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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下来的举报箱

2020-08-12康琴

廉政瞭望 2020年14期
关键词:党委政府通行证亳州

本刊全媒体记者康琴

跑乡镇、村社区等基层多了,能遇到不少举报箱,各色各样,纪检的、扫黑除恶的、营商环境的、劳动保障的、审计的、教师师德的、火灾隐患的……基本上每项党委政府的职能,都可能设一个举报箱。

这些举报箱大同小异,乳白色,上面一个投信口,下面一个观察孔,看见有信。有些贴一张纸,说明这是什么举报箱,有些就是“举报箱”三个字,似乎来者不拒。举报箱大部分挂在各机关单位门口,记者也曾看见,一个县里所有举报箱,统一挂在县委政府大院前的一堵石墙上,数了一下,二十几个,一字排开,蔚为壮观。

都电子时代了,基层举报箱有用吗?最近一乡镇纪委在监察完全镇某一领域的举报箱后,发现9个箱子,有3个钥匙找不到了,成了“僵尸”举报箱。处理的时候,各方就围绕基层举报箱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争论了很久。

有说现在举报都网上直接举报,谁会不嫌麻烦跑到这里投信;有说举报箱就没收到过举报信,乡镇街道里有啥举报的都是直接到镇政府、街道办各办公室面对面反映情况,县或者市一级可能寄信才会多;有干部直接说,设这么多举报箱就是形式主义;也有人说,巡察的举报箱还是能收到几封举报信……

一些地方,很少发挥作用的举报箱,确实有沦为形式主义的危险。比如前几年,陕西宝鸡市劳动保障监察举报投诉中心门前的举报箱就被网络群嘲调侃,说距离地面3米高,门口还有监控摄像头,是给姚明准备的,“要不自带梯子,要不雇个人,这不是高空作业吗?”

讨论后,上述乡镇还是要求整改举报箱管理,保留了两个举报箱,理由是,这是一项职能、一个通道,即便是信息化时代,它基本上很少发挥作用,但总会有那么两个、一个老百姓上不来网,或生活紧张舍不得多花一笔邮资,举报箱是他们最后的渠道,让他们在与党委政府沟通时感受到一份温暖。

前段时间有则类似的新闻在网上引人泪目。安徽亳州一名大爷,无儿无女,打算去浙江黄岩投奔亲戚打工。一路上,大爷因为没有手机、无健康码,多次想要乘车被拒。无奈之下,大爷便从安徽亳州徒步走到浙江。等被网络发现时,大爷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一路风餐露宿,走到了浙江台州。

比如多设一两个举报箱,看似无用,甚至管理不善还会有被问责处理的风险,但它们也许某个时候就是一名大爷与党委政府沟通的最后渠道;比如对无健康码的老年人可由村社区登记申领通行证,由所在村社区负责审核,并统一到属地派出所办理通行证,虽然看似增加了村社区、派出所的工作压力,甚至有被质疑奇葩证明的风险,但这可能是弱势群众处在政府现代化治理时代的最后机会。

政府治理是需要跟上时代,需要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等各种高大上的东西。但政府治理不是与时代赛跑,有时候、有些领域,慢一点才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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