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金融发展对四川省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2020-08-22四川农业大学商学院张燕茹张弛
四川农业大学商学院 张燕茹 张弛
普惠金融,又称包容性金融,指的是在立足机会平等要求和商业可持续原则下,用可负担的成本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2005年,联合国在“国际小额信贷年”上第一次正式提出了普惠金融的概念。2006年,联合国起草出台了《普惠金融蓝皮书》,其中定义了普惠金融。同年,焦谨璞正式提出了普惠型金融体系的概念,指出普惠金融的概念是倡导可连续性的,得到了中国各界的关注。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要“发展普惠金融,鼓励金融创新,丰富金融市场层次和产品”,将其确立为国家战略。2015年,国务院出台《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其中强调要大力发展普惠金融。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指出要支持普惠金融业务。
自从普惠金融概念引入中国,政府对此越来越重视,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使得我国普惠金融稳步发展。普惠金融在重点领域的相关供给持续增加,小微企业金融服务增量、扩面、降本、控险平衡发展,服务主体逐渐多元,覆盖面逐渐扩大,服务环境也有了整体改善。截至2018年末,全国人均拥有7.22个银行账户,人均持有5.44张银行卡(其中人均持有信用卡和借贷合一卡0.49张)。全国银行网点乡镇覆盖率达96.3%,平均每万人拥有银行网点1.65个,70%的省份银行网点乡镇覆盖率已达到100%,西藏、青海等地区银行网点乡镇覆盖率也有所提升,金融服务不断向边远农牧区延伸。虽然近年来普惠金融在我国有了明显发展,但其仍旧存在很多有待解决的问题,一是目前我国普惠金融的制度体系还不够完善,融资“贵,难”的问题较突出;二是我国普惠金融的法律制度框架还不够完善,加大了金融的风险;三是普惠金融整体的服务还不够均衡,大多普惠金融资源都集中在经济发达城市,农村偏远地区缺少相关资源。
在四川省,农村普惠金融逐渐普及,很好地促进了农村农业的发展,促进了农村贫困人口的收入,小微企业普惠金融服务也在稳定发展,普惠金融覆盖面逐渐拓宽。2013—2018年,全省生产总值由26392.07亿元增长到46615.8亿元,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从29542.74亿元增长到38402.77亿元,保费收入也由914.6769亿元增长到1958.0848亿元。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在不断增长,但城乡收入差距却非常大。而普惠金融的发展却可影响到城乡收入差距。四川省作为西部大省,普惠金融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关系到整个西部经济发展情况。因此,本文以四川省为例,实证检验普惠金融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同时提出相应的通过发展普惠金融以缩小收入差距的建议和措施。
1 普惠金融指数IFI的构建
1.1 普惠金融指数指标的选取和数据来源
1.1.1 普惠金融指数指标的选取
鉴于Sarma在2008年建立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评价指数的合理性,并结合四川省普惠金融发展的实际情况,本文选择利用每万人享有的金融机构网点个数、存款服务使用情况、贷款服务使用情况、保险密度、保险深度五个指标综合计算出普惠金融指数(IFI),用来反映普惠金融发展,如表1所示。
表1 四川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测度指标体系
1.1.2 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四川省21个地级市/自治州的相关指标数据作为研究对象,样本考察期为2013—2018年。所涉及的各指标数据来源于历年《四川统计年鉴》、历年四川省各地级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四川省金融运行报告》和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官方网站。
1.2 普惠金融指数的计算过程
1.2.1 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
普惠金融发展指数(IFI)的测算公式如下:首先,分别计算各指标变异系数Vi(i=1,2,3,..., n),即用各指标标准差σi(i=1,2,3,..., n) 除以平均值xi(i=1,2,3,..., n),再对各指标变异系数求和ΣVi,其次求出各指标权重Wi=Vi/ΣVi。
1.2.2 对各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
用式(1)对各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求出的值记di(i=1,2,3,...,n),其中Wi为对应指标权重,Ai为实际观测值,MINi为各维度中对应指标的最小值,MAXi为各维度中对应指标的最大值。其中, d值越大,表示第i个指标所体现的普惠金融水平越高。
1.2.3 计算IFI指数
用欧氏距离法计算出2013—2018年四川省普惠金融发展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1.3 普惠金融指数的测算及结果分析
