同类型事件的关系网络。之后利用ArcGIS10.3软件将对应的关系网络以地图形式呈现，分别得到各类安全事件关系网络的空间结构图，如图6、7、8所示，并利用Ucinet计算各关系网络相关指标，从而探究不同类型事件的空间分布特征。由于社会安全事件关系网络中节点及连线较少，不具备一定的网络规模，因此不予以展示。在事件关系网络图中，以省会城市所属的地理位置节点代表该省份，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的是两个省份之间存在同一亚类事件，节点之间的连线越粗，即权重越大，则表明此两个省份间的事件同质性越高，即共同发生某一个事件的频次越高。

通过考察不同事件类型的网络结构指标（节点、连线）可以发现各类事件与区域空间的结构关系具有差异性。（1）从节点的数量来看，事故灾难关系网络的节点数量最多，表明事故灾难是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中空间分布范围最广、普遍性最高的事件类型;自然灾害、公共卫生事件关系网络的节点数量居中，地域分布范围较事故灾难次之;社会安全事件关系网络的节点数量最少，其分布省份最少。（2）从节点连线的数量来看，事故灾难、自然灾害关系网络的连线数量最多，表明该类事件的空间分布具有较高程度的同质性，而公共卫生事件关系网络的连线则较少，表明其空间分布具有明显的差异性。

2.我国内河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类型的核心-边缘结构

为进一步探究各类事件的内部空间结构特征，引入社会网络分析中的核心-边缘结构，核心-边缘结构是一种中间核心区域节点连接紧密，外部边缘区域节点连接松散的网络结构，可以用来探究不同事件类型的主要发生地以及次要发生地。从核心边缘的分析结果（表3）来看，各类事件核心部分的省份数量与边缘部分的省份数量差异显著，表明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分类事件在地域分布上具有明显的空间异质性，各类事件存在较为明显的高聚集地。在具体事件关系网络中：事故灾难主要分布福建、重庆、上海、山东、云南、湖北、海南、广西等省份;自然灾害主要分布福建、山东、广东、浙江等省份;公共卫生事件主要分布在福建、重庆、上海、云南、湖北、广西等省份;社会安全事件分布省份较少。通过核心-边缘分析发现，事故灾难的核心省份分布范围最广，涉及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多数省份;自然灾害核心省份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地区;公共卫生事件的核心省份与事故灾难的核心省份空间分布存在较大一致性;社会安全事件的省份分布具有较大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

四 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本研究以2010-2017年我国旅责险数据中211起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保险案例为数据样本，运用季节强度指数、季节变动指数、洛伦兹曲线、自然断点法等研究方法，探究了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时空格局;利用社会网络分析中的2-模网络，通过构建事件类型-事件地域2-模网络，探究了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类型与地域空间的关联特征。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我國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具有多样化的分类结构，主要包括事故灾难、自然灾害、公共卫生事件和社会安全事件等类型，其中事故灾难占比46.92%、自然灾害占比38.39%、公共卫生事件占比为13.27%、社会安全事件占比为1.42%。事故灾难是分布范围较广、影响范围最大的事件类型。

第二，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呈现出宏观年份与季节分布的不均衡性和集中性。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年内变化幅度较大，季节差异性显著，有明显的事件高发期和低发期，在时间分布上呈现出不均衡性的特征。其中，第三季度的七、八月份是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高发月份，且事件发生率与游客出游量存在较为明显的耦合特征。

第三，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数量规模呈现出空间集聚性和差异性。从地理分区来看，南方地区是事件的高发区域;从具体省份分布来看，事件主要集中福建、重庆、上海、山东等省份;从空间格局来看，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呈现“两核两带”的空间分布特征。两核分别为以福建省和重庆市为核心，两带表现为沿长江流域和沿东部沿海地区海岸线呈带状分布特征。

第四，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类型结构与地域空间呈现出显著的关联特征。研究发现，游轮事故灾难分布最为广泛，游轮公共卫生事件主要分布在我国南方地区，两类事件在福建、重庆、上海都呈现高聚集性。事故灾难、自然灾害关系网络的连线数量最多、空间分布的同质性最高。游轮遭遇的自然灾害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省份;自然灾害与事故灾难的空间分布存在较大的耦合性。社会安全事件的省份分布具有较大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

（二）管理启示

针对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在时空分布上的差异化状况和空间结构特征，相关旅游目的地或旅游企业应建立行之有效、具有针对性和实用性的安全管控措施，预防和减少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发生，促进我国游轮旅游业的安全健康发展。

第一，相关旅游主管部门应建立“因时”“因地”的安全风险管控机制。从游轮旅游的时空分布格局来看，我国游轮旅游安全事件具有明显的时间差异性和空间异质性，因此相关旅游主管部门应在现有常规的旅游突发事件应急管理机制下，加强对时间针对性和区域针对性安全管控机制的建立，做到“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地开展游轮旅游安全事件防范工作。如在旅游旺季应加大安全检查力度，在游轮旅游热门区域应加强突发事件的演练与安全隐患的排查，从而提升各地游轮旅游突发事件的应急能力。

第二，相关旅游目的地应建立和完善游轮旅游突发事件数据库系统。旅游目的地应将该地所发生的游轮旅游安全事件进行系统记录和整理，形成不同级别、不同尺度的游轮旅游突发事件数据库系统，利用大数据等现代化技术手段分析和发现事件的类型、表现特征、影响因素等，寻找事件的发生规律。同时使相关工作人员了解本区域的安全风险形势、安全表现特征，明确安全管理工作人员的工作重点，从而为本地区的游轮旅游安全管理提供决策基础。

第三，相关旅游企业应加强游轮旅游者的安全宣传教育。通过研究发现，在各类事件中，事故灾难是游轮旅游安全事件的主要类别，其中又以意外摔倒和肢体事故为主，此类事故主要表现为游客的摔伤、磕伤、划伤、烫伤等一般意外性事故，主要原因在于游客自身安全认知不足，安全技能较为缺乏以及游客的身体因素不适合参加游轮旅游活动等。因此，相关游轮旅游企业在开展游轮旅游活动时：一方面要提高旅游者的安全认知，如告知旅游者参加此类活动会面临的安全风险，出现安全风险应如何应对;另一方面要组织专业安全培训人员对旅游者的安全技能进行相关训练，提升游客的安全技能水平。此外，还应告知游客参加此类旅游活动对身体状况的要求，从而减少因人员因素带来的安全风险。

【责任编辑 吴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