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EPLS模型的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及其在保护成效评估中的应用*

马 楠, 闵庆文**, 焦雯珺, Nadia Bergamini

基于SEPLS模型的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及其在保护成效评估中的应用*

马 楠1,2, 闵庆文1,2**, 焦雯珺1, Nadia Bergamini3

(1.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北京 100101; 2. 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 3. Bioversity International Rome 00057)

由联合国粮农组织认定的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是一类典型的社会生态生产景观(SEPLS), 在传统知识传承保护、粮食与食物安全保障、农业生物多样性保护、气候变化应对等诸多方面具有重要意义。为了更好、更有效地开展GIAHS保护及管理工作, 本文在分析GIAHS评估重要性和恢复力概念的基础上, 以联合国大学(UNU)等团队开发的社会生态生产景观恢复力评估框架(SEPLS模型)为基础, 构建了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RAF), 明确了其评估及计算过程。并以中国第1个GIAHS项目——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Qingtian Rice-Fish Culture System in Zhejiang Province, RFC)为例, 通过对核心保护区——龙现村在2004年(GIAHS项目授牌前)和2016年(GIAHS授牌11年)的恢复力状况进行评估, 探讨模型在GIAHS保护成效评估中的适用性。研究结果显示: 1)2016年龙现村恢复力整体状况相对较弱, 各项资本评估得分为: 物质资本(0.75)>经济资本(0.63)>人类资本(0.61)>社会资本(0.57)>自然资本(0.38); 2)虽然农户收入来源多样且社会经济基础设施能较好地满足社区需求, 但是遗产地内部农业物种较少, 农户对于系统提供的粮食多样性尚不是非常满意; 3)相较于2004年, 经过11年的保护工作, 研究区恢复力有所提高, 说明GIAHS项目的实施对该遗产的恢复力有积极影响, 尤其是物质资本和经济资本两方面。评估结果与该区域相关研究结果及实地调查情况一致, 说明所构建的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可以很好地应用于对GIAHS项目及其他相关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成效评估工作。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 社会生态生产景观恢复力评估框架(SEPLS模型); 恢复力评估框架; 保护成效评估; 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IAHS)是一种新的世界遗产类型, 是以农业生产为核心, 兼具经济、生态、社会、文化等多重价值的传统农业系统, 具有独特而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复合的系统结构以及丰富的传统技术与文化, 是一类典型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1], 体现了自然遗产、文化遗产、文化景观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多重特征。自2002年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发起“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倡议以来, 截至2020年6月底已有22个国家的62个各具特色的传统农业系统被列入GIAHS名录[2]。自2012年以来, 农业农村部先后分5批发布118个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China Nation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China-NIAHS)项目[3-4]。实践表明, GIAHS的保护不仅可为现代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思想与技术源泉, 还有助于传承具有重要现实意义的传统知识和农业生产技术, 对于保障粮食与食物安全、缓解贫困、保护生物多样性、适应气候变化、改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保护文化多样性等具有重要意义[5]。

GIAHS的保护成效主要是指GIAHS认定对于农业文化遗产系统及其内部的生物多样性、传统技术与知识体系、农耕文化与景观等重要组分的保护效果。开展保护成效评估有助于全面认识和评价GIAHS的特征价值[5], 分析当前所采用的保护与发展措施所形成的影响和成效, 并且依据评估结果, 有针对性地调整保护与发展措施, 有助于更加科学有效地开展GIAHS保护工作。此外, 定期开展综合评估工作不仅能够帮助遗产地居民及管理工作人员更加了解系统状况, 同时能够为省级及国家级层面的管理研究人员进一步完善GIAHS保护与发展政策提供数据参考。目前对于GIAHS保护成效的评估多以定性为主, 而且多集中于不同遗产的横向比较, 对于同一遗产地施行保护前后的变化研究相对较少, 且缺乏较为综合的方法。本文拟基于联合国大学等团队共同开发的社会生态生产景观恢复力评估框架(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of Socio-ecological Production Landscapes and Seascapes model, SEPLS模型), 构建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GIAHS-RAF), 明确评估过程及计算方法, 并对中国第1个GIAHS项目——“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的核心保护区龙现村实施保护11年来(2004年GIAHS授牌前到2016年)的恢复力变化情况进行评估, 以判断GIAHS保护的效果, 并为其他GIAHS项目和类似农业文化遗产项目保护成效的评估提供参考。

