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 “世纪诉讼” 后续：天才工程师被诉至破产

李贤焕

安东尼·莱万多斯基是自动驾驶领域的天才工程师，曾是谷歌创始人拉里 · 佩奇的亲密好友，他曾辗转 Waymo、Uber 担任技术要职，也曾不止一次创立自己的自动驾驶公司，一时风光无两。而在自动驾驶行业野蛮成长的这几年里，他在全球顶尖的公司携带机密文件跳槽，最终朋友反目、官司缠身，而天价的赔偿和申请破产保护则开启了他个人另一个不光彩的篇章。

安东尼·莱万多斯基

最新的消息是，美国旧金山法院在近日作出判决，安东尼·莱万多斯基被判需要向谷歌赔偿 1.79 亿美元，原因是将谷歌在自动驾驶领域的商业机密带给了 Uber。由于他个人资产大概在5000万美元～1 亿美元之间，远不足以支付这笔巨额罚款，莱万多斯基在判决结果出来后，申请破产保护。莱万多斯基一步一步从神坛走入谷底。

一人掀起连环法律战

出身于著名的谷歌无人车项目，莱万多斯基后来出走谷歌、担任 Uber 自动驾驶负责人，期间也曾不止一次创立自己的自动驾驶公司。在年轻而狭小自动驾驶行业里，携机密信息跳槽让莱万多斯基 最终深陷诉讼泥潭，先后与谷歌、Uber 以及联邦检察官办公室之间展开了漫长的博弈和诉讼。

无人驾驶卡车公司Otto

莱万多斯基在 2016 年初离开谷歌自动驾驶部门，即 Waymo 的前身，当时还未从谷歌独立出来。在走出办公室前，他利用公司配发的计算机，成功从公司服务器上下载了将近 10GB 的机密数据，其中包括激光雷达、系统以及电路板设计等超过 14000 笔机密数据。由于取得资料的过程极为小心，数字足迹也被抹得一干二净，开始并没有被 Waymo 察觉。后来在一次与激光雷达供应商的交流中，Waymo 偶然发现当时 Otto——莱万多斯基离开 Waymo 后创立的公司使用的激光雷达在技术上与 Waymo 极为相似，才开始了深入追查，最终找到莱万多斯基的下载记录。除此之外，Waymo 同时还发现了另外一位离职加入 Otto 及 Uber 的 Waymo 前员工也涉及类似的行动，当时 Otto 已经被 Uber 整体收购，莱万多斯基则成为了 Uber 自动驾驶业务负责人，Waymo 随即对 Uber 提起诉讼。

这场两大巨头之间的 “世纪诉讼” 最终以和解赔偿告终，Uber 向 Waymo 及其母公司 Alphabet 赔偿价值为 2.45 亿美元股份，同时将 Waymo 的技术从自家的方案中移除，Waymo、Uber 两巨头之间战罢，但莱万多斯基的责任不能撇清。在该案中，莱万多斯基援引宪法第五修正案的权利，避免了自证其罪，随后该案的联邦法官将此案提交给美国检察官办公室，这也被看作是对莱万多斯基行为进行刑事调查的开端。

安东尼·莱万多斯基 的自动驾驶摩托车

与此同时，谷歌方面也指控莱万多斯基没有遵守他在谷歌期间的雇佣协议内容，其中包括不私下留存机密信息，不参与“任何与谷歌正在进行的业务直接相关的职务和咨询工作”;而另一份合同中也有条规显示，莱万多斯基不得尝试鼓励、引诱或要求任何谷歌员工离开公司。正是这一来自谷歌的指控最终导致了昨天的判决：莱万多斯基须向 Waymo 赔偿 1.79 亿美元，前者也因个人资产不足以支付这笔赔偿申请了破产保护。

对莱万多斯基来说，事情是否还会有转机目前难下定论，《纽约时报》在对这一案件的报道中表示，目前尚不确定莱万多斯基是否需要支付这笔费用，因为他此前与 Uber 签署的雇佣协议中有条款规定，Uber 将会为莱万多斯基支付赔偿。但目前 Uber 尚未回应这一问题。这一条款也可能开启 Uber 和莱万多斯基之间的新一轮交锋。

除此之外，美国联邦检察官还在 2019 年 8 月 27 日指控莱万多斯基涉及多达 33 项盗窃，并企图窃取谷歌商业机密等犯罪嫌疑。这一诉讼则还在进行当中。

自动驾驶天才的成长史

莱万多斯基出生于 1980 年 3 月 15 日，他在 1998 年进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并获得了学士和硕士学位。在读研究生期间，他就以自动驾驶技术而闻名。2004 年，他和学校的工程师一起建造了一辆名为 Ghostrider 的自动摩托车，参加了在五角大楼的第一次自动驾驶汽车竞赛—— DARPA 挑战赛。该摩托车现在陈列于美国史密森尼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中。

2007 年，他加入了谷歌工作了近 10 年，但在此期间，他还自己创立了几家公司作为 “副业”，包括一家測试激光雷达技术的移动道路测量公司——510 Systems，以及为丰田普锐斯设计自动驾驶系统“Pribot” 的 Anthony's Robots 公司，这两家公司最终都被谷歌所收购。在谷歌内部，他供职于谷歌无人车部门，后来拆分成为 Waymo，至今仍为自动驾驶界公认的领头羊。

2016 年，莱万多斯基离开谷歌，他带领了一支由谷歌工程师组成的小分队创立了个人初创企业 Otto，这家公司主要生产用于改造大型卡车的自动驾驶套件。而 Otto 公司很快被 Uber 以近 7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这笔交易是由Uber 当时的首席执行官特拉维斯·卡兰尼克推动的。在他的设想中，Uber 的出行服务为自动驾驶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应用场景。同年，莱万多斯基与其创立的 Otto 公司一起，加入了 Uber。作为收购的一部分，莱万多斯基除了在 Otto 工作以外，还担任 Uber 无人驾驶汽车业务的负责人。而就在第二年（2017 年），Waymo 起诉 Uber、莱万多斯基和 Otto 公司窃取商业机密。莱万多斯基也被 Uber 解雇。即便如此，他也从两家公司给的丰厚薪水和出售公司中赚的盆满钵满。

离开 Uber 后，他在 2018 年 12 月创立了新的自动驾驶公司 Pronto.ai，莱万多斯基当时还在 Medium 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批评了自动驾驶行业的现状。同时还表示，自己被“刻画成一个邪恶的漫画角色”，并“非常兴奋能回来”。但如今 Pronto.ai 的官方网站上却早已没了莱万多斯基的信息。（本刊综合整理）（编辑/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