对2008—2018年的原数据进行处理并计算,对四川省21个地级市/自治州的普惠金融指数具体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根据Sarma对普惠金融指数的划分: 0≤IFI≤0.4表示低普惠金融水平,0.4≤IFI≤0.6表示一般普惠金融水平,0.6≤IFI≤1 表示高普惠金融水平。从整体来看,四川省普惠金融水平近几年都处于一般普惠金融水平,个别地区处于高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四川省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在2013—2018年呈现波动上升,并在近几年开始呈下降趋势。此外,四川省不同地区、不同地级市/自治州之间也出现较大差异,例如凉山彝族自治州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总体较低,而成都市及其周围省份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较高,这可能与浙江省不同地级市银行业金融机构的分布不均匀,不同地级市存贷款的需求存在较大差异有关。
2 实证研究
2.1 变量选取及说明
借鉴该领域的研究成果,除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外,本文选取城镇化率(ur),政府干预程度(gov),经济发展水平(pgdp)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gap)的因素中。变量描述及取值方法,如表3所示。
2.2 模型的选取与构建
2.2.1 模型的选取
本文通过建立面板数据模型,研究四川省21个市(州)普惠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并通过stata15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
首先,为判断使用混合回归还是固定效应模型,进行F检验,通过检验应拒绝原假设(P<0.01),再用LSDV法对数据进行处理,结果显示不少个体虚拟变量在5%水平上显著,可拒绝所有个体虚拟变量都为0的原假设,认为存在个体固定效应,进一步证明本文的数据不适用于混合回归。
表2 四川省21个地级市/自治州的普惠金融指数IFI
表3 变量描述及取值方法
其次,为判断使用混合回归还是随机效应模型,对数据进行LM检验(拉格朗日乘数检验),拒绝不存在随机效应的原假设(P=0.000),证明本文数据不适用于混合回归。
最后,利用豪斯曼检验(hausman检验)确定随机效应模型还是固定效应模型,通过检验得出P<0.01,拒绝原假设,故本文选用固定效应模型。
2.2.2 模型的建立
在此基础上,引入本文的相关变量可得到以下模型:
其中,αit表示不同的截距项,ifi表示普惠金融指数,ur表示城镇化率,gov表示政府干预程度,pgdp表示经济发展水平, 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i为地区,t为时间。
2.3 回归结果与分析
引入四川省数据,利用stata15进行回归分析可得出如表4所示的实证结果。
根据模型回归的实证结果显示,普惠金融指数的系数为负且系数为-0.1443268,表明普惠金融指数每增加一个单位,城乡收入差距会缩小0.144单位,该结论证明了普惠金融的发展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一定作用。城镇化率系数为-0.042,经济发展水平的系数为0.08,表明两者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并不明显。政府干预程度的系数为-0.122,表明政府干预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城乡收入差距会缩小0.122单位。以上结果说明在综合考虑各个变量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下,现阶段四川省普惠金融发展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较为显著,实证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实证结果
3 结论及政策建议
通过实证结果可以看出,目前普惠金融对缩小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具有一定的影响,且城镇化率和经济发展水平对此影响不明显,说明四川省还需继续努力从各个方面促进普惠金融的发展,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1)银行与不同合作对象构建对应机制关系链。普惠金融面对的对象不再只是传统的大型企业,更多的是小微型企业和农村个体户、合作社等,所以传统的银行体系在面对新的普惠金融发展形势时就需要改进。首先,银行要明确合作对象是农村个体户、合作社还是小微企业。在农村个体户—银行信贷关系链中,农村个体户和合作社这类对象处于偏远地区,受教育程度和资金的限制,对于信贷业务的接受程度和认识程度不高,因此就需要银行在两者关系链中更具导向性。其次,对于不同时期发展的企业也要进行区分。
(2)放宽准入机制,加强产品选控。在四川省普惠金融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确实有效。但在研究过程中发现,城乡居民的教育程度、收入水平、行为偏好的差异都会影响普惠金融的发展。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更需要普惠金融的帮助,但这些普惠金融对象往往具有低收益和高风险,增加了普惠金融在贫困地区的难度。同时普惠金融产品进入门槛高,对于深度贫困的地区,其助力作用更加有限。
因此建议放宽准入机制,降低进入门槛,让深度贫困地区特别是凉山州地区的群众能够接受信贷,享受普惠金融的便利。但是,在特定情况降低门槛的同时不能改变原则,要加强对产品选控和企业评估的准确性和时效性,确保该贷款用于发展的产业具有强大活力,企业能够持续盈利下去,有较高的还款能力。
(3)提高金融知识在农村的普及度,提升农村居民金融素质。目前金融市场存在很大的风险,金融消费人群需掌握一定的金融知识,只有这样,金融消费人群才能在金融市场中及时保护自己,计算收益得失。现如今城市居民金融需求大,掌握的金融知识多,金融素质高,而相对而言,农村居民的金融需求则相对较小,掌握的金融知识也相对较少,特别是部分偏远的农村地区,从而导致普惠金融在农村的发展不够全面,也不够有效。因此,提高金融知识在农村的普及度,提升农村居民的金融素质,可以增强农村居民对金融的需求意识,拓展农村居民的知识面,增大金融覆盖面,从而促进普惠金融的发展,缩小城乡收入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