1 SEPLS模型简介

社会生态生产景观(Socio-ecological Production Landscapes and Seascapes, SEPLS)是人类通过长久以来的农业、林业、渔业、放牧和畜牧等生产活动所构成的社会生态系统, 这些系统为社区提供了食物、燃料等生活必需物资及多样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6-7], 是人类社区多年来与自然环境相互适应的突出体现[8]。为了评估其恢复力状况, 为社区讨论和分析SEPLS恢复力所必需的社会生态过程提供一个框架, 进而施行针对性措施以提高系统恢复力, 联合国大学可持续发展高级研究所(United Nations University Institute for the Advanced Study of Sustainability, UNU-IAS)、国际生物多样性中心(Bioversity International, BI)等多个研究团队共同研究开发了社会生态生产景观系统恢复力评估框架(SEPLS模型)[6]。

SEPLS模型使用方式相对灵活, 主要采用研究人员指导, 农户自行评估的方法, 旨在为社区提供一个框架, 以期对当地恢复力起到影响作用的各方面因素进行讨论和分析。此外, 由于评估工作主要由更加了解系统状况的农户完成, 不仅所得评估结果更加客观真实[9], 同时便于农户了解系统变化及当下所面临的具体问题[10], 已成功在日本、塞浦路斯等地应用[11-13]。SEPLS模型中的指标及其描述见表1。

显然, SEPLS模型评估框架中既包括定性指标, 也包括量化指标。在实际应用中, 研究者可根据当地社区自身的观察、认识和经验对指标进行灵活使用, 进而更好地反映每个特定景观及其相关社区的情况。通过使用SEPLS模型对研究区进行评估, 社区及内部居民能够提高应对社会、经济和环境压力和冲击的能力, 改善环境和经济状况, 从而增加区域的社会和生态恢复力, 最终实现自然与社会协同发展。

2 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RAF)构建

2.1 GIAHS恢复力及对保护成效评估的作用

GIAHS恢复力是指遗产系统在抵御人类活动和自然条件变化影响过程中, 维持系统结构、特征与功能等重要特征处于稳定状态的能力[14-15], 能够很好地反映系统自身及内部各重要组分是否处于较为稳定、良好的状况, 对于维持GIAHS系统稳定, 保障系统内部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促进系统保护及地区可持续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9]。遗产地在GIAHS项目实施前后的恢复力变化就是该区域GIAHS保护成效的直接体现。

GIAHS恢复力评估旨在对GIAHS内恢复力进行评估, 通过对比遗产地在GIAHS项目实施前后的恢复力变化, 在对GIAHS项目的开展对于遗产地内部生物多样性、传统知识等重要组分的保护成效进行直观反映的基础上, 推进GIAHS动态保护及可持续发展。

2.2 评估模型构建

GIAHS是一类典型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 其恢复力往往受到社会、经济、自然等多方面因素影响。SEPLS模型涵盖包括生物多样性、系统保护、系统管理等5个类别的涵盖自然、社会、经济等多个方面的20个指标, 这些指标通用于所有社会生态生产景观, 但在应用于GIAHS时, 需要根据评估对象进一步扩充细化, 使之更加贴合GIAHS系统特征。

在此情况下, 基于SEPLS模型, 综合考虑GIAHS的基本特征[1]和英国国际发展署(UK’s 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DFID)开发的可持续生计框架(Sustainable Livelihoods App­roach, SLA)[16], 为了更加便于农户理解及实际使用, 首先将SEPLS模型中的20项指标进行重新分类, 分为自然、社会、物质、人类及经济5个类别, 各类别指标总体状况即为影响GIAHS恢复力的相应资本情况。之后结合GIAHS的定义和特征, 对评估指标进行进一步调整, 形成基于SEPLS模型的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RAF)(表2), 使之分类更加明确的同时, 能更好地对GIAHS的恢复力进行评估。

