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入境旅游流的时空演变及影响因素研究

刘霜

摘要：选取2000―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作为基础数据，运用ArcGIS和Matlab软件对浙江省入境旅游流的时空格局演变过程和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快速增长;2000―2017年浙江省外国游客、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游客年际变化指数发展趋势保持一致;浙江省各地级市入境旅游流流量竞争激烈，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呈现从浙西南到浙东北递增的时空分布格局;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不断提高，各地级市旅游流流质指数变化较大，空间分布差异逐渐缩小;浙江省旅游流流量受GDP和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影响较大，而旅游流流质受汇率变化和星级饭店数量影响较大。

关键词：旅游流;时空演变;影响因素;浙江省

中图分类号：F59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20）10-0184-07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0.10.042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Abstract： Based on the data of 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and foreign exchange income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17， this paper uses quantitative methods such as ArcGIS and Matlab to study the evolution process of spatial and temporal patter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inbound tourism flow in Zhejiang province. The study found that，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and foreign exchange income increased rapidly. From 2000 to 2017，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interannual change index of foreign tourists， Hong Kong tourists， and Taiwan tourists remained consistent. There is fierce competition among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or inbound tourism flow，the flow of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presents an increasing spatial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pattern from southwest to northeast. The flow quality of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has been continuously improved， and the flow quality index of each prefecture-level city has changed greatly， and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difference has gradually narrowed. The tourism flow in Zhejiang province is greatly influenced by the GDP and the amout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while the tourism flow have great influence on the exchange rate change and the number of star-rated hotels.

Key words： tourism flow;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influencing factors; Zhejiang province

入境旅游是評价区域旅游的重要指标，也是地方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入境旅游流反映了入境游客的时空距离特征、动态行为以及旅游目的地对国际游客吸引力的变化。因此，研究入境旅游流对于发展旅游目的地城市的国际旅游市场和新型旅游产品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中国入境旅游流的研究多集中在用静态统计数据进行，用统计年鉴和调查结果作为数据来源。从研究区域尺度看，主要集中在国家、区域性、省域和市域等方面，主要研究了入境旅游流流质和流量的变化、空间差异、空间错位和耦合度等方面。比如马耀峰等[1]最早运用时空动态模式研究了中国入境旅游流;李振亭等[2]从国家尺度对近20年来中国入境旅游流流量与流质的变化进行了研究;张晓芳等[3]从国家尺度对中国入境旅游流流量与流质的空间错位进行了分析;黎霞等[4]从地带性尺度对西部地区入境旅游流流量与流质的时空差异进行了分析;姚云霞等[5]从省域尺度对江苏省入境旅游流的时空演变及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陈小娟等[6]对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与流质演化过程进行了研究。对于入境旅游流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传统的3种系数，包括基尼系数、变异系数和泰勒系数等[7，8]，也有运用GIS等技术的空间面板、空间分析法和地理加权回归等[9，10]。国外旅游流研究中，Lim[11]对澳大利亚旅游流流量从时间序列角度进行了研究;Koc等[12]对土耳其入境旅游者消费的季节变化从市场细分角度进行了分析。Mou等[13]以中国上海为例探讨了城市入境旅游客流的时空变化。国外研究主要侧重在时间、消费季节和时空变化方面，对入境旅游流流量和流质的时空变化研究较少。本研究从浙江省尺度进行时空演变及影响因素研究，填补了浙江省入境旅游流研究的空白。

本研究以浙江省和各地级市为研究范围，选取2000―2017年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作为基础数据，运用ArcGIS和Matlab软件，对浙江省及各地级市的旅游流流量与流质的时空演变进行了分析。其中入境旅游流流量是指由客源国家前往旅游目的地的游客人次的规模，入境旅游流流质是指特定规模（流量）旅游流所带来的资金流规模与客流规模的比例，再运用灰色关联法分析浙江省旅游流的影响因素，进而为发展浙江省国际旅游市场提供理论基础。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选取浙江省11个地级市2000―2017年入境旅游人数、外汇收入和影响经济发展、旅游资源、旅游基础设施、对外联系度、交通发展水平以及外部因素等6个方面作为基本数据，数据主要来自1999―2018年《浙江省统计年鉴》、浙江省及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和浙江省各地级市旅游网站官方公布的数据。

1.2  研究方法

2  浙江省入境旅游概况

浙江省地处中国长三角经济带，在2000―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外汇收入从2000年的5.13億美元快速发展到2017年的82.76亿美元，总体增长15倍。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从2000年的112.59万人次增长到2017年的1 211.73万人次，增长了9.8倍。可见2000―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快速增长，呈现WV的增长趋势，整体出现3个增长幅度下降点，分别是2003年、2009年和2013年，如图1所示。

