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正在对城市创新估值

陈宪

日前，我们团队发布了已推迟半年多的中国城市资本活力指数。出乎预料的是，发布会后，媒体和社会各界从不同角度高度关注了“中国城市资本活力指数报告2019”。编制这个指数并撰写相关研究报告的想法，产生于2017年下半年一次学术活动前的午餐，解读城市化进程中城市竞争力的培育和生成，聚焦了一个话题：如何用微观数据揭示与反映城市化、城市创新和城市竞争力等宏观问题。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经过多轮讨论，形成了“三个分项指数、五个指标”的城市资本活力评估体系。三个分项指数、五个指标，分别是规模指数，由上市公司数量和上市公司市值两个指标组成；效率指数，由人均上市公司数量和人均上市公司市值两个指标组成；结构指数一个指标，为上市公司产业新兴度，由该城市各上市公司所在行业MB（行业总市值除以行业净资产总和）的市值加权平均值衡量。这个指标体系有三个特点：指标简洁；数据可靠；视角独特。

一般地说，上市公司是城市经济的风向标，但不同规模、行政层级和所在区域的城市，往往具有不可比性。为此，报告对经济总量前20位城市、副省级城市、地级市和县域，以及京津冀、粤港澳大湾区和长三角城市，分别做出指数排名和研究报告。在经济总量前20位城市资本活力指数排名中，深圳、杭州和上海位列前三甲。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每个城市上市公司的状况，不仅直接反映城市的资本活力，更为根本地说，它可以反映这个城市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这一方面是由上市公司在城市经济中的地位决定的，另一方面，上市公司代表的特定角度，是城市创新能力带来的竞争力和增长潜力的真实写照。说深圳、杭州和上海代表了中国城市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是不会有异议的。

因此，在资本市场比较完善的前提下，它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为创新估值。就一个城市而言，资本市场拿出足够的资金投它的创新企业，尤其是其中的“独角兽”，又给了有吸引力的估值，那么，这个企业就带着相关企业和产业进入了这个城市，进而延展产业链、优化产业生态，形成加速发展的良好态势。一个腾讯、一个阿里巴巴，对深圳和杭州创新与产业生态的影响及作用，是自不待言的。

其中关键就是资本市场的完善。人们都很清楚，有这么几件事，对完善资本市场很重要：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让投资者自己判断上市公司有没有创新，有没有投资價值；加大上市公司分红的力度，由此体现并提高上市公司的质量。还有老生常谈的并购重组、双向开放和法治监管等。资本市场的完善将惠及所有的城市。但对于创新企业比较多的城市，自然就会有更大的好处。可见，如何形成一个上市公司和城市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就成为城市领导人需要费心思量的问题了。深圳一位相关部门领导曾经对我说，我们一直在思考政府职能怎么更好地服务于城市核心竞争力的问题。深圳的核心竞争力是创新，如何服务于创新，就是一个聚焦的点。应当承认，深圳的各级政府在服务于创新方面，做了不少事。资本市场再“帮衬”一把，让科创板、创业板的改革与完善再加大力度，包括深圳、杭州和上海在内的中国城市的资本活力就将全面得以提升。

我在《资本赋能发展：中国城市资本活力指数报告2019》的“前言”中写道：“从经济活动的视角看，城市一个普遍性的‘痛点就是创新能力不足、不强。即便是旧金山和深圳，它们仍然会因此感到困惑，需要不断地奋发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