由表2可以看出, GIAHS-RAF构建过程中, 主要指标调整包括: 整合指标2(生态系统保护)和4(景观的恢复能力), 形成指标N4(遗产系统的可持续健康状态); 整合指标3(景观不同组分间的相互作用)和7(公共资源的可持续管理)的部分内容形成指标S6(组织及机构应对环境变化的快速反应及对社区的支持情况); 基于指标15(社会公平)的描述, 增加指标S2(农民社会地位提升状况)、P2(居民获取农业相关资源、知识、工具等的难易程度)和H7(居民/社区的决策参与程度); 整合指标8(农业和保护实践的创新)和20(社会生态机动性), 形成指标H4(应对环境变化能力); 基于指标19(生计相关生物多样性) 的描述, 综合指标7的部分内容及“开展遗产旅游是GIAHS可持续发展的一项重要措施”[17]这一观点, 增加指标E3(农业及文化资源的旅游开发情况); 增加指标S1(居民的认同感及归属感情况)、E2(居民对于系统提供足够工作机会的满意情况)和E4(农户/社区获得财政支持情况)。

表1 SEPLS模型中的指标及其描述[6]

表2 基于SEPLS模型的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RAF)

2.3 评估流程

GIAHS恢复力的评估过程主要包括准备、评估及跟进3个阶段(图1):

图1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恢复力评估流程

准备阶段: 研究者与遗产地相关管理人员首先召开研讨会, 共同就评估目的、评估范围、研究区及内部居民社区和利益相关方的信息等内容进行明确, 并对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中指标进行调整, 以适应研究区概况。随后, 利用专家打分法确定各项指标及各指标类别的权重, 进而更加科学地评估遗产地恢复力, 并且为了便于实际应用, 对各指标及相关的科学概念进行当地语言的翻译工作。

评估阶段: 研究者首先对评估进行介绍, 对其中涉及的“社会生态生产景观” “恢复力”等科学概念进行解释, 并将依据遗产地概况制定的恢复力评估指标框架材料, 向参与评估的农户进行解释说明, 随后指导农户依据评估指标对遗产地恢复力进行评估打分。各项指标评估得分为参与评估的农户对各项指标从0~1打分(0代表状况很差、0.25代表状况较弱、0.5代表状况一般、0.75代表状况较强、1代表状况很强)的算术平均分。各指标类别评估得分为该类型中各项指标的加权平均分。遗产地恢复力整体得分为各指标类别评估得分的加权平均分。

跟进阶段: 在完成GIAHS恢复力的评估后, 基于该区域及遗产地的发展管理规划, 综合考虑GIAHS恢复力评估目的和评估结果, 组织利益相关方依据评估结果进行讨论, 并以提高遗产地恢复力, 推动进一步动态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为目的, 确定遗产地优先干预的领域及具体实施措施。

3 案例研究: 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保护成效评估

3.1 评估背景及过程

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以下简称“RFC”)核心区为方山乡龙现村, 总面积约4.6 km2, 于2005年被FAO列入首批5个GIAHS保护试点之一, 是中国第1个GIAHS保护项目。RFC特有的稻田养鱼模式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 不仅具有提供多种农产品、抑制疟疾发生、保护农业生物多样性、控制病虫等多种功能, 同时还孕育了“青田鱼灯舞”、“祭祖祭神”等特有地方性民俗文化, 保留了丰富的传统知识和传统技术体系, 具有突出的文化价值[18]。截至目前, RFC被列入GIAHS项目已有15年, 在此过程中, 相关政府及管理人员在遗产地采取了诸多保护管理措施, 取得了较好的成效[18]。虽然RFC得到了国内外诸多专家学者的研究和关注, 但多数研究主要集中于旅游发展[19-20]、生态系统服务功能[21]、遗产保护模式等方面[22-24], 对于系统变化的研究尚且较少, 且没有对于恢复力等能够反映系统综合状况变化的研究。

本研究选取RFC核心保护区——方山乡龙现村作为案例点, 基于构建的GIAHS-RAF模型, 依据研究区特点, 沿用其中全部指标, 并组织专家及遗产地管理人员共同确定各项指标及各资本类型的权重。并于2016年11月在研究区域内选取50个农户利用半结构式访谈, 引导受访人对研究区在2004年(基准数据, 列入GIAHS项目之前)和2016年(列为GIAHS项目11年后)的24项评估指标状况在0~1之间进行分别打分。然后对受访者的评估数据进行平均, 并将其与基准数据一同绘入雷达图中, 对系统的恢复力各项资本的变化情况进行表征。随后, 针对于研究区恢复力评估结果, 组织农户及研究者讨论关键问题及主要干预措施。