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增长幅度均比较大，入境旅游人数增长幅度尤为显著。如图2所示，2003年以前浙江省入境旅游业发展稳定，2003年由于受到“非典”等突发事件的影响，呈现10%的负增长;2004―2009年浙江省入境旅游业重新回暖，继续处于稳定发展阶段，2009年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增长速度有下降趋势;2009―2013年浙江省入境旅游业持续发展，2013年10月1日《旅游法》正式颁布，旅游业的规范运行，使浙江省入境旅游人数和外汇收入呈现零增长的状态，2013年之后逐渐趋稳发展。

3.1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的时空演变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的时空演变从浙江省主要客源与各地级市的时序变化、年际变化和时空分布来研究。

3.1.1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的时序演变  基于浙江省层面分析，运用式（3）可以得到2000―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浙江省外国人和港澳台地区入境旅游流的年际变化指数。通过计算可以得出，浙江省外国人和港澳台地区入境旅游流年际变化趋势基本保持一致（图3）。

2000―2017年浙江省各类入境旅游人数年际变化指数增长速度都比较快，呈逐年上升的趋势。2000―2005年入境旅客年际变化指数基本均在50%以下，表明2000―2005年浙江省入境旅游发展较缓慢，2005―2009年入境旅客年际变化指数基本都在50%～100%，表明浙江省旅游各项政策和大力宣传起到良好效果;2010年入境旅客年际变化指数开始超过100%，呈稳步上升的趋势;2017年入境旅客年际变化指数均达到200%，浙江省入境旅游得到较快发展。

2000―2017年浙江省外国游客、中国香港游客和中国台湾游客年际变化指数基本发展趋势保持一致。中国澳门游客年际变化指数在2010年以前整体低于其他地区，但在2010年后增长速度明显提高，并领先于其他地区，主要源于“2010澳门·浙江周”的启动，使得浙澳商贸旅游合作提速，并成为了领先于其他地区的转折点。

在浙江省11个地级市层面，将2000―2017年各地级市入境旅游人数比重大小进行排序。如图4所示，排在第1位的是杭州，并且在2000―2017年间没有发生序列变化，一直领先于其他地级市，其他的地级市则发生了变化。宁波与嘉兴2000―2006年整体排名在第2和第3之间发生了交换，2006年之后，宁波排名稳定在第2，嘉兴在2006―2010年排名第3，但在2017年下降至第7;温州在2006―2012年排在第6位，2016―2017年上升至第3位;丽水在2000―2005年排名最后，2005年后排名不断上升，2017年上升至第8位;衢州从2000年的第8位下降到2006年第11位，并保持到2012年，2013年暂时上升到第10名，2014年以后都位列最后一位;湖州从2000―2002年排名第10，2004―2006上升至第8，2008―2015年保持在第7，2017年快速发展至第4名;绍兴2000―2017年一直在第5～7名徘徊，总体变化不大;舟山在2000年排名第3，2002年排名第7，2017年排名第9，一直处于下降趋势。总体而言，浙江省各市竞争激烈，杭州一直稳居第一，湖州、金华和丽水3个地级市处于上升趋势，衢州、嘉兴、舟山和台州4个地级市处于下降趋势。

3.1.2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的空间演变过程  根据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和平均流量值的比例来划分，利用ArcGIS10.1软件，把浙江省11个地级市按照5个界限划分为极少区（<0.2）、少区（0.2～0.5）、较少区（0.5～1.0）、较多区（1～3）和极多区（>3），分别对各地级市入境旅游流流量空间分布进行可视化研究，包括2000年、2006年、2012年和2017年，如图5所示。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呈现从浙西南到浙东北递增的时空分布格局。2000―2017年，杭州一直处于极多区，宁波一直处于较多区，其他地级市均有变动。2000年入境人数最多的区域在杭州，其次是宁波，杭州和宁波的入境旅游人数分别高出全省平均水平的6.6倍和1.15倍;湖州和丽水的入境旅游人数最少;中部的绍兴、金华、台州、衢州和嘉兴等5个地区为入境旅游人数少区，浙江省大部分地级市的入境旅游业发展相对落后。2006年入境旅游人数高出浙江省平均水平的共有3个市，分别为杭州、嘉兴和宁波;极少区有2个，分别为丽水和衢州;少区有3个，分别为湖州、舟山和台州，此时浙江省入境旅游业有了较大的发展。2012年，较高区和极高区为杭州和宁波;极少区只有衢州;少区有3个，分别为台州、舟山和丽水;较少区增加至5个市，分别为温州、湖州、嘉兴、金华和绍兴，浙江省入境旅游业得到了进一步发展。2017年，共有4个地级市入境旅游人数大于全省平均水平，分别为杭州、宁波、湖州和温州;极少区有衢州和台州2市;少区有丽水和舟山2市;较少区为嘉兴、绍兴和金华，浙江省入境旅游业再次得到快速发展。

3.2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的时空演变

3.2.1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的时序演变分析  基于浙江省尺度分析，把浙江省2000―2017年入境旅游流流量及外汇收入代入公式（4），可计算出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图6）。2000年以来，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总体呈现增长态势。2000―2012年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1，为低质客流，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较低。2013―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1，为高质客流，所带来的经济效益高。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越高，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就越高，才能保证入境旅游业的长久发展。

