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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新观察之祁云枝篇

2020-08-04刘军

广西文学 2020年8期
关键词:专辑散文植物

刘军

→ 刘 军 20世纪70年代生,笔名楚些。文学博士,河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散文批评家,现居开封。曾策划全国农民散文专辑、河南青年散文专辑、女性散文专辑、小众公号河南散文专辑等,曾任孙犁散文奖双年奖、何景明文学奖评委。

本期散文新观察推出的生态散文作品与国内的珍稀植物保护有关。而植物“珍稀”的特质则是由人类加以认定的,认证过程与人的欲望和需要息息相关。比如作为重要中药材的人参、石斛、灵芝、冬虫夏草、藏红花等,它们的产地被称为道地,这些药材的道地大多遭遇了缩减的境况,个别药材甚至接近绝迹。此外,还有一些用于家具制作的树木在功能图谱上被等级化,等级越高,其珍稀性就越突出,也意味着数量、种群的窄小。西南的金丝楠木、海南的黄花梨、两广的红木,这些树木做成的家具或者摆件,往往作为奢侈品而被展览或者收藏。至于对人类作用不大的乔木或者灌木,则被视为杂木,归置于植物等级最低的位置上,它们名目繁多,数量庞大,其旺盛的生命力恰恰规避了欲望的攫取,照应了《道德经》中“直木先伐,甘井先竭”的道理,“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 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中的这一段对话则是更好的补充。总的来说,除了自然气候、地理环境的变化影响到植物群落的面貌,植物的命运主要还是掌控在人类手上。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近一百年来,人类生活对植物的影响整体上呈现出提速、力度加大的局面。比如冬虫夏草的神奇药效与高寒草原植被破坏的直接关联,高档小区建设对许多古木、大树原生产地的破坏,还有本期生态散文作品揭示的红豆杉被盗伐的情况。然而,人类的欲望或者说基本理念并不意味着完全正确。恩格斯曾经指出:“今天被认为合乎真理的东西(认识)都有它隐蔽着的以后会显露出来的错误的东西。”试错与纠错一直伴随着人类的历史,这其中就包括对待植物的态度。近些年大力推行的退耕还林、江河源头植被保护、水源地保护与涵养等实践行动,实际上就照应了纠错的内容。

如果说大自然是一簇连绵的建筑的话,那么植物群落则是其中最宏伟的宫殿。大自然在很多时候,就是我们最初的老师,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曾说过:“从蜘蛛我们学会了织布和缝补;从燕子学会了造房子;从天鹅和黄莺等歌唱的鸟学会了唱歌。”其实,我们从植物身上学习到的东西和从动物身上学习到的東西一样多。得益于植物所研究员的身份以及多年的野外勘察,在这篇散文中,祁云枝以古老的红豆杉为题,触及某种古老的植物在人间社会被删改的命运。如同人们在象牙身上生长出的虚荣心,不仅大为缩减了大象群体的数量,还改变了公象的遗传习性,而欧洲上流社会对皮毛的追慕,也给藏羚羊带去了毁灭的阴云。欲望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基本动力,然而对于某些动植物而言,也成了致命的渊薮。作家在处理这个主题之际,以缀珠的结构完成主题的书写,这其中有讲述,有现场的目击,有他人经验的引入。作品中的数据带来的是理性忧思,而植物的生存故事则构成了灵动的线条。通过这样的作品,让端居在城市生活的人们明白,遥遥的远方,黯淡下去的植物身影,其实和我们息息相关。

责任编辑 韦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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