3.2 评估结果

评估结果(表3, 图2)显示, 2016年龙现村恢复力整体状况相对较弱, 得分为0.59分(满分1分)。各项资本评估得分为: 物质资本(0.75)>经济资本(0.63)>人类资本(0.61)>社会资本(0.57)>自然资本(0.38)。其中, 系统自然资本状况相对较差, 较为突出的是遗产地内部农业物种相对较少, 且农户对系统提供的粮食多样性尚不是非常满意。系统物质资本相对较好, 内部社会经济基础设施能够较好地满足社区需求, 且农户能够较为容易地获取到遗产地所提供的农业相关资源、知识、技能及工具。遗产地内部经济资本、人类资本及社会资本水平一般。从具体评估指标得分可以看出, 研究区虽然较好地开发了农业文化旅游资源, 为居民提供了相对多样的收入来源, 农户对于农业相关传统知识、妇女知识的认知情况相对较好, 能够很好地应对环境变化, 且系统的保护与管理法规政策相对健全, 但是系统所能提供的工作机会尚不能很好地满足农户需求, 农业相关传统知识、技能及工具的记录及传承状况相对较弱, 且农户认为遗产地组织机构不能很好地为系统应对环境变化提供支持。

表3 龙现村恢复力评估指标得分

评估原始数据来自于研究组与国际生物多样性中心合作完成的国际农业发展基金会项目。The original data is from the project of the International Fund for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FAD) — Underpinning the Resiliency of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Smallholders, Family Farmers and Indigenous Communities.

图2 龙现村恢复力雷达图

针对于以上评估结果, 经与受访农户的分析讨论, 认为当前导致系统恢复力未达满意状态的主要原因是龙现村是一个较为典型的华侨聚集区, 遗产地诸多农户长期生活于欧洲地区, 从事农业相关工作的人员相对较少, 传统农业物种多样性有一定程度的降低。与此同时, 农业工作人员相对较少和年轻一代外出打工的双重作用下, 遗产地内部传统知识、技艺等内容的记录和传承面临较大问题。虽然GIAHS项目的实施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居民的收入, 增加了相关工作岗位, 但是依然不能很好地满足居民对于生计水平的要求, 从而进一步导致农户外出打工, 形成负向循环。这也给我们一个启示, 应当认清农民和农业在GIAHS中的核心地位, 对GIAHS的价值和保护重要性进行宣传, 以增强遗产地农户的自豪感, 使其有意愿继续进行农业生产并对遗产地特有的各类型资源文化进行保护传承。同时, 通过建立相关政策激励机制, 吸引企业及个人加入到遗产地的保护及发展工作中, 在确保生态保护、文化传承的基础上, 改善居民生计水平, 促进区域经济发展。

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表3, 图2), 经过11年的保护管理, 作为GIAHS核心区的龙现村的恢复力更加稳定, 说明GIAHS项目实施对遗产地恢复力起到了积极影响, 尤其是物质资本及经济资本两方面, 获得了较为显著的提升。其中较为明显的是, 经过GIAHS项目的实施, 与2004年相比, 2016年龙现村居民的收入来源更加多样, 独特的农业及文化资源得到了合理开发, 提升了居民收入水平。与此同时, GIAHS保护中多方参与机制的构建、保护及管理相关政策的推行也提升了社会公平性。而龙现村内部社会资本、人类资本和自然资本也有一定程度的改善, 其中主要表现在稻田内植物多样性的增加和系统应对环境变化能力的提升。上述结果与其他学者研究成果[18-20,22]及实地调查情况一致, 说明所构建的GIAHS-RAF模型可以很好地应用于GIAHS项目保护成效评估, 对于其他类似项目也有参考价值。