基于浙江省各地级市尺度分析，通过公式（4）计算出2000―2017年浙江省所辖各地级市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表1）。

浙江省各地级市旅游流流质指数变化较大，杭州、舟山和丽水3个市呈现上升趋势，宁波和衢州呈现曲折上升趋势，温州、嘉兴、湖州、绍兴、金华和台州呈现曲折下降趋势。

2000―2006年，杭州、宁波、衢州、舟山和台州旅游流流质指数呈现上升趋势，以宁波和台州上升速度最快，分别上升了0.297和0.688。嘉兴、湖州、绍兴、金华和丽水呈现下降趋势，以湖州和金华下降速度最快，分别下降了0.402和0.585。温州呈现曲年的1.099再下降到2006年的0.989。

2007―2012年，除了杭州旅游流流质指数呈现上升趋势外，其他10个地级市均呈现缓慢曲折上升或下降趋势。其中宁波和舟山均为优质旅游区，温州、嘉兴、衢州和台州除了一年不是优质旅游区外，其他年份均为优质旅游区。

2013―2017年，杭州和丽水旅游流流质指数呈现上升趋势，温州呈现下降趋势，湖州、绍兴和舟山呈现曲折上升趋势，嘉兴、宁波、金华、衢州和台州呈现曲折下降趋势。其中杭州、舟山和丽水为优质旅游区，绍兴和金华除了一年不是优质旅游区外，其他年份均为优质旅游区。

3.2.2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的空间演变分析  浙江省各地级市2000―2017年旅游流流质指数平均值为0.986，以0.986为界，按旅游流流质指数划分为低质旅游流（<0.986）、良质旅游流（0.986～1.000）和优质旅游流（>1.000）3个等级（图7）。

2000年仅有北部的湖州、嘉兴和中部的绍兴、金华4个市为优质旅游区，其余的7个市都为低质旅游区。2006年优质旅游区转移到东部的舟山、宁波和台州，良质旅游区增加了东部的温州，其余地区依旧处于低质旅游区。2012年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分布格局出现较大变化，北部和东部地区主要为优质和良质区域的集中地，东部的宁波、温州、嘉兴和舟山为优质旅游区，北部的杭州和绍兴为良质旅游区，西部的衢州也步入优质旅游区行列。2017年，优质的区域增加至5个，主要集中在北部的湖州、杭州、绍兴、舟山和南部的丽水，其余的地区都为低质旅游区。由此可见，2000―2017年浙江省各地级市入境旅游流流质的空间演变呈现缓慢增长趋势，空间分布差异逐渐减小。

4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的影响因素分析

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和流质的变化是否一致，都和影响因素息息相关。因此，通过前期文献综述统计和专家论证，运用灰色关联法模型分析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量和流质变化的差异，具体有6个影响因素，分别为经济发展、旅游资源、旅游基础设施、对外联系度、交通发展水平和外部因素。

4.1  影响因子选取

4.1.1  经济发展  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决定着旅游业发展的水平，经济是旅游业发展的基礎。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在旅游业方面的投资、保障、居民参与力度就越大，就更容易吸引境外游客，因此选取浙江省GDP和居民消费水平作为经济发展的指标因子。

4.1.2  旅游资源  当地旅游资源的丰富程度直接关系到游客的可选择范围，旅游资源是旅游业发展的前提条件。浙江省旅游资源丰富，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均具有较高的知名度，能够吸引大量的外国游客[17]，因此选取了浙江省A级以上旅游景区的数量作为具体因子。

4.1.3  旅游基础设施  旅游基础设施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游客的体验感和愉悦感[14]。星级饭店反映地区住宿水平，继而衡量旅游基础设施，因此选择星级饭店数量作为具体因子。

4.1.4  对外联系度  对外开放水平越高，国际经济贸易越频繁，对入境旅游业的发展越具有推动作用。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是反映地区经济对外开放水平的重要指标，所以选取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作为具体因子。

4.1.5  交通发展水平  地区的交通发达程度直接关系到对旅游者的吸引力和接待能力，也是旅游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18]，因此选取浙江省各交通线路长度和民航航空线路作为评价因子。

4.1.6  外部因素  入境旅游作为“特殊商品”，人民币的升值和贬值将直接影响入境旅游的需求。人民币升值，入境旅游需求相对下降，人民币贬值，入境旅游需求相对上升[19]，因此选取汇率作为具体因子。

4.2  结果与分析

运用Matlab进行灰色关联模型分析，研究了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和流量指数与GDP、A级以上景点数、星级饭店数量、交通线路长度、民航航空线路、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居民平均消费水平和汇率变化等影响因子的关联度。

由表2可见，大部分影响因子对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指数和流量指数的关联度都在0.5500以上，说明影响因子对浙江省入境旅游流流质和流量存在重要影响，对旅游流流质指数的影响整体大于对流量指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