4 结论与讨论

1)GIAHS对于维持可持续农业具有重要价值, 对于其保护成效进行评估有利于进一步有针对性地推进遗产系统的保护与管理。GIAHS是一类典型的社会生态生产景观, 其恢复力状态是系统稳定性的一大体现。本文在充分认识GIAHS保护成效评估重要性的基础上, 以SEPLS模型为基础, 构建了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GIAHS-RAF)。

2)以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核心保护区——龙现村为案例的应用表明, 2016年龙现村恢复力的物质资本相对较好, 经济、人类及社会资本水平一般, 而自然资本状况相对较差。相比2004年, 经过11年的保护实践, GIAHS项目对影响研究区恢复力的5项资本均有不同程度的积极影响, 特别在增加居民收入来源、发展遗产旅游、居民获取公共资源难易程度等方面具有突出影响。相关研究结果与实地调查情况对比表明, 恢复力评估可以很好地说明GIAHS保护成效。

3)监测和评估是当前GIAHS及其他相关遗产管理的重要工作, 但因为GIAHS工作起步较晚而没有很大进展。本文通过恢复力评估的思路, 构建了GIAHS-RAF模型, 而针对不同类型遗产如何构建科学合理、易于获取的指标体系等问题尚需进一步研究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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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IAHS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based on SEPLS model and its application in the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assessment*

MA Nan1,2, MIN Qingwen1,2**, JIAO Wenjun1, Nadia Bergamini3

(1. 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01, China; 2.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3. Bioversity International, Rome 00057, Italy)

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IAHS) sites, designated by 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FAO), are typical Socio-Ecological Production Landscapes and Seascapes (SEPLS). The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many areas, including the inheritance and conservation of traditional knowledge, food safety, agro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and climate change adaptation. In order to more effectively promote GIAHS conservation and management, this article constructed a “GIAHS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GIAHS-RAF)” founded on a comprehensive discussion of the importance of assessing GIAHS sites and resilience concepts. This framework was based on the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of Socio-ecological Production Landscapes and Seascapes model (SEPLS Model) developed by a team including the United Nations University (UNU), and clarified the purpose and defined the evaluation and calculation process. We used the GIAHS-RAF to assess the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of the first GIAHS site in China, the Qingtian Rice-Fish Culture System in Zhejiang Province (RFC), from 2004 (one year before GIAHS certification) to 2016 (11 years after GIAHS certifica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overall resilience of “Longxian Village” (core area of RFC) in 2016 was weak, with the scores of five capitals being 0.75 (material capital), 0.63 (economic capital), 0.61 (human capital), 0.57 (social capital), and 0.38 (natural capital). Additionally, we found that despite diverse local resident incomes and a social and economic infrastructure that adequately met community needs, problems such as local species loss and resident dissatisfaction with food diversity still existed. Compared to 2004, the resilience of the system after 11 years of conservation was higher which implied that implementation of the GIAHS initiative had a positive effect o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system, especially the material and economic capitals. These results are consistent with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and field investigations, proving that the GIAHS-RAF can be satisfactorily applied to the assessment of the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of GIAHS sites and other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IAHS);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of Socio-ecological Production Landscapes and Seascapes model (SEPLS Model);GIAHS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GIAHS-RAF);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assessment; Qingtian Rice-Fish Culture System in Zhejiang Province (RFC)

, E-mail: minqw@igsnrr.ac.cn

Dec. 24, 2019;

S-03; F327.8

10.13930/j.cnki.cjea.190907

闵庆文, 主要研究方向为生态农业与农业文化遗产、国家公园与自然保护地体系。E-mail: minqw@igsnrr.ac.cn

马楠, 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文化遗产等。E-mail: manan15@mails.ucas.ac.cn

2019-12-24

2020-04-28

* This work was supported by th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Project of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12200020).

* 农业农村部国际交流合作项目(12200020)资助

马楠, 闵庆文, 焦雯珺, Nadia Bergamini. 基于SEPLS模型的GIAHS恢复力评估框架及其在保护成效评估中的应用[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中英文), 2020, 28(9): 1361-1369

MA N, MIN Q W, JIAO W J, BERGAMINI N. A GIAHS Resilience Assessment Framework based on SEPLS model and its application in the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assessment[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20, 28(9): 1361-1369

Apr. 28,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